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这么说,但是秦然真的将她惹急了,如若不是祁墨在这边,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怕混乱之下伤了孩子,她早就一刀送她去见父皇了!
秦然的母亲是父皇一个妃子的丫鬟,靠着几分姿色像她的母妃被父皇发现,一夜恩宠之后便成了皇室的屈辱,原本是被那妃子打压下去的,但是不曾想这个丫鬟也是个聪明的主,怀了父皇的孩子,有了封位,但是荣华富贵没有享到倒是早早的香消玉损了,秦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还记得以前跟祁墨一起玩的时候,身边角落里总是跟着一个跟自己有些像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祁墨,勾着魂的眼没命的往他身上抛,却又不过来,她少时便不喜秦然这种深谙宫谋的孩子。
没有想到,长大了,她倒是真的如愿以偿可以陪在祁墨身边了。
“你这个贱人!”秦然平生最恨人提及两件事情,一件是她的出生,一件是她的容貌像长公主秦歌。
初看苏佩玖便觉得眼前这个人极其像是那个人,在听她说自己的出生,心想就算不是秦歌,也肯定是自己当年极其讨厌的人!当即发飙的冲了上去要撕苏佩玖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让祁墨看不起自己。
“够了。”祁墨淡淡的开口却让秦然猛地收住手势,她委屈的眨着眼睛:“这个女人欺辱于我!”
“所以呢?”祁墨目光没有从貂儿头上移开,看着眸子通体纯粹黑的动物眼眸,语气心不在焉。
秦然知道现在的祁墨应该是心情有些不好了,当下收住眼泪,乖巧走到他身边:“闹也闹够了,我们回家吧。”
祁墨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走了。秦然恶狠狠的瞪了苏佩玖一眼:“以后再跟你算账!”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娇媚的喊着:“等等我呀,相公。”
那声刺耳的相公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佩玖,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会,眼前便黑了下来,耳边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越发急促的喊叫声,自己却实在听不清楚了……
黑……到处都是极致的黑……
她颤抖着手去触摸外面,什么也摸不到,心下慌了,蹲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稚嫩的声音:“娘亲……”
“娘亲……”声音很是年幼,糯糯的很动听,她感觉心房好像暖暖的,努力睁开眼睛去看周围,看到一团亮光朝着自己飘过来,那亮光中站着一个光不溜秋雪白粉胖的小娃娃,堵着小嘴,睁着黑球球的小眼睛朝着自己笑。
“娘亲……”
苏佩玖忍不住去伸出手去抱他,这小娃娃像是泥鳅一般脱离,他歪着小脑袋天真无邪的看着她:“娘亲,我是不是没有父亲?”
苏佩玖心一痛,连忙说道:“你有娘亲啊?有娘亲不够吗?”
“娘亲很好,可是我听我那些朋友说没有父亲的孩子是不幸福的,没有父亲的家庭也是不完整的。”小娃娃语气很稚嫩,但是说话却能够完整的叙述,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苏佩玖笑容有些不自然:“谁给你说这些的?”她是死都不会让祁墨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要是被知道的话,只怕她这辈子都别想要看见这个孩子了。
所以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让祁墨知道!
“小孩子就知道瞎想,你是有父亲的。”
“我父亲是谁?”
“你父亲可厉害了呢?他是魔教的教主,武功很高哦,你出生之后可以跟着他学习武功保护娘亲哦。”自欺欺人的想着既然姬御是孩子的干爹,那也算是父亲了。
小娃娃一下子高兴了,绕着苏佩玖转圈圈,绕了三圈之后停了下来,有些不开心。
苏佩玖急了:“怎么了啊,宝宝?”
“娘亲,有人在喊你。”小娃娃咬着自己的小手指,戳戳上面:“虽然很不想让娘亲离开,但是我知道这样不好,娘亲快出去吧。”说完这话,小娃娃便飘远了。
苏佩玖急的连忙从地上起身,张开手去抓,却猛地抓住一个温暖物,眼睛睁开了,入眼是姬御满脸胡渣,担忧的凤眼。
他见苏佩玖醒了,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吓死师兄了,真是吓死师兄了,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该怎么办。”
要是苏佩玖出了事情,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了。
☆、第三十章 何其有幸
“师……兄?”苏佩玖惊诧的被抱在怀中,水眸中闪过一丝赧然。
姬御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松开她,发现自己的左手还在苏佩玖的手里,两个人看了一下彼此,突然就笑了。
笑过之后便没有那么尴尬了,姬御拿过桌子上的汤药用汤匙凉凉,然后挖了一勺放在苏佩玖唇边:“你啊,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的干儿子?”
苏佩玖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孩子,发现肚子还是原样,放心了。有些尴尬的去喝勺子里的药:“我为什么会晕呢?”
“急火攻心,你说呢?”姬御白了她一眼,又挖了一勺递过来,苏佩玖忙伸手去接汤碗:“师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喝。”
姬御将手往后缩了一下:“乖乖的,不然让花千给你加点黄莲。”
伸出去的缩了回来:“师兄我错了。”
“看见那人了?就这么喜欢?气得肚子疼还要硬撑着?”姬御说这话的时候凤眼中闪过黯淡。到底比不过那人吗?明明是他最先遇见她的,可是那人凭什么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她的全部?
孩子,她的心……全部都是那个人的。
哈……祁墨你何其有幸!
苏佩玖不说话了,感觉口腔中的药有些苦涩,苦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摇摇头:“只是一段孽缘罢了,到底是我的错,管不住自己的心还连累孩子受罪。”
“他就这么好吗?”姬御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这句藏在自己心里很长时间的话。
苏佩玖愣了一下,想到之前跟祁墨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是很宠的吧?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隔着国仇家恨,他们之间终究是虚妄。
“师兄,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除了这个孩子,我以后不想跟那个人有任何联系。”她从姬御手中端过汤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从她的口腔一直流进胃里,虽然暖暖的却让肠道有些不适。
姬御视线落在苏佩玖的小腹上面。
除了孩子再也没有联系吗?你可知,仅仅只需一个孩子,你们之间便纠缠不断?
“喝完这碗,过会还有一剂安胎药,你一定要喝光啊,不能像上次一样偷偷倒在盆栽里面。”姬御站起身将药碗放在盘子里,红唇碎碎念念。
苏佩玖目光落在他的青色胡渣上面,心里淌过一道热流,点点头:“我会乖乖喝完的。”
“今天这么好说话?”姬御有些诧异的转过头,仿佛看见了不一样的苏佩玖。那一次这个小丫头不是吵着闹着不肯喝药?
苏佩玖吐吐舌头,只有在姬御和师父面前她才会使坏,才会任性不想喝药便不喝,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啊,是她可以撒娇可以依靠的亲人。在别人的眼里,她必须保持一个独立自主行动果断的上位者形象。要不然如何领导别人为她出生入死?
“师兄你累了,快些去休息吧。”她在姬御身后催促。
姬御无奈的笑笑出门了,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扬起的唇角也弯了下来……凤眼晦涩的看着天边,最后幽然离去。
苏佩玖看着空旷的屋子,身子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面,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微抬眼:“言白。”
“属下在!”言白立刻从暗中出现跪在了地上。
“我有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请楼主吩咐。”
“你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京城给我送一封信,并且将漠王祁墨招兵买马的事情泄露出去,声势造的越大越好。”水眸中闪过冷光,她笑的冷血。
她要在孩子出生之间彻底抹杀掉祁墨这个人!
祁墨,不要怪我狠心……当初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现在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
这腊月的寒风飒飒的吹着,万物都被霜雪覆盖,世间的一切笼罩在银装素裹创造的迷幻之中,虚无缥缈的让人伸手不可触及……
跟着祁墨回到府中的秦然忍着一口怒气,冲进了房间,胡乱的摔碎了一堆东西,才一把掐着贴身丫鬟的手怒骂:“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我!那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那丫鬟忍受着疼痛讨好的对秦然说道:“必定不能饶过那个女人,夫人可是千金之躯,那个贱人凭什么打夫人!”
秦然听罢手劲又大了一分,疼的丫鬟苍白了脸,却咬着唇始终不肯哼出声,知道一旦叫出来,会惹来更加恐怖的惩罚,上一个丫鬟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从这个房间拖出去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被拖了出去。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除了脸蛋好看的女人拿什么来跟我秦然斗!”眼中闪过恶毒的笑意,她松开手俯视丫鬟:“去熬点芙蓉汤,今天老爷在家。”丫鬟顺从下去了。
秦然得意的转身坐在了软垫上面,翘着腿看着屋内的熏香青烟袅袅,想到祁墨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眼中是止不住的爱慕之意。
但是很快又黯淡下来,虽然她是他的夫人,但是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表面上好像是恩爱,却连一个婚礼的仪式都没有给她,更加不用说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了。
今日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有变化,莫不是……
忍住心中不安的想法,她从身边的暗格中掏出一包药粉,只需要一点点,就算是圣人也孟浪!她就不信了,祁墨只要喝了那芙蓉汤,还不是得得乖乖上她的塌!
这年头,女人要想把握住什么,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靠谱!
丫鬟端着一碗汤回来,秦然将药粉收回袖口,淡淡道:“放在桌子上吧。”
看着丫鬟离开,她阴笑着将药粉洒进了汤水中,然后用调羹搅拌了一下,端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着祁墨的书房过去……
“查出我要的吗?”白衣男子手中把玩着一块翠绿的玉佩,单手按在貂儿的身子上面,在他的下首是乐阳严肃的脸。
“夫人具体怀胎时间不知道,只是在被封公主之位后消失了一个月,后来才随着那魔教教主姬御移居江南。”他说完这话果然觉得自家主子气压低了几分,尤其是在消失一个月那几个字的时候,屋里冷风嗖嗖。
“苏家的人好好看着,尽早从赵梦芝的口中挖出苏佩玖的生父是谁!另外让外面乔装苏行烟的暗卫留意南谢楼的人,想必不出三日,就会找上门去。”
“诺!”
“还有……”祁墨话语突然停住,视线移到了门上,果然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娇滴滴的:“相公……”门被推开,一袭橘色身影端着汤水走了进来。
祁墨掩盖住黑眸中的厌恶,露出一个浅笑:“怎么来了?”
秦然害羞的将汤放在桌上:“这是妾身为相公熬得汤,想让相公尝尝妾身的手艺。”
“汤为夫会喝,你下去吧。”祁墨一看那汤便知道秦然的把戏,眼神冷了几分,视线落在了乐阳身上。乐阳苦笑一下,每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要他来做,虽然无奈但还是开口了:“夫人,属下还有要事禀报,请夫人离开。”
秦然恶狠狠的瞪了乐阳一眼,然后柔情蜜意的对祁墨说道:“那相公记得喝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门关上离开了。
“这汤……”乐阳看了一眼有问题的汤碗,难不成主子真的准备喝?
祁墨目光落在汤水中,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街南边的我们应该是有一处院子的。”
乐阳头顶上掉下一滴汗珠,那院子刚好就是苏佩玖家隔壁……中间只隔着一道墙,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主子想要干什么,他就白跟着他十几年了。
这边苏佩玖吩咐好言白事情之后,又沉沉的睡下了,但是睡着睡着,就感觉身子贴着一个火炉,脸上脖颈还总是被湿湿的软物划过,有些不喜的皱眉,依旧没有醒过来。
等到身上的衣服被扒的差不多的时候,她被凉飕飕的风吹着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片大红色,绣着合欢的帐子,分明不是她的屋子!
水眸一下子全部睁开,一个噙着邪肆笑意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看着自己,大手覆盖在她拢起来的小腹上面……
“祁墨!你想干什么!”她身子太过笨重根本一个人起不了身,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淫/荡的男子,本能的感觉到畏惧。
“夫人……”男子凑过来,像是小兽一般舔舔她的唇角,在她耳边呢喃:“为夫被下了药。”
“被下药关我屁事!谁是你夫人!滚出去找你家秦然去。”她说的话自以为很冷漠其实就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妻子,看在男子眼中闪过笑意。
大手顺着她的凸起的小腹往下滑,苏佩玖身子颤了一下,怀了孩子的女人身子是禁不起撩拨的,她红着一张脸去推他的手:“滚!不要碰我!”
“为夫被下了烈春风。”男子不要脸的又贴过来,却小心翼翼的错开身子不去碰她的小腹。“没有解药会死人的。”
苏佩玖冷笑:“你要是死了我放三天三夜的鞭炮庆祝这世间终于少了一个祸害!”
祁墨恶狠狠的一口咬住她的红唇,辗转吮吸,眼眸变成了通体碧色。
一点都不想要听到这张诱人的小嘴再吐出什么伤他的话语,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了……
“……唔唔!”她一口咬在他的唇上,看着他唇边被咬破,鲜红的血丝涌出来,笑的得意:“你若是敢碰我,下一次就不是咬这里了。”
祁墨暧昧的笑了,将自己滚烫的身子贴着她,某处火热的力度不耐的蹭了蹭。声音沙哑低沉:“夫人还想咬什么地方?”
苏佩玖:……
☆、第三十一章 孩子是谁的?
总是这样……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即使两个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他都能毫无想法的靠近调戏暧昧……
“我怀着孩子,你要是实在按捺不住可以去找外面的歌姬,再不济你府上不是还有一位?笑面阎罗想要女人大概能够从这苏州排到长安吧。”她口中含刺。
祁墨微微挑眉:“夫人吃醋?”
“……是个女的你都喊夫人吗?”
祁墨但笑不语,手暧昧的在她身上敏感处撩拨,看着她强忍着的样子,心里仿佛一下子受到了安慰。
“孩子是谁的?”他压着嗓子问。
苏佩玖咬着唇讥讽:“反正不是你的。”扣着她腰肢的手猛地一用力,她吓得连忙用手去护住肚子,白日里刚刚受到了惊吓,这下子可不能再有闪失了。
“祁墨,你要还是个男的,就不应该将我带到这里以这种方式跟我说话!”她努力撑起身子坐起来,冬日的貂毛衣衫从她白玉的肩膀上滑落,露出光洁的肌肤,看的男子眼神一暗。
“那为夫要以怎样的方式?直接做吗?”他环住她的腰,这肚子里的孩子倘若是他的皆大欢喜,倘若不是他的……眼中闪过杀意,他迅速掩去。
苏佩玖不敢动作太大,生怕伤到孩子,只能由着他动作,双手使命的去掐他腰上的细肉。
“孩子是谁的?”轻轻的咬上她的后耳,伸出舌尖将那如玉的耳坠包住,他哑声问道。
“不是你的!”身子躲不开,只能强忍,她红着一张小脸,珠圆玉润的很是诱人。
“是姬御的?”大手缓缓的将那貂毛拉下,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上去……
“是又怎样……啊!”猛地肩膀被咬了一口,她愤怒着一双眸子回头看他,却见对方轻笑的舔去那肌肤上面的血丝,很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