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转变
“不为什么……”倾玉搬出一脸的无所谓“鄙人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心中已然汹涌澎湃,表面上却让人看不错分毫,曾经隐藏心里的想法是为了活下去,现在藏着却成了一种习惯。
“我们三人中,谁与你有什么恩怨未了我不清楚,在我印象里好似也没惹过你这号人物,但我也不打算插手,也没这个能力插手,要了结你尽快,不过若你对瑾儿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一定以死相拼!”早在那回面前这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引得韩疏玉那么大反应时,他就觉得怪怪的,如今知道了这人隐藏的这么深,心里更是肯定此中有问题,可惜韩疏玉现在不在这里,不然他定要问个水落石出,竟然毫无分寸的把这么个完全不知身份的人给惹到了身边,商者最会审时度势,能帮他会出手,可是实力悬殊,只要这人不动白瑾的心思,他还是不想飞蛾扑火。
“呵……”倾玉莫名其妙的这么回应,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柳烟卿没有继续和他耗,转身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他其实是害怕的,若是为了坐等伤好后找麻烦,这人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继续这样伪装下去,为什么偏偏跟白瑾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接触,这明明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唯一能解释的不就是他自己想粘着白瑾,所以他害怕,实力如此悬殊,若真正比起来,除非白瑾真的是喜欢自己,要不然他……
倾玉看着没有关上的房门出神,“不该有的心思?”他嘴角上扬,心情莫名的愉悦,这种感觉甚至把他自己都震惊了,因为就在他想着报仇时都并未有过这么痛快的感觉。
“瑾儿还没醒?玄阴呢?”柳烟卿走回白瑾休息的地方,问道还在门口守着的玄墨。
“夫人不久前醒的,醒来就叫肚子饿,玄阴陪夫人吃东西去了,留我在这等。”玄墨如实回复。
“在厨房?”柳烟卿转向厨房的方向。
“嗯。”玄墨跟着柳烟卿往厨房走去。
“还不赖嘛!”白瑾闹着玄阴亲自下厨煮了碗面,吧唧吧唧吃的香之余还不忘夸奖一番,其实外出任务之时像他们这种暗卫还真没少自己下厨,不过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熟了就行,哪里还管什么好吃不好吃,但煮的多了自然是能弄的好吃点就弄好吃点,所以煮面什么的玄阴还是算拿手的。“呵呵……”一旁傻笑着。
“瑾儿……”柳烟卿轻声唤着正吃得欢的人。
“烟卿!”白瑾把他招呼过来“你早上吃过东西没?这是玄阴帮我做的哦!”手指着面前快见底的面“还真不错,你要没吃不如叫玄阴再下一碗吧!”玄阴紧握双拳,手心里沁出冷汗来,柳烟卿这么个嘴挑的主,要真吃自己一碗面,不知要挑出多少毛病来,人嘛,怎么可能喜欢听挑刺的话。
“不用了……我吃过了……”柳烟卿说了假话,心里一直又窝火又不安,早就没了吃东西的心思了。一旁紧张的玄阴松了口气。“玄墨,去把瑾儿盘头发的东西拿来。”白瑾明显没有梳理过头发,好在她那头青丝还是很乖的,只是略显的凌乱了些,也没有乱七八糟像个鸡窝。
“那好吧……”白瑾继续把碗里吃了个底朝天,连汤都不剩“吃饱了……”满足道。
“真有这么好吃?”柳烟卿很是疑惑。
“嘿嘿……”白瑾冲他呆呆的笑了笑。
“柳公子……”玄墨递过从房里拿来的东西,“瑾儿,坐过来会儿,我来帮你绾发。”柳烟卿叫她往门旁靠了靠,白瑾乖乖的把凳子移了过去。
“盘好头发就带你去看丹橘树。”柳烟卿手里边梳着嘴上边说道。
“好呀!”听到去看丹橘树白瑾还是很开心的。
柳烟卿很熟练,当然没用多久就盘的妥妥的,白瑾心里还是很想骑马过去的,可现在已经不早了,上回儿她自己也见识到了益阳骑马的人真的是很多,也就没有闹着要骑马,坐马车也是不可能的了,走路的话又嫌太慢,思量再三,两人决定用轻功过去。
“烟卿,你要慢点哦!”白瑾练的就是三脚猫功夫,轻功也就半吊子,走前还不忘提醒柳烟卿慢点。
“嗯……”柳烟卿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头。
“烟卿!你怎么这么慢!”既然是出来玩,又为了安全,柳烟卿乖乖的慢慢的陪着白瑾,看看一路上的风景也是不错的,不过白瑾一心记着丹橘树,自然是越快越好,哪里肯这么慢慢悠悠的。“快点!”催促道。
“好!”柳烟卿笑了笑马上加快了速度。
“烟卿,还要多久?”白瑾询问道。
“没多久了,就快到了。”柳烟卿安抚着她那颗有些浮躁的心“现在正是丹橘树结果子的时节,待会儿还可以摘些回去。”他今早去那里寻白瑾时看到很多树都结满了红彤彤的小果子。
“太好了!”白瑾的心更被勾的痒痒的。
看似有些漫长的等待时间并没有让她的满心欢喜消磨殆尽,丹橘树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白瑾还是被那满满的惊喜逗乐了。“真的好漂亮!”耳听不如眼见,无论描述的多美都没有真正见到时的惊艳,碧绿的树叶和着红透的小巧玲珑的果子,俏皮而不俗气,灵动而不呆板,加之本就弯弯曲曲的树干,更添几分奇异的美。
“喜欢么?”柳烟卿现在有种巴不得自己就是白瑾眼中的丹橘树的想法。
“嗯嗯!”白瑾猛点着头,气势恢弘的参天大树京城很多,她也看过很多,那种树总总透着年岁流过,沧海桑田变幻的凄怆,总是让人心生敬意却惹得满腹沉重,反倒这种玲珑的小树,充满俏皮轻松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也心情大好起来,加之已经熟透的果子,更给人一种满足之感,柳烟卿轻拍呆呆的白瑾的肩示意她坐下来看。
“烟卿,丹橘树一直都是这样么?不能再长大了?”白瑾靠在他肩头。
“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棵已经是长大了的。”柳烟卿指着稍偏右边的那一棵同样矮矮小小的树说到,“丹橘树基本都这么大的,再长也不过是皮厚些,个子是不会再长了。”
☆、疑虑渐起
“皮厚些?那还是会变的呐……”白瑾撇着嘴,刚刚的愉悦一扫而光,染上了些淡淡的哀愁。
柳烟卿低头扫过她的侧脸,笑了笑道“哪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呢……什么都是会变的……”
“那可不是!”白瑾蹦跶的离开了他的肩头“疏玉同我说过的呢……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个都告诉了你么?”柳烟卿微微一诧,又把她揽了过来“倒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对不对……还真说不定。”
“那肯定还是会变的……”白瑾一脸失望。
“小脑瓜子里想些什么呐!”柳烟卿伸指轻弹了弹她皱着的眉间,“其他的……都可能会变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会变!”真挚的承诺着,瑾儿……就算哪天你要把我丢掉,我也会这样陪着你,不需要理由,而且不会变……永远!
“对嘛!”白瑾开心的转头看着他“我们……不变……”
“嗯”柳烟卿回了个灿烂的笑。
“对了!疏玉,子酒的那封信咧?我都忘看啦!”白瑾陡然间记起来“不是一日一封的么?怎么寄了那封后就没啦?”
“别急……”白瑾时不时毛毛燥燥的小性子还是按捺不下“我看了,他们已经到了寒石山,那上头冷,鸟儿活不了,所以就没再寄过来了。”
白瑾哦了一声就没再往下问了,倒是柳烟卿再想到不久前韩疏玉那怪异的表现,心里多了几分探寻了思绪。
“瑾儿,你什么时候认识疏玉的啊?”他对韩疏玉的了解是在白瑾住进梦瑾山庄后的,平日里时不时也注意到了,应该是不会惹到什么这么厉害的江湖中人的,那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之前,可……这可能么?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啊……
“呀!这我怎么记得住……不记得了……不过……那时疏玉哥哥给了我好多糖豆啊!”想起小时候,白瑾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韩疏玉偷偷给她吃糖的场景,“那时我就爱吃糖了,疏玉哥哥那老是有一大罐一大罐的糖豆!”在白瑾心里,那段记忆一直就充满着甜甜的香气。“不过现在倒不怎么爱吃了,好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柳烟卿觉得好笑“疏玉一直住在白家么?”柳烟卿只是不抱希望的随口问问罢了,毕竟白瑾那时还小怎么可能会注意这种事。
“不对!”白瑾出声纠正道“我有一次从疏玉哥哥那里回去时,听到绿娥姐姐她们私底下偷偷的说疏玉哥哥长得好俊,无意间还听到几个没见过的说疏玉哥哥是同二娘一日到白府的,不过那时我一叫绿娥姐姐,她们就都没说话了,但疏玉哥哥应该不是一直就住在白府的吧……”
“二娘?”柳烟卿仔细想了想,白家不久一位夫人么?白瑾口中的二娘又是谁?
“对啊!二娘长得可美了!”其实在韩玉珠住进白家前,白瑾他爹白慕然是有很多房夫人的,不过韩玉珠住进去的那天夜里,那些女人就莫名其妙的一夜间全部消失了,包括他的原配,但留下了当时正怀着身孕的一个小妾,也就是白瑾她娘,不知是白慕然一心盼着自己这第一个孩子还是他对白瑾她娘到底是还有些感情的,总之白瑾生下后,也一直是由她娘带着的,她们娘俩也一直相安无事的住在白府,直至白瑾七岁那年,病逝了,韩玉珠到白家后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又不能和自己亲生儿子亲近,把所有的母爱全部灌注在幼年丧母的白瑾身上,不过那时白瑾也是懂了些事的,韩玉珠虽然对这个孩子甚是喜爱,也没逼着白瑾喊自己娘,而是由着她叫着二娘。
“你爹不就一房夫人么?哪里来的二娘?”柳烟卿不解。
白瑾把那段特殊的渊源仔仔细细同柳烟卿讲了一遍“总之二娘对我很好哒!”韩玉珠对白瑾真的是疼到骨子里,白瑾那时有刚好是要母亲疼爱的年纪,韩玉珠在她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瑾儿……”柳烟卿心疼的把她紧紧搂住,他也是第一次得知原来白瑾还有这么多过往他是不知道的,这样的感觉让他顿生几分恐慌,有些漫长的相拥时间过后,柳烟卿没有再往更深处问了,实际上这些年他也还有一件事一直没有搞清楚,当年他,韩疏玉,苏子酒三人加起来就是再有权势也不过三个孩子罢了,白慕然又不是不疼白瑾,若真心想让白瑾待在自己身边,就凭他们三当年那样所谓的实力怎么可能让他肯了,如今听白瑾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白瑾当时毕竟还小,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知道的很清楚的,而且他也不想再勾起白瑾以前不好的回忆了,只有派人去查可能获得的消息才会更全面而且不会伤害到白瑾,还有等韩疏玉从寒石山回来他把他的事定要问个清楚。
“一样!一样!又一样!又绕回来了!”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绕圈的情况没有因为韩疏玉的到来发生什么好转,依旧一直一直的绕着圈,苏子酒实在是忍不住发起牢骚来,“怎么?到底是不是入了阵?”
“一直在绕着圈,我们应该是入了阵没错啊!可是……”韩疏玉也拿捏不准,“若是阵法,布阵之人自己为了能相安无事的在阵法里行走必定会布施一些比较容易分辨的标志性物件,可是我们绕着这么多圈也没发现什么这样的东西啊!”韩疏玉眉头紧锁,难道这个阵真的布的毫无破绽?
“这些树都长得一样,哪里分得清?应该没有把标志做在树上吧!”苏子酒顺着韩疏玉的说法往下想。
“应该没有……”韩疏玉赞同道“石头上也应该不可能,毕竟石头这种东西可能会被移动。”
“那是哪?这里除了树就是石头啊!”苏子酒看了看周围,除了稀疏的树木还有少量的碎石根本就没看过什么其他的东西。
“别急……别急……急不得……静下来想想……”韩疏玉打断苏子酒,蹲下来边休息会儿边思考着,苏子酒在他身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啃起干粮来,没有打扰韩疏玉。
“就到了布阵之处?”一直卧在床上的倾玉在和柳烟卿稍稍打开天窗说亮话后干脆连病都懒得装了。“还有些能耐啊……这么快……”他嘴角轻扬,看起来好似真的在赞扬一个人,只是那双眸里闪烁的深意让人觉得并不是这样。
☆、初现端倪
“教主……我们……是不是该……?”由于上回倾玉明的说了不要派人拦着,由着那两人去跟着就好,他也不太敢明摆的再往这方面说,毕竟在他心里,这教主的心思可不是这么好揣测的,说错一句话很有可能就把自己一条命搭进去了。
“不必……继续跟着……”也不是什么很有深意的话,他当然一听就懂,不过现在确实也很危险,韩疏玉毕竟不似以往那些登山之人,脑子好使多了不说,更重要的是这个阵布的……的确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破了……开锁的钥匙就挂在他身上,开不开的了……看机缘?不行……他不能容忍自己处于劣势,一定要把这个转成为自己所用的东西。“滚……”对着还待在房里等吩咐的人呵斥道,那人听了这话,哪里还敢再待着,立马撒腿就往门外跑。
“要怎样做呢?怎样扭转局面?”他起身往院落里走去,不露声色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迷茫。
“要不要吃点啊?”苏子酒递了些吃的给旁边已经思索了很久的人。
“唉……实在想不通……”韩疏玉边把东西接过边叹气。
“那要不要继续?”苏子酒虽说来这也是有些私心的,可毕竟还是可来可不来的那种心思,而韩疏玉不同,他是真的再想往这里找些有用的东西的,所以这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他还是尊重韩疏玉的意思。
“再看看吧……”他实在是不想这样花了这么大功夫却空手而归,而且是在发现眼前的一切明明有问题的情况下。
“那就接着继续走走看吧……”稍稍再往肚子里塞了些东西,两人又找了开始没有走过的地方再次尝试着前进。
“疏玉,你不觉得奇怪吗?”苏子酒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按道理我们应该是要往上走啊……为什么……这处处”看了看周边“都是平的?”四周都是平的,这怎么可能?他们每次走的路都不一样,却每次都是平的,根本连一个上坡的地方都看不到,奇怪!
“这不就是入了阵么……”只有困于幻阵之中才会出现这种状况,韩疏玉倒是明白的,他们一直都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兜圈子。“这阵里的东西一直没变,只是在按着布阵者的意图有规律的运动着,我们其实一直都在一个小地方里兜圈子。”
“哦……”苏子酒若有所思般皱眉,不解的接着问道“依你说的……所有东西都在有规律的移动着……那为什么……那棵大树哪里却一直都是那样,丝毫没有变化?”
韩疏玉脑海中浮现出每次走回那棵大树时周边的场景确实没有变化,这么说的话,那棵树就是那标志,入阵的伊始?“有了!”韩疏玉兴奋的拍着苏子酒的肩头,把他往回拉“要不是你说我还没注意到……为什么那棵大树那里没有变……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是我们尚在幻阵之外,走过那棵树才是真正入了阵!那棵树肯定就是布阵之人留下的标志,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么说不对啊!”苏子酒泼了盆冷水下来。
“怎么不对?”韩疏玉觉得自己说的句句在理。
“我们不是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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