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殇汐心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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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离殇汐心长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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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舞上”。
落月之舞,他喃喃的念着,看着那仿若月中之仙的女子,脸上那冷冷的笑意,心里一阵抽动。董仲洵突然觉得胸口一痛,眼睛紧紧盯着对面满眼杀意满脸冷笑的女子,他的扫雪之功运足七成,慕容汐的头发被劲力所逼,披散开来,满满的落了一肩,青丝飞卷,落月之舞,她强自忍住口中的腥甜,她知道那人也受了伤。
董仲洵眸中阴狠之色在慕容汐头发散开的瞬间有些许的动容,他仿佛从她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多少年痴心托付,多少情缘如风,红绡香断,伊人远去,只剩下满心的追忆和一生的悔恨!心中犹自痛楚,浮伤沉寂。慕容汐口中鲜血飞溅,仿似永远也逃不掉的宿命,落月之舞她与敌人均是受伤之身,曾经师父就曾告诫,你年纪较轻,不适合这练这极耗费内力的功夫,那时年少,意气盈满胸间,却是从未有过的争强好胜之心,执意要学,此番苦楚,个中曲折,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从空中落下飘然落下的瞬间,子轩和靖珝急忙动身跃了过去,可是在他们同时到达之前,一个黑影突然一闪,揽过慕容汐的腰肢,急速的跃了出去。
木环佩见状,不顾身体疼痛,急忙追了出去,靖珝和子轩也追了出去,那黑影抱过慕容汐的瞬间早已点了她几处大穴,此时她倒在他的怀里,双眸紧闭,再也看不到那杀气腾腾的眼眸。董仲洵尽管受了点伤,轻功依然不错,落月之舞虽是凶狠,但是刚才那一刹那,他抢进先机,逼得这女子不得不兼顾自身,是以他受的伤并未多重。再者,他内家功夫本就雄厚,岂是这年轻女子可比,自然也未能像霍啸林那般被废了全身武功。萧靖珝和子轩紧紧追着,木环佩由于受了伤内力不济,渐渐慢了下来。几人在万千青山之间提纵飞跃,谁都不肯放弃。突然,眼前拐杖一闪,子轩和靖珝脚步一顿,正是黑白护法,靖珝和子轩被这老头缠住,眼见着那黑影消失在前面的山头。子轩将这两个老头子隔开,低声说道:“靖珝,你快去追,剩下的我来解决,不能让汐儿处在危险当中。”萧靖珝从黑长老的纠缠中脱身,身影跃了出去,声音远远地传回来,“你小心”。
连绵的乾坤神山高峰耸峙,董仲洵抱着慕容汐走近大殿之内,玄冥长老躬身相迎,等的看清楚怀中之人皆是一愣。他没有顾忌属下探寻的目光,直接把慕容汐带进了内殿之中,当他把她放在床上,不由的反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可以一掌取了她性命,却要带她回来?他匆匆几步走出去,吩咐殿外的弟子,看好她,自己则是快步去密室疗伤。
子轩甩掉黑白护法追上萧靖珝之时,见到那人正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万里江水。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哪里?”
“乾坤神山”。男子眼中一抹忧色闪过。
“董仲洵带走汐儿是什么意思?”
“董仲洵喜怒无常,今日他没有杀她,却带走了她???”萧靖珝未答,喃喃的念着,压下心中的迷惑,“殿下还是先回去稳住江州的局势,你还有许多大事未完”。
“你呢?”子轩看着一脸困惑神色的男子。
他抬起头来,“汐儿现在生死未明,我必须去找她”。
子轩点了点头,“好,我回去把事情交给云柯,会一路沿着记号与你会和。”
“子轩,汐妹妹呢”,洛少然见到只他一人,忙问道,他快马加鞭回来,却只听得锦江边上的一幅画面。子轩一叹,“被董仲洵带走了,我和靖珝没能追上”。洛少然脸上露出一片担忧之色,“汐儿一定会不顾性命,与他拼个你死我活,这可如何是好”。



☆、第七十一章

慕容汐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沉在一片深谙的湖水里,柔柔的轻巧的感觉又好似遍布全身,像是当初残留在脑海里的一幕场景,水天相接之处,风神俊雅的男子满脸焦急的托着一个女子的腰,彼此的凝望成了碧水当中唯一的守望。片刻之间,光影旋转,她的脑袋中闪过自己拿着剑杀独孤羽(董仲洵)的情形,又闪过爹娘冰冷的躺在缥缈峰的面貌,她伸过手意欲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影子,可是那些明明真实在眼前的人事,却像是浮在某个虚空里,如何也抓不住。可是她好累,身体好累,沉沉的落下去,她不想睁开眼睛,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就能见到那些心心念念的面庞了。梦里依稀闪过儿时爹娘还在身边的场景,好像还是在昨日一般。泪湿双眼,流满心间。嘴里有东西缓缓流入,她下意识的往下咽,只觉得一片苦涩。她想,若是自己就这样睡下去,是不是就感觉不到痛苦了。有心之人,黄泉生死相隔,今生再无可能相聚,只能隔着一片斑驳的萧索,遥望来世。
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在响起,“汐儿,汐儿”,是靖珝,她往那个声音望去,却又突然停下,往事恍然如梦,花弄影正和靖珝紧紧拥在一起。他深情款款的眸子里沉下漫天星火,我找了你七年,你终于回来了。怀里的佳人轻轻一笑,脸上是令人一片艳羡的红云,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她脚步一顿,下意识一步一步的回退,脚下一空,层层白云在身子下面浮过,她觉得好软,好舒服,就这样沉睡,也不枉此生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心底的意识的苏醒,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告诉她不能睡,不能睡。她使劲睁着疲惫的双眼,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去活着。入眼的是白色的帐顶她动了动眼睛,残存的意志告诉她,这屋里并没有其他的人,她连自己在不知名的地方躺了几天都不知道。五脏六腑带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这次她真的伤的很重,那日,拼尽全身的内力使出落月之舞的最后一层,她便知道自己当时若不是及时护住了心脉,怕是命不久矣。房间外偶尔有人影闪过,光线忽明忽暗,这是什么地方?她模模糊糊的想起,昏迷前奔跑过来的人影,心底有些黯然。看看屋内,竟连一个人也没有,等着身体的疼痛渐渐消失,她又陷入了昏睡当中。
沧州与南越交界的乾坤神山神秘无定,处在茫茫的云雾当中,靖珝在当地打听良久都未找到上山的路,当地之人更是人人闻而色变。洛少然和子轩多日赶路,终于在两天后赶到山脚附近与靖珝会和。
“靖珝”,一声轻柔的女声响起,三人回头,只见远处的树林里那黄衣女子迎风而立,少然和子轩看了看身边的靖珝,拍拍他的肩转身而去。靖珝走过去,看着女子因为赶路而略显疲倦的脸庞,心下温软,“荷衣,你怎么来了?”
床上的慕容汐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她挣扎着坐起,门嘎吱一声,见到进来的人,她的手不自觉的握住腰间,却什么也没有握住。她冷笑一声,狠狠瞪着那张英俊却略显沧桑的脸,“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你最好别后悔没有及时杀了我”。
“你就这么恨我?”独孤羽坐在她面前的桌子前,飞扬的黑发和黑衣静落身前,凛着眉,看着她。慕容汐紧握双手,从床上颤颤巍巍的站起,声音虚弱却一片仇视,“你杀了我爹娘,灭了政远王府几十口人,你问我恨不恨?”她握紧右手,凝聚薄弱的力量,突然之间向董仲洵刺去,手上的力道突然传来,董仲洵重重的握住她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那枚梅花镖,“这是哪来的?”
慕容汐咬着嘴唇,左手又是一掌,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下,他的声音陡然增大,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有这枚镖?”慕容汐的眉头一皱,忍住手上剧痛和心底的伤痛,“这枚镖要了我娘的性命,今天我就要它要了你的命”。
手中梅花镖再次银光一闪,向董仲洵的胸口刺去,董仲洵突然狠狠的甩开慕容汐,眼神一痛,带着不可相信的神情重重退了一步,口中念道着,“不可能,不可能???若兰不可能死在这梅花镖上面。”慕容汐被狠狠的掼在地上,浑身的伤口痛的她眼前一花,却仍旧死命的仇视着脸上失态的董仲洵,“你不配叫我娘的名字”。董仲洵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唰的冲了出去。慕容汐挣扎着捡起地上的梅花镖,久久望着不语,直到严重的眼泪流下来,痛彻心扉的声音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娘???”
夜晚的月光照进来,柔柔的照在了慕容汐的床上,她浑浊的意识还在四处游荡,今日她不顾一切去杀董仲洵,又加重了身上的内伤。清亮的眼神变得迷蒙,甚至有些许的迷茫陇在其中,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董仲洵离去时逃避和慌乱的目光,眼中露出一丝不解。回想起洛叔叔同她说过的独孤羽与娘的事情???
门咔擦一声,她的眼中警惕丛生,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闯进来,“若兰???呃???若兰???”,竟是他!慕容汐刚挪动身子,那个黑影突然压在她身上,浑身的酒味传了出来,一双漆黑的眸子背对在月光里一片水亮。他突然扯动慕容汐的衣带,凶猛却有些气息不稳,“若兰,若兰,你怎么这么狠???”慕容汐使劲推他依然是无济于事,他的吻突然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慕容汐挣扎着错开那人无孔不入的酒气,摸出遗落在床角的梅花镖,手下用力插在了董仲洵的肩上,“你清醒点,我娘已经死了”。
身上的人吃痛仰起头来,瞪着她,完全不理会右臂上的伤口,“对啊,她死了???”,他眼睛扫视了身下的人,神色显得迷离,像是终于看清楚她是谁一般,“她欠我的,你就替她还???”突然手下一用力,又凶狠的扯着慕容汐的衣裳。慕容汐一慌,往墙角一滚,躲过他的毒手,声音颤抖着,“独孤羽,你疯了,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她女儿,而你亲手杀了她”。说到后面,她几近低吼。
董仲洵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凉,“独孤羽???很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了,久的我都快忘记了”,他喃喃自语着,他盯着她又似是没有看着她,“独孤羽不仅疯了,还死了,从云若兰嫁给慕容淳的那一刻就死了”。
慕容汐心里一颤,狠狠的看着他,独孤羽突然抓住她肩膀,手指似乎要嵌进她的身体,“你娘为什么那么狠,她宁死都不愿跟我走,我那么爱她,她却狠下心刺我一剑???”他眸光里一片黯然,“独孤羽,当年她也是这般连名带姓的叫我”,他的声音接近喃喃。慕容汐看他突来的温柔神色,心下却是有些慌乱,压制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娘不爱你,为什么要跟你走”。
愤怒和不解充斥了独孤羽双眼,“你以为你爹爱她么?他征战沙场,戍守边关一去就是三年,他考虑过你娘独守空房的感受么?”慕容汐盯着他,眼里是融融的温情,“是你不懂,爹和娘恩爱,出征在外也时刻牵挂着她,娘独守王府又如何,她说好男儿本应志在四方,怎能拘泥于小小的王府”,眼波一转,清冷漠然,“可是你,却轻易的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幸福”。
独孤羽被她的眼神摄住,久久说不出话,渐渐减缓了手上的力道,退后一步站定,眼里闪过一丝狼狈和沉痛,“是我,那又如何!我独孤羽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包括他慕容淳!”
“所以你不断在东梁西翰两国边界滋扰生事,混乱两国,激起民愤,最终天启二十年这场蓄意已久的战火终于燃起。在这长达三年的时间里,爹奉命戍守边关,迎战外敌,而你此时也期望在战场上要了爹的性命。谁料,两国君主最终却化干戈为玉帛,你心中自是不平,于是便有了缥缈峰暗杀和政远王府的血案。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毁了娘的幸福,也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说道此处,她强自忍着眼中汹涌的泪水和心中蔓延的伤痛。
“我本无意杀她,我只是想带走她,是她欠我的”,独孤羽双眼迎着月光依稀可见其中的怒火,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现在就由你来还。”
“我娘欠你的是情,可你欠我慕容家的是命”,后面两个字死死地被她咬在嘴里,再清晰地吐了出来。“若兰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拿回来,而我欠你慕容家的命就看你怎样有本事拿回来了”。他一拂衣袖,甩身离去。背影在沉沉夜色里,就似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人包围。



☆、第七十二章

由于花弄影的到来,靖珝三人进入乾坤神山倒是顺利许多。“靖珝,太子殿下,少庄主”,花弄影迟疑的扫视他们几人一眼,“现在离神殿所在地愈发的近了,山上守卫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之前我还能凭借令牌进入大殿,可是如今???”她顿了一下,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弄影姑娘是否有难处,不妨直说”,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下都有些明白,这一路上虽然都不断地接近目标,但是前景都不是很乐观,最终还是子轩开口问道。
花弄影看了子轩一眼,目光里闪烁着一些未明的因素,“如今,我们四人一起上山确实很招别人的眼,现在有两条路上山,弄影私自认为兵分两路更安全”,她似是坚定了什么,“再者说,就算是其中有人遇到危险,还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队身上,以求的快点救出慕容姑娘。”几人思索片刻,都觉得此言有理。
“荷衣,你其实不必跟着我们来冒险。现在离神殿越近,就越有危险,而你的伤还没好,我实在担心”,靖珝轻轻说道,花弄影却突然握住他的手,一脸坚定无畏又略带责怪的模样,“靖珝,是我自愿来的。我不忍你犯险,却又不能阻止你来救你的朋友,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样至少我能每时每刻看着你,不用去承受那相思之苦”。靖珝静静地迎向那双满是柔情蜜意的眸子,感受着她手心里的温度,脸上是深深的感动,心下却是一片迷茫。
“咳咳咳???”洛少然轻咳几声,打乱这有些尴尬的氛围,又看了看自动把自己忽略的若有所思的子轩一眼,“不知弄影姑娘所说的两条路是?”弄影好似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人,状似害羞的轻轻松开靖珝的手,神色若有所思,“乾坤神山有一条少有人走的密道,平素只有四大护法和几位公子会从哪里离开,里面机关暗布,危险重重,可是相较于正大光明的上去要安全很多。另外一条是从后山上去,那里瘴气弥漫,毒物遍布,却是上山的捷径。”三人眼神相碰,都知道此行凶险不少。
“我和少庄主走密道吧,我对机关之术略懂一点”,子轩见几人神情凝重率先说道。靖珝看了看弄影神色虽然不动,但是眼眸中似是有什么笼罩起来了。
这几日,独孤羽却从未出现在慕容汐的面前,只是吩咐人给她准备吃的用的,也允许她可以自由出入房间,但是却不能出这院子。慕容汐看着上面大气磅礴的“若兰楼”几个大字,有些恍惚的想,他是朦胧之中把自己当做去世的娘了吧,情到深处,孤寂难忍,娘对他又当是怎样的感情呢?罢了,一缕红颜,终换成黄土白骨,纵然痴心未改,他又怎能狠心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下手,一世情深,却是最终致命的暗刃。
修养几日,除了自己妄动内力,伤口会疼得厉害,总体上看去却是好好的人一个。“想不到殿主留在这若兰楼的人竟是如此绝色佳人”,门外和院中看守的众人齐齐拱手,“三公子”。那男子的黑眸上下打量着抬首望天的女子,身形纤秀,面容沉静,发髻未挽,青丝宛若泼墨,衣袂飘然隐然有洛神之姿。她闻着别的声音,轻轻转过头来,他似是听见了衣袂拂过清风的声音。
只见的那女子面白如月,晶莹剔透,轻轻一瞥,然后很淡然的转开眸子,轻轻开口,“闻名天下的楚流悠公子,竟有此闲情看我一个被囚禁的女子,真是有幸。”楚流悠神色不变,“殿主说七日之后是个良辰吉日,将会迎娶慕容姑娘过门,流悠很是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让清心寡欲的殿主如此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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