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这瓶这么邪异,有些不解道:“难道他要用这瓶给那男人疗伤。”
“不,怕只怕他是放出这瓶中妖孽噬去男人精魂,将其躯体占为已有。”白清吐出一个可能。
“难道这么久以来这些结缘之人都是如此,究竟是什么人,制成这么多妖物到底为了什么。”如果真是那样,真是太可怕了。
“白清我们去救那男人好不好。”
白清一言不发的环住她只往观中而去。
道士已进入厢房,白清一脚踢进去,看见道士正欲拉开瓶塞,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道长,进一步说话。”
道长冷不丁被他这么抓住脸上全是慌乱之色,急忙扳回手腕,将瓶藏在袖中。外头等着的妇人听到动静赶进来,看见他们也很奇怪:“你们不是出去了吗?”
白清没时间和她解释,冷喝道:“不想你丈夫魂飞魄散,赶紧将他抬走,到京城好好找个大夫诊治。”
道长脸色大变,急喝道:“你。。。你休得胡言。”
“我胡言!”白清冷笑一声,出手极快,她还未看清,那瓶已在他手中。
“这是什么,里面都是妖孽,你们打的主意便是要用这里头的妖物噬去这男人的精魂,将他躯体占为己有。则凭你一凡人,怎么能这么迅速还这男人一个健康之躯。”
道士听了神色大便,慌不择法的便扑向白清欲抢回瓶子,被白清一挥手飞到一边去。
“你们还不快走!”白清朝着那些人喝道。“若这妖物放出来连你们也逃不了。”
那些壮汉还是不怎么相信,毕竟长期在山下听着真人的光辉事迹,而那妇人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指挥着这些人将他丈夫抬出去。
一旁地上的道士恼羞成怒道:“哼!我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他突然扔出一个弹丸,落在地上便发出整天的响声。
顷刻之间,塔楼那边便传来轰然的震地之声。
“不好,塔楼里镇守的妖物要出来了,你们快走。”
那些人哪里听过这种震天的响声,皆吓得魂不附体,当下对白清的话信了大半,脸色慌张的抬着那男人往外跑去。
白清一掌将那道士击晕,环起她出来之时,外头已经昏黄一片,连她都能感受到四溢的妖气。白清只手捏诀将这片昏黄之气击散开来,好让那些人看的到路逃出去。
黄烟未散尽处,一只似牛非牛的青灰色怪兽缓行而来,顶上立着两只妖异的人。
“是上古妖兽…赤业。”
“赤业!”她似乎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这个妖兽,但是据说已经灭绝了,她也就没怎么注意,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紧张道:“它是不是很厉害的。”
白清讥讽了一声道:“厉害怎么会被灭绝呢!我讶异的是它怎么会出现在此。”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熟稔:“你以前遇到过它?”
“嗯!在魔界之时交过手。”
“结果怎么样!”她急切道。
白清深看了一眼她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是说战果怎么样,我不怕受伤!”白清的神情虽然稀松平常,但是她就是隐约的担心。
赤业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而来,一边发出可怖的吼声。她站在这边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一旁的那几个村民,早已吓呆愣住。
白清冷喝道:“还不快走,等着喂兽口吗?”
白清一声喝,那些才如梦方醒一般,争先恐后的往门外逃去。只留下那妇人凄厉的呼喊着:“帮帮我抬下我男人,帮帮我抬一下我男人。”此时那些只顾着逃命,谁还为了那些酬金去拖个累赘,妇人的脸色恐惧与绝望交织。
“去帮帮她!”
“什么?”她没听道。
“去帮帮她,在门外等我。”白清将她往妇人方向推去道。
她心中有些古怪,本不想离开白清身边,但看着妇人也着实可怜,急忙用力拉起瘫软在地的她,大声叫道:“快点起来,帮忙一起把你丈夫抬出去。”
妇人一看有人帮她,急忙回过神来,凭着一股劲与她抬着她丈夫往门口而去。
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赤业身上的两只妖物往后掠去,双手结印。随着他们双手翻动,赤业像是被注入强大灵力一般迅速攻向白清。
而白清亦化出苍极剑,向赤业冲去,对于它的攻击没有回击只是借势跳上它的头,借力往身后的两只精怪攻去。剑尖还未指到两精怪的前头,那赤业便灵敏的回身扑向他。白清一个身型急闪避过赤业的攻击。
她心中一紧,憋着气与妇人将男人抬出去。
一到门外,她与妇人将那男人放在树边,也不管他们怎么下得去,便急往门口冲去。若是白清胜得了那赤业,他们自然安全。若白清胜不了此妖兽已出,别说是他们,连山下的人都不一定能幸免。
她急忙跑回去,谁知已经进不去,堵在门口的是一个结界。
白清把她骗出来,然后结了个结界将她关在外面,她心底一阵发憷,白清从未如此过,这只能说明赤业很可怕,他要全力对战不能分心。
幸好黄烟已被他散尽,门内的情况还可以看到,她焦急的张望着。
门内白清几个回合下来,都只是虚晃着赤业并不与它正面交锋,而是寻找机会攻击后面的那两个精怪。但是这赤业方才行动之时看上去笨拙缓慢,而与白清交战之后却愈发的灵敏,好像越战越勇。
她极力回忆着这赤业的习性,奈何脑子除了赤业这个名字的印象外,其他实在回忆不起来。
前方白清在折闪之时,一个不慎被它锋利的爪子抓伤,她心中一紧,一片殷红瞬间透出雪白的衣袍。赤业愈发的兴奋的朝白清扑去,白清躲闪不及只能回身以苍极剑相抗。
白清愈是发力赤业愈是兴奋,张着狂口便要朝白清咬去。她看着浑身发冷,白清修为虽说不及从前,但她几次见过白清制敌从未如此次放不开手脚般,不与它正面对抗,这赤业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看它张口就要咬向白清,她一急刚想呼叫出口。幸好白清趁它呼啸蹄下一松的当口及时抽回苍极剑,终于奋力踢向赤业的下颚。
那一脚力道极大,赤业被踢的歪了身形,白清得以顺利脱身,随即攻向那两个精怪。而赤业却一点停顿也没有,那一脚似乎对它没造成任何影响,却让它更为灵敏,直扑白清而去。
“白清。”她大叫。
眼看着赤业就要扑向白清,他不知有没听到她的声音,以更凌厉的攻势扑向两个精怪。
她心揪在一块,眼看着白清就要将苍极剑刺到到两只精怪的眼前了。赤业突然发力凶猛的跳至白清的前头,利爪猛烈的挥舞过来,白清不设防立刻被它拍划出去跌在地上,殷红的血染透了他的前胸。
看着那赤业转身又朝他凶猛的扑过来,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害怕的用力拍撞着结界。
白清看到了她的动作,急捏了一个诀定住她的身形。
他躲闪不及,她眼睁睁的看着赤业的利齿扎入白清的左臂,凶残的往旁边一扯,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白清!”她受不住的大喊,“你快出来,白清,快出来!”
白清不在意冲她笑了笑,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赤业一甩头又要咬来,白清却不躲不闪,在它咬下来的那一刻,看准时机极快的出手,苍极剑以电光之势贯穿赤业上颚,凄厉的兽啸声震裂上空。
她心下一松,以为这下赤业必死无疑,谁知白清却不理会赤业,提气便往两精怪飞去。
在接近那两精怪之时,赤业顾不得疼痛亦是转回护主,动作灵敏的一下子便跳至白清身后,张开口便想白清咬去。白清这次没有躲闪,就势拉回它口中的苍极剑,赤业亦因疼痛顿身长啸。
白清抓住这一瞬间,挥剑劈向眼前挂着轻蔑的笑的两个精怪。两精怪笑容还没淡去,头颅便已滚落在地。
天色骤亮,倾盆大雨怒吼着泻下,浇湿了她全身,密密麻麻的雨线打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幸好身上的桎梏已消失,她心一松,想必白清已经解决掉了那赤业,急忙跑进门去。
门内已成血海,深红的血随着雨水冲刷开来,蔓延全院。
白清有些不支的撑着苍极剑,雨水已浇透了他的身子,左臂的伤口鲜血直流,顺着衣服的纹路滴落在苍极剑上、泥土里。
她看着白清浑身浴血的样子,心跳的厉害,脑中一片空白。跑过去抱着他时,他以虚乏到了极点,支持不住的跌落在地。微有些涣散的眼神,苍白无声的嘴唇,看得她想哭却发不出声音。
白清撑出一个笑容道:“这下要你支撑着我才下的去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慢慢走,我扶你下去。”
她抱着白清,一点点挪向门口,经过赤业的时候。
它已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上颚是被苍极剑刺出的伤口,脖子上一道又深又细的伤口应是它的致命伤。深红的血水还在不断的流出,染红了一片地。
她已无心关这里死了这么大只妖兽,山下人会有什么反应,观里其他人会怎么样,她只想带着白清离开。
门外那妇人与她丈夫已经不见了,许是那些人良心发现,冒着险将他抬下去了。
观外大雨滂沱,天地尽成灰朦之色,密集的雨线中有一瘦弱的身子,搬着一具东西。换力间抬眼,枯槁、绝望的脸上,夹杂了惊喜。
解欢颤着声音道:“你们说过的,要许我一个心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阿元就着灯光翻阅古书,她回到不周山已经三天了,白清借口疗伤,将她留在此便回引胡山了,她知道他是害怕她记忆彻底恢复后对他的感观。
他怕什么呢,大概因他利用了她攻天而已,可是这么说起来她不是也是别有用心在前吗?而且还有条感情不纯的问题,怎么算都比他要罪过的多吧,他怎么没考虑过原谅不原谅她的问题。
阿莺说这就是爱的多的人比较在乎一点吧。
她承认阿莺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的是泛甜的。她之所以还没去引胡山找白清,是因为手中的这本书。
她快速的翻阅着,明明曾经就在这里看到过。发黄的纸页,因为长期没翻都有些受潮,翻动的时候颇费劲,就怕两页黏在错过了。
在这里,她一阵振奋。纸上跃然一副赤业图,似牛非牛,浑身青乌。旁边有一小人手里结着什么印,与她那日在登凌观内看到一样。
她继续往下看去,赤业…邪妖兽类,为妖人所豢养,操之以做攻击之用。与之相抗,以厚力击之,能受之,将其化为己力以相攻,使人力尽而亡。唯有杀其控者,方能制之,此亦九死一生。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白清如此避开赤业兽而是想方设法攻向后面那两个精怪,而后面不得已击向赤业兽时,那赤业兽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反倒愈发的灵活、攻击力强。
怪不得后面操控的那两精怪面对白清的攻击躲都不躲,想必对赤业兽十分的自信,幸得这份自信,白清才得有一瞬间的机会。
一想到那日白清浴血奋战的样子,她便不住的发悸,怪不得他要将她骗到门外,她知道难,不知道这样难。
她急急的往下看去,下面说的都是与赤业兽相斗侥幸活下来的疗伤方法。
看了不免一阵失望,被赤业所伤的外伤很快便可愈合。但是书上所说与赤业对抗之时,每使用一次灵力便会被赤业所吸收,那么相对的相抗之人的灵力便会少一分,而这个只能是通过修习才能恢复。
她略有些失望地合上书本,如此一来她什么都帮不到他了。
同时也有些担心,在杀赤业之时已是虚弱,后来解欢之事,她越想越坐不住。
但是现在她又帮不到他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摘些现货给他补补身了,虽说这些东西引胡山都有,但她既去找他去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吧!
阿莺费了半天摘了满满的一篮送到她面前道:“阿元你看这些够了吗?”
她提起四棱灯笼照了照,鲜果个个饱满鲜红,差不多了。
“阿莺,活动了下睡不着了吧?”
“嗯!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了。”
“那走,跟我去活动活动筋骨。”说着她便要拉阿莺往外走去。
阿莺急忙扯住她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去引胡山做客。”她答的理所当然。
“这么晚!”阿莺有些不敢相信的指指浓黑的天色。
“想了就去了吗?”她不以为意道,“好阿莺,你就带我去吧,没有你,我现在是去不了了。”她好声的央着阿莺。
阿莺满脸无语的表情,最终挪不过她还是带她去了。
大半夜落在空空如也的引胡山,连个鸟鸣声都没有,只有冷月悬在半空给她们洒了一片银光照路。
“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大好啊!”阿莺的语气很是犹疑。
“来都来了,哪有什么不好,走往那边去。”她推着一脸烦恼的阿莺往那一点微光之处走去。
那一点微光看位置像是卉离的住所,看来她还没睡,正好找他问问白清现在在哪。
门扉紧闭,昏黄的灯光打在窗纱上笼出一片柔光。
她毫不犹豫的扣了扣门,一阵细索之声后,细碎的脚步朝门口而来。
门扉打开,泻出一片暖光,卉离披着一件衣服站在门内,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听她的声音似乎很惊喜,连声:“阿元你来啦,太好了,你先进来坐,先进来坐。”
她笑了笑道:“不了,我只是来向你问下白清现在在山里吗?”
“在的,在的,我带你去。”说着便要进去穿衣。
她一把拉着她道:“不用麻烦了,你告诉我,我自己去便好了。”
“仙君在闭关,便是上次你受封印的那个洞里,现在天这么黑了。。。”
她将一旁满脸尴尬的阿莺推到她跟前道:“阿莺怀里的果子,是我从不周山带过来给你们尝尝的,记得重华醒了给他尝尝喔,你今晚只要帮我安置好阿莺就好了!”
她从阿莺怀里拿了两个果子便往外头去,回头见她俩还站在门口,扬扬手中的果子道:“我去找白清吃果子。”
上次的山洞,她依稀记得是往这边走,只是夜深山路不好走,她走的颇有些费劲。
“呼”她长吁了一口气,回头看看怎么走了半天好像还没走多长,倒是身上出一身闷汗。她有些闷热的抬头让脖子扇扇风,看来什么时候她也要开始修习才是,不然这样靠双脚走路真的有些累人。
她难耐的用纱绢拭了拭脖子,不期然竟在引胡山巅发现一个身影,静默的坐在那里。
她愣了一下,那身影分明是白清,她太熟悉他了,他坐着的姿势、站着的姿势、倚着的姿势,颔首微垂的姿势。那样孤削的身影除了他还会有谁。
不过卉离不是说他在闭关吗?怎就出来了。
她转过方向望他那边走去,那样高的山她是上不去了,她只是想尽力走近一点,好让他能听见她唤他的声音。
走的双腿发酸,总算在山脚下了。
“白清!”她试着轻喊了一声,即便是如此拘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空仍觉得是乍然响起的惊响。她被自己的回声也吓了一跳,就是不知道白清听到没。
她正准备再叫一声,眼前白影一现,她低呼了一声,这才看清是白清。
他脸上有着明显的惊喜,看了她半晌才有些不自然道:“你怎么来了。”
她扬扬手中的果子道:“来看看你呀,看看你的伤好些了没。”
“一个仙果能抵什么用!”白清嘀咕的接过去。
她调着笑挽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