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柳烟卿更用力的搂紧了她,但嘴上没说什么,是的,韩疏玉在她心里的地位果然是绝对的高,韩疏玉先陪着她的那些时光,是他跟苏子酒无论想怎么赶都赶不上的,这点他虽清楚但心里还是涌出几分愤怒,白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般用力,探寻的边挣扎边回过头,柳烟卿豁然一下松开了她,托着她的头就用力的吻了下去,这吻除了缠绵炙热还微微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很久很久他都舍不得离开这柔软的唇。
“教主,前面就是京城了!”马不停蹄的速度果然就是快,昨天才起身,今日天还未黑就赶到了,“要不要先找家客栈休整休整?”提议道。
“不必了,直接进宫!”倾玉冷冷的回了句。
什么!进宫?李寂十分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皇宫哪是能进就进的啊,就算是为官的人都不一定见过皇帝,更何况江湖中人,虽说在他心中教主是神一样的存在,可再厉害他也没想过能厉害到皇帝的面都能见到,“教主……你说的……可是……可是皇宫?”再次确认到。
“难不成还能是别的地方?”倾玉没好气的说道,“真是没点出息……见个皇帝就怕成这个样子?”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李寂低着头哪里还敢说话,不过还是难掩他此时激动的心情,能见到皇帝?这是何等的荣耀!多少人一辈子盼着都没见过一样,这样的机会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除了高兴,心里对自家教主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穿过热闹的街市,繁华的京城让李寂忍不住左看右看,东瞧西瞧,倾玉脸上蒙了层面纱,所以他看不到自家教主现在发怒着快要杀人的表情,倾玉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没见过世面了,什么东西都想去瞧一瞧,一颗心都不知道在哪里去了,连正事都不知道办了,“你的眼睛再乱看下去,我就在这把你的头砍下来!”扳过他的脸,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警告。
“是!”李寂这才注意到自家教主眼神很不对,悻悻的把满肚子的好奇收了起来,倾玉却笑了笑,李寂那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白瑾那丫头,心情莫名的大好起来。
朱红的宫门徐徐打开,倾玉递了块牌子就立马又宫人来领他进去,李寂跟在背后大气不敢出,过了承天门,玄云楼,又被领着穿过了文德殿,李寂一直盯着处处雕刻着龙凤飞云的砖墙瓷砌,不敢随意抬头,只是偶然瞟几眼看到精贵的琉璃瓦,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才被领到了一处关着门的房外,只见领着他们来的公公恭敬的轻轻叩了叩门,立马有人打开门来接应,又把牌子递到房内那人手中,又把门关上,不一会儿门再开时,门外的公公恭敬的伸手示意他们进去,不同于倾玉的冷静,李寂现在除了紧张还是紧张,这感觉不亚于当初快被教主杀掉时的压迫之感,一阵害怕,低着头走着看见倾玉的脚步停了下来也立马跟着停了还想继续迈着的步子,稍稍往上抬了抬头,只看到一角明黄色的袍子,然后又被凌厉的气势刹的收回了眼。
“私事?”皇帝的嘴中轻吐出这两个字,李寂听到的是很年轻的声音,心里还在想着什么,皇帝又开了口“外人?”耐人寻味的凌厉的盯着李寂,冷汗沁出,湿了他的里衣。
“皇上不也留着这么多外人么?”他没有丝毫的害怕,其实要不是刚刚看李寂的模样想到了白瑾,他是不会这么大意让他跟了进来的。
“退下……”皇帝一发号施令,众宫人立即恭敬的往屋外走去,李寂知道自己也是不能再往下待的,也跟着宫人出了屋外,只是离开前还不忘偷偷往里瞄了瞄,很年轻的皇帝,那张脸不亚于自家教主,这是他对皇帝的第一印象,也是出了房门才发觉自己刚刚竟然没有下跪,后知后觉心里更是凉了一大截。
“何事?该不会想通了吧?”年轻的皇帝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哼……若你说的是那件事……那我还是得告诉你……还需要再想想……”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你来的目的是什么?”皇帝连客气都没有了,气愤的往龙椅上一坐,敢如此对他无礼的人怕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了,可偏偏他还没找着法子惩治他!
“当然是有求于皇上……”倾玉说的理直气壮,哪里是求人的态度。
“何事?”皇帝竟然也没有发怒。
“不知……皇上有没有觉得……这柳家生意做得有点太大了?”他就是来找法子折腾柳烟卿的,要支开他又不能让他带着白瑾回京城,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让柳家和朝廷发生矛盾,当然这法子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毕竟柳家根基深厚,也不说铲除酒铲除的,但是折腾出些动静还是可以的。
“怎么?教主这是转行干起生意来了?”年轻的帝皇一脸的不满,若是国家的经济大权面前这人都要插上一手的话,他这皇帝还怎么当的下去。
倾玉冷笑一声,“皇上这是多虑了……草民只是希望皇上找找柳家的茬罢了……”
“哼……”皇帝咽下一口茶水,“朕想怎么办还轮不到你来管!”帝皇家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受他人控制。
“如此……那人只怕是……没法……”停下了要说的话,怪异的看着皇帝已经铁青的脸。
“就算是如你所说的做了!又能如何!又不是顺着你的意一次两次了,如今母后都病入膏肓了,你还是没有一点放人的意思!”怒不可遏的大声呵斥。
☆、冷静应对
“皇上……如若还想让太后能在临死前见先皇一面……这件事……还请皇上三思……”说罢就起身往门外走去,没有被身后突然传来暴戾的“啪”的一声吓到,嘴角自信的上扬,挡在面纱中看不到,但眼中还是流露出欣喜来,当年皇帝的生母花了多少心思让他夺下这皇位,他对自己母亲的情谊有多深自然不可估量,太后卧病在床多年希望的就是再见见自己一直深爱着的男人,而这个愿望只有通过他来实现,这就是他手中最重的砝码。
“教主……”李寂见他出来,马上上前去迎。
“走吧!”倾玉拂了拂袖子以示李寂跟上,宫人依旧在前头领着路,倾玉掏了锭银子塞到那领路人手中,“公公就不必带路了,我们还是识得的。”
“是!”那人立马把银子藏入袖中,恭敬的深鞠了一躬,没有再跟着,没了人带路,李寂跟的更紧了,来时他一直低着头哪里记得怎么走,若这下和教主走散了,麻烦就大了,其实倾玉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图,只是不喜欢这宫里老成精的家伙待在自己身边罢了,出了宫门,李寂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浑身都舒坦了不少。
“教主……我们这是……这接下来……?”疑惑的跟着倾玉后头走了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自然先找家客栈住下……”虽说皇帝妥协他还是很有把握的,可他还是希望事情能办得快些,得等到事情定下后再去益阳,天已经暗了下来,两个沿着宫墙走着的人影子显得很是清冷。
帝都到底是繁华的,热闹的集市直至午夜还不见消停,在别处只有节日时才有的繁热场面在这只当是家常便饭,时不时传来的叫卖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莺歌燕舞取悦声,这让一向喜静的倾玉是遭了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懊恼着怎么就随意的选了这么个鬼地方。“啊!”烦躁的低吼了一声翻身而起,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着慢慢挪到窗边,干脆打开了隔音效果并不好的窗子,毕竟是夜,风还是凉的,轻轻掠过他的脸颊渐渐平复了一颗正燥热着的心,微微饮下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闭上眼享受一瞬的宁静,京城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这里藏着他噩梦的源头,无论怎样都无法避开的痛苦,埋着他最无助的脆弱,以致即使无意间想一下心都痛得难以言喻,迷茫的看着满空的星光,这些象征着将会有好天气的明天是否舍得向他黑暗的心中施舍一点点的光亮,他不知道,怎样对他来说好似都已经不重要了,从窗口跳出,灵巧的身子穿梭在茶肆酒馆的屋顶,速度快如鬼魅,逃离那个嘲杂的地方,逃离,可等四周慢慢静了下来一种无处可归的凄凉却涌上心头,没办法阻挡,来的突然,完全没有办法,不知道要去哪里,天下虽大,无家可归!漫无目的的游走着,阴差阳错的竟然到了只剩残砖败瓦的上官府,满目疮痍,但无论怎么变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这里来,破烂的门上的封条已经没有了,那气势恢宏的牌匾也不知被人撤到哪里去了,四周早已没了当年的繁华,死寂不带一点生气,毕竟这一家子的冤魂在这里晃悠着又怎么可能还有人住的下去呢?他冷笑的推开残破的大门,多年堆积的灰尘从门檐上落下,空气中弥散的气味是那诉说不尽的哀愁,脑海中依旧熟悉的院落,他同哥哥的欢声笑语,一幕幕似密密麻麻的针扎进他的心里,流着血却看不到伤口,不能出去,因为他的脸,可爹爹娘亲哥哥却没有嫌弃他,那样待他好,但是在那个夜晚还是那样无情的抛弃了他……追不到赶不上也喊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两滴清泪落到苍白的手上将他从回忆中唤了回来,扭头就离开……
同是午夜,本来为了让太后休养而应该非常安静的常安宫却灯火通明,眉头紧锁的太医们排着长队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房内走去,却无一例外都是鼻青脸肿的出来,余下的几个已经害怕的握紧了拳头不敢再往里去了……
一道旨意让这些个在外头等的人是松了口气,只听那公公道“皇上有旨,诸位太医不必在此候着了……”然后就站在门外,也没有再进去,人渐渐散去,恢弘的宫内隐隐约约传出些呜咽的声音……
“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年轻的皇帝愤怒的把一腔怒火全部拳打脚踢的加到进来诊病的太医身上,每一个回复都一样,竟是真的治不好了!竟是真的要准备后事了!不行,他绝对不可以眼睁睁看着为了自己连命都不顾的母亲就这样抱憾的走完自己最后的时日,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找回来,一定要!皇帝跪在床榻边,哭的撕心裂肺,像个孩子般无助。
“澈儿……”太后虚弱的唤道,“别……别哭了……母后……母后听着心疼……”
“母后!”皇帝爬起来握着她的手,“母后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孩儿不会让你有事的!”
“澈儿……母后……母后这身子……自己还是知晓的……也罢……澈儿……”虚弱的竟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母后快别说了!”皇帝抚着她的额头轻拍着她的身子,眼中依旧泛着泪,哄她入睡……常安宫的灯火终于熄灭了……
“来人!”皇帝的寝宫内没有掌灯,透进的月光照着他阴鸷的侧脸,语气冰冷让人竟是让跪着的人泛起一身冷汗,“现在就去派人去请柳家二老住到大理寺的牢房里去住些时日,罪名别套太重,关关也就是个样子,要快!”没办法,除了妥协在这件事上他竟然毫无办法,跪着的人已经消失在了静谧的黑夜里,皇帝抬头看着满天星辰,落寞的呆滞的一直那样坐在那里……
第二日一早,柳家出事就成了京城街头巷尾传议的谈资,当然这消息就是皇帝派人放出来的,倾玉是被嘲杂的议论声吵醒的,天还蒙蒙亮这事就议论开来了,一番洗漱后出了房门,听得更是清楚,更加肯定自己耳中听到的话是真的,果然动作很快,勾起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教主这是满意了么?”倾玉顺着声音往那边看去,微微一愣,然后便是笑开了,“这位兄台来的还真是突然啊!”
“教主!”李寂也是被嘲杂声闹醒的,结果一出房门就看见倾玉已经站在门口了,打着招呼上前去,没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一个人,等倾玉转过身子才看到那角落里站的分明就是昨日偷偷瞄见的皇帝,呆愣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房内说话可方便?”皇帝走上前指着关上的房门说道。
“自然……”倾玉把房门推开示意皇帝跟上,两人都没有理会站在门外的李寂。
“公子刚刚可是看到什么了?”跟在皇帝后面的人立马出来逼着李寂走到角落,李寂其实身手不差,只是他有所感觉面前这些人没有一个武功在他之下的,这要是硬拼不是死路一条么,他又不是傻子,逼到再无路可走时,他悻悻的笑了笑道,“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他本以为面前这些人会不听解释上来直接出手,却见他们只是逼着他待在这角落,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不想让他听到房内的谈话罢了。
“已经照你说的做了……那人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办?”皇帝先开口说道,“刚刚看教主也是很满意不是?”
“皇上如此看重草民,草民哪有不知足的道理……”虽然是不带情绪的回话,但在皇帝耳朵里听起来,除了恶心就是恶心,“只是皇上办得如此之快……莫不是……太后已经撑不住了?”提了提嘴角,朝着皇帝露了个怪异的笑。
“你!”皇帝此时除了怒不可遏更多的是被人猜透心思的慌张。
“皇上莫慌张,草民答应的事一定是会做到的!”但给的保证明显没能让皇帝信服,“你是每次都这么说,可偏偏没一次做到了,若母后入了土还是没能见着父皇,朕绝对不会放过你!”恶狠狠的拧起倾玉的领口,狰狞的怒视着倾玉,可这暴怒的龙颜好似对倾玉没什么威慑力,只见他笑了笑道,“皇上这样对待草民,这让草民如何实现诺言呢!”
“你!哼!”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最后还是松了手,这人长着这样一张温婉的脸,心思竟然这般歹毒,皇帝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偏偏没见过一个这样自己拿着毫无办法的,“那你说个确切的时间,要不然我现在就要大理寺放人,然后派人围剿魔教!”其实要不是因为先皇在他手上压着,而自己母亲偏偏又想见那个男人,他是不可能受制于面前这个人处于这么被动的局面的,如果再谈不成,干脆就杀过去夺人,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还算有一线希望,总比在这干等的要强。
“实不相瞒,人,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等草民到了益阳,就告知皇上接应就是……”眼中映入的是皇帝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若草民说了假话,到时皇上再派人到益阳捉拿草民就是,凭皇上的力量,这事也不难办吧?”
☆、再次入阵
“哼!”皇帝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子,“把这个吃下去,到时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把信誉当回事,就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毫无信用的小人他也可能会回个娇艳的笑给你,这样的人,要他从何信起,他早就打算好了,若他不肯吃,这里里外外布着的人就直接杀上来。
“呵呵……”倾玉笑了笑,把瓶子接过手中,打开瓶盖毫不迟疑的就吞了下去,好似根本就不在意拿不拿得到解药,“皇上现在该信了吧!”
“那便等着你的消息!”皇帝用怪异的眼神审视了会儿才转身往门外走去。
压制着李寂的人见皇帝准备离开也撤了下去,并没有难为他,狐疑的看了看往下撤的人还真的不是一般多,心头一凉慢慢往皇帝出来的那间房里走去,“教主……”见倾玉没什么不对劲才松了口气。
“嗯……”倾玉应了句,吩咐道,“准备两匹好马,现在就回益阳!”
“是!”干脆的应道,可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教主,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