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沼泽。五年前,郑羽丹一己之力代父从业,因为其智慧,因为其商才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出其左。而二十不婚,也算是报应。总之在丽王的眼中,郑家人很奇迹,是一个不能琢磨的存在,现在自己的好友计欢问及。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呀~这谁说的准呢!自从郑清流,郑清源兄弟,创理学新概念以来,我们的生活已经精彩了太多了不是么?”丽王回答。随便的语气什么用心也没有。
“是”计欢微笑着回答,看着大厅里的陈设,精致整齐。没有花俏的装饰,就是大胆的身形,和身形相对屋宇相配的颜色。这些大气,简洁,明理的陈设他不由的笑了。
窗外,雨还在下着,不一时瓢泼的大雨就落下来了!大雨很大,将丽王屋宇的灰尘冲的是干干净净。雨下着,屋檐前淌起了一条一条的瀑布,瀑布从高高的屋檐落下,变成了一条河,汇进了刚才形成的积水中。计欢看着窗子,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高坐上,闫颌看着他没有说话。
“咚咚咚!”屋外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进来”丽王在屋里说,不一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青色的官袍,身上半身都被雨打湿了,头发湿湿的,显然是从外面冒雨来的。
“王爷,郑清流一家已经捉拿了,那下一步的审问,初审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呢?”来人正是右监大人李玉章,他因听到薛涛回来了就忍不住去看了现场,牢下果然闻名一世的郑清流一家在押。
“我想大人一定是去牢下确认过了回来,怎么叛贼还不招供?”计欢问着,看着对方半身的水,不由的好笑。
“哼,庭审,庭审,就是让犯人在堂上认罪。现在我一个御史单枪匹马的,怎能就在牢下让犯人认罪了?”右监李玉章一来就和计欢,丽王不对头,因为对方的想法总是和他不太对盘。要说有大仇吧!或许就是他们根本不理解自己小吏的辛苦吧!而计欢的话又开启了他的吐槽本性,所以本一句好好的“不是,大人,我没能让他招供”的话,就变得有些刺人了!
“御史,本王今天有些累,明天的时候我让薛涛带着郑家人陪你回去复命,要是你现在有什么不便,可以提前跟本王说一声。”看着一个徐娘半老的男人,涨着脸跟计欢较真,丽王当下有些不悦。
“是,是属下明白,可是但凡谋反大案,是需要地方上的初审案底。所以,要是属下明天就回去的话,那么今天他们郑家一家的初审,还是得完成的好!”李玉章红着脸说,恭敬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不满。
“恩,那你在牢里将你们廷尉大人说的经过跟他们好好聊聊,再拿出证据让他们确定确定,再不济等你回来时,本王再给上面按上大印好了!”丽王说的很疲倦,就好像他睡着了一样。李玉章傻眼,本来想跟丽王说庭审要三个人才行的现在也只好喉咙蠕动了几下,将话都咽进了肚子。一时间整个大厅静极了。
丽王内室,闫欱(he)坐在美人榻上看着一张纸,而这张纸正是一刻钟前李玉章派人交给自己的。李玉章是延尉吕温的人,吕温是自己叔叔曹昂的左右手,现在三公曹昂得势,连带着那些门人们也是嘚瑟的不得了。自己只是随口那样一说,没想到这个李玉章还真的拿来了初审的口供。李玉章的办事他不满意,可是这效果他很是满意。一个时辰前,他在大厅里为那个小老头和计欢的话来气,没想到他半个时辰后他就将初审口供交给了自己。纸张很薄,可是上面的证据和郑家人的口供真的是切合严密,一看就是个上道的家伙。
问:“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银发紫瞳的男子?”
答:“是,冬天的时候他在山口一带受了伤,是我们救得他,还给了他远行的资费(原文我们接济了他)。”
问:“你们有没有给对方一种名叫毒牙的草药”
答:“没有,只是他的创伤上用过毒牙配的草药,还有他曾经住的地方,长满了毒牙草”
问:“飞贼在离开后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答:“没有,只是春末的时候我们寄过一次书信(信的内容这里全省略了,之后大段的截肢,错用造就了现在一篇完美的招录口供)”
在笔录最后,郑羽丹竟然对刺客所用的兵器,供认不讳!这样的口供看到闫欱眼里,他也傻眼了,对于李玉章的才情他有些佩服了。不过对于郑羽丹他有了别样的想法。
牢房里,郑羽丹和妹妹安静的坐在茅草床上,一个高一尺,上面铺满茅草的床。妹妹羽沫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不安和委屈。倒是临着自己牢房的父亲,郑清流一直很是好奇的盯着郑羽丹。
“爹,怎么了?”郑羽丹问,她的右边是她父亲的牢房,而她此刻就歪坐着看着自己的父亲。
“想你那么直白的就将一切招供了,我悔呀!你说你刚来的时候吧!你咬牙切齿,疾言厉色,对谁都是一副凶恶的样子。可是刚刚初审的时候,你对着三位乡老却招供的那么老实~”郑清流好笑又好气的说。
没错,不要会错意,虽然李玉章请不了丽王和计欢这个郡守,可是他可以请得了丽城德高望重的乡老呀!而所谓乡老也不过是上了年龄,比较聪明,又很正直的男子。所以当厅下丽王拒绝庭审时,他就想起了乡老。
这丽城的乡老虽然郑羽丹认识的不多,但是对着其中一张,两张熟悉的面孔时,她还是略带惭愧的配合了招供,可偏偏的,结果却是她也吃惊的。
“那是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察觉我自己会是反贼的结果啊!另外你不是常常说要尊重老人,对他们亲近可爱一些吗?”郑羽丹无辜的回答。
“那是平时,要是对方要你的命,你难道真给吗?”郑清流有些气恼,说话的语气不由的加重了一些。郑羽丹不语,她旁边郑羽沫显然睡了,安静的样子,就像一个放大的可爱娃娃,郑羽丹看着她,心情放松了一些。
“唉!爹你说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一家么?”羽丹出声相问。
“不知道”郑清流回答,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嘴巴自己一张一合的,大约是在分析自家的处境吧!而等他嘴巴闭合,看着女儿想给她什么答案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有狱卒通告丽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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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雨夜传客
第三章雨夜传客
“丽王驾到”太监特有的声音传来,一道俽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牢中。
“郑羽丹,本王来看你了!”人没到,声音先到。郑清流吓了一跳,不过接着他就淡然了,因为眼前丽王闫欱的身形是越来越清晰。
“啊!是王爷你来了!”郑清流笑着招呼。
“郑公,你也在啊!啊~那真是不巧,我有些话想对羽丹说。单独一个人”丽王诚恳的回答。郑清流瘪瘪嘴。接着就看见丽王身边的阉臣在丽王身侧,耳语了一番。
“啊!那个郑公,本王现在真的找羽丹有事,您能不能去他厢坐坐。”丽王听完阉臣的话,突然正了身形说道。接着郑清流的牢门被打开了,两个狱卒走了进来。
郑清流没说话,只是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羽丹。
“爹,就照他说的去吧!我们只是这里说话,不会有什么事故发生的!”郑羽丹看着她爹,肯定的说。
“那你自己小心点”郑爹说。接着就跟着狱卒出去了。
“郑羽丹你真行啊!”一见郑清流走远,丽王放大了自己的声音。洪亮的声音在牢里很响亮,什么恶毒,什么讽刺,什么嘲笑,郑羽丹是听的清清楚楚。
“丽王你来就是给我说这句话?”郑羽丹被激怒了。
“是,不过不止这些!”丽王肯定的说,清丽的脸上满是戏谑。
“滚!你什么也别对老子说”郑羽丹骂了!
“哟!咱大明第一脑子的郑羽丹,发怒了呀?既然知道我没好话,你咋不刚才对着那姓李的好好的说话!”丽王阴笑着。阴阳怪气的声调像极了发春的狐狸。
“滚,你知道什么,我不过是照着我的思路来,我怎么就知道对方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呢?”郑羽丹怒道,心中的不满好像也被闫欱激了起来。
“不知道,你没听说现在的局势么?凤鸣城为了那位子,所有的人都疯了!什么嫌隙大,什么耀眼,什么光宗抹脸,就干什么!可你倒好,堂堂天下的第一智囊,既然自己掉进了下三滥的审判诡计。这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自大?自负?愚蠢?白目?还是说你生来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猪,外面人模狗样光光净净的,谁知一到用脑子的时候,就又缩回到你猪的容量了是吧?”闫欱说着,后面的话他几乎是咬着牙,狞笑着说道。
“你够了,本小姐还能不知道怎样说,倒是你没想到还是一只站在屋檐的燕雀,见识短,皮也欠。怎么怕我出去,遮了你阳光是吧?”郑羽丹回骂道。
“哼!出去,你以为进来了我能让你出去,告诉你,你的初审状上我已经按印了。你就是真有翻天之能,待你出去的那天还是我说了算。”丽王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很温和,戏谑的口吻像极了他凶恶的本性。
“滚!”郑羽丹回答了一个字,丽王笑了。这之后,就带着他的仪仗浩浩荡荡,竟意气风发的离开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现在两人。本来闫郑两家,一向世交,互相友好来着。可是自从现在的丽王闫欱出现后,郑家的大小姐郑羽丹就不怎么待见闫家了。按理说郑羽丹是郑家的大小姐,从小备受宠爱和聪明绝顶的她不会和同龄的小朋友发生不快的。可是奇怪的是当年纪小小的两人几次逢会上碰面时,每次都是无欢不语。这让当年还是长辈的丽王闫景很是心疼自己的小儿子。
注:现在的丽王闫欱是老丽王三十多岁时在外面碰到的一个艺妓生的私生子,他长到七岁的时候,还和母亲住在江南的乡下,后来他母亲死了托人将闫欱带给了丽王,于是新的爱儿就成了老丽王闫景的心头宝,后来闫欱越长越美,丽王就越来越宠爱他,等到他十七岁的时候,学富五车,武艺精通,又长相英俊无双的他成了丽王的世子,而对于丽王也就是闫欱,其实他是有两个哥哥的,不过一个在丽王小的时候跟着他自己的母亲回了姥爷家,继承了家业。另一个在丽王世子争夺赛中失败后,就消失无踪了。后来老丽王死了,闫欱即位。一直和闫欱不对盘的郑羽丹,就时刻提防着闫欱,并且和对方甚少牵连。
现在郑羽丹成了阶下囚,闫欱竟然跑过来第一个讽刺。这让一向聪明霸气的郑羽丹心中十分的气愤。郑羽丹气愤着,愤恨的她狠狠的砸着床。直到她身边的妹妹,睁开了睡眼看着她。
“姐姐,刚才谁来了,呱呱呱呱的好吵”朦胧的睡眼,清秀的娇容,一向喜爱羽沫的羽丹瞬间心软了!
“一只青蛙”她回答。然后她妹妹恩了一声,又侧身睡了。“夏天,青蛙真多,要是还在家,就一定让小迪吃掉它们”娇软的声音,肯定的语气,羽沫的回答让郑羽丹都笑了。(小迪是她家的狗)
是夜,漆黑的大街上没有一个行人,一个不算高大的门楼前,一个提着手灯,带着斗笠的人叩叩叩的敲响了门板。
“谁呀?下雨天的,还来串门!”里面传来微弱的人声。
“季大人是我!梁下钱司桐”斗笠人回答。接着门开了,那男人进了屋。
温暖的屋子中,一个穿着绿色描金袍子的清俊男子正坐着,他的身侧刚刚进屋的斗笠人,已经卸了斗笠。
“钱公,你怎么来了,还是一个人来?”清俊的男子看清来人,很是好奇的问了句。“哐当”男子关上了门。
“钱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清俊的男子好奇的看着慌张的男子问。
“哎伏哎伏~我这是遇上大事了?!”他小心的说,起伏的胸膛让人不禁的不信。
“什么事?”清俊的男人问。这男人名叫季曜,一直是丽城的一个文吏,因为文笔清秀,长相优雅,所以在丽城的贵族圈中很是有些人气。现在来他家的人名叫钱司桐,是梁下的一个老爷,平日里种地,经商。闲暇时也会和季曜这样的文人骚客来往,而现在他深夜雨天的来到季府,而且是一个人来。当然的季曜就很是惊奇了。
“嘘!不要大声!”钱司桐很是谨慎,季曜大奇。等季曜的声音真的没有了时他才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住哪吗?梁下!梁下和那个名叫郑清流的学尊,就是一道沟的距离。今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后院的阁楼上纳凉,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从郑府出来。我就心想郑家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于是想去凑个热闹的我就趁着天未黑去看看,谁知到了郑家门口,就吓坏了我!啊呀!真的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一队官差押着郑家的仆妇婢从从门口出来!可真的吓坏了我!”钱司桐说着,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膛。滑稽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可是季曜没有笑。不知怎的原本听到好好的他,等到对方说道官差押解着郑家人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就不好了,他靠近了钱司桐,突然一双利爪似的手紧紧的扣住了钱司桐的手腕。
“你说,学尊家出了什么事?”他问。心中震惊的程度让他没法置信!
“啊呀~,你放开我,疼死了~”钱司桐大叫。可季曜却没有一丝松手的意思。
“啊呀~我怎么知道,一队的差兵,都押的是郑家人,等他们走了以后,郑家都整个儿空了!而我就吓坏在门口了!”钱司桐这样说着,紧扣着他的手的季曜松开了自己的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季曜眼前一片迷茫。
这时屋子的门再一次被扣开了,“吱呀”。同样的一个穿着蓑衣,里面白衣服,长相英俊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季曜,你在么?”男子一打开门,开口就问。
“是,龙岩,我在”季曜脱口回答着。
“我叔公,赵楹联让我过来给你说个事?”叫龙岩的男子说。
“赵叔公有什么话说?”季曜问。
“他说两个时辰前,他被人拉去审反贼,结果没想到,那贼子就是国尊,郑清流!”男子回答的很简洁,可是话的内容却吓坏了季曜。
“这,这~”季曜木讷着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书童过来又报又有客人来了。
不一会儿,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屋子中,他一来,先是将屋中几人齐齐的打量了一遍。接着他走到季曜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说:“季叔,没想到你这里这么晚了,还有这些客人在啊!”黑衣服的人叫做褚云,平日里就靠着计算气运过活,虽然算不上文人,可是在郑家还是很受欢迎的。
“原来是褚公子,真是失敬失敬!”先答话的是钱司桐,他因为赵龙岩的突然而至,被季曜晾在了原地,现在的他又想找回厂子。
“钱老爷也在呀!刚才进来的急,竟然错眼没看出来!”褚云回答。眼里的神情却是一点也没有在意钱司桐。钱司桐拂袖。
“喝!黑天雨夜的,人都聚在这儿,想必是要夜宴么?”褚云看过几人,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啊!我是给季大人说个事,现在事完了,我想也该走了!”说话的是赵龙岩,他来了说过他叔公的话,就一直沉默着。而褚云也不理他!等对方出去的时候,这才看向季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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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褚云
第四章褚云
屋中,季曜傻愣着,见到赵龙岩离开,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