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5窍衷冢娴谋徽庑┒魑恕;b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盒子里放着许多饰品。华琤拿出一根发簪,轻轻插入东方玉儿的发间。
也许只要是女人,在别人将发簪插于自己发间的时候,都会自然地低下头,变得特别安静,眼里绽放着闪耀的光芒。钟毓协看着这样的东方玉儿,不忍心打断。墨然在身后看得哧哧笑,他这一路上的重要事情就是要记下少主这样的瞬间,回去墨阁的时候可以跟小伙伴们炫耀。对的,没错,这是很重要的人生目标。
“好看吗?”华琤眼睛很尖,只对着钟毓协问这个问题。
“好,好看。”钟毓协有些呆愣。
“只是普通的好看?”东方玉儿不满意了,开始反问。
“很,很好看。”钟毓协脸微红。
华琤走到梦嫣的身边,轻轻地拉过梦嫣的手。梦嫣微愣,“我,也有?”东方玉儿算是众人的焦点,梦嫣觉得自己是半途跟上来的,情谊没有那么深厚,只是个配衬的作用。
“当然有,你们都是苗寨尊贵的客人。”华琤跟刚才一样,将一只发簪插到梦嫣的发间。“我们苗寨有句话,‘无银无花,不成姑娘’,所以每个女孩子都要带着银饰,象征着平安幸福。”
华琤意味深长地看着在场的男子,“银饰也算是地位的象征,穷其一生为妻子和女儿准备银饰盛装的男子会有强烈的自豪感,也会受到族人的尊敬。没有银饰的姑娘,跳芦笙舞庆祝的时候都只能排在有银饰姑娘的后面。”
东方玉儿兴致勃勃地跑到阳台探出头去,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木制的,阳台的栏杆也一样。双手伏在栏杆上,东方玉儿往上看,“咦,那里为什么要放个大长凳?”
“那个,叫做美人靠。”华琤走到东方玉儿的身旁,开始了解说,“二楼正厅向外的方向就会有一个美人靠,我们也叫干席。闲暇的时候,妇女们会在这里绣花或者纳鞋底儿,久而久之就叫成了美人靠。”
“这个名字好美啊。”
上官倾想起了一句不知出处何处的句子,“雾雨轻挠美人背”,或许讲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你们是尊贵的客人,苗寨会用最高形式的隆重礼仪来迎接你们。所以,呵呵,我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参加长桌宴了。”
听到“长桌宴”三个字,东方玉儿无法淡定了,这不是明显地和吃有关系吗?自己不就明显地也和吃有关系吗?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的,说着说着肚子真的饿了。
看到东方玉儿这样不拘谨的样子,华琤笑得很甜。苗寨虽然也算是有很多户人家,但是是可能真的是因为长桌宴的关系,大家都坐在一张桌子吃饭,苗寨就像是一个大家庭,家里的人都认识,知根知底儿的。东方玉儿给人的感觉,也像个家人一样。
在东方玉儿的强烈要求下,众人要向着长桌宴的方向撤离。
“我可以叫你阿倾吗?”华琤拉住走在最后的上官倾。
上官倾迟疑了一下,“可以。”
华琤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上官倾手上,没有露出来,别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是给你的礼物,你要收好噢。”
上官倾应了一声,华琤就把门关上,跑上前,跟东方玉儿走在一起了。上官倾摊开握住的拳头,里面放着的,是一对儿银耳环。上官倾有些惊讶,偷偷把银耳环藏到腰间,跟上众人的脚步。
“喜欢银饰吗?”沈珉问。
“呃……喜欢。”上官倾迟疑了一下再回答。
长桌宴是沿着古街一字排开的,年轻男女们跳着芦笙舞来迎接,年老的则坐在桌旁。好不热闹。
东方玉儿从来没有试过吃顿饭还被这么多人迎接过,有些受宠若惊。好吧,东方玉儿能够受宠若惊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看到具有苗寨特色的佳肴,苗王鱼,古藏肉,东方玉儿更是不能淡定了。全程在欢快的声音下进行的长桌宴结束,东方玉儿摸摸肚子,啊,又是幸福的一天啊!可惜岳峙询不在,不然绝对又能学到新的菜色了。
“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苗寨的传统工艺,蜡染吧。”
“嗯嗯。”
“传说我们的祖先不满足于衣服只有一种颜色,想尽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有一天,一位美丽的姑娘看着鲜艳的花朵想想想办法,办法没想到却睡着了。梦里有个花仙子把她带到了百花园中,鸟语花香,风舞蝶忙。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刚才采蜜的蜜蜂们在她的裙子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蜂蜡。姑娘想再把衣服放进靛蓝色的染桶里染一遍,让白色的衣裙变成靛蓝色。没想到这一染,正好染出美丽的白花。到了后来,祖先们就把它发展成蜡染了。”华琤的传说讲述得十分动人,众人似乎都看到了那个在百花园里跳舞的姑娘。
不知不觉,众人的脚步停在了洪福染庄。看着苗寨的人认真地蜡染,但却也投以众人微笑表示欢迎,东方玉儿觉得非常开心。
“华琤姐姐……”在桌子底下钻出了一个小姑娘。
“怎么了,晚晚?”华琤摸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小姑娘的头。
“华琤姐姐,你有没有看到蕲春哥哥?”晚晚低下头看看手中的吃食,银饰因为碰撞叮当作响。
“蕲春?是谁?有这个人吗?”华琤很疑惑,为什么她的印象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
“姐姐你又忘了。昨日你才和蕲春哥哥一起坐在那边的倚霞坡呢。对对对,还有前日……”晚晚指着远处的小山坡方向,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我不认识这个人。”华琤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
“但是我明明就看到的。”晚晚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然后认定是华琤记性不好忘记了。
晚晚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去别的地方玩了。事情有点奇怪,苗寨有长桌宴,既然大家都是一起吃饭的,寨里的人又都认识,为什么华琤会不知道蕲春这个人呢?而且,华琤的样子根本不是在说谎!钟毓协看看华琤,华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疑惑了,蕲春这个人是谁显然跟她没有关系。是华琤真的不知道还是她太会演戏了,像真的一样?沈珉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他对旁人的蹊跷向来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看完了蜡染,天色快要暗了下来,华琤把众人带回自己的两层小屋,女子睡在二层,男子睡在下层。分配好以后,华琤变得有些困倦。
“琤琤你困了?”东方玉儿与华琤迅速熟络,称呼也改了。
“对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最近一到这个时间就变得特别困。”华琤打打哈欠,“玉儿,我先上去睡会儿。”
“嗯,好。”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埙的声音。
东方玉儿和梦嫣还在猜想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床上的华琤便醒了。
“琤琤,你这么快就醒了。”
华琤不说话,她睁开了眼睛,但是双目无神。
“琤琤?”
东方玉儿再叫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正当疑惑的时候,华琤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迅速下楼。任凭后面东方玉儿怎样叫唤都没有回头。
东方玉儿追下来的时候,华琤已经走出门口了。
“刚才琤琤下来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们打招呼?”东方玉儿有些好奇。
“没有。刚才琤琤姐姐什么话都没说。”傅逸拿着跟晚晚一样的吃食,“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玉儿。
“好奇怪啊!”东方玉儿自言自语着。埙声很好听,伴着埙声,华琤的身影好像向着倚霞坡走去……
第五十七章 日暮幽会
华琤走在去往倚霞坡的路上,一言不发,埙声还在继续。已到日暮时分,华琤席地而坐,身后是满山坡的黄色野花,倚霞坡果然在晚霞时分是最美的,倚着晚霞,华琤坐得倒没有一分慵懒。
“天上下雨地上晴。”华琤的肩膀被人拍了三下,来人是个男子,模样也算清秀。他的手中拿着埙,想必刚才的埙声就是他这里发出来的。
华琤没有说话,身子没有动弹。
男子掸了掸落在山坡上的野花花瓣,坐在华琤的左边。“我,蕲春。你的爱人。”
华琤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蕲春将手中的埙重新送到嘴边,“华琤,我给你吹首曲子。”
埙声跟刚才一直传来的声音不一样,这首埙声很特别,本身就算是低沉的埙竟吹出了笛子般悠扬的感觉。它,不是苗寨的曲子,华琤没有听过,只是静静地听着,说不出是在欣赏还是在发呆。
“这首曲子叫《恋人歌》……”蕲春的声音不是很好听的那种,也算不上有什么磁性。但仿佛就是有什么魔力,总之一直没有看向男子的华琤终于转过头去,盯着男子的嘴唇,脑海中回旋的只有“恋人歌”三个字,它们不断重复,一直徘徊,怎样也无法驱赶。
蕲春从怀里掏出一朵七彩的花。它很艳丽,引了蜜蜂前来观看。凑得最近的那只蜜蜂闻了一下后就飞走了,紧接着,其余的蜜蜂也离开了。蕲春把花放在华琤面前,“闻闻香不香?”
华琤收到指令般很听话地放到鼻尖,的确很香。
蕲春很满意华琤的表现,开始低声讲话,“华琤,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八岁的时候,你是都拉乌长老的女儿,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蕲春停了停,看了看华琤的反应。
华琤没什么特别的动作,依然安静地坐着。“华琤,在我追求你以后,我们就成为了恋人。”蕲春继续说,“我们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在倚霞坡相会,我带着花给你,给你吹埙。”
华琤沉默。
蕲春拍拍华琤的右肩,一,二,三,三下。“华琤,你看你又忘了!”
华琤像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蕲春,脑中回旋着的字眼是“忘了”。
蕲春抬头看看天色,快暗下来了,“华琤,天快黑了。你自己回去吧。”
华琤听到了,站起来,转身便走,裙子上沾着野花花瓣。华琤照着原路返回,脑中回旋着“回去”二字。
东方玉儿坐在桌子旁,跟桌上的蛊虫们打成一片,“肉肉,琤琤怎么没有带你出去啊?”
肉肉拱起身子,听到主人的名字,肉肉有很大的反应。东方玉儿把肉肉翻过来,让它趴在桌子上。肉肉比较胖,不能够马上翻过来,向前蠕动了几步,然后一用力,把自己翻过来了。肉肉很得意,拱起身子好像在笑。
华琤走进来,没有说话,没有看任何人便径直上了二楼。
“琤琤……”东方玉儿的叫唤显然没能得到回应。“肉肉,你说琤琤是怎么了?”肉肉也不会说话,东方玉儿也权当是个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华琤从二楼下来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华琤好像变回了今日带着众人游玩苗寨的华琤,面带微笑,热情似火,“哎呀,我睡了好久,都天黑了。我现在就给你们做吃的。”
“但是,琤琤你……”东方玉儿很想问清楚,但是被钟毓协抓住了手腕。
钟毓协觉得这里面有些文章,华琤这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说华琤对下午离开的事情没有意识的话,那就更奇怪了。
“怎么了,玉儿?”华琤转过头,她正准备整理一下东西去厨房做吃的。
东方玉儿知道钟毓协的意思,便不再说了,想看看华琤有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事实证明,华琤没有什么回应,而是去厨房做事了。
“我去帮忙。”梦嫣指了指自己。她明白大家的意思,她会适当地套套话,看看华琤的回答。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华琤端上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招呼着大家吃饭。苗寨的饭菜和外界的不太一样,是有传统吃食的。这一点,白日的长桌宴,众人已经见识到了。
东方玉儿跟华琤讲话,实则挡住了华琤的视线。果然,梦嫣趁这时间跟钟毓协摇摇头,表示刚才什么都没有收获。吃完饭,华琤收拾完碗筷。总之,跟白日的华琤没有区别,只是下午的事情,华琤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
一连三天,华琤都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打哈欠犯困,然后走上二楼睡觉,一炷香的时间左右又起身出去,在接近天黑的时候回来,天黑的时候下楼说又睡晚了给众人准备晚饭。东方玉儿暗自觉得,这时间也太凑巧了,而且,华琤出去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色彩,倒像是,行尸走肉。没有意识的华琤不知道自己出去,那这还算可以理解。但是华琤为什么会这样呢?于是,在第四天的傍晚,众人商量,明日偷偷跟着华琤看看究竟。
“烧饼,你跟我去吧。”东方玉儿开始提议。
“我突然发现我跟你在一起做的都不是好事,上一次是偷窥,这一次也是偷窥。”钟毓协一本正经地回答。玉儿摸摸鼻头,事实好像的确是这样子没错。
墨然总是在大家说话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趣准备刷脸,现在也是。“偷窥?你们上一次偷窥了什么?”
钟毓协这才发觉刚才自己说漏嘴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撇过头去。
“姑奶奶你说说呗。”墨然看钟毓协不理他,转移了对象。但是东方玉儿就更不会跟他解释了,直接一个眼色给傅逸,对的,傅逸又要出战了。
墨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自己的猜测,“你们两个,嘿嘿,该不会偷看人家干些什么私密的事情吧!”很幸运的,墨然猜对了,但是当事人是不会承认的。
傅逸拿食指戳戳墨然的手肘,墨然没反应。继续戳戳,墨然还没反应。用力再戳戳,墨然转过头来,傅逸还没开口,他不见了。“对了,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一只蛊虫掉地上了,我把它捡起来放回叶子上哈!”墨然找的借口真的不算借口,简直太业余了。
以墨然的逃跑而告终,东方玉儿和钟毓协明日的这个时间就要去探探究竟了。
在华琤走出房间的时候,东方玉儿就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她悄悄地跟在华琤的后面下楼,近距离跟着华琤才发现,她目光呆滞,倒像是梦游的样子。
看到华琤走下来,钟毓协也准备走了。
“等等,带上肉肉。”东方玉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这几天,华琤也有跟她介绍肉肉,肉肉的父母亲是高贵的品种。因为华琤的父亲是都拉乌长老,所以才能够养肉肉。别看肉肉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一天到晚就是在吃和睡,连玩的时间都特别少,但是,肉肉的作用是很大的,大到可能所有的蛊虫都得对它卑躬屈膝。东方玉儿把肉肉放在腰间藏好,蹑手蹑脚地跟在华琤的后面。
东方玉儿没怎么跟踪过别人,这手脚啊也就没那么受控制。跟踪熟人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吧,你也不好特别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路过”。东方玉儿觉得很有必要想想如果一不小心被华琤发现了,她得找个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虽然跟华琤认识不久,但是这个朋友,她不想失去。
东方玉儿本来就比较紧张,这再一想事情,落脚的地点就不是地板了,直接踩着了钟毓协的脚板。钟毓协冷不防地被踩了一脚,迅速镇定下来,这是在跟踪别人,没错,不能制造太大动静。东方玉儿感受到了下脚的地方不太对,然后就看到钟毓协的脸。钟毓协没有出声,东方玉儿只以为是踩得痛了使劲儿忍着,一下子忘记了正在跟踪人的事情,“烧饼你……”
东方玉儿的声音也是比较大,钟毓协赶紧捂住嘴巴就近躲在附近的草丛里。心里却是忐忑,完了,这回儿肯定会被发现了。东方玉儿也意识过来,两人屏息看着华琤的反应,不能放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