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他冰冷的面容。
“为什么?不是原来说……”
“原先的事你就忘了吧。抱歉,我想你要的感情我始终没有。”柳风扬抬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又回到原点,原来风扬你终究对我不是那样的情感吗?但是我也要说抱歉,我早就放不开了。房间里的柳风扬盯着桌上的一本书出了神,这样是应该的吧,不然以后怎么放的开……
庄毅与柳风扬一起和柳夫人坐在马车里出发去了寺庙。一路颠簸也无话,柳夫人一直闭目养神。庄毅和柳风扬也可以借口不用说话但是气氛一直很尴尬。寺院是十分普通的,柳夫人说这里附近的百姓说最灵。方丈出来迎柳夫人和庄毅与柳风扬,带着他们去了大殿。佛像虽然不是高大无比,但是金身上却无半点灰尘。庄毅盯着那个方丈,不安的心绪终于显露出来了。柳夫人跪在佛像的面前开始叩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保平安。然而不只只有她一人明白,究竟是替谁在保平安……
求福之后,柳夫人决定要在寺院中住下吃斋念佛。“义母,既然已经求了福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不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你们好,你们也都给我留下。”“义母…”“毅儿,不用再说了,听义母的话。”柳夫人一脸任人勿进的表情,庄毅也不能在说什么。“这样的话,我就去休息了,娘你也好好休息吧。”柳风扬无视旁边的庄毅,得到认可的回答自顾去了方丈安排的房间。
门外,庄毅敲了两下柳风扬的门。可房里的人却未吱一声,庄毅不再执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柳风扬却不知心里到底是何滋味。欲罢不能的痛苦大概是最大的折磨,但是不能再迷陷了,决定了的就不能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旨意下来的很快,柳豫才被查与贪官污吏结党营私,私吞国库重金,藐视王法,罪行严重,不日将满门抄斩。其夫人与长子及其义子视为逃犯,由刑部下发告示全国通缉。太子云启明高端的姿态看着坐在狱中的柳豫才,“堂堂柳大人没想到也竟是如此小人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大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怪不得我。事到临头,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柳豫才从未怕一死。”“哦?这么说柳大人连家人性命也可以不顾啊?啊?哈哈哈”柳豫才不再多言,闭上眼也不理会云启明的嘲讽。云启明想要得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在留下的必要,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柳豫才慢慢地睁开了眼,低声说“玉如,我对不住你。”
行刑当天,柳豫才在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承受着对他的恶语相向。罢了,我自清白又何惧污言秽语,柳豫才闭着眼在刑车之中缓缓驶向断头台。午时三刻,明晃晃的刀举过了他的头顶,柳豫才目光淡然,凌乱的发丝不甘的飘着几缕,眼前确实那人的音容笑貌,终究会见面的。刀起刀落,血溅当场,沾了血的发丝沉重的再也不能肆意摇摆。
二层阁楼的雅间,恰好可以看到街上人群所围住的那一场面。“为何不让我救他?”“救他无用,也会让太子有机会抓到我的把柄。而且…日后恐怕是个阻碍。”“呵,想不到你这么狠心啊。”“是吗?他的下场也算做一个惩罚吧。”
暗影飘进房里,瞥见那个紫色的身影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却赶忙低下了头,“主子。”“何事?”“疾青他已经有了反应。”明显的笑意展现在脸上,“暗中请白访来,帮他调养好身子,切莫让他有所察觉。”“是,属下知道。”旗影无视那道热烈的视线,快速闪身离开了。紫栾玩味地笑笑,“你不会真的干了吧?”“有何不可?”“药借我一用可好。”“给你没问题,但是有条件。”“成交。”
禅房内,柳夫人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拿着佛珠一字一句念着佛经。突然佛珠断开散落一地,清静的禅房内只有佛珠跳动的哒哒哒声。这时门被推开,住持方丈走了进来,轻声说“夫人,请节哀。”好久,久到佛珠静止在地面上,柳夫人才说出一句话,“多谢大师了。”方丈静静地离开关上了门。柳夫人放下手中的木鱼,呆坐在那里。看了一眼窗外,原来已是午后了。
庄毅几天来算是很着急。明明知道义母带他和风扬来到这山上的寺院来,府里一定有事了。他想要去山下打听消息,刚到门口,风扬就拦住了他。一句有事和你说,庄毅就乖乖随柳风扬去了他住的禅房。谁知柳风扬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经书,一句话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庄毅也不想失了和风扬如此相处的机会,也没有开口说他要离开,一杯一杯地喝着清茶陪着柳风扬。许久,大概是倦了,柳风扬支着头睡了。庄毅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有多把他不当做回事才能睡着啊!他小心翼翼的起身,俯身细看柳风扬的面容,轻声叫了他一声却没得到回应。得知他是真的睡了。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柳风扬的脸,心里却在嘀咕,要是你一直对我都这么温顺的听话该有多好,到现在还认识不到你喜欢上我了吗?风扬。柳风扬似乎是手麻了,眼见不平衡头要歪过去。庄毅一把将柳风扬顺势抱了起来,在柳风扬迷迷糊糊睁开眼间看见庄毅的脸还以为是在梦里,走路颠簸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庄毅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你……你干什么?”醒来是被人抱在怀里,关键是这人还是对自己很特别的人,就是柳风扬也不禁想歪了,红着一张脸想要挣扎。
庄毅看到柳风扬的动作倒是笑了,“放心,只是抱你去床上睡。”
不说还好,一说柳风扬到觉得是自己想的过多更显尴尬了,一张脸红的更甚,也不在折腾了,安静的让庄毅抱他去床上。本想这样掩盖失态,却感受到了庄毅胸膛的震动。不好意思地埋低了头,却听到上方带着笑的声音开始说话了。
“是有点像要去洞房呢!”
柳风扬这回是真的想要下去了,但是下一秒就被放到了床上。庄毅近在咫尺的呼吸让他愣住了。想要触碰到这个人是庄毅无时无刻的想法,庄毅看着现在自己弯腰伏在柳风扬身上的暧昧动作,几乎不过大脑的吻了上去。还未尝到几分,柳风扬就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庄毅的确没有防备,一个踉跄接着坐到了地上。柳风扬目光闪烁,说出来的话还是平常的清冷,“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回去吧。”庄毅坐在地上明显呆住了,看着柳风扬背对着自己,一副送客的姿态,他苦笑了一下,终究起身离开了。
这天的想要下山就不了了之了。第二天山里下起了雨,早起诵经都省了,饭菜也是托小和尚送到房里的。庄毅看着屋外的雨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其实那天是柳豫才收监的日子。义母那儿还是要去请安的,庄毅每次见到义母,义母总是微微笑着说在这里念念佛法她才放心他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对柳风扬,庄毅不敢造次。上次在他的房里吃了一鼻子灰,风扬还未理会过他。
下了一天的雨,隔天便雨过天晴。庄毅找了时间要下山,这次又被方丈拦住了。去山下的那条唯一的路被雨水冲击下来的沙石彻底挡住了去路。庄毅无法,只好继续留守在寺院,祈祷柳府不会出事。
晚饭时候,庄毅先到了。没见到柳风扬和义母,就去禅房找他们。先敲了义母的门,无人应。庄毅推开门,见屋里确实没人。才去找了柳风扬,敲了敲门。柳风扬干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谁?”
“我,该吃晚饭了,我来找你一起。”
柳风扬放下了手里的书,打开门,庄毅就站在外面等着他。“娘也去了吗?”柳风扬随口问了一句,他同样不想和庄毅一直无话可说。
“我去看过,义母不在房里。想必还在佛像前念经。”风扬能主动跟他说话自是好的。
“我去叫娘。”柳风扬瞥见庄毅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懒得赏他一个白眼,借口走了。
庄毅这下没有跟上,他了解柳风扬的脾气恐怕跟上他以后又会有一阵不在理他了。他只好听话地先去了。待到碗筷都摆好了,却迟迟不见柳风扬和义母的身影。庄毅觉得有些奇怪,就亲自过去看了。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浑身僵硬,呆立着无法动弹的柳风扬和佛像前佛珠散落在淌着血的地上,还有盘坐着已然失去生命的义母。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庄毅疾步上前,义母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他缓步走到柳风扬的面前,轻声地像是怕惊扰到他一样唤他的名字,“风扬?……风扬?”柳风扬依旧无所动。
庄毅害怕了,他摇着柳风扬开始大声的叫他。“风扬,你别这样,你别吓我。风扬,你说话啊!”
柳风扬将那黏在地上刺目红色的视线转向了庄毅,眼神里是空洞,是绝望,还有憎恨。他甩了庄毅一巴掌。然后就那么晕了过去,庄毅急忙抱住了要坠地的柳风扬,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心痛地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柳风扬睡了好久,庄毅处理好义母的遗体后,就片刻不离地陪在他的身侧。方丈说只是受了刺激,身体没什么大碍。义母自尽,想来柳府必定出事了。若是连义父也出了事,风扬该怎么办才好?都是他的错,若不是有他,这一切大概不会发生。自己真应该在当初就随母后去了的。如此,也不会害得风扬家破人亡。
庄毅抓着还在沉睡着的柳风扬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紧握接着松开,最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沉痛。小时候,他是被父皇和母后捧在手里的宝贝,世上的珍宝大都是他的玩物,然而他不恋无价的珍宝,枯燥无味的书籍和父皇滔滔不绝的治国之道反而是他喜爱钻研的东西。而当一朝惊变,他从太子变成了四处逃窜的难民,乳母与母后费尽心机将他托付给柳大人,他才遇到了此生唯一最爱的。柳风扬的清冷美艳还有文雅的气质是他想要攥在手心中永远不让他人见到的珍宝。这一生,也只有这个人才是他最需要保护珍视的。
可是现在庄毅不敢想,若是风扬醒来会对自己有如何的态度,而自己又要怎么面对风扬。害得他无亲无故的人是自己啊。
苦恼之际,柳风扬已经转醒。神色淡漠的抽出了被握住的手,有些嘶哑的声音问,“我娘的遗体呢?”
庄毅想要起身确认柳风扬已经没事了,然而想到他的问题又止住了。“义母的遗体我已经安置好了,等你醒来……”
“我知道了。”
柳风扬倔强地下了床,穿上衣服出了门。庄毅心疼他身心疲惫却硬撑着走出去可是不能阻拦,担心地跟在身后。柳风扬在母亲的遗体前不由分说地跪下,尽他的孝道。庄毅明白他的脾气,只要是他想做的便是固执到底。他能做的,只有陪着他。学着柳风扬,庄毅也跪在了义母的面前。叫了一声义母,就要有做义子的孝道。更加不能让风扬独自承受失去母亲的伤痛。
风扬从不曾像平常孩子那样对父母亲撒娇,也从不对父母亲有过求取关爱的举动。但是庄毅也了解风扬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父母亲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无可代替的。而今,因为他,风扬失去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就如他当初失去双亲一样。
从寂寥的几颗星星到繁星满天,月亮高挂,方丈曾叹息地从房门口走过。柳风扬直挺挺地跪着,没有挪动分毫。庄毅看着固执的柳风扬,胸中闷痛。想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越来越强,却始终不敢实践。
已是深夜,屋外静的能听到虫鸣。就在庄毅忍不住要对柳风扬说别这样的时候,柳风扬的身体便似重物,没有预兆地坠落下来。那一瞬间,庄毅心脏好像暂停了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可因为长时间的跪姿又跪了下去,在柳风扬身体落地的前一秒挣扎着凑到了柳风扬的身边接住了他。
柳风扬突然的笑了,极为平静的说:“庄毅,明天我们给母亲火葬了吧。”看着柳风扬的笑,庄毅知道那里面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到的悲伤、苦涩和落魄。庄毅点头,看见庄毅同意了,柳风扬才安心的睡过去了,大概太累了。庄毅将柳风扬抱回他的房间让他安稳地睡一会儿,自己又回到了义母面前,静静地守着直到天明。
天还没亮,柳风扬就醒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无法安睡。住持正为柳夫人念佛经助她超生,庄毅也在身侧。柳风扬向住持道谢,住持言也算是柳夫人的功德所致无碍其他。接近正午的时候,柳风扬手持火把扔向了他母亲身下的木堆,熊熊烈火充斥着双目,燃烧掉的是再也无法想见的亲人。就算至此,柳风扬也未流下一滴眼泪。庄毅看着他前方的落寞身影,忍不住上前拥住了他,“风扬,想哭就哭吧!”
柳风扬只是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好久才说,“母亲今生没有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柳风扬抬起了头,自跟庄毅说要保持距离后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庄毅,你到底是什么人?”
庄毅的眼睛里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惊慌最后沉寂成平静。“我是……”
“本应该死去的太子吗?”柳风扬平静的不能在平静。
庄毅吃了一惊,他不知道为什么风扬会知道他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承认。
“没错,我是。”庄毅不敢看柳风扬的眼,“抱歉,我想义父义母都是我害的。”
柳风扬摇了摇头,“父亲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的太子早就想对他下手了。是不是选择拥护他才是他现在动手的原因。你也不过是因为皇位之争被发现的另一个隐患罢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得满门抄斩了。”柳风扬说完苦笑了一下。
满门抄斩?怎么回事?庄毅抓住柳风扬的肩,“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满门抄斩?”
柳风扬没有说话,静立了一会儿。“我们该离开这里了,不久应该会有追兵赶来的。带上娘的骨灰就走吧。”
天下之大何愁没有藏身之处。母后当年也是这样的心情,才让乳母带自己离开再不做这皇室中人,免去明争暗斗的厮杀。既然如此,带着风扬一起走也算是人生的满足了。
情势所迫,庄毅只能先离开这个地方。不过满门抄斩,义母自尽都会一一查清讨回来的。让风扬失去的承受的都要加倍的还给这幕后之人。
柳风扬和庄毅没有多留,趁着暮色未打招呼就沿着山下的小路离开了。寺院的主持站在山上遥望二人消失的踪迹叹了口气,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转身进了寺庙。出家为僧,便不问尘世。世间循环皆是因果报应。一介僧侣也不可插手。
夜色正浓,庄毅将身上的衣物搭在了睡在一旁的柳风扬身上。想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太累了。满门抄斩,皇帝驾崩,还有谁能下这样的命令?又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安下这么大的罪名?那么只有现今太子和最有竞争力的文王云启孝了,当然不排除其他王爷公侯做的手脚。想知道清楚看来现在做不到了,不过有朝一日定让他们血债血偿。庄毅扶了扶柳风扬的脸,此刻的柳风扬面色有些苍白,显得脆弱不堪。眸色一暗,让风扬如此,就要有胆子等死。
一抹黑色的身影施展轻功穿林而过,不过身手动作间却略显笨拙。据他几百米的身后,几人同样黑衣施轻功追缉。眼看快要被截住,前方的人要加快脚步。腹部一痛,他脸色惊变,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