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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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追妻路-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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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忧烦恼的扯了扯头发,问道:“那我怎么办?”
忽然眼前一亮,急急的道:“不如我给她一大笔的钱,将她女儿赎了回来,剩下的钱他们一家再好好的过日子。”
一面说,一面深深的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叫好。有了钱,那汉子就再也不会卖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春柳却是轻轻的笑了:“聂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对于一个嗜赌成性的人来说,你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会拿去赌掉的。然后到了那一天,他还是会卖掉自己的女儿。你以为这世间,人人都会有一颗赤子之心么?弃恶从善这四个字从来只存在于书册中罢了。”
聂无忧继续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皱眉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啊?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姑娘就这样跳到了火坑里?”
春柳却是抬头望着那灰蒙蒙的天。暮云四合,黄沙卷过,隐隐有一轮圆月闪现。
她缓缓的扯起嘴角,笑容苦涩,轻轻的道:“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这都是命啊,能怎么办?”
聂无忧闻言却是忽地心中豪气顿生,大声的道:“我从来不信什么命,自己的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纵是老天要干扰,那也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一间小小的土砖房,檐下的两盏牛皮纸灯笼在寒风中呜咽。其上大大的赌字被烛光一照,触目惊心。
掀开厚厚的毡帘,夹杂着各种气味的暖气扑面而来。
聂无忧皱了皱眉头,眼光略一扫视屋内。
凹凸不平的土墙,简陋的桌椅,四角灯笼烛火,照的屋中亮如白昼。
每张桌前都是满满当当的围着人。与屋外水滴成冰的天气相比,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额上热汗,神情亢奋。
聂无忧眼光一扫之下,已经看见了赵老四。他正眼望着桌上的骰盅,额上青筋暴起,口中大喝着:“大,大。”
她刚刚拉着春柳走进屋内,已是先有人迎了上来。
体格健壮,络腮胡,望着聂无忧和春柳先是愣了愣,而后笑得猥琐:“两位姑娘来此作甚?可是来找我李三的?”
旁边早有人笑道:“李大胡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那样。人家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会是来找你的?”
斜刺里迅速窜出来一个人,面白无须,鼠眼尖腮,笑容更是猥琐,手也有些不老实起来,就往前面凑。
“两位美人。。。。。。”
话未落,他手已到,春柳瑟缩了下,往后就躲。
聂无忧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握住那男子的手,一拉一拽之下,咔擦一声,那人右手早已软绵绵的垂下。
嗷的一声痛喊,那人又跳又叫,捂着自己的断手不住后退,正好背部撞上了一张桌子,哗啦啦一声响,桌上的骰子和银钱落了一地。
屋中先前喧嚣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一时只能听到屋外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但也就一会的功夫,立即有几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冲了上前来,团团将聂无忧和春柳围在中间。
“怎么,来砸场子的?”
“啰嗦什么,兄弟几个一起上,将她二人拿了下来。然后今晚哥几个就有事做了。”
一阵猥琐的笑,有人持刀上前,径直砍了过来。
聂无忧一把推开春柳,随即身形微晃,躲过那一刀,而后右手忽出,正好握住了那人拿刀的右手。
那人左右挣扎,无奈一身蛮力总是发不出来。他抬头颤悠悠的看了聂无忧一眼,却见她忽然对她轻扯唇角,缓缓的扬起了一抹笑来。


19、赌坊显威

聂无忧本来就长的甚为精致,这一笑,映着那四壁烛光,端的是明艳无比。那汉子一时竟忘了此刻的处境,只愣愣的看着她的笑容。
但聂无忧忽然敛住了笑,右手握紧他的拳头,内力到处,那汉子只觉右臂一阵酥麻,然后就只听得爆豆似的一声响,他再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时,软绵绵的就如同面条般,再也用不上任何力了。
他口中嗬嗬数声,只痛得说不出话来。聂无忧扫了他一眼,而后冷冷的目光一一自那些握刀的人面上划过。
她的目光比屋外的寒风更冷,众人心中突突,又是刚见识到她露出来的那手功夫,一时倒无人敢上前了。
聂无忧收回目光,低头剔了剔指甲,抬头漫不经心的道:”本姑娘今天心情不爽的很,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众人四下一望,两股战战,颤抖着慢慢的退到了墙角。
聂无忧慢慢的走到赵老四的身旁,缓缓的对他露齿一笑。
细白整齐的牙,嫣然的笑容,可赵老四不敢看。他想后退,聂无忧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他丝毫动弹不得。
”躲什么?来,来,本姑娘闲的无聊,跟我赌上一把如何?“
赵老四晃着腿,结巴着声音道:”不,不,姑。。。。。。姑娘,我,我不敢。
   “聂无忧大喝一声:”让你赌你就赌,啰嗦什么?还怕我没钱不成。“
说罢伸手入袖,面色却有微变。
袖中只有剩余的四五两银子,拿出来,虽不算少,但未免也起不到震慑作用。
正在犹豫,却早看到身后有只白皙绵软的手伸了过来。掌心中是一张银票,粗粗一眼看过去,一百两。
聂无忧转头看了春柳一眼,对她点了点头,笑了一笑。春柳也报以抿唇一笑。
啪的一声将那张银票拍在桌上,聂无忧的嗓音更大了些:“赵老四,与我赌上一把。赢了,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
对赌徒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诱惑的了。赵老四红着眼睛盯着那银票看了一阵子,抬头坚定的说道:“好。”
正要去拿骰盅,聂无忧却一把按住了那骰盅,慢条斯理的看着他道:“可你还没说,你的筹码是什么?”
这下赵老四反倒是为难了。他身无长物,就算是卖了他自己这个人,也没法凑得一百两银子出来。
他神情渐渐暗淡,眼中的光芒也慢慢的退却了。
聂无忧看着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然后笑道:“你可以赌上你的右手。”
赵老四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不可思议。
聂无忧倒也不急,反而是慢慢的将那张银票拈了起来,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慢慢的道:“如何?你输了,给我你的右手就成。但如若你赢了,你就可以拥有这一百两。这买卖,不亏的吧?”
赵老四的眼睛更红了,他望着那张薄薄的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心中不停的衡量着。可终究,还是敌不过银子的诱惑。他重重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语气坚定:“成。”
骰子在骰盅中如暴风疾雨般响个不停,屋中众人渐渐围拢,一时竟无人说话,只有那咚咚的骰声响彻耳畔。
似是过了许久,但也许只是须臾之间,咚的一声大响,骰盅被重重的扣在桌上。
聂无忧看着对面的人笑了:“赵老四,给你个机会。你先来猜,是大还是小?”
赵老四满头大汉,背上的粗布衫也是被汗浸湿。他盯着那骰盅,犹豫不决。
“大。不,不,小。不,不,大。”
聂无忧单手按着桌面,盯牢他的眼睛,慢慢的问道:“决定了么?是大,还是小?”
赵老四抬起充血的眼望了聂无忧一眼,又再次望了骰盅一眼,终于眼睛一闭,狠下了心道:
“大。”
“不改了?”
“不改了。”
聂无忧轻拍了下桌面,而后击掌而笑:“好。那我就押小。开盅吧。”
黑漆漆的骰盅被慢慢的掀起,微微泛黄的白色骰子在摇摇晃晃的烛光中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三枚骰子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点。
赵老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刹那只觉得身子如在云端,浑然不是自己的。
人群彻底静了下来,都在望着聂无忧和赵老四。
聂无忧却是慢慢的将腰间软剑拔了出来,然后扔在桌上。
如三尺寒冰般,那剑在摇晃的烛光中冷气逼人。
“如何,是你亲自来呢,还是要我帮你?”
赵老四颤巍巍
的拿起那把剑,盯着看了一会,慢慢的举起了剑,忽然大喝一声。
但剑刃却不是朝自己的右手而去,反倒是向着他对面的聂无忧。
聂无忧微微冷笑,面上也无异色,反似早就料定了般。
她右掌轻拍桌面,桌上的三枚骰子被她这掌力一震,纷纷跃了起来。而后她衣袖轻轻一扫,也不见她是如何动作,那三枚骰子已是激射向赵老四。
一枚击中他前胸,一枚击中他腹部,一枚击在他右腕太渊穴。
赵老四本就心中恐惧,拿着剑的手抖个不停。这次三枚骰子流星般射来,他一时只觉口中一阵腥甜,而握着剑的右手也是一阵酥麻,再也拿不稳那把剑。
眼见得剑即将要落到地上,有纤细洁白的手风般闪过,一把握住剑柄。 而后只听得刷的一声轻响,剑身柔软如柳条般缠上了赵老四的手。
剑身再收回时,砰的一声响,有断手在桌上跳了几跳,终至静止不动。
猩红的血自剑尖上一滴一滴的落在屋中凹凸不平的土砖上,屋外寒风呼啸,拉扯着原本就糊的不严实的窗纸,哗啦啦的作响。而屋中此时却是寂静一片,只有血缓缓的滴下的声音。
赵老四仿佛傻了似的,过了半晌方才捧着自己的断手号呼出声。
聂无忧还剑回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将桌上的银票拿了起来。
上面沾上了几点血迹,当是刚刚削断赵老四的右手时溅上的。
但那又如何,银票染上了血,那也是银票,依旧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聂无忧抖了抖银票,叠了起来放进了袖中,拉着吓的面色苍白的春柳离开。
仲冬的夜,风凛冽,月含霜。但前方却有一座两层小楼平地而起,一溜的大红灯笼排开,楼中更是欢声笑语无数。
春柳瑟缩了下,忽然停了下来。
聂无忧有些不解,回身望着她。
春柳眼神飘忽,忽而望着虚无,咬唇道:“我,我不想进去。你去将那小姑娘救出来就好,我在这里等你。”
聂无忧奇道:“你在害怕?”又忙安慰道:“没事,跟着我,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不用怕。”
“不,我不是怕。我只是,只是不想进去。”
聂无忧恍然大悟,想到这春柳是好人家的女儿,自然会对着烟花之地心生恐惧。想到此,她也不再强迫,话音一转道:“那也好。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会出来。”
但望了望那小楼,她又忽然皱了皱眉,自然自语道:“只是不知他们会将那小姑娘关在哪里?”
“柴房。刚买回来的小姑娘大半不会顺从妈妈的意愿,为了让她们乖乖听话,一般都会将她们关在柴房里饿上个几天,杀杀她们的傲气。”
聂无忧心中有些奇怪,抬头望了她一眼。
春柳面色更加苍白,聂无忧也没有再问,只是笑道:“我知道了。春柳姐姐,你在这等我啊,我马上就回来。”
话刚落,提气轻跃,身子滑翔若鸥,转瞬已是不见。
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肩上背了个人从屋后转了出来,脚步不停,对着春柳就道:“快走,快走。”
依照先前店铺里伙计所说,聂无忧和春柳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村东头的赵老四家。
屋中一灯如豆,有妇人的抽泣声不时的传出。聂无忧背着那小姑娘,推开了那扇门。
白日所见的那妇人正坐在炕上,对着昏迷的自家丈夫不住的落泪。听到开门声,她一惊,急忙站起后退几步。但待看清聂无忧背上的人时,又急忙扑了上前来。
“妮,你这是怎么了?妮,你倒是跟娘说句话啊。”
妇人面上一脸的泪水,不断的摇晃着那小姑娘。春柳眼圈一红,早已经是上前安慰去了。
“这位夫人,你不必着急。你女儿她只是晕了过去,很快就会醒了过来的。”
聂无忧却是直接朝着那赵老四而去。到得跟前,她冷笑一声,慢慢的道:“再装睡,我就将你的左手也给你废了。”
赵老四额上冷汗无数,爬了起来,就着炕上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聂无忧不答话,只是从随身荷包中掏出了一枚荧绿绿的丸药,清凉薄荷香气沁出。她将那枚丸药丢到了炕上,冷声的道:“吃下去。”
赵老四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心中惴惴,不敢去拿,可在聂无忧骇人的目光下他又不得不吃。
闭着眼睛吞下了那枚丸药,耳边听得聂无忧冷声的道:“这是枚毒药,专治你嗜赌成性。如若以后你再跨进赌场一步,立即就会毒发身亡,身受
百虫撕咬,足足三天才会死去。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这手切的劳资狼血沸腾啊有木有。。

☆20、宣示占有

赵老四听得她如此说,哪里还敢不信?当下他不住的磕头,背上冷汗一片:“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聂无忧哼了一声,转身扶起了那妇人和那小姑娘。袖中银针一闪过后,那小姑娘悠悠醒转,待得看清面前的妇人之后,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
聂无忧自袖中掏出来那张银票,递到那妇人手中:“你女儿是我从那青楼中偷出来的,现在虽然还没人知晓,但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了。这里你们是待不下去了,赶紧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至于这一百两银票,给你们做盘缠的,剩下的你们去做个小本生意。只是你要收好,千万不能让你丈夫再拿去赌了。”
那妇人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要背井离乡,喜的却是有了这一百两银票。当下她愣了一会之后,拉着那小姑娘就给聂无忧跪了下来。
聂无忧慌忙扶住,低声的道:“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你丈夫的手,其实是我砍断的。”
那妇人抬起头来,望着她诚恳的道:“我怎么会怪恩人。我当家的这些年来除了赌还是赌,将好好的一份家业给糟蹋成这样了。现在他断了一只手,以后再也不会去赌了,我心中只会高兴。只要他不再赌,我宁愿伺候他一辈子。”
聂无忧闻言心中好受了些,她忙道:“你们快去收拾些东西,趁着现在就离开吧。”
那妇人道谢不已,捏着手中的银票就要起身。但忽然听得一声柔柔的声音在道:“且慢。”
聂无忧抬头看了过去,见正是身后的春柳。
春柳上前,自袖中又摸出来张银票,对那妇人道:“夫人,那张银票不能给你。上面有血迹,你去钱庄,人家不敢给你兑银子的。那银票给我吧,这张给你,同样是一百两,你收好。”
目送着赵老四一家的身影在镇口慢慢消失,聂无忧心中畅快不已,回身对身后的春柳道:“做完好事之后的心情真是爽。”
春柳掩唇而笑:“不过这好事做的也未免激烈了些。”
聂无忧当然知道她指的是断了赵老四一只手的事,当下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忽然又道:“对了,春柳姐姐,那一百两银子,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春柳却是道:“不用还了。你就当让我也做了一次好事吧。”
聂无忧抬手挠了挠头,手腕上的镯子正好从手腕处划到了小臂,冰冰凉凉的。她脑中灵光一闪,
就将那镯子从腕上摘了下来,也容不得春柳拒绝,直接套上了她的手腕。
“春柳姐姐,这个手镯,送你吧。”
春柳推辞,聂无忧一把按住她的手:“春柳姐姐,我爹娘就生了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往后你就做我的姐姐吧。”
春柳默了半晌,忽而轻轻的道:“你不嫌弃我,我的身份?”
聂无忧笑道:“对我而言,这世上只有好人和坏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你,是好人。”
春柳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时眼中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的笑。
“好。”她如此说,握着聂无忧的手虽是冰凉但坚定。
她二人相视而笑,握着的双手一直到了客栈也没有松开来。
目送着她步入了屋中,聂无忧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也要回房。但她忽然下意识回头,果然见身后站了一人。
容颜清俊,但板着一张脸,正是叶放无疑。
聂无忧当机立断又转回了身子,就当刚刚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般。
但脚步刚迈开,眼前人影一闪,叶放已是沉着脸站在了她面前,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想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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