《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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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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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微笑道:“你起来坐吧。”
燕月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毛病,老大居然让自己起来,“坐”,这真是太阳从东面出来了吗。
“燕月不敢。老大有何训示,燕月跪着听也是一样。”
“坐吧。”小卿笑道:“我是想和天盟盟主商量点事情。”
燕月只得应了声是,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浣血游龙。”小卿笑道:“这名号倒还响亮。”
燕月顺着话音,已经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林下丰姿(下)

小莫将玉翔抱进屋里。玉翔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小莫的衣襟。
小莫知道他委屈;哄他道:“玉翔别哭了,师兄帮你上药。”
玉翔哽咽道:“我不要紫莲露。”
小莫强忍着笑道:“快别任性了。用了紫莲露;伤才能好得快些。”看着玉翔青紫肿胀的小脸:“你不想脸上留下疤痕吧。”
玉翔的眼泪又掉下来;咸咸的眼泪划过脸颊,刺痛难忍。
“留下疤痕也不怕。师兄别给我用紫莲露。”玉翔拽着小莫的手。
小莫叹了口气,道:“好;这次不用。不过你不要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哭个没完;好看吗。”
玉翔应了声是;乖乖地趴到床上;等小莫上药。
燕杰和玉翎已经端了热水进来;小莫尽可能轻地给玉翔的背上和臀上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玉翎轻轻拽过玉翔的手来,疼得玉翔直吸气。玉翎轻轻帮他按压着胳膊上的穴道;笑道:“难怪玉翔这次这般委屈;在女人面前被老大脱了裤子打呢。”
小莫瞪了玉翎一眼;玉翎吓得一哆嗦,手上不觉带出力道,痛得玉翔啊地一声,又泪流满面。
燕杰忙道:“小师兄别哭,那个宇文宛然什么也没看到。她早早就转过身去了。”
小莫抬腿踢了燕杰一脚。燕杰忍着笑,揉着腿退到一边。
“大凡世家弟子都是褪衣受责,宇文姑娘出身世家,她想必早已见怪不怪了。玉翔不用放在心上。”小莫安慰玉翔。
“不是,”玉翔带着哭音道:“我的玉坠,刚才被宛然强拽了去了。”
玉翎、燕杰、小莫一时都楞了一下。屋子里倒突然静了下来。
玉翔忍着疼痛,回头问道:“这该怎么办呢?”
玉翎、燕杰、小莫三张年轻英俊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都因为强忍着笑,而更显得目光晶莹,神采飞扬。
………………………………
夜上三更。冷小袄提了剑,轻轻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往后院蹑手蹑脚而行。
对面房顶上,燕杰正带着笑静静地注视着她。
冷小袄小心翼翼地走到地字三号房这里,轻声而又十分清晰地喊道:“宇文萧萧,宇文萧萧。”
宇文萧萧和衣躺在床上,眼睛望着房顶。心里乱得很。他担心的人并不是荆轲,而是宇文敬。据说真的宇文敬早在宛然百日时就被娘杀死了。那这个男人就是娘找来冒充的。
可是无论他是谁,在他清醒时,对自己的疼爱却是真的,甚至比荆轲还要疼爱自己。荆轲对自己虽然有授艺之恩,但是并无父子师徒间的亲情,除了燕大哥,这个他一直喊爹爹的人其实给了他最多的疼爱。
想起燕月,宇文萧萧更是辗转反侧。和燕月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让他回味三分。燕月对自己好吗,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好像还打过自己,但是为什么想起对自己好的人,就会想到燕月呢。
宇文萧萧烦闷。然后他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你是宇文萧萧吗?”冷小袄看着月色下的这个少年,恩,长得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虽然没有那个燕杰精神,但是也算是个漂亮孩子。冷小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你谁啊?”宇文萧萧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冷淡而不耐烦地道:“你喊什么?”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是来救你的。”冷小袄也冷了脸。
“救我?就凭你吗?”宇文萧萧好像想起今天趴在燕杰脚下的那个女孩子与面前这个有点相像:“再说,我也用不着你救。”
宇文萧萧虽然留在这里并不心甘情愿,可是也并不想走。为了什么呢?宇文萧萧懒得去想。
“那可由不得你。”冷小袄踏前一步:“我冷小袄的男人,总不能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燕杰差点没从房顶上掉下来。原来这丫头已经有男人了。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宇文萧萧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我宇文萧萧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男人了?难道这是个花痴?”
冷小袄看见宇文萧萧居然撇了嘴,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是冷小袄,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冷小袄?宇文萧萧想了起来,似乎娘说过,大伯已经代自己向登州冷家提亲,难道就是面前的这个丫头。宇文萧萧冷笑一声,还说什么名门世家大家闺秀,就是这个模样?幸好自己没答应。冷冷地道:“不知道。”
“你……”冷小袄有些窘迫:“是你们宇文家向我爹提亲,我爹虽然答应了,我可不答应,本姑娘要嫁的是大英雄大豪杰,岂会嫁给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东西。”
“那正好。”宇文萧萧道:“提亲的事情就当是个玩笑,就此作罢。”
冷小袄“镗”地一声拔剑:“就算是玩笑,也是本姑娘先开。我冷小袄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休啦。”
燕杰看得津津有味,心里高兴:好极了,如今又是窈窕淑女君子可逑了。
宇文萧萧哼了一声,懒得理她,正要回身关门。冷小袄已经喝道:“等等。私事谈完了,谈正事。”
我有什么正事与你谈啊。宇文萧萧十分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
“你把龙小趴交出来。她是我的好姐妹。”
“谁是龙小趴?”宇文萧萧不耐烦地看冷小袄,一个名字这么讨厌,另一个名字也那么奇怪。
“你还敢说不知道。”冷小袄分剑就刺:“她本来是替我来教训你的,可是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一定是被你抓起来了,你若是不交出人来,我就要你的命。”
宇文萧萧早就看冷小袄不顺眼,见冷小袄出招,也不犹豫:“我还怕了你这个疯丫头不成。”
燕杰看两人打得上下翻飞,一时倒是难以分出胜负,而且今夜月色不错,就坐在房顶上看会热闹再说。
………………………………
小莫和浩威并肩坐在院中的树桩上,月色轻柔地洒在两张年轻英俊的面庞上。
“小莫叔。”浩威叫得有些别扭。
“那个女孩子叫龙小趴吗?”小莫笑问浩威。
杨浩威点了点头:“其实你也见过的。”
“就是四年前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个小丫头吗?”小莫还有些印象,那个鼻子扁扁的,晃落满树樱花的瘦瘦的小丫头。
浩威笑了笑,想起那个调皮又乖巧的小趴啊,似乎连跪肿的膝盖都不那么痛了。
四年前,杨浩威初见小莫,夕阳下,漫天樱花飞舞中,那个俊逸的少年。身后江水滔滔,碧波荡漾,白衣猎猎,顾盼神飞。那一刻,仿佛世间最美的景色在自己面前定格。
“啊……啪!”随着惨叫和响声,一个小巧的身体打碎了那片刻的宁静,一个鼻子红红的瘦小丫头哇地大声哭了起来:“痛死我了……”
杨浩威看了看小丫头与他与小莫间的距离,自己似乎离得更近一些,便踏前一步,扶起了小丫头:“你没事吧。”
“有。我鼻子被摔扁了。长大嫁不出去了。”小丫头拽着浩威,将鼻涕和眼泪蹭到浩威洁净的衣服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鼻子真摔扁了吗?”小莫笑问,只有在杨浩威跟前,小莫才会有这样促狭的笑容。
“是有些扁。”浩威笑:“不过当她的面千万不要说,她能追着你杀上三天三夜。”
一年前,仍是樱花飞舞的季节,浩威站在小莫曾经站过的位置,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忽然嫉妒流水的无拘无束,回头时,看见了一道今生最美的风景。
一声白衣的龙小趴,带着笑,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我的相逢,才是今生最美的风景。”小莫颇有下堂妇的感叹:“想不到……”
浩威笑,又连忙压低了声音,回头看已经熄了灯的屋子,眉间就隐含了忧愁。那间屋子里的人,是能主宰他欢笑与忧愁的人,是爹爹。
小莫见他发呆,轻捶了一下浩威肩膀。浩威却痛得白了脸,苦笑了一下。
小莫叹了口气:“杨大哥似乎更严厉了。”
浩威垂头不语。
小莫看着清冷的月光,恍然又想起一个同样清冷的夜晚。
……………………………………………………
燕月到底还是坐着,虽然坐得他如坐针毡。
面前摊开的宣纸上,老大已经列好了题目。他要按老大的要求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下列两道题目,誉写清楚。
第一题:关外三年都做了哪些有违规矩的事情。
第二题:按第一题的回答写清该受什么样的责罚。
笔重千金。
燕月提着笔,偷眼看看面色宁静的老大,再看看浸在水中的藤杖,更是无法落笔。
香已燃了过半。
“想清楚,写明白。漏了哪项,我可加倍惩罚。”小卿极温和的提醒,在燕月听来,却是□裸的威胁。
这分明是老大让我自己挖坑自己埋啊。横竖也是个死了。若是不写,那就是抗命不遵,再劳累老大一一列举罪状,到时只怕死得更惨。
眼看时间不多,燕月下了决心,运笔如飞。
小卿只是淡淡笑了笑。
不过一炷香燃尽,燕月的第一题才刚刚写完。
“小弟就是做了这些事情,老大想要怎样教训,燕月也认罚。反正想怎样罚,也是老大决定,这第二题,燕月不答也罢。”燕月跪在小卿面前,将满满的四页宣纸双手奉给小卿。
小卿并不生气,笑道:“你说的也是。”接过纸来,却并不看,笑道:“纸上都写了什么,你说给我听听。”
燕月有些郁闷,既然叫写,却又不看,只好道:“是。容小弟细禀。”


☆、犹凝旧痕(上)

“你在关外作的这些事情;我也不多算,一千下;你可满意?”
听到老大的宣判;燕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千下的藤杖,是怎样的疼痛。
“是。劳师兄教训。”燕月好不容易克制住颤抖,举稳藤杖。
小卿接了藤杖;并没有立刻就打;只是审视着燕月:“你自付能承得了这一千下家法吗?”
燕月垂目:“小弟不敢不受。”
小卿哼了一声;道:“我虽然很想打满你这一千下;不过你也该到时候返回关外了;若是打得你半个月起不来床;倒是很耽误行程。所以;今儿我只打你一百下。”
老大也有如此开恩的时候?燕月心里疑惑。
“余下的;你回到关外后,自己罚;每天二十下。”
燕月就知道让老大少罚一下都不可能。垂首应是。
“二十下罚完;再多跪一个时辰算作利息。”
燕月苦笑。不在老大身边;也要每天挨板子过日了。恭敬地应是,身子跪得笔直。
“如果这样,你还有精力去掺和关外的是是非非,还敢去做什么神秘高手浣血游龙的,小兄也只能说声佩服了。”
小卿叹了口气。哎,所谓鞭长莫及啊,师父将燕月罚去关外放马,到让他享受到无拘无束的乐趣了。
“燕月不敢。”
小卿冷道:“你敢不敢的,自己掂量。记着还有秋后算账这一说就是了。”这才抡了下藤杖,道:“这一百下,你先仔细受着吧。”
燕月知道逃不过这一顿打,伸手去解长衫,小卿却用藤杖点住了他的手:“不必褪长衫了,直接褪了小衣吧。”
燕月感觉浑身的血似乎都涌上了脸颊。老大这一百下不是想都打在自己屁股上吧。
怎么,我允许你分期付打,你总得付出点利息吧。小卿用藤杖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书案,等着燕月自己摆姿势。
杖臀有特殊的姿势。需上身趴在条案或桌案上,正好翘起臀部来。当然,跪伏在地也行,只是那姿势更过难看,小卿自十五岁后,就不再那样责罚师弟们。
不过,有时候责打过程中,若是惹他打的火起,也可能随时踢趴了你打屁股,不过并不要求那么严格的姿势罢了。
燕月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老大,咬着嘴唇迟疑。
小卿将藤杖又在水中浸了一下,道:“怎么,你想跪着挨?”没等小卿的话音落下,燕月已经腾身扑在了桌子上,手一拽,裤子连着小衣全褪到了腿弯。
精致完美略带着青肿的臀部,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空气中。臀上的青肿,是早上受罚留下的印迹,有几条已经渗了血丝。
深秋的寒意,让燕月虽然感觉到身下硬木桌子带来的丝丝凉意,脸却如火烤般炙热。
燕月对自己的身材一向很满意,猿臂蜂腰,臀部的比例适当,双腿修长。所以即便他一直蒙着面,关外被他欺负或是受他恩惠的人也因着他颀长的身姿,玉树临风的背影而叫响了“浣血游龙”的称号。
谁能想到纵横关外,一骑独挡回纥八千骑兵;傲视生死,单人连挑关外七帮八派三十五位高手的“浣血游龙”,如今会乖乖地趴在这里等着挨板子。
他颀长的身子,紧贴着桌面,双手用力握紧两侧桌沿,忐忑而又认命地等待着那噬人的疼痛来临。
似乎从自己踏进这江南的地界起,这板子就总是不离身了,燕月在心里苦笑。没有几天,身上不带着伤的。分别也就是在夜里会否痛得无法成眠还是能够趴着入睡而已。
“啪”地一声,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清晰的疼痛仍让燕月不自觉地握紧了桌沿。燕月不敢咬唇,也不敢呻吟,更不敢动,只是将疼痛品味在喉咙间,又咽回腹中,任疼痛在脑中盘旋。
“啪啪”地声音,连绵而清脆,小卿即便挥动藤杖打人时,面容上也丝毫不带凶狠和狰狞,仿佛只是在练习一种叫“责打”的武功,面色平和,从容淡定。
不知过了多久,小卿手中的藤杖终于没有再落下。燕月的头有些昏沉,浓密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上是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泪,总之流进嘴中,是咸咸的。
燕月又等了一会,终于听到了藤杖被扔进旁边荷叶桶中的声音。他暗吸了一口气,勉强道:“谢师兄教训。”松了手,人滑到桌下。
臀部的疼痛让他几乎不敢吸气。仍是规矩地跪好。挺直腰杆时,自然抻到了伤口,冷汗再一次浸湿了长衫。眉峰上的水珠轻轻地滴落到地上。
按着家里的规矩,打完板子该是要罚跪的,在最疼痛时反省自己的过错,记忆才会深刻。
“回到关外后,如再敢肆意饮酒,擅伤人命,我就将你拎到垂花门下打去。”小卿轻轻拍了拍燕月的脸,抬起燕月的下颌:“小月儿,你记着了?”
燕月垂下目光,应道:“是。燕月不敢。”犹豫了一下,道:“对不起,师兄。”
“滚出去吧。”小卿转过身去。
燕月应了一声,暗自吸着气,整理好衣物,又欠身行了一礼,才退出房门。
若是燕杰知道燕月师兄被老大打了屁股,不仅没有一丝反抗,还低眉顺眼地认错,一定会非常惊讶的。
…………………………………………
宇文萧萧回剑斩向冷小袄小腿的那一剑,冷小袄原本是能避开去的。但是偏她回眸间,正见了对面屋顶上月色映照下的翩翩少年。微一恍惚间,那一剑已到腿弯。
燕杰想不到好好地会然会出这种状况,自己明看到那一剑,奈何离得远,但是仍是随着一声“小心”,人如离弦箭,射至两人跟前。
“当”地一声,宇文萧萧手中的剑几乎被击飞,冷小袄的人也才被燕杰拽进怀中。险险一步,却是一枚铜钱,后发先至,救了冷小袄的腿。
燕月一身蓝衣,疏忽已到跟前。
“师兄。”
“燕大哥。”
燕杰和宇文萧萧对望一眼,声音里不约而同地有些哆嗦。
难得见燕月冷着脸。宇文萧萧第一次见燕月冷肃的面孔,竟比月色还要清冷,整个人竟似透着一股寒气。
燕杰平素是很敢对这个师兄没大没小的。但若是燕月沉了面色,他也依旧是害怕得哆嗦。
“你就是这么做事的?”燕月冷冷地问燕杰。
“燕杰大意,请师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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