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人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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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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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狗县令的官,抄了那个纨绔少爷的家,还他们一个公道。”
    落瑶一拍手,叫了声好,“来,段青天,我替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敬敬你这位菩萨。”
    段询被落瑶的话逗笑了,“什么菩萨,没有你,哪来的我。”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落瑶满脸黑线,“那天只是碰巧遇到我而已,若是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换做倾玉城里的女子,怕是抢着要去救你呢。拜托你,以后别再拿这事情来取笑我了。”
    段询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落瑶温婉地给他倒茶,厢房里刻意布置的昏暗的灯光薄薄地铺在她发上,脸上,脖颈上,绝美的容颜就像盛开的粉莲,段询的身子不由自主略微前倾,仿佛真的闻到莲花的香气。
    突然听见落瑶一声轻叫,段询声音一紧:“怎么了?”
    落瑶不好意思地笑笑:“差点忘记了给你准备的礼物。”说着在袖子里摸索。
    段询嘴角马上勾了起来,“我还有礼物?”
    落瑶嘴角抽了抽,“看来果真不用准备礼物?”
    段询怕她反悔,忙说道:“哪有准备好了还不给我的,快点拿出来。”
    落瑶从袖子里拿出《种鱼经》,得意地放到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是侯爷,什么都不缺,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好东西。你看看这个你还喜欢吗?”
    段询好奇地伸手翻了翻,看了几页,已经完全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养鱼?”
    “上次来的时候百合提过,我还看过你养的那些鱼,养得不错。”
    “这是你自己写的?”
    “是以前一位……友人写的,我看过后记住了,誊写了下来。”
    落瑶在心里说,老君,你应该不会怪我把你的宝贝借花献佛吧,不过好东西确实要与人分享啊,多一个人识货不是更好。
    段询认真翻了几页,点点头说道:“你这位友人说得很有道理,有一些做法我也试过,与他说得一样。”顿了顿,抬头看着落瑶说道,“若是以后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我想认识他,他住哪里?”
    落瑶刚拿起一块千酥饼,差点呛在喉咙里,忙抓起茶杯喝了口茶往下压了压,说道:“呃,他住得很远,平时不大喜欢出门见人。”
    落瑶觉得很好笑,跟段询引荐太上老君?这玩笑开大了。
    落瑶瞧见段询的眼里无法掩饰的失望,忙说道:“不过他有时候还是会出来见一见人的,到时候我找机会带你去。”
    段询抽搐着嘴角,道:“什么叫见一见人啊,他是有多么不喜欢人啊?”没过一会,眼睛又恢复了刚才的明亮,这下不只是嘴角,连眼角都微微上扬了起来,“陆姑娘,你可要记得今天答应我的事情。”小心收起书卷,又低声说道,“谢谢,这是我这几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落瑶摇了摇手,笑着说不用客气。
    段询看着落瑶,以前都没有机会仔细打量她,说起来这次还是第一次和她面对面喝茶,这个女子从第一眼看到他写的字,就已经读懂他的心思,接下来为他裁衣,看他举办的拍卖会,参加他的宴席,段询猛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一个姑娘走得如此近了。
    周围也不是没有女子,只要他金口一开,有的是窈窕美女送怀入抱,而且他的母亲大人也会经常挑选一些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让他见面,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提不起兴趣,他总是用公务繁忙的借口推脱,宁愿一个人在书房看书写字,也不愿浪费时间去参加这种无聊的相亲。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的一生都会这样波澜不惊地度过。至于娶妻,他也不是没想过,生老病死娶妻生子,身在这尘世里浮沉,怎能不惹一丝尘埃?
    可是遇上落瑶以后,他发现周围的事情有点变了,那次见到她低眉顺目地为他量衣裁布,脑中突然出现一句话: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想,他似乎找到了这样一个人?若是家里有个这样的夫人倒也不错,闲时在家里种种花养养鱼,他必定会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哪像现在这样消瘦。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自己先被吓了一跳,段询垂眸喝了口茶,掩盖住眼底的异样,转头看向窗外。
    微风飒飒吹来,温柔地拂过窗纱,碧空下,庭院里的梧桐树显得更高大幽深。
    一楼正中的场地,搭了一个简单的台子,有个一身黑长衫的小厮正在上面表演戏法,不像大街上那种“吞刀吐火”之类的大场景,是一套非常适合室内表演的节目。
    之所以说适合室内,是因为他表演的道具是铜钱,如果在大街上表演,恐怕就要被人哄抢而上。
    小厮最开始是从袖子里摸了一枚铜钱,接着是从帽子里,然后手掌轻轻一翻,也摸出两枚铜钱,然后速度加快,脖子里,耳朵里,简直是浑身上下都可以摸出铜钱。
    “这个节目好像叫钱生钱。”段询跟她解释,“据阿灼说,是从城里最大的那个戏楼里请来的。”
    落瑶一针见血地问:“那,这么多钱币是他自己出的钱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找阿灼报销的吧。”

  ☆、第68章 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小厮心无旁骛地继续表演着,不多时,他的身边已经堆成一座小山,随着四周宾客的不断叫好声,这座小山依旧在变大变高。
    落瑶第一次看到凡人不用仙术就能表演戏法,用手撑着下巴,靠在窗口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居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么多钱币变出来的。
    最后直到钱币真的堆成一座金光闪闪的小山,有小孩跳着跑过去在钱堆上打滚,小厮含笑看着儿童,随后手里一扬,不知从哪钻出来一只红嘴鹦鹉。
    鹦鹉的双爪抓着一个红色小卷轴,应该是训练过的,只见它扑腾着想抖开这个卷轴。
    也不知是不是卷轴系得太紧,还是这鹦鹉太紧张,怎么也打不开,那鹦哥儿一急居然开口说话:“帮个忙,帮个忙。”
    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小厮尴尬地对周围抱了抱拳,迅速走过去帮它打开,崭新的卷轴终于迎风而展,落瑶仔细一看,是一卷红底黑字的对联。
    这鸟儿不愧是戏剧专业科班出身,也马上进入了状态,抓着对联的一头,一边飞一边嚷,“室有兰芝馨桂馥,人如松柏耀峥嵘。六韬三略正罡风,合家无虑安吾邦!”说的正是段询。
    小厮帮它拉着对联的另一头,此刻笑了笑,缓缓上前,另一只手朝楼宇的一个角落一指,那一处突然飞出来一群白鸽,扑棱棱地往天上飞去。
    这小厮眼尖,一眼看出段询所在的窗口,在台上对着他的方向潇洒作揖,高声贺词:“祝侯爷鹏程万里,心想事成!”
    先前的小瑕疵丝毫不影响这个节目的质量,反而添了诙谐的一笔,周围的人掌声如雷,大声赞好。
    落瑶也忍不住拍手,对段询道,“这个鹦哥儿的诗里面藏了你兰芝公子的名号,可见他们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真不错啊真不错。”
    段询似乎也挺高兴,举起杯子在窗口遥遥敬了小厮一杯,缓缓说道,“嗯,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小厮姓柳名谦,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的戏法师,他似乎最擅长近景戏法,我估计,倾玉城这座小城,已经留不住他了。”
    落瑶看着台下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兼具大师风范的柳谦,心底一阵赞叹。
    小厮退下了,紧接着衣着华丽的歌姬舞姬们上场表演。
    底下是欢歌乐舞,对面是秀色绝美的佳人,厢房里还有技艺精妙的琴师奏乐,段询觉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心里荡起一阵说不清楚的感觉,他站起身,抓起她的手腕,微一用力,把她带到身边。
    落瑶惊呼了一声,稳住差点被带倒的茶壶,脱口问道:“段询,你干吗?”
    段询被落瑶连带着全名的一声咋呼惊醒,咳了一声,手上却没有松一丝力道:“你不觉得坐这里有点晕吗,我带你出去转转。”
    落瑶还在茫然:“我不觉得晕啊。”
    “可是我觉得晕。”
    “……”
    段询不管她,只带着她往外走。
    路过云竹的位置时,落瑶特地仔细听了听,原来他弹的是古往今来被当做求爱曲流传甚广的《上邪》,那句“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就是出自此曲……曾经在各大戏楼里红极一时。
    原来如此,落瑶猛地看向云竹,只见云竹脸上的绯红已经漫到耳边,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段询牵着她的手上来回飘,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还带着点哀怨。
    落瑶眼皮一跳,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清明,思路从来没有过的清晰,这个云竹……有句话说的真好,男人心,海底针呐……
    落瑶眨了眨眼睛,正想转过头仔细瞧瞧,手上一阵痛,段询停住脚步,正一脸不悦看着她:“他比我好看?”
    落瑶正在猜度云竹的心思,没留意问话人的语气,随口答道:“是啊,挺好看的,”随后一阵叹息,“若是这张脸放在一个姑娘身上,该是多么倾国倾城啊。”
    段询的脸已经黑得不能用锅底来形容。
    落瑶忙岔开话题,问段询:“你觉得云竹弹得怎么样?”其实落瑶的想法很简单,她猜想云竹是想知道段询的心意的,何况她刚才还与他喝了杯茶,勉强也算是杯水之交的朋友,本着互帮互助的精神,落瑶觉得帮他问一问段询的想法也是举手之劳,不过段询这个人太精明,不能问得太明显太直白,只能旁敲侧击。
    段询不悦地问:“云竹是谁?”
    落瑶愣了愣,随后明白,这里的琴师实在太多了,作为侯爷,怎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落瑶朝云竹的地方努努嘴,“喏,云竹就是他呀。”还好云竹离得远,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否则那小白脸儿又要绿了。
    段询居然耐下心来听了听,半天憋了两个字出来:“不错。”随后皱了皱眉,看向云竹,问:“刚才你弹的是什么曲?怎么这么熟悉?”
    ……
    落瑶心道,你是听了多少姑娘给你弹过这曲子,才会觉得这么熟悉?果然,她看到云竹的脸色僵了僵,手也跟着僵硬起来。
    落瑶看到云竹刚好弹完,随后似是在思考什么,缓缓收起手势,琴音袅袅绕梁,如此美不胜收。
    只见云竹优雅地起身,对着他们淡淡笑了笑,深吸了口气,回答道:“侯爷,我方才弹的是<上邪>。”
    一经提点,见多识广的侯爷总算想起了这首歌是讲什么的,当即脸色一沉,“你对谁弹?”
    云竹万万没想到段询是这个反应,看到段询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手里还抓着落瑶的手,充满了占有欲,他突然觉得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原本打算破釜沉舟开门见山地表白,没想到是这个情景,一口气憋在嗓眼,只觉得胸闷气短,眼神晃来晃去地找不到一个点停下来,最后落到落瑶身上求助。
    此刻的云竹跟刚才牙尖嘴利的模样判若两人,落瑶觉得他就像只遇到猎人的小狐狸,可怜巴巴地向她求助,瞬间勾起了她的母爱。
    还好她反应快,忙出来打圆场:“是我要听的,才让他弹这首的。”心里却替云竹一阵惋惜,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却阴差阳错闹了个乌龙,失去了一个表白的机会。不过今天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思,以后替他找机会探探段询的口风,今天若不是她在场,可能小白脸就表白成功了,算起来,自己也有点责任。
    落瑶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云竹,后者却丝毫不领情,已经不再看她,一直拿眼角瞥段询。
    段询瞬间恢复了高高在上的侯爷形象,冷冰冰地对云竹道:“你是段府的琴师,要注意形象,以后不许在公众场合弹这样的曲子。”他平时虽不大懂音律,但像《上邪》这么著名的求爱歌曲,他也是晓得的。
    只是,这样的口吻,让人难免不联想到有点假公济私的嫌疑。
    云竹半张着嘴巴,大概想说话解释点什么,段询已经拉着落瑶大步而去,剩下他一个人萧索地站在门前……
    段询带着落瑶从旁边的小楼梯下楼,这里人少,除了几个熟悉的婢女,倒是没遇上什么人。
    只是在最后一阶楼梯时,遇上了章仇沫,一袭黑色缎袍显得他白皙的皮肤像一尊美玉,几天不见,这人似乎越发风流,浑身说不出来的洒然。
    章仇沫正大步朝楼梯走去,看到段询拉着落瑶,眼神闪烁了一下,脚步顿时收住,随后就像没事一样打趣道:“侯爷,我还没敬你一杯薄酒呢,你这就要离开了?”
    落瑶叫了一声章仇大哥,忙挣了挣手,段询手上一顿,随即放开了她。
    段询笑着对章仇沫说道:“抱歉,招待不周,我喝得有点上头,正巧遇到陆瑶,带她出去走一圈醒醒酒。”
    章仇沫说道:“我怎么记得侯爷的酒量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区区几杯小酒怎会难道你?”
    段询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章仇沫笑吟吟地看了眼落瑶,说道:“陆瑶你明日有空否?”
    落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到她身上,顿了顿,答:“有空。”
    章仇沫点点头,“那我明天派人去接你。”
    落瑶咦了一声:“接我做什么?”
    章仇沫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忘了上次答应我的事情了,说要给我妹妹做衣服?”
    落瑶一拍头,恍然:“对对对,我差点忘记了,明天可以,我都在家。”
    章仇沫点点头,对着段询说道:“今天先把陆瑶借你,谁叫你今日里是寿星,你说了算。”
    段询轻轻摇摇头,笑着说道:“回头让阿灼多陪你喝几杯,对了,别跟人说看到我。”
    说话间,章仇沫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头也没回地抬手挥了挥,姿态雍容地上了楼,大概是去他的包厢。
    等章仇沫上楼,段询才问道:“你认识章仇沫?”
    落瑶点点头,“有一次冬冬在街上遇到危险,是他救了冬冬,就认识了。”
    段询边说边向外走,眼底里露出点玩味的神色:“你救了我,他救了你儿子,这真是奇妙。”
    落瑶没说话,揉了揉刚才被他抓疼的手腕,她的皮肤本就脆弱,只要稍稍用力抓就会留下印痕,就像豆腐一样,一碰就碎。
    段询看着落瑶揉手腕,眼里滑过一丝歉然,问道:“疼吗?”
    落瑶本想说疼啊,可是看到段询满脸的懊恼,自发给他作了解释,估计刚才段询是一时酒意上头,况且她本来也没怎么介意,说道:“不疼,有点酸而已。”
    段询轻声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这个园子你上次来还没有仔细看过吧?”
    落瑶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调笑他,“所以,寿星方才在自己的宴席上弃下一众宾客不顾,就是要带我游园吗?”
    段询挑了挑眉:“我带陆大小姐游园,是这个园子的福气,那些宾客会理解的,再说,不是有我大哥二哥在么,出不了乱子。”
    落瑶:“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传说中的段丞相呢。”
    段询:“总会见到的,他那人无趣得很。今天这样古板的宴席正好适合他。”
    落瑶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人说起别人来,真是一语中的,怎么就是对自己的事情朦胧不懂呢。
    还未入园,就从门口看到里面满园翠绿,芭蕉冉冉,落瑶似乎可以感觉到置身树叶底下的荫凉,段询指了指一块大石头,问她:“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落瑶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大石头上写了“啊倍郑蝗幌肫鹕洗卧诙胃挠愠乇撸强榛实厶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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