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诱财妻(惊世媳妇之一)》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醉诱财妻(惊世媳妇之一)-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的正牌主子和其他下人一定会说你疯了。」他的身体因她的坦白而火热,心也狂跳不已。

所爱之人的赞许和肯定,比任何人的嘉许都宝贵。

突然,他侧背一凉,沐萧竹跳离了怪石。

「不过!二少爷还没还奴婢六枚铜钱,我还是你的小债主哟!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要忘了。」她笑得开怀,说债主比天大。

少了那一道体温,林星河顿感空虚孤寂,他想拉回她,却迟迟未动,看她神气活现的样子,竟也莫名的幸福。

「是,债主比较大。」他摇了摇袖,其实自上次之后,他就摆了六枚铜钱在袖里,但他就是不想还出来。

林星河暗暗祈祷上天让他们的牵连再变深一些,让她好好记得他。

「太好了,那我以后要多向你讨教记帐的事,你不要嫌债主麻烦。」

「不会。」藏着深意的眸子灼热闪动。

微凉的海风,洁白的浪花,悬在天空的满月都听见沐萧竹轻盈的笑声,也见证了林星河初生的真情。

「你到底有没有用功背口诀?」帐册堆积如山的帐房中,李先生发出忍无可忍的怒吼。

唉,想他平常都气定神闲的,在帐房走动的人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偏这小丫头的蠢笨真是让圣人都会发火。

「我……我有在算啊。」

「那我问你,一共有一千个铜板要发给家里的马夫做月钱,一人应领多少?」

「等等。」沐萧竹抓抓头发,心中大叫不好,一千个铜板,她就是在胸中默画,也要画上好一段时间,还有家里马夫有多少人?应该是五人吧,那个……

今日李先生出的题又比昨天难了些,她还未跟二少爷学那么多,怎么办?

「把手心伸出来。」李先生露齿冷笑,抄起戒尺走到了沐萧竹的眼前。

会挨打!她连忙双手乱摇,「请先生再给我些时日,等我悟出口诀的要义,一定会比现在强很多。」

「多说无益,手心痛一痛,你才会用功的。」李先生深信棍棒之下才会有好学徒。

「呜……」

「快一点。」

沐萧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皱紧五官,脑袋偏到一边。

啪!戒尺与肌肤相碰的声音响彻整间帐房。

「好痛!」强烈的痛感钻入沐萧竹稚嫩的身体,两朵泪花很快掉出她的眼角。真的好痛!她的手心由痛转麻,而后是一阵阵恶痒,令她的身体不住发颤。

痛还未过去,那把戒尺又高高扬起——

「李先生。」一道清冷男声适时出现。

是二少爷!沐萧竹顾不得痛疼,连忙抬头看向慢步而来的林星河。他依然一身华贵紫袍,腰束玉带,神情阴恻恻地走来。

他脸色不太好,她却看得心醉,小小芳心一阵欢喜。

「二少爷。」李先生放下戒尺,正色对他一揖。

精明的老头儿心中清楚,比起经商的天分,如今掌握家计的大少爷根本不及二少爷的一半。

所以出于对二少爷的欣赏,他并没有如一般下人那样无礼。

「李先生,你还是老样子,我爹在世时不是常劝你善待新人吗?还不改?」

「这丫头笨如猪,老头儿快被她气死了。」

林星河嘲讽地笑道:「一个蠢笨丫环教她这些做什么,命她们扫扫地、泡泡茶才是。」

他看也不看对他拼命眨眼的沐萧竹,随手翻了翻李先生案头的几本帐本,翻动之间,眉锋不由自主地皱起,看到最后也只是无奈地把帐册放了回去。

「是老祖宗吩咐小的教这蠢丫头,小的也不敢有怨言,只是这丫头笨得……」李先生暗咬银牙,唇下的山羊胡子都气得从中间分了岔。

「我院里昨夜闹了耗子,咬坏了我屋里的乌木架子、半架书籍和数株花草,飘絮院里到处找不到洒扫丫环。就她吧,让她跟我走,算不清帐的小丫环总能有些用处。」他不容置喙地指向沐萧竹。

「这个……」李先生迟疑起来。

「发什么愣,还不快跟我走。」见她没动静,林星河皱眉低喝。

他在心里哀叹:这丫头也太傻了吧,竟还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他的搭救之情吗?

「遵命!奴婢可会扫院子了,这就去、这就去。」沐萧竹霍然起身,提着裙子飞也似的冲出了帐房。

太好了,终于得救了!她跑向飘絮院的路上,好几次高兴得跳了起来,在她心里,那个一脸冷傲的男人简直是天神。

她爱上了她的神。

他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她困顿时、她受难时、她出纰漏之时,他总在。他是坏人吗?不是,对于她来说,他是最好最好的人。

沐萧竹觉得心暖了、心动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激动地去喜欢一个男人。

她常听人说,有了喜欢的人,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是,她发现了。她觉得今日的风变柔了、阳光也比以前看到的更耀眼,还有便是她不再孤单,守护她的人就在身旁。

动情之时,那一丝丝的暖,那一团团的喜,一阵阵的心动都抑制不住的变幻成无数种亮丽的色泽,在她的心上染出一朵朵永不凋谢的情花。

从这一日、这一时起,她愿意将一生都用来灌溉为他生出的情花。

【第四章】

天降小雨,冷风透衣,今年还未过中秋时节,天气就不知不觉变得特别潮湿阴冷。

自城外收租回来的林星河刚穿过飘絮院的正门,敏锐的双眼即已看见祖母神情肃穆地站在飘絮院正堂之中,年过七十的老祖宗,傲气的老脸上怒气凝聚。而她身后,林家的主事们恭敬的一字排开。

「没想到我这飘絮院也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哟,没看错的话,这不是船坞的主事吗?还有帐房李先生,你也来了?难不成林家到了遣散下人的时候,再也撑不下去?」林星河一见这阵仗,反倒挂起不太正经的笑容,话里话外尽是挑衅之意。

跪在角落的秋茗拼命给他使眼色,他却装没看见。在这个家里,他不会示弱,也不会求饶,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林家的事。反倒这个叫祖母的长辈处处与他为敌,把他当眼中钉。

他慢条斯理地扫了一眼所有人,没有发现他娘的踪影,想她应该又出外打马吊去了。也好,娘不在场,他反而可以不用顾忌太多。

见到林星河,林家老夫人浑身散发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之情。

「你给我跪下。」半丈长的乌木拐杖在光滑的地面大力碰出声响。

「孙儿做错了什么吗?」林星河面带嘲讽的问。

「混帐!给我跪下。你错得还少吗?」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毕露。

在祖母的骂声中,林星河听到正门处有移近的足音,他微微回头,只见满头大汗的沐萧竹跑进院子,担心、忧虑、无助毫不掩饰地浮在她洁净的脸上。

高挑瘦弱的身子才刚过正门两步,她即刻被侧房里出来的何嬷嬷及红杏拦住去路。

她们好似在跟她耳语着什么,但她根本没有在听,只是不停晃动身子,伸长秀美的脖子努力往正堂方向张望。

不忍她担心,林星河转身与她四目相交,用他俩才能心领神会的眼神吩咐她不要进来,快点离去。

沐萧竹看懂他的意思,焦急的情绪平静下来,不再挣扎,娇巧的莲足随着红杏跟何嬷嬷的推挤而移出林星河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老祖宗跟你训话,你在看哪里?」老夫人身旁的沐秀严厉的质问。

「哈哈!这是我的院子,难道我还不能四处看看?沐总管,不要狐假虎威,再怎么说我也是主子,你不过就是个下人。」

「你……」沐秀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说!为什么要去船坞?为什么要去帐房?你有什么目的?想夺家产、想看看林家有多少家底可以分?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瓜分林家的产业,林星河!你的狼子野心可真不小!」暴怒的老夫人几乎忘了自己年事已高,用足浑身力气向林星河发难。

闻言,他轻松地来回踱了两步,内心狂笑不止。

「你还记得你在你爹临终前时答应过什么?不接近帐房,不过问船坞和盐场!老身就知道你是个混帐王八蛋,说过的话不算话,真是畜生!林家之耻!」老夫人每一个字都含血带怒。

林星河冷笑。爷临死前是在祖母的逼迫下,才留下如此不近人情的遗言。几年来,他为了让爹能安息,一直忍气吞声地遵守着,不做任何争夺。

但时间总会教给人一些东西,他逐步意识到,自己越是忍让,下场反而越是凄凉。

「祖母,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别熬不到林家垮掉的那一天,孙儿会难过的。」林星河反击了。

照目前情势来看,祖母不会让他好过,而林家再这样下去,必会走向衰落,兄长不是经商的料,他再勤勉也是惘然,祖母的偏狭更让情况雪上加霜。

「你……你……畜生!」

「分家产?真是笑死人了。祖母,你可知道林家如今是什么光景吗?现下可是只凭我收回来的佃租在苦苦支撑,难道你不知道吗?」

「胡说八道!」

「爹还在时,每年盐场有十万两收益,如今呢?还剩多少?盐商赊下的盐钱又是多少?不足一万两。城西的宋家大肆扩张,取代林家盐场只是迟早的事,你还有什么家产给我分?」林星河犀利地指出纰漏。

宋家两代家主,经营有方,克俭持家,曾经那个小小的宋家,至今已有取代林家之势,而林家只是强弩之末。

虽然他被排挤在外,但他对泉州生意场上的事了如指掌。

在一旁的李先生不自觉的连连点头,沐秀瞧见立刻掐了他一把,狠狠瞪他。李先生忙再次低头沉默。

「源儿才接掌生意,银子回得慢些乃情有可原,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老夫人偏袒林星源由来已久,这种态度不会因为林星河的真话而有所改变。

她也素来都相信她一手培养出来的长孙不会是个废物,自然不会把林星河的话听到耳里。

「哈哈哈哈,情有可原,好一个情有可原。」林星河眼角差点笑出泪来。林家正逐渐滑向分崩离析的边缘,祖母却觉得万事皆可,真是太好笑了。

他的直言不讳和讥诮的眼神让老夫人更为震怒,紧握着拐杖的老手青筋如蛇盘聚。

「来人啊,把这个劣孙给我押入祖宗祠堂,让他在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前好好笑去。林星河,林家的列祖列宗是不会饶了你的。沐秀,吩咐下去,林星河在祠堂中不许任何人给他一滴水一口粮,盐场主事把秋茗带到盐场做苦工!」

「你以为你的这些忠心不二的下人能押得住我?」林星河不笑了,脸上表情倏然转为冷冽残忍。

拿着粗绳,围过来想要绑住他的壮汉们在他冷眸之下都迟疑起来。

这个家的人都知道,三姨娘家是武师出身,林星河自幼习武,他想要从此处脱困根本易如反掌。

家丁们不敢靠近,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紧盯着从未善待过自己的祖母,「祖母,祠堂我会去的,我会接受你无理的惩戒,忍受你的不公,等林家如我所言的衰落下去时,我会把这笔帐算清楚,我要你悔不当初,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乞求原谅,诚恳地求我原谅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你……你……你这个疯子。你就跪死在祠堂里吧,永远不许给我出来!」老夫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看着这个从不曾关注过的孙儿,她突然有些心虚。

林星河仰首挺胸,双手负后,冒着寒雨直往与林家大宅一墙之隔的祠堂里去。

几位家丁在沐秀的眼神示意下紧随其后。

他们等林星河的身影消失在祠堂大门后,便尽职的分散开来,守住正门和两道侧门,不允许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进到阴冷无人的祠堂,眼看着正北边的石台上供奉的先祖牌位,林星河颓唐地站在寂静的厅堂里,悲愤难抑。

秋意更深了,檐角的冷雨敲打石阶,寒风拍打着门扉,而他的心,比这雨、这风更寒。林家人不管再怎么错看他,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家,这是爹一手打下的基业,是爹起早贪黑、呕心沥血的结果,怎么能败在鲁直唯诺的大哥手里?

想起爹,想到林家,林星河既悲伤又无奈。

慢慢的,雨声更急,夜逐渐来袭,寒意丝丝侵入单衣,他颀长瘦削的身子倒在蒲团上,失神地看着石台上点着的香烛。

「二少爷。」突然,一个微微发抖的女嗓从雨声里出现,小如蚊蚋。

可这小小的声音却让孤寂的林星河惊喜的从蒲团上坐起来,双眼发出亮光。

「奴婢没有吵到你吧?」顶着一头水珠的沐萧竹出现在他眼前。她脸色苍白,鼻头红红,浅绿的布衣上有可见的水渍,在烛下显得可怜兮兮。

她温柔轻盈地来到他跟前。

「你怎么进来的?还是他们也要罚你?」他突感心痛,难道祖母也要迁怒于这个小丫头吗?

沐萧竹双手乱挥一阵,「奴婢是爬狗洞进来的,在西墙外有一个小小的洞,正好可以钻过来。」

看了看意志消沉的林星河,她心底泛起一丝痛意,慧诰的眼流露出哀伤。老祖宗发难之际,她便恳请大少爷为二少爷求情,可大少爷却是一脸为难,直说不能违抗老祖宗,让她又无奈又难过,想不出这府里还有谁能救二少爷。

他虽然身在家里,却犹如离群之雁,孤立无援。

「二少爷,是奴婢……是奴婢害了你。」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去船坞和帐房,她真希望被惩罚的人是自己。

何嬷嬷推她离开飘絮院的时候,她听到老祖宗的责问,那时她才知道,他数次救她并非易事,想想前因后果,她除了深深的感动还有数不清的愧疚。

「你不要去求大哥,他只是老祖宗的木偶,你也记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们私下见过面,也不要说我救过你,要装着跟我没关系。」

「二少爷,奴婢不想那样。」她强忍住泪水。

「别婆妈,照我的话去做。」他口气强硬。眼下秋茗已被罚,他不能再看她吃苦。

她是他心底最珍惜的人,拼尽所有的力气也要好好保护她,不会放任林府里的人伤害她。

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沐萧竹拼命眨眼,不想眼中的泪水掉落。如今二少爷被关在祠堂,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教他担心。她也清楚,他要在人前撇开两个人的关系是为她好。

眼下这种境况,二少爷还在为她操心,她真的好感动。她真的喜欢对了这个男人。

她心上的男人嘴巴虽然狠一点,可心地并不坏,待她更是体贴、宠爱。她想她真的好爱好爱他,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好。

脸泛红潮的沐萧竹垂着眼道:「二少爷,这个你先吃一点吧,我知道馒头难下咽,可是奴婢也只能偷到这一点了。」

「就知道你笨。」他淡淡的道,伸手懒懒地接过有些发硬的馒头。

反覆瞧了瞧不太可口的食物,林星河心底泛起一股喜悦。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看她为自己着急,看她钻墙而来,他早已心满意足。

他就知道,不管多难多苦多不堪,她都会过来站在自己身旁。

「可是我也有想到好办法。」她从后腰拿出一幅卷轴,刷地一下拉开,「二少爷,古有望梅止渴,所以我想你可以边看图边吃馒头。」

藉着烛光,林星河定睛一看那轴上的画,当即笑弯了腰。

这丫头啊!傻得好可爱。

「二少爷,别笑嘛,我画得这么好,你赶紧吃。这是鸡,这是一只烤鸡,你看到没,上面我还画了热腾腾的细烟,说明它已经被烤得滋滋滴油,浓香扑鼻。」

「我爱吃鱼。」有些邪气的脸靠近她。

「鱼画出来就不太可口了,许是我没有画鱼的技巧,不过我还给你画了桃子,画了李子,还画了……」她指着图说着,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影袭上来——

咚的一声,她撞进了一具坚实的臂膀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