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醉:三国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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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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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亭子里,正是子冉与贾充促膝长谈,馨儿好奇的朝他们望去,这时浩鹰漫步走过来,柔声唤道,“小姐,该进屋歇息了,”
  馨儿应声转过身来,俏皮的回道,“是,馨儿这就回去,”浩鹰不禁摇头浅笑,对于她的任性无可奈何。他们这般欢声笑语,却不知司马昭即将要面临怎样的窘境。
  这才是“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节

  却说辽阔的西羌早已泛起秋色,一片沃土上散发着阵阵凉意。西羌国王彻里吉此时正与雅丹丞相商议国事,甚是肃穆,分列两侧的侍卫个个雄壮魁梧,眼中迸发着犀利的光芒。
  “不知雅丹丞相对于进贡之事,有何打算,派遣何人面圣才为妥当?”彻里吉耐心的询问道,看来对雅丹丞相颇为敬重。
  “自然是派中原人士去朝贺,眼下不就有一人选吗?”雅丹狡黠的瞥向国王彻里吉。彻里吉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明白其中玄机。
  须臾,一气宇轩昂的挺拔男子款款走进来,随后紧跟着一俊秀公子,二人相继躬身施礼,挺拔男子正是西羌国中元帅,名叫越吉,深通谋略,文武双全,国中军务大事皆由其掌管着。只见他缓缓坐下,恭敬的说道,“我想这次中原之行非郭公子不可,他向来稳重,善察言观色,况且他本为魏国臣民,此番进贡还是交与他来办吧。”言毕,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郭公子,甚是满意。雅丹丞相也点头同意。
  “也好,既然你们都如此信任郭公子,那么就有劳郭公子了,”彻里吉很是随和,并无半点君王霸气,想来西羌历年都会派遣特使去魏国进贡朝贺,又有和亲在前,自不敢太过嚣张,以免传到曹睿那里,反而引起兵戎相见。
  “我自不会有辱使命,毕当尽力而为,还请国王放心,”郭公子抱拳作揖道。
  国王彻里吉又与他闲聊几句,便命其退下,刻日准备启程前往洛阳。郭公子正是昔日被曹睿流放到西羌的子风,郭淮之子。或许是上苍的怜悯,又或许是子风的聪慧机敏,初到西羌便得到雅丹丞相的赏识,加之其通晓西羌语言,更是如鱼得水,很快与当地臣民相处融洽,并无隔阂。而紫嫣也与他结为夫妻,朝夕共处,日子甚是舒逸。
  子风回到自己的府中,此时紫嫣早已备好饭食,坐在厅内等候他,见其缓缓走进来,忙起身相迎,柔声问道,“国王传你所为何事?”
  “我被选为特使,明日就要去洛阳进贡了,”子风淡淡的回道,大有不快之色,毕竟那是他的伤心地,被所谓的挚友出卖的旧地,他又岂能欢颜。
  “原来是这样,我去收拾行李,明日与你一同回洛阳吧,”紫嫣有些黯然失色,本来悉心准备的饭菜,此时也难以下咽。
  “你早想回去的吧,那里应该有令你牵肠挂肚的人,”子风话里有话,酸涩充斥着他的俊俏脸颊。紫嫣沉默不语,径自走回屋中,细细收拾行囊。此刻紫嫣心中明白,他们之间还有一道越不过的鸿沟,那就是自己昔日的主人,司马昭,那个曾经让自己伤痕累累的男人。不过奇怪的事,事过境迁,她竟然无丝毫怨恨,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昭的位置永远都在,任谁也占据不了。
  刻日清晨,二人各自上马,随从早已备好贡品,尾随其后,一小队人马径直朝洛阳奔去,一月有余,他们终于重返洛阳城,不过紫嫣与子风的心境却难以平静。
  司马懿父子三人早已进宫议事,殊不知等待昭的正是昔日旧友。曹睿端坐在朝前,俯视一班朝臣,笑意盎然的问道,“听闻西羌特使前来进贡,何不请他进殿来?”
  太尉华歆迈出几步,恭敬的回道,“我主洪福,西羌历来都向我朝进贡,看来彻里吉并无侵扰我国之心,皇上可以放宽心了,快宣西羌特使进殿,”言毕,太监匆匆走出殿门,高声通报。顷刻,子风与二名西羌官员,缓缓走进来,躬身施礼。
  站在左侧的司马昭顿时心中一颤,原来特使正是郭子风,真是他的造化,不仅没有丧命,而且还高升了。昭揣测良久,漠然视之,看来今日他又有一番口舌之战了。子风此时也朝昭扫了一眼,那眼神似乎透着杀机,昭不禁后背骤冷,握紧的双拳渗出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节

  大殿里一片沉寂,似乎对于昭而言,只是短暂酝酿对策罢了。子风一脸笑意,躬身施礼道,“皇上,西羌国王派我特来进贡朝贺,以示对魏国的忠心。”
  曹睿欣然一笑,回道,“子风不必多礼,想来当初派你去西羌,乃是明智之举,今日既为特使,不妨多住几日,我已下令召你父亲从雍州赶回,也好与你相聚。”话毕,子风流露出无尽的感激之情,恭敬的作揖答谢圣意。
  此时的昭却委实难安,曹睿对子风越是赏识,昭就越发紧张。懿早已看出其中端倪,脸色阴沉下来。
  “皇上,昔日曹礼之死,并非是我之过,乃是遭小人陷害所致,还望皇上明察。”子风虔诚的诉苦道。
  曹睿为之一震,眼前的人何故重提陈年旧事,原先的悦色瞬间消退,淡淡说道,“曹礼一案早已了结,不论孰对孰错,都已过去,况且大将军曹真已逝,子风还是忘却吧,何故沉浸在愁苦中,”曹睿显然不愿再提及此事,毕竟那有关曹氏宗亲的颜面。
  “皇上,恐怕此事与司马府的人也脱不了干系,若不严查,曹礼岂不白白枉送性命,想必大将军曹真也难以瞑目了。”子风句句直戳昭之心脾,令其甚是悚然,莫非自己当年的计划出了纰漏,他已知晓不成,昭暗自思量,忐忑不安,但顷刻间又恢复坦然之态。
  “微臣惶恐,此事我全然不知,何谈参与其中,况且我与子风素来相交甚厚,亲如手足,微臣怎能陷其于不义,还望皇上明鉴,”昭一脸凝重的上前回话,与子风并无对视。
  曹睿心中甚是疑惑,难辨是非,遂注视着子风言道,“此事无需再议,况且如今也无凭证,怎能胡乱栽赃他人,子风还是休要再提了。”
  “皇上,微臣有证据,当年不就单凭那根银针认定乃是微臣所为,不过圣上断然不会知晓,司马府中有名侍卫也惯用其暗器,恐怕皇上也应该问问司马公子才是,”子风斜眼瞥向昭,冷冰冰的怒视一番。昭双拳握紧,甚是忿然,更后悔当初没有一刀结果了他,留其残喘,反而招致今日之窘境。
  须臾,懿微微一笑,上前几步,躬身施礼道,“皇上,老臣愚昧,可否请教郭公子几个问题?”
  “司马爱卿请讲,”曹睿客气的回道。懿转过身来,诚恳的向子风问道,“郭公子,银针乃是一般暗器,并非罕见之物,江湖上惯用银针之人数不胜数,你可明了?”
  “这是当然,”子风冷冷回道。
  “不知郭公子可曾亲眼见到我府上的侍卫使用银针伤人?”懿接着问道。
  “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却早有所闻,”子风怒视懿道。
  “皇上,老臣已经问完了,不知皇上可有定夺?”懿躬身问道。曹睿心中暗喜,对于人称老狐狸的司马懿,更是刮目相看,赞赏有加,伏案微微笑之,言道,“郭公子可曾明白,你们皆为魏国臣民,何苦为旧事恼怒纷争,还是和气共事为好,曹礼之事,朝中之人都休要再提及,否则孤定当严惩。”
  曹睿言罢,众官皆俯首谨遵圣言,子风也只好作罢,不过在他的心中依旧燃着怒火,丝毫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强烈。
  殿门外丝丝透着秋意,仿若秋风早早的吹来,令昭倍感怅然。退朝之后,子风并无与昭等多言,只是匆匆擦肩而过,径自离开了。懿脸色沉重,师也若有所思,昭见其景,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尾随其后,默默回府。
  待他们父子三人回到府中,昭本想与其父解释一番,奈懿摆手拒绝,令其先行退下,一脸黯然的走进主厅。昭只得瞧向身旁的师,不过师也无甚悦色,默然对视,拂袖回屋,只留下落寞的昭徘徊在长廊之间。
  此时云翔快步走过来,低声说道,“公子,我已将昔日闻知曹礼之事的人,一一除掉了,巫花楼的妈妈也再难开口讲话,公子还是放宽心吧,郭子风不会查出什么来的,”云翔谨慎的环顾四周。
  昭只是出神的凝望庭园中溅落的残花,心境异常的低落,昨日霸气恍若消失,只有无尽的悔意,悔不该留其性命,令自己在朝堂上颜面尽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节

  却说郭子风径自回府,已是多年未见的郭府上下仆人纷纷前来搭话施礼,很是激动,子风简单敷衍过去后,便轻声问道,“夫人可曾进府,如今可在屋中?”
  “夫人刚刚来过,但待了片刻后,就匆匆出府了,”一老仆回道。
  子风顿时剑眉蹙起,吩咐下人们各自回去做事,自己迈着零乱的步子,走进卧房。子风心中很明白,紫嫣去向何处,她的心思总是逃不过子风的双眸。只是子风不愿去想,更不愿出手阻拦,毕竟那是紫嫣追随多年的主人,怎能就此了结一切的恩怨。
  洛阳城郊外,秋风徐徐,岸边的星点野菊开的正艳,一袭水蓝衣裙的女子正踱着步子,遥望远处叠嶂山峦,眼神透着伤感。
  “紫嫣姐姐,”绿珠提着裙角,从东边快步跑来,脸上洋溢着异样的光彩,很是兴奋。紫嫣回转身来,莞尔一笑,小步迎上去,言道,“你还是这般急性子,知晓我回到洛阳来,也不等我歇息片刻,就差人唤我到这里来与你相见。”
  “紫嫣姐姐,妹妹我好生想念,今日能得见,真是上苍眷顾,”绿珠仰面说道,好似祈祷灵验一般。
  紫嫣与绿珠相视一笑,便撩裙坐在草地上,俩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绿珠靠在紫嫣肩头,娇声说道,“姐姐不知,我如今在宫中伺候郭夫人,过得还算舒坦,只是没有姐姐在身边,好生孤寂。”紫嫣听出绿珠的哀怨,遂轻轻抚摸她的双颊,柔声回道,“切莫皱眉,不然就成老姑娘了。”
  绿珠扑哧一乐,被紫嫣的话逗笑了,紫嫣却恍然觉察出不对劲儿,好像绿珠身上少了什么要紧东西似的,忙上下打量着她,不时左右拉扯一番。紫嫣的举动令绿珠很是不解,遂问道,“姐姐,怎么了,何故如此看我,莫不是我今日换了身新衣,变了模样?”
  “那块玉玦呢,你不是总随身佩戴,为何如今不见?”紫嫣很是严肃的问道。
  “原来是为了那个啊,公子替我保管着呢,怎么了?”绿珠平淡的回道,很不在意的样子。
  “我的好妹妹,那是你与亲生父母相见的唯一信物,你怎可这般随意交出?”紫嫣有些怒色,她口中所说的信物正是那块玉玦。其实绿珠从六岁就被卖到司马府,懿见其可怜,好生收留她,教其认字习武。不过绿珠从未见过她的亲生父母,也许自她记事起,就被拐子卖到别处,所以绿珠对其父母没有丝毫印象,更不知他们身在何处。紫嫣凝视她良久,终长叹一声。
  “姐姐,公子又不是外人,让他保管我也很放心,况且我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总是有人伺机窥探,万一被其他管事公公拿去,岂不可惜?”绿珠深沉的解释道,似乎有些无奈。
  “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你要记住,如若有一天你要离开,千万要记得取回玉玦,不然恐怕你再难知晓自己的身世了,你千万要谨记啊,”紫嫣语重心长的叮嘱道,绿珠点点头。
  “姐姐如今成了有夫之妇,说话的口吻也与以前大为不同了,多半是听了姐夫的教诲,添了几分稳重气,”绿珠打趣的说道。
  紫嫣苦苦一笑,站起身来,望向河边,自语道,“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远离这些朝臣政事,落个自在快活,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言毕,注视着一脸惘然的绿珠,拉过她的手,俩人相拥在一起,或许这是姐妹俩最后的相见了,难舍难分的彼此何时才能再聚,恐怕只有上天知晓。
  二人又偎依在一起很久,直到夕阳落下,绿珠方与紫嫣辞别,匆匆回宫。紫嫣望着其离去的倩影,湿润的眼眶终于抵挡不住悲恸的泪珠,瞬间滑落脸庞,心中虽已千疮百孔,但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朝司马府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节

  却说贾充与子冉(郭绍字)在庭院中驻足聆听茗轩的弹奏,甚是入迷。茗轩自得的坐在席子上,轻抚古琴,和着几许秋风,给人一种静谧安乐之感。
  “茗轩琴艺,真乃美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哀而不愁,乐而不荒;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较之叔夜,倒胜一筹。”贾充啧啧赞道,仰慕之情不言而喻。
  “公闾言重了,只是略懂音律,怎可与叔夜相比?”茗轩抚毕,起身淡淡一笑。
  昭此时缓缓走过来,冷眼视之,并无喜色。贾充与子冉慌忙作揖,昭撩衣坐下,瞧着茗轩,问道,“公与嵇康往来甚密,不知他可曾有入仕的念头?”
  茗轩心下很是清楚,昭此言之意,非指求贤,乃是试探口风。如今乃是曹氏掌控朝野,若入仕,则表明辅佐曹氏;若执意做闲散之人,则表明无心助司马氏族,不论站在哪一方,都对自己不利。茗轩思之再三,顿了顿,冷静的回道,“吾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况如今外敌肆虐,想来更需士载(邓艾字)等良将血洒疆场,我等儒生恐要等到天下一统时才能有所作为。”
  昭听之,冷冷一笑,自饮一杯酒,脸色颇为凝重。这时,何亮、沈沛(昭贴身侍卫)匆匆走过来,沈沛躬身施礼道,“公子,有客来访。”言毕,俊美的双颊瞬间冷却下来,显然不愿教他人明了此事,特别是茗轩。昭朝沈沛扫了一眼,遂会意的点点头,起身对贾充言道,“告诉邓艾他们,近日天气极好,有空就去郊外打些野味,馨儿很喜欢,带回来做些烤食,不失为一桌佳肴。”话毕,扬长而去。
  贾充自领会,又与子冉他们闲聊片刻,就径自离去了。昭疾步来到书房,仆人们早已备好茶点,掩门静静退下了。屋里站着一位姑娘,正是紫嫣,只见她双目含情,柳眉微皱,躬身施礼道,“好久不见,公子一向可好?”
  昭并无回话,只是闷声坐下,斜眼注视着紫嫣,余光闪着杀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有紫嫣自己忐忑的心跳声,甚为尴尬。昭此时握住一盏茶水,细细端详着微动的茶水,猛然间将其掷在地上。紫嫣顿时后退几步,慌忙跪地,颤抖的说道,“主人息怒,紫嫣并无加害之意,想来子风只是一时幽愤,他本性善良,绝不会成为主人的绊脚石。”
  昭缓缓走到紫嫣身旁,半蹲身子,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低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平生最恨别人的威胁,况且你们只是残喘之躯,白白捡回一条性命,如今他倒反咬我一口,你又怎会不知?”昭渐渐用力,紫嫣的双颊凹下去,委实疼痛,她紧咬嘴唇,努力挤出一句,“主人,紫嫣的确不知此事。”
  昭慢慢起身,掐住她的脖颈,凶狠的拽起她,拖其按在墙角,死死逼近她闪烁的双眸,附耳言道,“或许今日你就走不出这个屋门了。”紫嫣紧闭杏目,等待昭最后的抉择,或许对于她而言,能死在昭的手中,她也心甘情愿。
  “小姐,你不能进去,公子正在会客,”沈沛在屋外阻拦道。昭听后,速速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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