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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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乱江湖-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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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秋跟在慕容长毅身后,疑道:“大哥是怎的意思,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三妹独孤无情的事?”
慕容长毅搭着慕容云秋的肩,语重心长道:“二弟。三妹与毒蛇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大哥不让你说。既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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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淹了龙王庙(下)

“乌追,二哥怎会知道了此事?”若霜一脸沉重,“是你告诉的他?”
乌追点头,道:“乌追只是二宫主的弟子,只听命他一人,三宫主。”
星竹在一旁使眼色,大概是认为乌追不聪明,当面敢得罪二宫主的心上人。大多的人都得出一个道理,这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得罪女人。女人天性善妒,若是被缠上,也可能半生晦气不断。星竹是个爱耍小聪明的人,比乌追要能变通的多。
若霜顿了顿,攒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道:“说得很好。你是二哥的弟子,理应如此。”
你是二哥的弟子,理应如此。就此一句,若霜再无解释。转身出门,没有任何的异样。
刚走至院落,慕容云秋在背后唤道:“三妹,你且等等!”伸臂挡住若霜的道,“适才二哥不与你说清……”
还未说完,若霜打断他:“二哥,你不用跟三妹解释。三妹的眼里,对旁人没什么兴趣。我一个外人,来这宫中,你能待我如同亲人,已是不错。我若再奢求什么,岂不是很没有人性?”不露声色地又笑一声,“大哥不愿同我讲清,本该如此。告诉我,也只一旁人的事,不告诉我,哼,更加无关紧要了。二哥,你觉得三妹所想,是与不是?”说罢,便欲离去。
“你在生气?”慕容云秋道,“等过些几日,二哥便说与你听!”说着一手抚上若霜耳鬓秀发,理了理吹乱的发梢,眼中满是情意。
若霜一怔,抬头瞧去,待发现慕容云秋清亮的眸子闪着别样的光彩,迅速地又将视线垂得很低,一直盯着慕容云秋的黑色长靴:“二哥,你会一直对我好么?永远不把当成个外人么?”
慕容云秋咚一声敲在若霜的脑袋上,笑着出声道:“小丫头,一天脑袋里胡思乱想什么,以后即便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三妹,二哥也不会离开你。日后可别再多想,否则二哥会生气的,到时候没准儿想个花样惩罚你!”
若霜直逼上前,拎袖握着拳头,在慕容云秋面前秀了秀,道:“哦,二哥竟是要惩罚我?”
慕容云秋笑出声来,白齿张启,溢出淡淡的清香:“好个丫头,竟然敢跟二哥拎拳头!”
若霜笑看过去,柔声道:“二哥怎的这么说,我如此这般,不也是你教的么?适才说什么要对我好的话,才一会儿功夫竟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慕容云秋伸手把着若霜的两肩,含笑不语。也许,这样就够了。
他想同她讲些过去的事,譬如曾经全家被杀,大哥和自己沦为孤儿,幸能遇到竹影宫主慕容狄,不但救了他们,还将他们收为义子。
他想,该让自己的心上人了解,他不是江湖中人所传的那般残忍冷酷,也从来没有无故杀害一个好人。多年来,他和大哥经营的竹影宫只杀坏人。
可惜,旁人不知道。又因为其义父慕容狄曾经的确杀人不眨眼。有很多血淋淋的事情,他小时就亲眼见过。那时候,他就在想。义父慕容狄犯下这么多罪过。以后倘若有机会,他一定得扭转乾坤,让别人眼中的竹影宫变一个样。
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非但没有扭转竹影宫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声望,反而让竹影宫一步一步成为武林中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言简意赅,竹影宫成了名副其实的魔宫,所有的正义人士都认为他们是邪。多年来也打着邪不压正的旗号,屡屡推出江湖人士与之作对。
其中,又要说叨的,便是来自朝廷的对手。这个对手是个众心所向的王爷。他体恤为民,保朝卫国。不仅在朝庭上,就是一些小门小派的武林人士,都对他十分敬仰。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拉扯出强大的力量,杀害他竹影宫弟子一百多来人,并且在其的号召下,武林盟主也加入阵营,势要灭门竹影宫。所以万般无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派出了前任宫主慕容狄的弟子独孤无情前去刺杀沈天凌。
因为他觉得,对于一个杀手,很能掌握敌人的生死。因为他不懂感情,也永远不会因为感情心慈手软,从而无法完成任务。
那么多年,他实在很喜欢独孤无情,即便他是慕容狄培养多年的杀手。
少时,他见到独孤无情的第一面是在竹影宫的后院。
小小的独孤无情伫立在荷花池畔,一双冰魄双眸淡淡地定在一碧万顷的芙蓉。
“你是谁?”
许是游水太过兴奋,他猛地浮出水面,探出一个头来。那时候,独孤无情的气势却是吓坏了他。
他不过刚刚被慕容云秋收为义子三天,还没有蜕变身上该有的善良和稚气。
“我是云秋啊,爹爹刚为我取的。说以后这就是我的名字!”他爬上岸,坐在地上拧着衣袖中满满的水。
“云秋?”独孤无情嘴里喃喃,茫然失措地望向远方,良久,才突兀地又开口出了声,“云秋,云秋是谁,你爹又是谁?”
他捂着肚子,好半天才天真烂漫地一笑:“你可真好笑。云秋,云秋就是我呗。至于我爹,便是竹影宫的宫主慕容狄!”
独孤无情身子一震,冷冷说了句:“你这个样子,我可不信会是少主。”
也许,那时因为这样一句轻蔑的话,慕容云秋自尊心作怪,以后更加努力,终究把自己搞成了一个比独孤无情看起来更加冷酷邪恶的面目。
所以,后来的独孤无情每每拜倒在他的身前,都能看到独孤无情握剑时身体的微微颤抖。
这是只属于慕容云秋和独孤无情少时的回忆。
而现在,两人之间躺着比小时还要严重的隔阂。
这还得从那个夜晚说起,还得从那件刺杀的事情说起,还得从独孤无情恋上敌人沈天凌之女沈凤儿说起。只因为那段不知如何开始的情,独孤无情陷入了两难,在杀手的道路上终究没闯出个名堂,就如还没出生的婴儿一样夭折了。
一个杀手,跪倒在他的面前,坚定不移地说出自己想要娶亲的愿望。其实,当初他觉得独孤无情是个成年的男人,突然哪一天爱上一个女人,仔细思来,也很正常,更没什么不对。
可是,当得知他欢喜的对象是竹影宫的敌人沈王爷沈天凌的女儿沈凤儿时,他的脸色由晴空万里转到乌云密布,直接一泼倾盆大雨,浇灭了独孤无情心中燃烧的熊熊大火。
他威胁独孤无情,想要娶沈天凌的女儿,就必须抛却竹影宫的身份,而在抛却之前,还必须完成之前那最后一次任务。这个任务很清楚,就是杀了沈天凌。
可是恋着沈凤儿,却要前去杀了沈凤儿的爹,这个任务着实比登天还难。本该是自己的岳父,却要将他变成自己的剑下亡魂,这怎么说得过去?
任务终归是任务,他的威逼没有逼得独孤无情回头是岸,却逼得独孤无情走上了一条绝路,这条绝路让他凄凄惨惨了好几年。
刺杀很成功,他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可是这得来的还有沈凤儿对独孤无情的决绝。甚至他被诅咒,断子绝孙。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可想而知,沈凤儿对于已是杀父仇人的独孤无情有多么绝情。
正如他的名字,无情,无情,终究情意付之东流。只因为独孤无情杀了沈凤儿的爹,所以斩断情缘,迅速且果断。
“三妹,二哥从来没有那般愧疚过?”慕容云秋神情伤感,看得眼前的若霜都有点糊涂。
若霜点头应声,手兀自抚上慕容云秋的眉梢,开口安慰道:“二哥,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也有太多让人心碎的事情。我们能做的,不是回忆着过去,来一刀一刀地捅自己的心,而要学着坚强,面对未来。”
听罢,慕容云秋拢着若霜的手指,也点头道:“对,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都要勇敢起来!”
可另一边的裴冷两庄,却弄出一个十分周密的计划。
裴庄二公子裴影和沈凤儿之间的计划。
也许就因为这计划,将挑起另外一场风波。并且大水淹了龙王庙,也加速摧毁了若霜与冷庄的关系。
就像一柄长剑,哧一声钉在地上,划出两道不再交集的道路,而道路两旁的人们,正艰难地迈步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请支持!


☆、危急四伏浑不知

仅是一天一夜,裴庄二公子裴影与沈郡主沈凤儿的婚贴就流遍了江苏的大街小巷。此时湛蓝的天穹,似已为此事蛰伏了许久。
好事突至,天气也是晴空无云。
若霜坐在石桌上,望着自己重新弄来的婚帖,呆立于地,独自思忖了许久。她还不确定,怎样进得裴庄。好在脑海里突然想起几日前认识的弟弟花泱。遂换了衣服,戴了斗笠,出宫去了千层阁。
花泱因为冷百灵一事,醉酒几日。还不知道该怎样同若霜说个明白。到得七楼,若霜叩了叩门。屋中有杯子落地的声响,若霜脸色一沉,推开门来。
“啊!”她轻叹了一声。只见得房里杯盘狼藉,觥筹交错。花泱坐在地上,正半眯着眼,望着摔破的酒盅,残液流淌了一地,日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亮晶晶地。
“弟弟,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若霜一急,俯身推了推花泱,“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喝成这样!”花泱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看上去很颓败。食指伸出来,指着若霜的鼻尖,喃喃自语道:“姐姐,弟弟……我对不住你。我……我不是个好孩子。”说着抓着若霜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你看,弟弟做了坏事,都得到报应了。”
当然,若霜听不大懂花泱的话,无论是囚了冷百灵,还是最后冷百灵的误会。若霜都不知道。于是认定面前的花泱是因为醉酒,所以以平常心笑了笑:“弟弟你呀,喝醉了,看你,说得什么胡话!”搀扶着花泱到了床上,掖好被子,带门出去。
叹了口气,便吩咐着花泱的几个随从,去烧点热水。“你们家公子醉酒如此厉害,你们竟浑然不知?”见属下两人面面相觑,若霜道,“傻愣着作甚?还不快去!”二人一回过神,忙下了楼。
若霜闲着无事,到得一楼。刚坐下半会,有个年老的大叔拎着茶壶过来:“姑娘是哪层的主子,老头倒没见过?”倒了热茶,盖上盖子。
若霜干咳两声,不置可否。并没直接回答那老头子的话:“老伯这里的热茶可都是给千层阁的主子喝的?”兀自笑了笑。老伯怔住,知若霜误会了,忙道:“那也不是,老头这些茶水专为江湖朋友准备。只是……”老伯站定,望着对面风吹的酒幡。
“只是什么?”若霜拾起酒杯,疑道。老伯回目长叹道:“这个时候,千层阁的大多数主子都去了裴庄喝喜酒。姑娘没去,老头子却有些纳闷?”
若霜深思,明白过来。心里寻思道:“我来这千层阁,也只不过是让弟弟帮我出个进得裴庄的法子。如今遇到弟弟醉酒,我一时半会又走不开。这要如何是好呢?只盼他不要早去裴庄得好!”想着那右脸蛇纹的冷漠男子,若霜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正焦虑间,却见得千层阁外有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孩子踮脚向楼上望去。她的怀里抱着一柄大伞,脸上脂粉浅浅。还有些微的腮红。
若霜指着那孩子,问一旁站立的老伯:“那孩子是怎一回事?”老伯望去,答道:“姑娘不知,那女娃来我们这里好几次了。前几日也还来过?”
若霜疑心,又往那女孩身上瞅了瞅,看问老伯:“我可不可以让她进来坐一坐?”老伯笑了笑:“姑娘你随意,这事情我是管不着的。”说罢,抹布往身后一搭,回了总柜处。
“小妹妹,外面日头正毒,你进来坐罢!”若霜向外招了招手,那紫衣女娃也不怕生,见人唤她,便抱着大伞走了进来。
“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若霜给丁香香倒了一杯茶。丁香香嘟着小嘴道:“姐姐,你本就见过我。”若霜嗯了一声,表示不解。
“你忘了,就在外面。有个耍艺的人要打我,你当时准备救我来着?”丁香香道,随之脸上不悦,“只是姐姐把妹妹喜欢的人带走了?”
若霜惊讶地捂嘴问:“喜欢的人,谁是妹妹喜欢的人?”丁香香食指一伸,定在千层阁的楼层上,嘟囔道:“姐姐,你看咯。就是那层楼里的人!”若霜循着丁香香的手指望去。
口中何人,正是刚刚醉酒同她说胡话的弟弟花泱。若霜呵呵两笑,看着丁香香道:“妹妹,你真喜欢我弟弟?”
这下便是丁香香不解了。
丁香香把怀中的大伞往桌前一放,揣测了半天,仍是摇摇摇头:“姐姐?妹妹听不懂。”
“呵呵,你不是喜欢千层阁的花泱公子么?怎么,你不是指的他?”
丁香香激动地站起身来,眼睛大放异彩,猛力点头问身旁的若霜道:“姐姐。你知道花公子,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若霜拿着茶杯,无所谓道:“喝醉了酒呢,正在房里。妹妹要是想去见他,现在就可以去。”话毕,丁香香已经吧唧一下若霜的脸颊,跑上楼去了。若霜就像魂儿丢了一般,呆在凳子上。年轻人,可不就是疯狂么?愣坐片刻,忽想起还有事,便火急火燎地起身出去了。
而裴庄一地,宾朋如云,人头攒动。门口处两个迎宾客的下属,面生,都很年轻,像刚刚为庄中办喜事,突然招集的。若霜眼看机会难得,于是将斗笠往下拉了拉,大步走到庄门前。一个下属有礼地伸出手来接了若霜伸出的请帖。另一人见她手指细长,掌心莹洁。遂没多问。便让出进庄的道。
若霜心里暗喜,却不知道自己奇特的装扮已经落在了裴大公子裴沐风的眼里。
绕过荷塘,穿过假山,到了裴庄院外。大厅之内汇集着裴庄前来贺喜的数位亲朋好友。其外则是江湖上的一些道友义士。院里院内,前前后后共有八百六十六桌酒席,桌上五色佳肴,堪比山珍海味。若霜挨着一些小门小道的人坐下,斗笠依旧遮在脸上。同桌的男男女女对视几眼,表示诧异。大热天的,这人戴着个斗笠,不以真面视人,莫非染上了不治之症?
一旁的几个妇女很是怀疑,和其丈夫交换了座位,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可若霜的眼里,望着的却是那个结着喜字的大厅。
酒席中央,有一条铺满红地毯的道路,从院外一直延伸到院内。四周走廊十里一盏大红灯笼。时则白日,所以看不真切。
不一会儿,身穿大红喜服的裴影和戴着龙凤盖头的新娘沈凤儿就从大红地毯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裴影脸上红润,十分开怀。两人牵着的大红绸子似乎早就消失了。
“你不觉得奇怪?”同旁的一个男人问道,“这白鹤侠的女儿成亲,都没有这么大排场。如今这二公子娶的媳妇是个甚么来头,就有这么大排场了?”
另一旁的人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啧了啧舌,表示惊讶,“之所以这排场大,其实跟这新娘子身世有关。三年前,新娘子的爹爹沈王爷被人刺杀身亡。留得其女沈凤儿孤苦无依。你说,这可不就要弄得喜庆点么,不然新娘子触景伤情,很容易想起惨死的爹爹来?”问话的一人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到款款往大厅前去的两人。
若霜木愣间,望着大厅一人,又是那冷冽。顿时,若霜心慌了起来。
“凤儿,你……你不能嫁给他!”声音突兀,自空中传来。迎目望去,一男子立在房檐上,神色凄凉。眸中映着大厅之中的红衣佳人。他双脚一跃,跳到地上。慢步走近:“凤儿,三年了。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又听得房上瓦砾一响,便窜出好几十个人出来。双手附后,稳稳站立。
盖头遮脸的沈凤儿身子一颤,当即摘下头盖。
若霜手足僵硬,感到四周杀机重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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