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还记得你说过皇宫里有一块寒石山上的玄冰么?”韩疏玉问。
“你的意思是……那块……也是千年玄冰?”苏子酒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皇宫里肯定是有这东西的,既然皇宫里的那块是从寒石山上得来的,这样说起来,寒石山上肯定是有猫腻啊!”
“没准,魔教的总督就建在那里!”韩疏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怪不得那里被人布了阵!”苏子酒接道“不过,半山腰我都是去过的,再往上,那千年不化的玄冰,那里肯定是冷的刺骨啊!就这练过火行功的人受的住还不说,那些没练过的在那里还活得成?”
☆、计划有变
“活不活的成,又不是我们说了算”韩疏玉拍了拍苏子酒的肩膀“东西你收好吧,准备些东西,看来还是要去寒石山一探究竟。”
“疏玉,你确定你有这个时间去?”苏子酒跨上马,看来今天马儿也有些急躁,嘘了好几声才把它给稳住。“朝廷还等着你的回复呢!”
“等着就等着吧”韩疏玉拉了把缰绳“这会子替死鬼也找不着了,就是又找了个替死鬼也终究于事无补,只能慢慢查。”
“你就不怀疑是天下第一庄的人干的?”苏子酒不解。
“不是不怀疑,只是现在处处都跟魔教搭上了关系,不先弄清楚那边,案情就不明朗,再说眼看着就是武林大会了,无论是江湖各大门派还是朝廷都不想这节骨眼上出事,先查着吧,估计朝廷现在也不会这么急着要查出些什么来。”韩疏玉用力抽打了几下慢悠悠走着的马。
“好吧!”苏子酒也跟了上去“都依你吧。”
“这么快就查到那里去了啊……”倾玉端着温热的茶盏,右手指腹轻轻划过杯面“还真小看了他……”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让跪在地面的人头伏的更低了,颤颤巍巍一直抖动着。
“接着跟!”凌厉的气势与温润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符“有什么消息及时报过来!”
“是!”这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去的。
“废物!”呵斥一声,把茶盏重重地往床旁的矮凳上摔去。
“怎么办呢?”又开始自言自语“怎样才能让那个人痛不欲生?怎样才能让那个人尝到那样蚀骨的疼痛?”不甘心,光用一两个案子牵住他根本就没有满足他报复的心理,这些年受过的苦,他要全部讨回来!缠绕的纱布一层层剥开,光洁的小腿那里还看的出受过那样惨不忍睹的伤“好的真是太快了……娘……哥……想不到吧……当年那般脆弱的身子现在变的这般……”歇斯底里的往小腿上乱锤乱打“人不人,鬼不鬼!你们开心了吧?哼!我偏不称了你们的意!”又把层层纱布缠绕回去“小不忍则乱大谋……”闭上眼靠在床头,那如蝶翼般的睫毛也安静下来,未绾起的青丝凌乱的散落在肩头,还有些被压于脑后,随意却不显凌乱,还是一袭白衣衬着奶白色的皮肤,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恍若谪仙。然而这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被仇恨所蒙蔽,没有感觉,没有喜怒哀乐,名利,外貌,钱财,他都不缺了,可他却丝毫不开心。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在这报复一步步实现的现在,他原以为会开心,可也没有。
“啊……你们终于回来了啊!”柳烟卿一直在门口等着“查到什么没?”迎上前去问。
“瑾儿呢?”韩疏玉看他一个人待那。
“累了,被我哄睡了,可一直盼着你们回来呢,怎么去了这么久?”柳烟卿在前面带路,转头回问“吃了饭没?”
“没。”苏子酒摇着头。
“那好吧,先去吃点东西!”把他们往另一边领去。
“这可不是你自己的宅子,怎么才一会儿就这么熟了?”韩疏玉受不了那一副东道主的样子。
“那可不”柳烟卿吊儿郎当的挑眉道“闲着没事不就到处逛逛啰!再说,以我们几个的身份,庄主心里可不知道多想巴结着呢,就把这当自己家,可是他自己这么说的!”
“都说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了!”韩疏玉无奈道“别人客气客气就当真!”
“随便啦”柳烟卿不以为是“自己心里舒坦不就行了!”
“你就这么放心瑾儿一个人在房里睡着?”苏子酒的语气明显不太好。
“哟!子酒,你可别生气!”柳烟卿收起那副表情,严肃的说“玄阴玄墨在门口守着呢!我怎么可能这么大意!”
“这还差不多!”淡淡回了句。
饭厅里酒菜早已布好,多年在生意场上混,柳烟卿做起这接人待物的事时明显比别的人老成,随时都有两手准备,若刚刚他们两说的是已经吃过了,他绝对不会说自己已经把酒菜布好的。
“吃吧!吃吧!”叫人把酒撤了换上了三盏新茶“怎么,有什么发现没?”
“人早就撤了,不过发现了这个。”苏子酒把装着玄冰的瓶子递给柳烟卿。
“这是什么?”柳烟卿一接过就满手的寒意“这么冰?”打开瓶盖倒出了那块小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看向韩疏玉和苏子酒。
“如果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从寒石山上来的。”韩疏玉边吃着边解释“总之事情没有我们开始想的那么简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寒石山还是要去的!我怀疑魔教的人在那上面。”
“什么时候去?”柳烟卿说起自己的想法“现在你自己也不清楚这些案子跟魔教到底有没有关系,怎么就这么贸然往那查?这寒石山又不是你说能上去就能上去的,要不还是先找些其他的线索吧?”他觉得这么仓促的去很冒险。
“不……”韩疏玉喝了口茶“烟卿,你有没有想过,眼看着就是武林大会了,在这节骨眼上天下第一庄竟然出事了,你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么?反正现在无论是江湖各派还是朝廷,肯定都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大了,我们查起来也不方便,还不如乘着这个机会先查魔教,如果不是他们干的,接下来也好查了些,如果就是他们干的,那正好武林大会一结束就状告天下。”
“可是这寒石山除了子酒我们也没去过,你就放心让瑾儿跟着?”柳烟卿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他不想让白瑾参合进去。
“瑾儿不许去。”韩疏玉也不想把白瑾带着。
“那你们怎么跟瑾儿说?”苏子酒怕找不到说辞,他既不想让白瑾去,又不想骗她。“我想如实告诉瑾儿,瞒着反倒不好了,我觉得。”
“等她醒了,就如实告诉她吧,好好说,瑾儿会明白的。”韩疏玉吩咐道“那我就跟子酒去铃音阁收拾些东西就出发,你留在这陪着瑾儿就好!”
“那好吧……早去早回……”这样计划,柳烟卿也是同意的。“信鸽联系,不要断了!”
☆、一起做饭
“那个……药……还有么?”韩疏玉面露窘色有些尴尬。
“有个屁……全砸你手里了”苏子酒忿忿的看着他“后悔了吧!”抛了记白眼过去,继续翻箱倒柜准备东西。
“唉……不说这个了……”韩疏玉不想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带点火折子。”
“知道了,准备好你自己的东西就好!”苏子酒又往包袱里塞了两壶酒“我可是去过的,有经验!”
“还得带这东西?”韩疏玉指着那两壶酒笑。
“到时要喝……可别求我……”把包袱打好结“差不多了就出发吧!”
“走吧!”其实韩疏玉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在马厩里拉了两匹好马绝尘而去。
“去寒石山?”右手指尖轻轻敲打着床沿。
“教主,要不要派人……?”跪着的这人明显比上次那人要沉稳多了。
“呵……他们怎么可能闯的进……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座布的阵了……”倾玉眯眼看向他,跪着的人惊起一身冷汗。
“属下知错。”尽量保持冷静。
“由着他们去……跟着就好……”说罢又闭上了眼。
“属下告退。”回了一句也不赶耽搁,马上出了门去,他其实也害怕,上次向教主报告的人惨死的模样至今还未从脑海中飘去。
“疏玉……哥哥……?这回……等你从寒石山赶回来……我定会让你哭的!哈哈哈!”狰狞的面目让人害怕,没错,他已经想到了,那个绝好的点子。
白瑾向来午睡时间都不会很久,可没回累着了,就睡的天昏地暗饭也不晓得吃了,柳烟卿侧躺在她身旁,指腹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目,这样专注的神情,看见的人都以为是撞了鬼吧。看着指下的人睡的有些不安稳起来,柳烟卿连忙收了手,跟她一样平躺着,身侧的人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一点一滴都没有遗漏,什么时候把换了的牙齿长齐的,头发什么时候长了一寸,多久剪一次指甲,什么时候会写了他的名字,点点滴滴都深深印在心里,嘴上虽不说,可一颗心却早就完完全全装的全是她了。可是他害怕,他们不准白瑾接近除了他们三以外的男人,白瑾也如他们三人所愿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什么都依赖着他们,可是不知道,自己在白瑾心里不可或缺的位置到底白瑾认为是亲情还是爱情,若只是亲情他又该怎么办?所以害怕,巴不得拿绳子把她拴在自己身边,她多看一眼的男人都想把他们千刀万剐。“瑾儿,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苦涩的自言自语着。
白瑾睡饱了,睡得浅浅的,柳烟卿一说话她就醒了“什么怎么办呐?”白瑾沙哑的声音扯回他的思绪。
“呵呵……没什么。”柳烟卿拿出苏子酒留下的水壶递到白瑾唇边。
“子酒呢?”白瑾握着水壶问起。
“别拿着了……还在床上呢,也不怕水泼出来”柳烟卿把水壶收好“子酒和疏玉去寒石山了,找到了些线索,想去那看看!”如实的说着,“瑾儿”柳烟卿抚了抚她凌乱的发“毕竟寒石山去了也不一定上的去,再说那里的情况也不明朗,而这边又要人照看着,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去的。”柳烟卿怕她乱想“每日都会传消息回来的,也不用太担心。”
“嗯嗯……”白瑾点了点头“懂的,那我们就待在这边等消息吧!”
“嗯!”柳烟卿欣慰的笑了笑。“饿了没?”
“嗯……可我想回铃音阁吃……”天下第一庄虽然比铃音阁是又大了又华美了,可她还是更喜欢待在苏子酒的药材铺子里,对她来说,那里不一样,家就是家,外头再美的地方也比不了的。
“好,我们回家去。”柳烟卿给她套了自己的外衫才打开门来,吩咐了玄阴去给庄主留个信,又派了玄墨回去传话准备吃的,才把白瑾抱上了马“冷么?”虽然走的很慢,他还是怕她经了风着凉了。
“不冷”白瑾窝在他怀里“可以快些的。”身下的马匹显然比先前快了许多。
“夫人,柳公子。”玄墨先行了个礼,然后拉着马等着两人下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牵着马往马厩走去。
“明天有时间,我亲自做给你吃。”柳烟卿看白瑾的胃口不是很好,匆匆吃了两口就停下了。
“好!”话说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这铃音阁的厨子虽是苏子酒从京城带过来的,可已经在益阳待了这么多年,做菜方式菜品口味也早已和益阳当地的融在一起了,白瑾吃不惯,柳烟卿自己也吃不惯。“这些都不好吃!”白瑾干脆把筷子搁桌上了。
“不好吃就不要吃了。”柳烟卿让下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要不我现在就去厨房做些来?”
“我们一起做吧,我也想学。”白瑾兴致冲冲“做饺子吧,好久没有吃饺子了,好想吃。”
“可饺子没有现成的,得我们自己包,可能要花些时间,没关系么?”柳烟卿怕她饿着肚子。
“没关系,走吧走吧。”白瑾也是难得的对做饭有些兴趣,平日里都是只管吃不管做的。柳烟卿在她的催促下还是妥协了,不过为了弄快点,玄墨也被叫来帮忙。
“柳公子,你看……这面和的怎样?差不多了吧?”玄墨很无奈的拿平日舞刀弄枪的手来摆弄这些白花花的面粉团子,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竟然连这些个面粉团子都摆弄不好,硬生生被柳烟卿骂了好几回。柳烟卿拿手指在上面戳了戳,说道“还不成,和的太散了,还没熟就会煮破的,重新。”柳烟卿对这样的东西要求很高,若玄墨一直和的不合意,到头来他也还是不愿将就将就,还是会自己动手的。
“玄墨,你好笨!”白瑾那手里洗着的萝卜指着他笑“和了这么多遍还不会!”
“这个……夫人……”玄墨突然想到了个好点子“玄墨真的是太蠢了,要不……夫人来帮帮属下?”他知道,白瑾就是和的再糟糕,柳烟卿也还是会说好的,而自己不仅不用再挨骂,还可以轻松些,心里不知把自己夸的多聪明。
“自己和着吧!脑子里别想什么歪点子,瑾儿还要切菜!”柳烟卿警告道。
“是啊!我还要切菜,忙不来的,没办法帮你的。”白瑾顺着柳烟卿的意说道。
☆、救星来了
“是”玄墨紧闭着嘴不敢再乱说话了,他也是知道的,柳烟卿外表看的吊儿郎当,真要整治起他来,九条命都不够他用。
“夫人,柳公子。”从天下第一庄赶来的玄阴向白瑾柳烟卿行过礼后说“天下第一庄庄主不知道把那尸体放哪,主子嘱咐过的不能埋,可庄主又不让他继续放在那里,只好运到了益阳城外五里的义庄。”
“为什么不能埋啊?都查完了啊?”白瑾不解道。
“不是因为没有检查完,这人不是普通人,当然不能随便埋了了事,朝廷应该不久就会派人来运回去,放在义庄也好。”柳烟卿解释道,神情有些恼怒“做饭的时候不要再提这样的事了。”
“是!”玄阴转身准备离开。
“玄阴!”玄墨立马把他叫住,一个天大的救星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过“走什么!没看到我在帮夫人和面么!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夫人?”玄阴试探性的向白瑾求助。
“夫人!”玄墨撒起娇来,歪七歪八的姿势,真的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在白瑾和柳烟卿看来就是两个字:恶心!
“玄阴就留下来帮忙吧!”柳烟卿实在是看不下去那副恶心的样子了。
“那就留下来吧!”白瑾也同意。
“柳公子,还不行么?”玄阴像刚刚玄墨那样端着个盆不知挨了多少次骂,脸上乱七八糟沾上了面粉,身上也到处都是,配上那一副正经的长相,这德行除了滑稽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柳烟卿把最后剁完的肉沫装到盘子里,擦了擦手,捏了捏面粉团子“这次还不错,可以了!”
“终于!”玄阴大松了口气,把面团子摆好,转身就打算收拾玄墨那家伙。
“都说你蠢!和个面都不会!”抓起两把面粉往玄墨头上撒去。
“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一样!”玄墨那里是受委屈的主,吃不得一点亏,马上也抓了两把还回去“还不一样和了那么多次么!”一脸的不服气。
“至少也和成了,不像某人……”学起玄墨撒娇时的德行来。
“去……我才没有这么恶心……”玄墨满脸通红“你……你……再学……我就用面粉砸死你!”孩子气的话惹得柳烟卿一阵轻笑,他还真没想过这两个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两个人会有这么逗的一面,简直就是两活宝。
“要闹可别糟蹋了面粉”白瑾笑道“再闹就罚你们把和坏的面全吃下去!”
“没有……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说说罢了……呵呵……”玄墨尴尬的笑了笑。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