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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争执
一推开门，看见我祖父手中拿着水《水氏纪》，父亲也坐一旁，我们两个人坐下后，祖父便发问了。 “忆水姑娘可否告知你的真实身份。” “老将军，从您孙儿告诉您的事儿，以及我踏入将军府，您就应该知道我是水氏遗孤，而现在你想知道的应该是我的名字，顺便告诉肃统领，水氏就是被成帝封杀的水氏，我的家族。”我很震惊，她可以看透别人的思想。 “莫非水姑娘是来寻仇的，窥透皇家秘密，蒙蔽皇上，大胆入住将军府，你乃一介民女，还想杀吾皇称女王吗？你以为你是谁，皇亲国戚吗？”我的父亲略微激动了一些，话说得有些狠了，不过他一直是这样，对我是这样对母亲也是。 “肃将军此话严重了，我乃一介民女，久居山中无亲无故，自然无人叫回规矩的行为。今得将军赐教，甚为感激。您的言行我已深深记在心里，这是您肃府的规矩，我在宫中这两天也学了不少东西和规矩，在这里，我想请教一下这些规矩是否规矩。朝廷后宫，乃至天下的一草一木，寸沙寸土，都是当着皇上的。自然每个人的命也都是皇上的，皇上喜欢谁，那谁的命就贵一些，就如莱樱殿中的沐妃。并且我还知道，谁这是惹到皇上喜好的那个人，此人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有人可以讨好皇上和皇上喜好之人，那便是无上尊贵的，但还是有人不长眼偏要去招惹她，不好意思，民女脑子有些想不过来了，还请问素肃将军，此人是该如何处置呢？恕民女愚顿，请见谅，还请将军赐教，帮在下一理头绪。” 这段对话听的我着实有些颤动，一个小小女子竟有胆量对一个久经沙场，屠杀无数士兵的将军说出威胁的话，而且是在一个“羊入虎穴。”的情况下。再让我不自在的就是父亲了，他一向在家中唯我独尊，无人敢顶撞他，更不要说反对拒绝怀疑，就算是祖父也不太愿意搭理他，或许是不屑于理他。因为父亲的脾气实在是太诡异了，说实在的心底里还是有一丝丝高兴的，因为在我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被警告，或许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警告，我的父亲被一个不知道为福为祸的女子威胁，我竟没有愤怒还会偷笑，实为不孝，我也被我这荒唐的想法颤动了一下。 然后静下了一刻，那一刻，忆水得意的嘴角上扬而父亲则涨红了脸，没有了，刚才的锐气。 “好了，这是在干什么，水姑娘是鄙府的贵客，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肃府对不起谁是水氏，水氏就剩下一个人了，我们怎么还可以无理相待呢？” 此时，他们三人表情凝重，看来只有我一无所知。 “还请问水姑娘的贵庚和闺名。”祖父问道。 “民女水氏，单字一个霂，年方22。12年前，我才十岁，是一个需要陪伴的年龄，可我却在天刚亮的时候失去了一切，我的身份，我的家庭，我的亲人，差一点还有我的性命。”祖父与父亲沉默眼中的愧疚好像要溢出来了。 “我庆幸我父亲为我取的好名字，霡霂，小雨的意思。那天下着小雨可能与我的名字一样，幸运的保佑我吧，小雨和小雨本来就是一体的，在雨中想要找到想要的特定的雨就是不可能的，那些人当时一定疯了，一个小女孩儿会跑到哪里去呢？他们或许认为我饿死了，或是被野兽吃了。不过我却一直好好的活着，活了12年。” 是真的，水氏家族并没有完全覆灭，还有一个独女。 “不过还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可以住在肃府，我们会照顾你，我们会爱你，这12年痛苦都该过去了！”祖父颤抖的声音。 “伤痛总会留下疤痕，小雨天总会微微作痛，除非天不在下雨，便无回忆了，也不再痛。”这时，她没有了，刚才的那股锐气，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叟，她所表现的一切都不是她这个年龄所该拥有的。她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聪明的愚人，也是一个愚蠢的聪明人，这是必然的。 “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时间牵动命运缓缓滚动，紧紧相扣，人是不可能干涉的。我们能做的不过是静默，等待。”她开门走了出去。 “那就让我们一起等着吧，看看命运究竟会怎样。”父亲沉声喝道。
第九章 过去1
晚上我听父亲指令，秘密观察水霂的行动。她从屋中出来，若有所思，坐在屋前一根突起的树根上。 “肃少将军，在自己家何必躲躲闪闪，正大光明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可以解决你心中的疑问，不知你是否愿闻其详。”我只得从暗处走出，这个女人，唉——我坐在她对面。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思绪回到12年前。 12年前初夏。大殿之上。 “水冉，自本朝立朝以来。水氏一族便被赐为大族，自然你也为我朝出言献计，朕听说你的计策一直得益于一块绸缎，名叫“未末巾”，确有此事？” “是，陛下确实如此，不过哪有绸缎为人献记，岂不荒谬？” “水冉，你这是在质疑朕吗？欺君之罪你不知道吗？朕限你今日日落之前为朕献上它，要用它得到许多妙计，来预知国家未来。” “皇上，所谓的那些不过是无稽之谈，还请皇上三思。” “就这样吧，我希望水冉可以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退朝。” 肃府内 “来人调来500兵马保护水府安危，再将其余兵权调走，防止皇上的命令传出皇宫。” “肃将军何必如此，您心里应该明白最终的胜者还是皇上，您这样只会连累我们。少将军小少爷，他们的前途才刚开始。” “可我们两家是世交，怎可见死不救？” “水氏一旦出事。我们肃府本难以撇清关系。虽然此时错在皇上，但因为我们两家私交不错，皇上怎能不怀疑我府，还请您熟虑呀！” “冉機，若皇上围杀水氏，该如何是好，况且我们都知道未末巾虚有，一切的计策都出自水氏的智慧。” “是，没错，老将军，我们都知道，水氏也向皇上表明，可是皇上偏信我们又奈何，不要做什么，等着，耐心的等着，上天会安排好一切。” “冉機，若有情况快来告诉我。” “是的老将军。” 水府家宅 “来人把少爷少夫人，叫来。” “老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急。”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的。” “是，姐这是怎么了老爷脾气特别不好，平常怎么是这样的呢？” 大堂中 “我说一件事，最后一件事，皇上让收未末巾，想一劳永逸来富国，可我们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这无非就是一个红绸缎。在祖皇帝刚刚建邦时，要铲除有力有势的人，我们家族为收敛光芒，免除迫害编出这样一个幌子，若交出它啊，我们必定判定欺君之罪。若不交出我族也要灭亡，还不如向天下警告这世上之人就算在神气，终究也会有衰败灭亡。于是我的意思是。” “父亲，儿媳明白。慕安去取家中的钱分给下人们差他们回家。” “林慕安，是我水氏一族对不起你，现在你怀有水氏骨肉，却让你面对家破夫亡，记住什么都不要告诉水霂，好吗？” “父亲，慕安听从安排，就算我反对又能怎么样，女人终究是女人，总是没理由地位的。”三个人目光淡漠。 “昇儿，送慕安回去。” 水府院内 “水昇，你记住，你欠我的，死后你还不起，下辈子你也还不起，所以以后千世万世我一定要找到你，折磨你。” “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个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浊泪流下。 大殿上 “陛下，臣听闻水氏的全部下人拿着行李从水府撤出，现在只剩下水氏一族的人了，您看？” “他的意愿已经明白了再给他们点时间，破晓时分，命令金凡将军拿下水府。再让人看住肃府，防止两家联合谋反。” 冉機及时将这条消息拦截并未传入肃府中，肃府寂然无声，唯多了重兵把守。
第十章 过去2
林间：林慕安带着水霂逃往林子深处后面众多官兵追杀，小女孩儿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跟着母亲拼命的往前跑。 水府：水冉，水昇两人并没有反抗挺直了身板正在道上自刎而死。 林间：林慕安为保护孩子已经受伤。“我的孩子我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你要坚强，你身上流淌着水氏的血液，跳下那口井，可保你一世轻安，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我死后，融与我体内的玉会出来。它在关键时刻可帮你渡过难关。人世很短，不知会发生什么就会断绝，平安即可，不要过于妄想，要记住，你叫水霂，是水氏一族，你的身份是高贵的。” 那个女孩似乎吓傻了。没错，天刚发亮，便被母亲带走，祖父与父亲深沉的告诉她要坚强照顾母亲，再然后就是和母亲一直跑，后面还有人追杀。在她正在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母亲却对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她只是呆站着，否则又能做些什么呢？女人最终坐不住了，仰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眼中含泪，她闭上双眼的瞬间，消失了，唯留下了一块玉。女孩儿拿着玉跳入井中消失了。 紧接着官兵追上来了。 “部长，这边没有找到。” “我这里也是。” “这偌大的林子猛兽极多，毒虫也极多。一个怀孕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活不长的。或许她们已经跳崖了也说不定，等晚上一到，虎兽会吃了她们。好了，收兵。” 大殿之上。 金凡将军：“陛下水氏一族全部死亡，没有搜到未末巾，还请皇上处罚。” 皇上静默了一会：“罢了。拟旨朕要诏告天下：水氏一族犯有大罪，但念其有功便开恩，着急回田园归隐，不再复还，天下自古无水氏一族。若有人再敢提及水氏及其谬议，定斩杀不赦。” 城门处国民望着告示 “咦，这怎么的，水氏离开了了，怎么没看到马队呢？” “哪有我听说水势已被皇上斩杀。皇上为掩藏真相而变的幌子。” “真是的，水氏一族那么辉煌怎么这样了？” “谁让他们惹到皇上了呢。” “还是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咱们可管不着别说了快走吧，别人听到了可不好。” “可不，走吧。” 肃府 “冉機，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老将军并不愤怒的声音，但很虚弱，很无力，很低沉。 “将军。”冉機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少将军还在出征，小少爷还那么小，若我们卷入这个纷争，皇上撤掉南征中的援兵可如何？再来杀我肃府可怎么办？还请将军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世上本无水氏一族。” “冉機，我听说水霂逃到山林中了，咱们去找找吧。” “将军我一个人去吧，您去容易引起议论您就呆在府上什么也不要做。” 将军微微点头，这天傍晚。冉機走入山中，猛地听到河水中，有动静走过去看看便跌入河中，三天了，他没有回去，老将军派人去山中搜寻，在河中发现了他的尸体，很奇怪，这河水还不及人的腰部。 “这是上天的惩罚吗？”肃老将军仰天长问。 半月后。成帝竟然因为一口水死了，太医院慎重检查，得出的结果是噎死的。只得让最聪明的皇子来登机，可谁知大典上，皇子竟然自燃了，风一刮化为灰烬。然后又陆续换了几个皇子，竟然都命短难以周全。12年后，资质最差的皇子23皇子登基，来统治这个历经无数困惑的王朝。在攻打蛮夷部落的战斗中，金凡将军携四个儿子战死于沙场。此后便只剩下肃府还健在。
第十一章 原来
“那么这十二年你在井中？” “对，在水中，我便可以保全自己，当然在火中，我便万劫不复了。” “那么，为什么回来呢？” “杀我全家之仇，怎可不报。” “你来杀皇上？” “不一定是杀皇上。” “那你想怎样？” “我不知道我会怎样。” “若你动我的家人，我……” “你会怎么样？” “……” “最好的报复方式不是杀了我，而是杀了我的家人，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水姑娘，时候不早了，请休息。” 三天后，她被关进天牢。 “到底是谁，告诉了皇上。”祖父低沉的声音。知道的人：祖父，父亲，母亲，我。的确不是我，更不会是祖父与母亲，那么，就只有父亲了。自那日起，祖父在没有于父亲好好说过一句话。 朝堂之上对此事议论纷纷，没有人要杀了她，也没有人说要放了她。不知是谁的意见，让水霂上来，与众臣和皇上面对面对峙。她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粗布衣裳，只绾了一个发髻，很干净。 “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知皇上与众臣可否随我去一个地方。”皇上迟疑不决。“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吗？” 这一次，水霂带着我们来到了森林深处，那个他曾经跳下去生存、躲避的水井，可是那口丼没有了水，干干的，一眼望不到底，没有上次看到它时那蓝盈莹充满生机的水，周围的青苔也干成了沫子。似乎早就是一口枯井。 “到时候了，就该是这样的。”她说。随即，她左手食指与大拇指轻轻一拧，食指间出现了一个小红点，慢慢变大，成为一个小火焰，它就在她手上静静地燃烧着，水霂盯着它，眼中闪着火好似愤怒，可她现在很平静，真的很平静。她走到井边，右手抚着井边，慢慢走一圈，眉头稍锁。 “我一直在想，以我族人的能力抵抗自保隐居应不是问题，可是父亲与祖父并未有此举。而不卑不亢愿死刀下，他们是想报答祖皇帝的重用之恩？”她眼中布满疑惑费解，和深深的无奈。“或许他们是想告诉天下的那些愚人，什么天生神力，都是荒谬，纵使生来与人不同，但最终不过还是死于平凡刀下。那导致一切发生的未末巾，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变化的红绸。哪里来的预知未来，不过是人人传诵的幌子。” 她左手食指上井面轻轻一点，那井中竟燃起了熊熊烈火，像一个无底的地狱在向我们招手。“好了一切都该结束了，都该出来了。”人群中的沐妃走了出来，两手四指相叠拇指相加跪下，把头埋在宽袖中，对着水霂行大礼，人群中一片议论。“主人吩咐的事情，讨得圣上欢心，保证主人可顺利进宫调查事宜，现不知可否返吾真身。”“其实这么长的时间最多最辛苦的事情都压在你的身上，回去吧，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这世俗的羁绊太重了趁着它还轻的时候，扔掉吧！”说着，水霂把沐妃扶起来，不对，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应该叫沐妃。“主人多谢。”“爱妃，你怎么？”圣上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对不起，陛下。小女子本来无处容身。有幸得主人相助，我经历过太多不好的事情，一心求得安稳的生活，当主人向我提出条件时用短短三年换一世的安稳，是一件值得的事情，至于玩弄了您的感情，我想应该可以与我带给您的快乐关心相抵了吧？请再原谅我最后一次无理。”“罢了。罢了。”皇上的手向右扬了一下，是要长住即将落下的泪水吗？沐妃径直走到井旁，张开双臂。然后从脚慢慢得到上身，头顶，化成了一棵木棉树。众人莫不瞠目结舌，他们，到底是人，是神，还是妖。而皇上似乎很淡定。“郑小燕回去了，剩下的就让它自生自灭吧，这才是最好的，回宫，大臣们请自便。”“圣上回銮。”“恭送圣上回銮。”大臣们也都散去了，唯剩我肃府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