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扯远了,作者最近休息不好。回来,回来了。)
这扇轩窗后面,正是清纯的青翼姑娘,和青碧宫的三位容护法:容秀圆、容秀方、容秀扁。“你们四个有点出息行不。”一个冷峻的声音,这边桌子旁,赫然坐着一脸无奈神色的青碧宫主,她的身后,侍立着四名侍女。
差不多了,热闹场面,所有的人几乎都会到场。
尚溪客栈。
小卿步入客栈,微笑了一下。
“几个时辰未回来,这客栈的生意更加兴隆了。”燕月目光中带着些许笑意。
“是啊,客人太多了。”小卿对燕月赞许的一笑,他知道,燕月的耳目相当聪敏,也已经发现这客栈中最少有四、五位顶尖的高手在暗中窥伺自己一行。
“做自己的事情要紧。”小卿淡笑。
“那就是以静制动了。”玉翔当然也明白老大话中之意。
四人依旧上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个灰衣中年人站在楼梯口,看见四人上楼,趋前一步:“我家老爷有请四位。”
小莫脸色有些白。小卿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带路。”目光轻轻扫过小莫,点了点头。
屋内,正是一人独自饮茶的灰色锦袍的中年人,他背手面窗而立,气度非凡。
“晚辈等见过前辈。”小卿已经除掉脸上的易容面具,连同胡子一起放入了怀中,恭敬地抱拳欠身行礼。
“果然是你们。”中年人转过身来打量着小卿、燕月、玉翔,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小莫身上。
“果然是欧阳前辈。”小卿微微一笑:“小莫,还不大礼拜见。”
作者有话要说:
☆、隔墙有耳
“晚辈傅小卿,这是我的师弟赵玉翔。”小卿再次躬身为礼。
欧阳权看了一眼小莫,却将目光转到燕月身上:“这位小兄弟是?”
“晚辈燕月,奉关外武家牧场武修武老爷之命,特来为欧阳前辈祝寿。”燕月一抱拳。
“燕月?”欧阳权听燕月称武修为武老爷有些奇怪:“多谢燕少兄,不知你与关外武场主之间如何称呼?”
“燕月为武家牧场家丁。”燕月再次抱了抱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欧阳前辈,小莫在给您见礼呢。”
欧阳权对自己十几年未见的儿子恍若未见,却一直纠缠燕月,令燕月大为恼火。他可见不得小莫受委屈。
欧阳权这才又瞄了小莫一眼:“你与小卿明日一早到欧阳家吧。”
“是。”小卿欠身应是。小莫站起身来,没有说话。欧阳权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发作。
“燕少兄武功出众,不知是何人门下?令尊令堂台甫如何称呼?”欧阳权仍是对燕月极感兴趣。他不相信以燕月之品貌武学,竟然只是武家牧场的一个家丁。
“晚辈自幼父母双亡,武功也是胡乱习炼而已。”燕月明显不耐,但是碍于欧阳权乃是小莫之父,故此态度还算恭敬。
欧阳权哦了一声,对小卿道:“江南是卧虎藏龙之地,傅少侠凡事还应谨慎。”
四人告辞出来,转过一道长廊,尽头的三间上房就是他们的住处。其中青翼和容家姐妹占了一间,他们兄弟四人两人一间。
“这么快就有访客上门啊。”燕月有些好奇。
“青翼会不会有危险。”玉翔不及多想,猛地推开青翼的房门:“青翼。”下面的话却硬生生地刹住了。
青翼乖乖地站在一张椅子旁,身边站着容氏姐妹,一个宫装丽人端坐在椅子上,正冷冷看着自己。
“是我娘。”青翼夸张地小声告诉玉翔。
青碧哼了一声,青翼忙又垂下头站好。
“玉翔,还不向青前辈赔礼。”小卿、燕月、小莫走了进来。看见青碧宫主脸色不佳,小卿忙轻斥玉翔。
玉翔初次见到未来丈母娘,不由又尴尬又紧张,忙欠身道:“晚辈玉翔见过青前辈。不知前辈在此,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怎么,你平时进青翼的房间也是这样直接闯进来的吗?”青碧并没打算接受玉翔的道歉。
“青前辈。玉翔是担心青姑娘的安全,一时情急,前辈不要放在心上。”小卿微欠身。
“你们是什么人?”青碧目光扫过几人,明知故问。
小卿再禀告一遍。青碧的目光在燕月身上扫了几眼,还好,未向欧阳权似的分不清轻重,立刻就将目光放到了有些局促地玉翔身上:“你向青翼提亲了?”
“……是。”玉翔看看青翼,因为欺骗了青碧宫主而有些不好意思,玉翔再白痴,也不至于在此时与青碧宫主辩论是青翼先提亲之事。
“没有规矩!”青碧斥责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禀告尊长做主,这么大的事情就自作主张,你们师父是这样教你们的?”
“青前辈。这件事是晚辈的主意。因为是在路上临时决定,所以还未来得及向家师禀告,但是青姑娘秀外慧中,端庄美丽,又是青前辈掌上明珠,家师若是知道,相信也不会责备晚辈。”
小卿是傅家首徒,长兄为父,玉翔的婚事他自然能做得了主,“晚辈等不知前辈就在附近,否则也必定会及时向前辈禀请,失礼之处,还请前辈降责。”
小卿的回答什么时候都是恰到好处。
青碧看了小卿一眼:“你是傅家首徒,果真口齿伶俐。”
小卿觉得这话很耳熟,似乎孙二夫人也这样讲过。心里一笑。
“既然这样,那就是说你师弟愿意入赘到我青碧宫为婿了。”青碧笑着换了一个话题。
青翼忙在旁边摇手,又使眼色,又晃脑袋。
“青翼,没规矩,长辈说话,你在干什么?”青碧瞪了青翼一眼。
“宫主,属下有话说……”容秀方想插言。
“三位长老的错,一会再说。现在都在旁边听着就是。”青碧宫冷冷扫过容氏姐妹。三人连忙低头。
小卿略犹豫了一下:“青前辈,此事还有些误会。玉翔他不能入赘。”
“什么?”青碧差点拍案而起,“武林中谁不知道我青碧宫择婿的规矩?既然不能入赘?为何又要向翼儿求婚?”
“青前辈,此事晚辈还有下情禀告。”小卿正想着要如何委婉措辞,才不至于让青碧借题发挥。
青碧已经坚决地一摆手道:“要么入赘我青碧宫,要么婚事作罢,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既然青前辈如此吩咐,晚辈只好从命。”在入赘这件事上,小卿不想让步。
青碧脸色一沉:“既然如此,这门婚事就此作罢,谁也休要再提。”
玉翔看看师兄,没敢说话,乖乖地站在一旁,对青翼做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娘,婚事不能取消。”青翼忙开口反对。容氏姐妹忙点头。
“你不许说话。难道我青碧的女儿除了他傅家还嫁不到更好的人家吗?”青碧冷哼一声,“他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那是因为……因为他是男子占了便宜不用负责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急。”青翼急急接道。
“什么?”除了青翼,所有人的脸色全都一变。
“青翼,你在胡说什么?”青碧怒声喝问!
青翼一咬牙,豁出去了:“我和玉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话音未落,已经急忙闪到玉翔身后,抓着玉翔肩膀躲了起来。
玉翔满脸通红,看着想要吃人的青碧宫主,道:“那个,晚辈,晚辈……”
“翼儿说的是不是真的?”青碧咬着牙,一步步往前逼近。
玉翔很想躲到小莫师兄背后去,他不敢看老大,却往燕月看去。
燕月笑得嘴都快歪了:“青前辈,请冷静。这也许只是青姑娘的一个玩笑。”
哦,对了,这死丫头,我差点上了她的当。青碧冷静下来,“赵玉翔,我问你,你老实说,翼儿说的是真的吗?”
青翼在玉翔背后用手轻轻掐玉翔。
“等等,你跟你大师兄说。你该不敢对你师兄说谎吧。”青碧把目光瞄到小卿身上:“傅少侠,傅家门下规矩森严,令师弟不会作出如此罔顾礼法的事情来吧。”
小卿微笑了一下,看着很温和,很潇洒,玉翔看着却有些哆嗦:“小弟不敢。”
小莫、燕月都松了一口气。
“玉翔,你不可以不认账。”青翼可不能眼看计划落空:“四天前的晚上,你师兄他们都有事情,三位长老去街上喝酒,你不是到我的床/上……”青翼的声音低了下去。
小卿等脸色再变:就是孙二夫人来带走孙剑兰那天,玉翔的确是脸红红地从青翼房里出来,难道……
玉翔脸色更红,也慌乱起来:“是你让我上去的……”
“别管谁让谁了,我问你,你上了没有。”青翼有些脸红脖子粗。
众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玉翔身上,玉翔看着众人灼热的目光,直觉想往后退,头皮也有些发麻。
“啊。”玉翔吓了一跳,原来是容秀扁忽然飘到他身后,“你到底上了小宫主的床没有?”
“……上了。”玉翔只好承认。
“呼。”青翼长出一口气。
“你,找死。”一道白练直击玉翔脑门。青碧已经含怒出手。另有三柄长剑也同时刺向玉翔。当啷一声,小莫手中长剑一动,将容氏三姐妹的剑与青碧的长袖全都荡开:“青前辈,请手下留情。”
“让开。”青碧哪还能手下留情,恨不得一剑将玉翔刺上几个窟窿。长剑再起,“当当当当”,却全被小莫的剑荡了出去。
青碧长剑一收:“你的剑的确有些造诣,不过想要替人出头,你还是差了一些。”
“晚辈没有此意,只是此事……”小莫想要解释,青碧宫主根本不容空,喝道:“剑阵,将他给我拿下。”喝声中,自己长剑抖动,和小莫战到一起。
她身后侍立的四名侍女,长剑纷纷出鞘,带上容氏三姐妹,一起向玉翔攻过去。
“你待着。”小卿看了一眼燕月,燕月正准备替玉翔接下剑阵,小卿已经吩咐下来。他只好站过一旁。
玉翔拽着青翼,一闪避开七剑,第二拨剑已经刺了过来。玉翔只好拔剑相抗。
哗啦啦声响,左侧墙壁和右侧墙壁,因为屋内激荡的剑气同时破裂倒塌。原来这尚溪客栈都是木质结构,房间壁板较薄,中间只有一层薄薄地泥土,并无砖砌。
右侧的两间房本就是小卿等人的,故此是空的,左侧墙壁一倒,只听两声娇呼,两个女孩子灰头土脸地连忙避开。
两人一直将耳朵贴到墙上偷听来着,墙壁忽然破裂,弄得两人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慕容嫣然和宇文宛然。”燕月看了两人狼狈模样,不由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兰若之约(一)
墙壁突然倒塌,屋内动手的人不由暂时先停下手来。
“隔墙有耳,这话果真不假。”燕月冲小卿一欠身:“老大,这件事就交小弟处理吧。”话音一落,冷肃地看向慕容嫣然和宇文宛然。
“你想杀人灭口?”宛然惊叫道。她们刚刚得知了大明湖傅家弟子与东海青碧宫小宫主私自“上床”一事,心里正惊讶无比,看了燕月神色自然先自心虚。
“晚辈慕容嫣然见过青前辈。”慕容嫣然一拽宛然:“这是我的表妹宇文宛然。”慕容嫣然盈盈福下身子:“晚辈不知前辈驾临,未曾过来见礼。青前辈也是来给欧阳前辈祝寿的吗?爷爷和芸姨、姨丈也在附近呢。”
慕容嫣然当然比宛然伶俐,淡淡几句话,最起码包含如下三个意思:
1、我们是晚辈。(意思是青碧宫主不该与我们一般见识。)
2、我和宛然虽然在隔壁,但是我们没有听到任何青碧宫的事情。(听到听不到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3、我们不是势单力孤,我们的爷爷(武功很高的慕容太狂)、芸姨、姨丈(“索肠剑”宇文敬——武林十大剑手位列第二位,声名还在“鱼肠剑”柳三变之上。)都在附近,想要动我们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燕月看看慕容嫣然,原来这丫头的智慧并不像她的武功那样糟糕,还有几分心眼。
小卿可是没功夫理会这两个自作聪明的丫头,他已经欠身对青碧道:“青前辈,这里人多烦乱,不如换个地方晚辈等再向前辈赔罪。”
青碧哼了一声:“今夜三更,西峰兰若亭!我看你们如何给我交代。”看着青翼仍躲在玉翔身后,喝道:“你这个丫头,还不给我过来。”
青翼万分不愿意,仍旧被青碧宫主押走了。“玉翔,你要来救我,不然我会给娘打死的。”青翼眼泪汪汪地回头看着玉翔。
“若是我不被老大打死,我一定会去救你的。”玉翔看着青翼,在心中默默说道。
燕月驾着马车,驶出尚溪城,直奔西峰兰若亭。
兰若亭离西峰欧阳家不过一个时辰路程,青碧约在此处是最好不过,这样,他们才能在第二日一早,就赶到欧阳家,当然,如果玉翔和青翼的事情处理顺利的话。
现在虽然天色尚早,小卿依旧命结帐,赔了客栈银子后,立刻赶往兰若亭。他不想再生什么枝节。尤其是不想看到慕容家的人。
玉翔跪在小卿脚边。不敢抬头看老大脸色。离开客栈起,小卿就命燕月驾车,玉翔就一直跪在这里,如今已行了一个时辰的路程,老大仍没问话的意思。老大越是这样,玉翔心里就越害怕,膝盖和背脊也越痛,反倒跪的更加笔直。
小卿一直闭目调息,小莫几次想开口为玉翔求情,也是不敢。自从见了欧阳权后,小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小莫却感觉到老大心情不爽。
欧阳权的那句“凡事都应谨慎”,让老大心里很不舒服。老大处事一向谨慎,但是欧阳权此话也绝不会是无的放矢,故此老大才会心生郁闷。此时的老大还是少惹为妙。
小卿的确是在思索此事。欧阳权到底所指何事呢?
马车忽然停了。
“师兄,有客人。”燕月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莫去看看。”小卿吩咐道:“燕月,你不许轻举妄动。”
前方树下,一个脸也包在黑布内的黑衣人静静站在那里。
“阁下有事?”小莫抱拳道。
黑衣人的目光扫过小莫。冷冽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的心思。小莫忽觉手心一凉。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此感觉。他暗吸了一口气,长剑出鞘,凝神而立。
小莫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厉害的人,即便在血池派遇到柳三变时,也未曾有过如此感觉。
黑衣人看着小莫的剑式,眼中略过一抹光彩:“名字?”黑衣人的声音很冷,也很短。
“阁下叫什么名字?”小莫不想被他的气势压倒,暗自凝神运气,反问道。
“无名。”黑衣人话音未落,忽然出剑,漫天剑影将小莫全身笼罩,月色一暗,两条人影一闪。黑衣人依旧退回原来位置。
小莫缓缓将手中长剑平伸:“阁下好快的剑法。”嘴边一丝鲜血慢慢淌下。
黑衣人目中再现神采:“名字。”
“你先说。”小莫仍是不肯示弱。
黑衣人面色凝重,小莫嘴边的鲜血流得更多,忽然轻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长剑挽起漫天剑花,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手中长剑连封带挑,小莫剑招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两人剑未封实,已经变招,虽然打得又急又快,却丝毫不闻兵器相碰之声。
刷,两人身形再分。小莫手中长剑依旧平稳。
黑衣人目光中的诧异神色久久不散,“好。再会。”黑衣人终于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小莫忽然吐出一口鲜血,一颗药丸已经弹进他的口内。
“师兄。”小莫惭愧道:“小弟无能。”
燕月扶住小莫:“单论剑法,你和他不相上下,只是弱在内力不足,有什么能与不能的。”
小莫笑了笑:“师兄不用安慰我。”
“他也会安慰人吗?”小卿缓步走了过来。
“师兄。小弟学艺不精,请师兄责罚。”小莫欠身道。
“能将天下第二剑宇文敬衣袖划破的人,好像也找不出几个,这学艺不精之罪,就免罚了。”小卿看了一眼小莫,笑意中有几分赞许。
这个黑衣人竟是天下第二剑宇文敬。宇文敬号称索肠剑,乃是因为他的内力十分浑厚,剑气十分霸道,能伤人于无形。小莫之所以口吐鲜血,就是被他内力剑气所伤。
但是小莫在最后一次交手中,剑锋却将宇文敬的左手衣袖划破。小莫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