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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朝旧事》王一一
天皇贵胄,皇亲国戚。
包衣之家,世代为奴。
本该是天生一对,奈何才子佳人终只是南柯一梦。
男儿留在朱门高墙,女儿困在黄瓦红墙。
深宫多少事,何人说的清。
花无百日红,三千宠爱能几何?
当君恩不再,惟有夜夜对烛空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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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推瞧不上,不怕,咱们有民推。
出版挨不着,不急,咱们有电视剧。
两头都落空,不慌,我还有你们。
所以,喜欢本文的筒子们,好歹给我踩一脚留个“顶”字!
相关电视剧本同时创作中。
熙朝旧事qq群号:44823865
本人脑子比较直,虽然是YY文但绝非二月河同人或小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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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有基于历史的小说,谢谢。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清宫遗恨之;卷一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269420字
第1章 契子
清 顺治十七年十一月
孝献皇后过世已半年有余,年轻的皇帝在近乎疯狂地为她堆砌各种荣耀,各种溢美之词后用一场极度越制的葬礼将一生最爱的女人送进了他们日后同寝的人生终点。失去了爱子,失去了爱妻的皇帝似乎也失去了生命的动力,在寻求出家不成后,他似乎是放弃了,可宫内宫外那些熟悉皇帝脾气的人总觉得一颗心悬在半空,始终不得踏实,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
“嬷嬷,皇阿玛回来了吗?皇阿玛要见我们吗?”
说话的是才六岁的三阿哥玄烨,他一直在福佑寺避痘,不久前才回宫。圆润白皙的小脸上依稀还留着天花肆虐过后的痕迹——白色的斑点。
“哇……哇……,嬷嬷……嬷嬷……”
最小的孩子是仅有三岁的四阿哥常宁,他一直住在大臣家久久才进一次宫,对这本该熟悉的环境异常的陌生害怕,抓着保姆的衣服不停的哭。
玄烨身边的个头稍高的孩子本一直安静而坐,见常宁哭得伤心下了炕拉着常宁肉鼓鼓的小手,微笑着逗弄着他。“常宁乖,不哭,马上就能见到皇阿玛了,常宁不能哭哦。”
他是皇帝的次子福全,因为顺治皇帝的长子夭折,他实际是阿哥中最年长者。也就比三阿哥大了八个月。不过到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稳重。
三兄弟都不住在宫里,却讽刺的因为孝献皇后的葬礼而聚首在一起。皇后大丧三个月也是他们兄弟彼此感情迅速增进的三个月。常宁见到熟悉的兄长果真不哭了,只是撒娇地伸着手要福全抱。福全慷慨地朝他伸出手,但见六岁的哥哥吃力地抱着三岁的弟弟,两个人几乎是瘫坐在炕上。三位嬷嬷见着笑在脸上,痛在心里。皇上真的是太偏心了,除了夭折的荣亲王之外其余阿哥都养育在大臣家,久久才能入宫见亲爹亲妈一次,难怪现在回到自己家要害怕了。
门一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太监进了屋,他拖在后头的发辫较其他人稍短,头发也甚是稀疏。
“三位阿哥都来了吗?”
他也不看其他人,径自斜睨了一眼三位保姆,朴氏不卑不亢地回道:“回谙达,小主子们都来了。”
太监低头四处一看这才在炕边瞧见了三个小不点。“三位小主子随奴才走吧,皇上在等你们呢。”
事前皇帝吩咐了只准三位阿哥觐见,故保姆们都不能跟去,好在皇帝的寝居所只要穿过养心殿右侧的门,稍微走一段路就是。福全和玄烨牵着还走得摇摇晃晃的常宁的手跟在太监后面。马上就要见到许久不见的阿玛,常宁还小,没什么感受,福全和玄烨却满心的高兴。
领路的太监突然停了下来,在厚重的帘帐前躬着腰道:“皇上,奴才把三位阿哥领来了。”
屋里响起一阵咳嗽声,良久一个有些无力的声音才缓缓道:“吴良辅,让他们都进来吧。”
“者。”
吴良辅为三位皇子掀了帘帐,福全和玄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努力抬高小腿跨进门,奈何常宁年纪太小,人也不够高尽跨不了门槛。吴良辅只能亲自弯腰抱他进去。待两腿一落地,常宁立刻挣脱吴良辅撒娇地紧挨着福全躲在他背后。
福全带头,其他二人一同跟着他跪下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又是一阵咳嗽过后刚才的男声再度响起。“嗯,都起来吧。”
福全和玄烨二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常宁太小脚上没力气,这么会儿就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福全抱着他想用力把他拖起来,可他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拖得动。一直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突然笑了。“算了,你们二人站着答话,常宁……朕准他坐着答。”
“是。”
两个孩子这次抬头看清了眼前久未见面的皇阿玛,他脸色苍白,神情有些疲惫,一双眼睛明明是在看他们,却分明又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你们近日就要入书房念书,从今往后要勤于学业,不可慌于嬉闹。”
顺治皇帝一板一眼地教育着三个幼子,三阿哥玄烨突然磕了个头道:“皇阿玛训喻的是,儿臣定会勤于学业,这样日后才有满腹经纶作个对江山社稷有用之人。”
顺治皇帝对眼前幼子这番头头是道的回复颇感惊讶,他站起身走至他们三个跟前低头问:“你说何为有用之人?”
玄烨睁大了眼睛不慌不忙道:“治国明君,辅君贤臣,安邦勇将,这都是维系我大清江山社稷的有用之人。”
顺治皇帝微一诧异,随即弯身抱起玄烨哈哈大笑。“说的好,说的好。”那苍白的脸上此刻稍微浮起了一点红晕。他盯着玄烨笑得灿烂的小脸看了许久若有所思,忽然又叹了一口气。这一声让福全本就敏感的心猛地揪紧,他知道皇阿玛的这一声不是为他们的,而是为夭折的幼弟荣亲王的。
“皇阿玛。”他跪下俯身地上道,“皇阿玛定要保重龙体,皇阿玛的安康才是我大清稳固的根本。”
顺治皇帝长叹一声放下怀里的玄烨,又坐回了书桌之后。福全爬起来小心地为玄烨整理着有些乱了的衣服。顺治看着他们兄弟亲密无间心生感触,他缓缓道:“朕问你们,他日你们想成为何种有用之人?”
福全想了想,一脸认真严肃地跪下道:“儿臣愿为贤臣。”
“那你呢?”顺治看向玄烨。
玄烨天真无瑕地一笑,似是无心,又似有意,他用尚且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儿臣要做明君。”
顺治皇帝一愣之后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皇额娘,朕已经有决定了。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二,顺治帝出痘,初六病重。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子时,顺治皇帝逝世于养心殿,年仅二十四岁。是为世祖章皇帝。遗命皇三子玄烨即位,命四辅臣辅佐朝政,定次年改年号为康熙,是为清圣祖。
第一部 春日胧情
第2章 缘起往昔
“他日尔等意欲为何?”
“愿为贤臣。”
“要做明君。”
清 康熙七年 中秋
“从前啊,有位书香世家的小姐。她呀,有一日在路上遇上几个地痞流氓,那几人见小姐长得清秀顿时就起了色心,正欲不轨之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军官,他身材魁梧,气度不凡,武艺更是高超,几下就打跑了坏人。”
中秋之夜,圆月之下,庭院之中,一位美貌的少妇搂着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娃娃不时地摇晃着给她说着故事。
“呜……,唔(后)来腻(呢),恩(额)娘?”
听到“英雄救美”之时,女娃娃再也按耐不住,放下啃到一半的月饼,那油乎乎的小手直接就抓上了少妇的袖子。少妇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下去,突然娘俩儿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后来的让阿玛来说。”
伴着话音,一双结实的臂膀出现在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的视线中。大手的主人架着小女娃的胳肢窝,轻轻一用力,将小女娃从少妇的怀里提了起来,一把抱到自己的怀中。和善又坚强的眼睛慈爱地看着怀中的爱女道:“后来呀,那位小姐爱上了这个救她的军官,那位军官也对小姐一见钟情。两人排除万难,终于结为连理,从此以后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相公,不,爷……”虽然已经过了多年,虽然少妇身上依然有着浓厚的江南人的习惯,但她每想到今日的幸福,她就无怨无悔。她站了起来,走到夫君的跟前,抬起头看着眼前人,眼中泛起的眼泪名叫幸福。
“真的吗?真的吗?”
小女娃似乎还有些不相信,那油油的小手又搂上了她阿玛的脖子,摇晃着脑袋问着。
“是真的,阿玛什么时候骗过你。”
男主人搂过心爱的女子,将爱女夹在他们之间。“这位小姐啊,就是你额娘……”
“那那位军官就是阿玛是不是?”小女娃不待她阿玛说完就急着说出了答案。
男主人使劲地在女儿的脸上印上一吻道:“是的。”
小女娃被男主人的又短又硬的胡子弄得痒痒的,咯咯笑着用手推拒着他的脸。男主人隐约闻到脸上传来的阵阵油腻味,再看向夫人袖口上的手印,对着女儿一脸无辜的样子。只觉着脑门上的青筋不时地蹦跳着。
“祁筝!”
正午的靶场上,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即使是守备的侍卫也躲入屋中去偷得一时半刻的清凉,可却还有一少年头顶烈日站在靶前练习着。他两腿前后分立,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人微侧转,左手稍抬,在瞄准了许久之后这才放手射出一箭。羽箭凌空穿梭,“咚”的一声中靶,可惜,却微微偏离靶心。
“唉。”少年叹了口气,重新又举起弓射了一箭,可惜依然是稍偏红心。少年也不气馁,正准备要再发一箭时,蓦地听见身后传来的请安声。
“奴才三等侍卫威武给裕亲王请安。”
那少年正是年初才始封裕亲王的先皇顺治帝二子福全,也是当今康熙皇帝唯一的兄长。少年转过身,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弓。一旁伺候的随从见着立刻几步上前递上巾布。福全接过后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对着还跪着的人道:“起来吧,这两天手上感觉有些生,我索性趁着午间侍卫营休息的空来练练,没想惊动别人。”
威武道了声“是”后起了身,他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年那身锦衣上好几处因为汗渍而颜色明显较深的部位,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钦佩。天皇贵胄,却在大中午的自找罪受,经这份折腾,这精神就叫人佩服。威武眼见少年正要转过身去再发一箭,干紧出声制止道:“王爷,不可。”
福全停了下来,转过身正疑惑地看着威武道:“有什么不妥吗?”
威武几步都到福全身旁微躬身子回道:“王爷,奴才有些想法望王爷指点。”
福全微笑着道:“你也不用太过谦虚,论年纪你长我许多,论武艺,侍卫营哪个人不是骑射技艺高超,让我指点无疑是鲁班门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罢了。若是你看出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说就是,武艺本就是在切磋中才能长进。”
威武心里一阵踏实,也就不客气地道:“王爷这么说,奴才也就直言不讳了。王爷也是自小习武应该明白,习武者最戒心浮气躁,一击不中,再次依然不中万万不可焦躁不安,若是第三发还不中就应该就此罢手,待稍息片刻后才能再射。硬是要再射只会平添焦虑罢了。”
福全本就是长年习武之人,这道理不是不懂,只是当局者迷,现在由旁人一点拨,立刻也就明白了。“你说的不错,我方才是有些焦急了。”
威武点了点头又道:“奴才方才观察了王爷一会儿 ,王爷的姿势并没有错,技法也熟练,这几日手上感觉生也许是因为弓的问题,奴才斗胆问一句,这张弓王爷是否用了许久了?”
福全闻言道:“是啊,这张弓是数年前皇上御赐的,当时我和常宁都各得一张,皇上也有一张,这么多年都是它陪着我日夜操练。”说到这里,福全低下头,禁不住用手轻抚着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朋友,珍惜之情溢于言表。
威武看得出这位主子念旧重感情,果真如传闻中所言是个老实安分的人,对他更是添了几分好感。“依奴才看,王爷身形渐长,幼时所用之弓已经不太适宜王爷今日的身材。”
福全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不明白这理,只是……唉,这张弓是皇上御赐又伴了我多年,终是有些不舍。”福全也知道以他今日的身材再去迁就这张弓是不可能的事,可这张弓代表着他们兄弟年少的无忧无虑,携手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年初时皇上册封他为亲王,将那一道随着彼此年纪的增长而逐渐加深的鸿沟掘得更深更宽。如今,也只有借着回忆才能重温往昔的岁月。
威武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少年亲王的心思,继续道:“王爷,奴才记着家中有一张弓,也是奴才十五六岁时所用,是奴才的阿玛传给奴才的。”
“你阿玛是……”
“奴才是正黄旗包衣,奴才的阿玛是前内大臣额森。”
“哦,额森?吴雅氏额森?就是随着太宗皇帝征讨朝鲜,后来又随着多尔衮讨明的额森?”
“是。”
福全感叹道:“既是你阿玛的遗物你留为自己用就是,即便用不着也应供奉才是啊。”
威武恭敬地回道:“奴才书念得不多,可是也知道‘宝剑赠英雄’的道理。奴才的身材实在不适合那张弓,奴才只有一个独女没有儿子,弓摆着也只是积尘积灰而已,不如进献给王爷,若是能被王爷所用,既成全了阿玛的心愿,也是奴才莫大的荣耀。”
福全见他如此坚持也就不再推辞。“那好,你的好意我就受了,不过我可有一个要求,我要亲自登门去取。”
宁静的闺房中,少妇正坐在炕上秀着花,她手中的绣花针灵活地在绣框上下穿梭着,犹如灵活的燕子在天空穿梭,不待一会儿一朵芙蓉就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白底的绢布上。她身旁的小女孩正趴在案几上写着字,一笔一划到也有板有眼。几声若隐若现的马蹄声从窗缝中隐隐透入,听这方向,分明是从大街上传来的。
“是阿玛,是阿玛回来了!”
小女孩放下手中的笔,抬起一张同少妇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道。少妇停下手中的活侧耳听了片刻,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笑容。
“听这声,倒真是你阿玛回来了,你去吧。”
“嗯。”
小女孩下了炕,穿上小鞋,一路小跑地到了门口,有些吃力地抬起门栓,推开门,一古脑就扎进了眼前人的怀里。
“阿玛,你回来啦!”
福全随着威武骑马到了他家,才下了马正要进门,一阵淡淡的桂花香飘入他的鼻中,随即就被个小不点撞了个满怀。他不知所措地搂着怀里的小女孩,回过头茫然地看着一脸尴尬的威武。
威武脸上乍红乍白的,板着张脸呵斥道:“祁筝,姑娘家没个样子,还不快放开王爷!”
怀中的小不点突然僵了下身,抬起头看着自己抱着的人。随着她的动作,映入福全眼中的是一张白皙小巧的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配上一张红嘟嘟饱满的小嘴,看得出将来定是个美人。
祁筝愣愣地眨巴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少年,这个人的眼睛比阿玛更温柔,这个人的鼻子比阿玛挺拔,这个人的嘴上没有胡子,这个人的脸比起阿玛的棱角分明要柔和许多,这个人胸膛没有阿玛宽阔但是和阿玛一样温暖,这个人……不是阿玛!
“哇!”
祁筝大叫一声,立时就放开了福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一个转身立刻就跑开了。福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