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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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乱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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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玩家藏何处

独孤无情回过神,才知自己当时囧态全部落在了若霜的眼里。由于自尊心作祟,不免想奚落若霜一番。当下明知故问道:“我说,你亲爹要杀你,你却无动于衷。可真是个耐磨的性子。”
若霜冷语道:“什么亲爹,我只有娘,没有爹。你看错了。”
独孤无情故作疑惑,冷笑道:“哦,原来果真与爹有深仇大恨啊。想必这恨根深蒂固了吧!”
若霜眸子一转,厉声道:“你的往事我都没有追根究底,我的往事,就烦请你也不要打听。”
孤独无情见若霜神色冷淡,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口气也冷漠生硬。于是道:“我救了你,你的命都是我的,却还在我的面前做出这般模样,你就不怕……”
孤独无情从小便是杀手,自然说出的话来也没什么动听的。凡有人不愿答应,那便只有一死。所以他本打算说出‘杀了你’三个字时,又忽地想起了沈凤儿当年对自己的憎恶的眼神,因而残忍的话就生生控制下来,噎进了肚子。
两人坐着的马车,突然之间因为言语的消失变得更加宽敞了,马车里的气氛尴尬,冷肃,窗外灌进了深秋里的风,凉爽又伴着些许的清凉。微微擦过二人耳边的青丝。
而另一边的裴庄里却闹成了一团。冷冽和裴公夜氏几人端坐在大厅上方,冷庄几位公子和裴庄两位公子分别坐在下座,神态恭敬。
“冷公,这事儿,你怎么看?”裴公捋了捋胡须,疑惑不解,“我们裴家媳妇被劫持,在江湖中传开,实在有点骇人听闻。”
“裴公不知,我那妾心肠歹毒,女儿若霜本还年少,这等残忍之事恐还做不出来。怕这就是她娘从旁教唆出来的啊!”冷冽一手拍在桌沿上,恼怒道,“你昨日没看见,不晓得其中原委,我本想将那不孝之女亲自捉住审问。不想被她的同伴给救了。救他那人武功看似平平,实则深藏不露。百灵武功尚浅,若是和这等小人较量。难免是要吃亏的。”
裴公急道:“冷公,就没有其他办法嘛,可不能让我们儿媳总在她的手里待着啊!适才你说那女娃娘亲歹毒至极,也不知百灵会不会受她们两俩折磨,吃尽苦头。”说着扶额担忧不已。
夜氏坐在身后,见相公焦急,又见大儿子裴沐风难过,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冷公可知昨日那人的来头?”夜氏插口道。
“我步步紧逼,那人却是以退为进。所出剑法也是隐了又隐。似乎在故意掩饰?”冷冽摇了摇头,又道,“因而到底师承何家,我也无甚把握。”接着神色移向自己的三儿子冷岑和四儿子冷言,道,“岑儿,言儿,你们走南闯北,可曾认出那男子的剑法?”
冷岑拱手回道:“不说看得很清楚,也不能说看得不清楚。岑儿倒觉得那男子的面目有点像一个人。”冷岑眯了眯眼睛,似在回忆。
“是谁?”裴公冷冽迫不及待,狐疑道。
冷岑面色难堪,只道:“江湖上声名赫赫的竹影宫杀手,人称毒蛇!”
“毒蛇?”裴家二公子裴影豁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口中喃喃道,“莫非他就是凤儿口中多年不忘的杀父仇人独孤无情!”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一脸不悦的裴影。裴公道:“影儿,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
江湖上传闻,说当朝王爷沈天凌在三年之前的一个晚上于府内被人杀死。其女郡主沈凤儿无家可归,誓死要报大仇。后感叹自己实力不够,无法替父报仇,因而痛哭流涕,有了轻生的念头,幸而遇到回家探亲的裴庄二公子裴影,才得以保住性命。
两人日日相处,暗生情愫。沈凤儿也跟随裴影云游四海,济世救人。因而江湖正派人士欣赏二人德行,后传出一段佳话。
所以才有了裴影与沈凤儿之后的一段将要喜结良缘的好事儿。
“爹爹,凤儿姑娘多年来,夜不能眠,寝不能安,就是因为那杀父之仇。适才你们口中的毒蛇就是残忍杀害当朝沈王爷的凶手。凤儿姑娘等了几年,终于等到了。”裴影脸上露出一丝狠色,答复道。
冷冽心里寻思:“没想到这母女俩竟然和邪宫一处,难怪使出这等残忍手段。”
忽然院外一阵嘈杂之声,冷宴出庄查看。不一会儿,领着青龙帮魏玉文一众到了大厅。
魏玉文得见冷冽,虽心有恨意,却不敢表露出来。
平素帮中兄弟又是大大咧咧,不爱忌讳的性子,走进厅来,兀自坐下,也没在乎裴冷两庄的神色。
“不知魏帮主到此,有何贵干?”冷冽道。
“白鹤侠,今日我等到此,是来提供令千金一些消息。昨夜那个女子本是我兄弟几人绑她而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对我兄弟几人使了妖术自行逃走,竟然闯到裴庄,自己做了新娘子。”魏玉文不知若霜被何人所救,只知自己是被迷香迷倒。又因平素太好面子,几个大男人被迷香弄倒,说将出来,也甚是丢脸。所以遮遮掩掩,只将大概情节描述了一番。其中的残根末节则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说,六妹是你们绑出来的?”冷宴心下怀惑。既然冷若霜是有意在冷百灵成亲之时捣乱,为何要被他们几人缚住到得此地。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么?
“那魏帮主可见过这封书信?”冷宴将昨日收到的匿名书信抽将出来,问魏玉文等人道。
魏玉文接过书信,敷衍道:“没想到那女子如此歹毒,竟然劫持了新娘。以衣为据?大公子,那衣服可是一件蓝料子衣裙?”
冷宴默默点了点头。
魏玉文叫道:“如此,那便是那女子无疑了。她昨日就穿的蓝布料子衣裙。”
“你见过新娘?”裴沐风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忙走上前问道。
“新娘子,我们兄弟几人并未见到。不过有一人应该知道实情。”魏玉文忽然想起在裴庄偶遇千层阁的花泱一事,于是将此事推到了那娃儿花泱手中。想江湖传闻,花泱善玩伎俩,若遇冷庄追问,定能从容摆脱。
其实,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玩家,真正的筹谋者,就是那名不见经传的花样小公子花泱。
他的一壶及时雨,害惨地可是一个无辜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独孤无情救下的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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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公子闹江湖

花泱这人,深处千层阁的人都知道,他最好把戏。故事演化的越精彩,他越有成就感。加上又是个小孩子,所以即便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进入他的圈道的可能性,也是百分之百。
何况对于冷庄那位从小心地善良,温柔美丽的冷百灵,应该更加禁不住这花泱孩子的死缠烂打。
所以冷百灵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被花泱欺骗,能和其妹冷若霜交换身份,也只能拜花泱所赐了。
如果能有其他的人猜到,那么只能证明,花泱他很厉害,而且厉害得很明显。
不过,这孩子此生也有玩花样玩得出众的时候。譬如他一个花样,玩得火焰堡的堡主丁长乐和自己即将闹僵的妻子在打打杀杀的混乱剧情中,终于握手言和,并且打情骂俏,更加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所以当他的花样朝着极不正确的轨道前行的时候,他懊恼痛苦了三天三夜,闷在属于他的楼层中,埋头苦干,总结自己在花样中的种种失误,力图再下一个花样来临之前,不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如今,花泱已经玩过一百一十四个花样。其中出现错误达八十六次,也就是说他有二十八次是如了他的意的,而除此之外的八十六次则未如他的意,可是在江湖上却成了做好事的代表。
所以可想而知,为什么他一如既往地做‘坏事’,却没有任何仇家找上门了吧!
千层阁中,第五楼的公子白均羽看着花泱抬回去的一口大红箱子,对着旁边第四楼,人称娇媚善女的竹青叶道:“竹娘,你可知那小子又玩得什么花样,青天白日的,从哪里偷来一口箱子?”
竹青叶含着茶杯,用力往楼上忙里忙下的孩子花泱觑了觑,叹气回那白均羽道,“这孩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管那么多做甚?何况就他那脑子,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书桌旁的那一百一十四颗豆子中不是有八十六颗是红豆,只有二十八颗黑豆么?”
“哦,这孩子还以红豆来记录他所玩花样的成功与否。”白均羽摇了摇头,呷了一口桌上的茶,显出一丝同情的神色,道,“哎,这孩子,难为他了,这么多年,玩了老半天,只勉勉强强成功了二十八次,哎哎,怪可怜的。”
“你若觉得可怜,让你的小媳妇也入花泱的圈套玩一玩?”竹青叶对白均羽打趣道。“呵呵,竹娘,这……这可使不得。我那小娘子过不了多久,可要给我添个大胖小子了。可别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了什么差错。否则我岳父大人可饶不了我,是吧?”白均羽吓地给一旁似笑非笑的竹青叶倒了一杯热茶。
花泱的阁层中,稀稀疏疏地传出哭泣的声音。
“弟弟,你说与我听得是真是假?我六妹真成了魔女,所以便要杀我,才到裴庄李代桃僵?”冷百灵显然中计,哭哭啼啼地道。又拿着袖子抹了抹两把眼泪,“既然如此,花弟弟,我现在就要回去,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冷姐姐,你回去做什么呢,裴庄大公子裴沐风与你相处了那么多日子,定是对你熟悉的,可是换了那姐姐,他不照样欢喜,照样娶了她么?”花泱胡编乱造地说,眼珠子一转,又装出一副老实的模样,道,“不如姐姐且在我这里住下,让弟弟来帮你,既如实告知姐姐爹娘关于你的安全,又给那个忘恩负义之人一点颜色看看,如何?”眨了眨眼睛,挤出几滴泪来,“姐姐,难道你不信花弟弟么?”
因为之前花泱动用自己花钱雇来的强盗,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所以此间冷百灵毫无怀疑之心,只起身道谢:“怎会不信,不说先前救我一事,就是花弟弟的这份诚心,姐姐就该向你道谢的。可是,让姐姐住在此地,好么,会不会有人说弟弟的闲话,如若是这般,我还不如回庄地好,最坏也就落得个被人抛弃的下场。”说着一阵凄苦。
是啊,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会在这般如此重要的日子做出如此过分的事。可恨地还是那裴沐风,既然不爱她,为何还说些要娶她为妻的甜言蜜语。
“不会,不会,姐姐,你请放心,等你在这里住上十天之后,弟弟保证天下太平。”花泱拍着胸膛又生一计。
花泱背身寻思道:“哼,天下太平!也不打听打听我花泱是何人,冷百灵啊冷百灵,你可别怨我。谁叫我倒霉成这个样子,在最关键的时刻发现了最容易上当的你呢?”之后龇牙咧嘴,闭门出去了。
当然冷百灵不知道,她并不是有了一个好居所,而是被花泱当成了一个玩偶,而与她牵扯的裴冷两庄乃是这个花样的核心。
当然这个伎俩,对于平日贪玩成性的花泱来说,他也不清楚这样一个准备妥当的计谋会改变一个女子的命运,会掀起江湖的动荡,更会扯上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宫,竹影宫。
于是乎,冷百灵至始至终都呆在花泱之地,真真落得个清净自在。却不知江湖外面将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车轱辘的声响碾碎一路寂静,独孤无情动了动,正在擦拭他的宝剑。
“你能有一样自己珍爱的宝贝,真好?”若霜盯了盯独孤无情雪白的剑,低声道。
“你是指我的剑?”独孤无情疑道,继而苦笑,“如果你知道有关这剑的过去,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一件死物也有过去,这有点耸人听闻?”若霜反问道。
“我不是和尚。”独孤无情笑道,“万物皆有灵性,这话我可说不出来。不过物取决于人,你认为它有,它便有,你认为它没有,那便没有。”
“那这把剑有何过去,说来听听?”若霜道,“值得一个侠客如此感慨,倒真是让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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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遇慈善米老头

“怎么,你很好奇?”独孤无情厉色看向若霜道,“说吧,有何好处?”
听见好处二字,若霜不乐意地啧了啧舌。随后捋着袖子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凡事都讲好处,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接着一阵打量的眼光。
“人情味!”独孤无情一声冷哼,思了片刻,看向若霜,“管那么多做甚?你只需记得我是救过你性命的人,所以……你只差了我一条命。”
若霜心想:“这人真是冷酷,好不亲近。反复提醒救过我的命,算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侠?”当下看着自己一身鲜艳喜气的新娘服,乞求地眸子微转,小声道:“你可不可以给我买一套能换洗的衣服来?”
独孤无情冷眸扫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被若霜抢白道:“得得,你放心,我冷若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先是我欠了你一条命,如今我又欠你置办衣裳的银两。你且先替我付了。等到我赚了钱,一并还你就是了。”
“哦?”独孤无情不信地笑了笑。若霜张大嘴巴道:“你该不会让我写个欠据吧?你……还真是……”食指一伸,定在独孤无情的脸上,“我不会骗你什么,总之是你救了我。裴庄一事,你也该晓得。我……我没有理由骗你。我从来就不喜欢骗人!”
“成交!”孤独无情淡淡地道了两字,接着又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你究竟是不是冒充的新娘,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你是你,我是我。你只欠了我一条命!”
“你大可不必做出这个表情,我冷若霜绝不会拖累你。正如你说的,我是我,你是你,我只欠了你一条命。他日若是我还了你这个恩情,你我便再也没有瓜葛了。”冷若霜提着衣裙从独孤无情身旁走过,扶住马车,两脚一跃,定在道上,刚想抬头作个告别,不想那马车已经缓缓驶去了。
若霜叹了两口气,黯然神伤。心下道:“终究还是我一个人,可笑。我还以为这个马车能给我带来几丝光明的。如今想来,还剩下什么呢?”转身,沉默间,忽地望见道上有一鼓鼓的荷包,捡起,打了开来,尽是白花花的碎银。
脸上现出一丝欣喜,望着模模糊糊的马车背影,若霜笑道:“看来你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哼,真是好面子,当面给我不就好了么?”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望了望新娘服,又感慨丛生。
如今换件朴素的衣裳,是件特别要紧的事。但见身后一衣衫褴褛的老伯赶着一辆装着枯草的马车缓缓驶来。
“老伯,可以载我去不远的镇上一程么?”若霜道。
老伯扫了一眼身穿新娘服的若霜,捋着胡须道:“哈哈,姑娘。你这是逃婚了吧!怎么,被人逼婚了么!”
若霜心想:“我与这老伯非亲非故,即便说叨自己的事,也不见得他会相信。也许会同其他的人一样,认为我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当下顿了顿,假装承认地点了点头。
若霜抽泣道:“老伯,你救救我吧,我……我才从那个家中逃出来。”
“姑娘莫哭,快上马车。老伯带你走!”老伯见若霜楚楚可怜,于心不忍,忙拉了她上车,快马加鞭,往苏州城镇周庄而去。
若霜道:“老伯,离此最近的地方是哪儿?”用眼向老伯示意了一下,随口又道,“我穿着这身衣服,出行不是很方便。望老伯能带我到最近的城镇!”
“姑娘,再赶几里路,就到达最繁华的周庄了。你就到那里买件衣裳罢。”老伯驾着马车,回头说道,“周庄,可有什么投靠的亲戚?”
这个世上,若霜本就没有什么亲人了。但又不想让这善良的老伯知道,于是又编出谎话道:“周庄,有……我二哥。他能照顾好我。”
“哦,那老伯就放心啦!此去周庄,身上可有盘缠?”许是没有注意到赶马的速度,那马车直接冲上不远的槐树木桩子,若霜一眼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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