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御将苏佩玖送回自己的房间,才借着出来透口气,只不过刚刚走出房间,远远的就看见祁澈站在楼梯口。
“魔教宫主什么时候闲到给一个女子保驾护航了?”酒馆里,祁澈阴阳怪气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水,香辣的眯起眼睛。
姬御食指在酒盏周围转了一圈:“你想说什么?”
“给我四哥一个空间,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是以什么立场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当年的事情你不过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青头而已,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姬御不屑说道。
“不管我知道些什么……”祁澈夹起一块小菜送进嘴里,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水,眼圈被辣的有些红:“不管我知道些什么,只有一点我确信,祁墨这个人他此生最不可能伤害的人就是秦歌!”
“你说的秦歌跟我有什么关系?”姬御敛眉,拿起酒杯送到唇边,却在对方说出下一句的时候猛地滞住。
“秦歌跟苏佩玖之间的关系当真要我说的很明白吗?那慕楚公子有什么本事,相信宫主身为他的大弟子很清楚才对。”
姬御轻轻的将酒杯放回桌上,单手摁在上面:“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祁墨不会伤害苏佩玖,所以也请宫主不要像是母鸡护仔一样防着,他们之间的缘分是根本斩不断的。宫主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话,还请以一个正常师兄应该有的行为对待自己的师妹。”
“呵……”姬御不怒而笑:“你也说了我是魔教的宫主,魔教的人把伦理纲常视为无物,本宫喜欢谁是本宫的自由,干卿何事?”
祁澈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抖两下:“我好心劝宫主,避免陷得更深,提前抽身才是,要不然以后他们双宿双飞,孩儿满月酒的时候你要如何处之?”
姬御唇角抽抽,孩子满月酒他早就喝过了好吗?倒是孩子的亲爹没有到现场而已。
祁澈以为说到了姬御的伤心处,于是更加得意:“话我就说到这里了,听还是不听都是宫主的决定。”
姬御看着祁澈站起身准备走,才懒洋洋的开口:“大燕亡国之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祁澈视线落在姬御身上,重新坐回位置:“大概知道。”
“你四哥是我的小师弟这件事情也知道?”姬御讥诮的开口,看着祁澈目瞪口呆的样子,拿起桌子上面的酒水一饮而尽,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祁澈坐在原地,愣了半天。
才喃喃出声:“……慕楚公子最小的徒弟是我四哥?我是不是听错了?”
先整理一下。
首先大燕亡国,他四哥亲手将秦歌给结果了,然后要死不活的将人给送进了皇陵,事后消失了一年。他不清楚这一年的时间里面祁墨到底都干什么,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一年之后他回来了,而且那一年里面苏佩玖作为宰相苏驰的嫡女靠着一曲侍魂轰动天下。
然后他四哥就火燎燎的去找人家兴师问罪了,两个人叽歪来叽歪去叽歪了半天,他才隐隐约约的知道苏佩玖其实就是秦歌,他四哥找回了了自己的真爱。但是真爱深深的恨着他,不得已两人之间相思相杀几个回合,元苍亡了。
苏佩玖这个女人在苏州城里面呆了几个月孩子都有了。他四哥说孩子是姬御的,但是看姬御对待苏佩玖的样子有些不像是孩子爹应该有的行为……所以苏佩玖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有待商榷。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苏佩玖吃了忘忧丹,忘记了跟他四哥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是两个人幂幂之中自有定数再次勾搭在了一起。那孩子呢……?貌似他四哥还想着怎么无声无息的结果掉这个孩子。
苏佩玖身边的男人一直很多,但是在那个时间段的,似乎只有姬御跟他四哥,既然姬御不是孩子亲爹……那么孩子他爹是——?
祁澈捂住自己的脸,深呼吸两口气。
好像是推测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第六十六章 有关绿帽子
这是祁墨第三十八次发现祁澈偷偷的看自己,冷着脸咳嗽一声:“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祁澈赶紧拿着书端正坐姿:“我在看书呢,没看你。”
祁墨淡淡的望过去,伸手拿起案几上面的清茶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重新靠回软椅上面。
“你的书拿倒了……”
祁澈:“……”
关于到底该不该告诉自家四哥,那个苏佩玖的孩子就是他亲生孩子的事情,祁澈暂且决定先扣着。首先有一个问题他还没有弄清楚,就是苏佩玖为什么不告诉祁墨这件事情,还有就是她跟姬御之间的关系真的只是表面上的师兄妹那么简单吗?
另外,苏佩玖到底把那么大的孩子放哪里去了,派人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丝消息都没有,当真人间蒸发?
他讪讪的将手上的书放在一边,目光微妙的再次扫过去,正好对上祁墨幽深的眼眸,身子僵硬了一下。
“到底有什么事情?”祁墨不耐的问道。
祁澈干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啊……”
“什么?”
“就是……”祁澈为难了一下,终于开口:“关于那个叫锦……”关于那个叫锦笙的孩子,你了解多少?
“那个……打扰一下。”柔和的女声插了进来,祁澈抬头就看见苏佩玖伸出个脑袋站在门口,表情怯生生的。
失去记忆的苏佩玖越发的会装可爱装娇柔装女人……让他四哥十分受用,但是站在旁边的他只想出去好好的吐一下。
只要你见过这个女人威风凛凛的站在一群杀人如麻的侍卫面前,手起刀落一声“杀”的场景,还有之前元苍事变她的铁腕手段,跟现在的小清新小淑女根本就大相径庭好吗?
记忆真是一把杀猪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有情人那叫眼里出西施,明白人眼里只出眼屎。
祁澈话没讲完,但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敢当着祁墨面前,指着苏佩玖大喊,就是这个女人把你儿子弄成别人儿子,还给你戴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应该被秒杀吧?
“你们聊,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这句话,他识相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苏佩玖捏着手上的药膏,站在原地踯躅了一会,抬眼就是对方玩味的笑,于是薄薄的脸皮红了一圈。
“站着做什么,坐吧。”祁墨身上都是伤,所以不方便站起身招呼她,只能口头上邀请。
苏佩玖也不是矫情的人,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身边,将手上的药膏拿出来放在他的掌心里面:“这个是我找花千特意配的药膏,专门用来祛疤。”
“还有这个……”苏佩玖将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面使劲掏,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用黑布裹着的小玩意,她神秘兮兮的凑到祁墨耳边:“这个啊,是我从师兄屋子偷出来的,他就是抹了这个东西皮肤才像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么滑嫩的。”
将黑布一起放在祁墨的掌心中,她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双管齐下,疤痕去无踪!”
祁墨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她说完之后,才有些伤感的开口:“抹了这些东西之后,你是不是就有借口不要我了?”
苏佩玖愣住,小嘴张张合合,最后吐出一句话:“你怎么会这样想?”
祁墨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案几上面,眼眸微微泛起碧色,看着靠着自己仅有一尺距离的人儿,苦笑:“那你拿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
“……是,是因为你的伤……”苏佩玖小心翼翼的开口。
“疤痕没了,你就可以跟我划清界限了,是打的这个算盘对吧?”
苏佩玖连忙摇着小手:“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样想的?”
“我没有想跟你划清界限……”她低着头有些委屈,明明自己是想要他好才把药拿过来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误会。这样被他误会的感觉,好难受,胸口的地方就像是堵着一团浸透了水的棉花,压抑、湿润、沉甸。
“你不想跟我划清界限,那么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拉近距离?”男声还在头顶环绕,苏佩玖一头浆糊,想都没有想就点头,点完就听见对面的人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她抬眼望过去,就痴了。
眼前的男子有一双碧色的眸子,琉璃般透彻纯粹,就像是一汪星海中最闪亮的星辰一般,朝着自己投射过来,恍惚间这个世间就开始变得明亮了。他微微扯开唇角,弯着眼眉,凝视着她的面容,这一刻,空气中都开始氤氲兰花的香气,她仿佛看见万千繁华在自己身边环绕,而她独独想去拥有面前的这一个人。
“……前世,我一定见过你。”她魔怔一般前倾身子,伸出手抚摸上对方的脸,细细的摩挲,一双水眸中有雾气闪烁。“我一定见过你,并且爱上过你……”
这个男人……她一定是爱过的,没有理由,她只是这样坚信。
祁墨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中,然后单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磁:“嗯……前世我们相爱过,缘分未尽,所以今生再续前缘。”
听着耳边的呢喃话语,感受着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蓦地她眼角有泪滴落下……不知何故。
………………
姬御再一次看见苏佩玖从祁墨的房间出来,低着头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他注意到她的眼圈有些微红。
难道这个世界上当真有感情可以超越仇恨不顾一切的纠缠在一起?他不是很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不会。
那么爱恨分明的秦歌会吗?答案肯定也是不会。
三年前,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独自一人抚养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答案。那么现在的反常是怎样?
难道是祁墨对她做了什么?
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楼梯深处的那件厢房,他走下楼去。
现在恐怕也只有暗卫丑字辈的知道情况了,只是自从山石滑落之后,丑一就一直没有消息。
走下楼去,一个身穿绛紫色长袍的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刚好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看家姬御之后,神色微微有些紧张的开口:“宫主,我家主子可安好?”
“放心,黑鸦。”姬御走下楼去:“京城出事了?”
黑鸦表情严肃:“君叶夙已经派了很多人过来寻找主子,但是属下以为现在还不是让主子暴露出去的时候,所以快马加鞭从京城赶过来传消息。”
姬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点头:“你去跟花千收拾东西,我去告诉你主子。”
君叶夙也按捺不住了,啧啧……这长安的妖风就没断过。
找到苏佩玖的时候,她正趴在窗户边上看外面的景色,姬御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苏佩玖看他表情严肃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跟着下去了。
这个时候黑鸦跟花钱已经收拾好在马车上面等候了,苏佩玖一只脚刚刚踩上去,恰好祁澈从外面回来,急忙扯着嗓子过来了:“干啥呢?准备去哪啊?”
姬御伸手挡住他想上来拉苏佩玖的手,皱着眉:“跟你好像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啊,她是我嫂子,里面躺着的人是我哥,嫂子丢下我哥走了,怎么就没关系啊!”祁澈看着姬御这张人妖脸,气都不打一处来。
姬御这个人妖,就是抢了他四哥亲生娃的混球,还跟苏佩玖这个坏女人串通一气给他四哥戴绿帽子!
姬御一听祁澈开始胡话连篇,一个袖风甩了过去,祁澈闪身躲开:“怎么着了?还上手了是吧!以为小爷怕你啊!”说着他将手上的油纸包往石头上面一搁,另一只手上的酒坛子也放在了地上,摩拳擦掌就准备上手。
黑鸦开口了:“怀王还是赶紧带着漠王换地方吧,君叶夙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说话的期间花千已经将苏佩玖扯上车,黑鸦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驾马而去。祁澈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身后的尘土飞扬,干咳几声看身边的姬御:“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姬御笑的邪肆:“跟你有关系吗?”然后朝着客栈里面走了进去。
祁澈待姬御进去之后,目光才复杂起来,将石头上面的油纸包和地上的酒水拿起来,也跟着进了客栈。
看来得赶紧换地方了,上一次四哥被那个君叶夙抓了之后没有少受苦,但是好在那个时候君叶夙不知道四哥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要是知道四哥就在他赤国的境内,指不定怎么找话题拘禁呢!
但是当他走进客栈推开自家四哥的屋子之后,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给他留。
祁澈气得一把将油纸包的里面的鸭腿拿起来狠狠的啃了一口,果真这个世上最冷血的就是他家四哥,亏他还跑这么远给他去买酱鸭,买酒水。
不过现在既然四哥已经走了,他也不用担心了,看着两坛子酒水,他皱眉想不能浪费,找姬御那个人妖去喝酒吧。
此时的苏佩玖看着外面颠簸的路途,开口问花千:“我们去哪?”
“平安城。”
☆、第六十七章 你们先看着
找到苏佩玖的时候,她正趴在窗户边上看外面的景色,姬御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苏佩玖看他表情严肃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跟着下去了。
这个时候黑鸦跟花钱已经收拾好在马车上面等候了,苏佩玖一只脚刚刚踩上去,恰好祁澈从外面回来,急忙扯着嗓子过来了:“干啥呢?准备去哪啊?”
姬御伸手挡住他想上来拉苏佩玖的手,皱着眉:“跟你好像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啊,她是我嫂子,里面躺着的人是我哥,嫂子丢下我哥走了,怎么就没关系啊!”祁澈看着姬御这张人妖脸,气都不打一处来。
姬御这个人妖,就是抢了他四哥亲生娃的混球,还跟苏佩玖这个坏女人串通一气给他四哥戴绿帽子!
姬御一听祁澈开始胡话连篇,一个袖风甩了过去,祁澈闪身躲开:“怎么着了?还上手了是吧!以为小爷怕你啊!”说着他将手上的油纸包往石头上面一搁,另一只手上的酒坛子也放在了地上,摩拳擦掌就准备上手。
黑鸦开口了:“怀王还是赶紧带着漠王换地方吧,君叶夙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说话的期间花千已经将苏佩玖扯上车,黑鸦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驾马而去。祁澈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身后的尘土飞扬,干咳几声看身边的姬御:“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姬御笑的邪肆:“跟你有关系吗?”然后朝着客栈里面走了进去。
祁澈待姬御进去之后,目光才复杂起来,将石头上面的油纸包和地上的酒水拿起来,也跟着进了客栈。
看来得赶紧换地方了,上一次四哥被那个君叶夙抓了之后没有少受苦,但是好在那个时候君叶夙不知道四哥的真实身份,但是现在要是知道四哥就在他赤国的境内,指不定怎么找话题拘禁呢!
但是当他走进客栈推开自家四哥的屋子之后,发现早就人去楼空,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给他留。
祁澈气得一把将油纸包的里面的鸭腿拿起来狠狠的啃了一口,果真这个世上最冷血的就是他家四哥,亏他还跑这么远给他去买酱鸭,买酒水。
不过现在既然四哥已经走了,他也不用担心了,看着两坛子酒水,他皱眉想不能浪费,找姬御那个人妖去喝酒吧。
此时的苏佩玖看着外面颠簸的路途,开口问花千:“我们去哪?”
“平安城。”
………………
赤国四年,前朝德王举兵谋反,被宰相解子石以叛军之罪一力镇压,斩首于华成门下,牵连其家眷男子悉数充军,女子悉数充为军妓。
德王被绞杀的次日,宰相解子石派兵收缴其王府时,找到了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