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感情,可多年过去了,纵使物是人非,可她对他……终究还是过去,她终究放不下,她……说不得,说不下去……
“姑娘怕是醉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凤祁起身,避开女子双眸道。
女子醉趴竹桌,抽泣道:“萧公子,你就不怕因果报应吗?人在做,天在看,你所为恶事,害死了多少人,你借刀杀人,滥杀多少无辜,你究竟是要做什么?你难道就不怕?被你利用的人来寻你报仇吗?”
“你心即冷血无情,可它也是有血有肉,公子,你难道就不悔,不怕。”
“走吧,”凤祁扯了扯萧破衣袖,催促道。
女子声音更是悲悸,“公子不怕报应,就不担心祸害到公主吗?祸害到子孙。萧破!你为何如此,难道要让你尝便世上百苦,通晓生离死别之痛,酌饮酸苦离愁,不见天日;萧破!你可有心?”
女子质问声被哭声掩埋,凤祁带着萧破离开了,今晚,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旋梯拐角,回头一望,楼上已不见女子踪迹,等下了楼,凤祁二人已经出来门,远远听到有人在道,说了有人跳湖了。
☆、江郡解疑
虽说夜已深了,但是街上的人不少反增,尤在花灯湖边,聚集着好几圈人,其等指着深湖,议论纷纷,猜测着跳湖人的身份。
凤祁从湖边经过,她停下脚步,但萧破却一言不发,既不要她走,也不停步等她。凤祁看了几眼后,匆匆的追上萧破步伐。
远离了城中喧闹,凤祁与萧破走在街上,沉默不语,街道两边人家皆都大门紧闭着,偶尔间会有马车从凤祁身边经过,萧破只是不停的向着前走,凤祁跟的吃力,甚者在这安静的夜中,她急促的喘息声是那样的清晰,但是……眼前的那个人却未问一声,又或者停下片刻。
回到客栈里,萧破直接回到房中,凤祁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整个人晕眩悬浊。
萧破点上烛火,其坐下后,这才看了凤祁一眼,“我去让人准备热水,你玩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萧破不等凤祁回答,便让人将一切打点好,凤祁心中本不是滋味,现在萧破对她如此疏远,不闻不问,凤祁心中委屈自然不言而说,但其又碍于颜面,不敢在萧破面前直言道出心中想法,唯有忍着,先进去沐浴。
凤祁沐浴并未花上太长时间,但等她出来时,还未出屋,便听到卧房外有人在谈话,凤祁本不想听,但隐约之中,她听话谈话亦有关系到她,凤祁不免起了心,躲在门后听起话来,说来也怪,等她认真听起来时,说话声又隐了过去,顿时间,房中又安静的鸦雀无声。
凤祁不禁的向前挪了两步,但转念一想,其想到萧破如此厉害,那她偷听的事他应该是发现了,要不怎么会突然无声呢?
心中转念一想,凤祁干脆直接从门后出来去,等入外屋,见天阳与樱雪在屋中。
天阳见到凤祁,客气的点头一笑,而樱雪则视凤祁为空气,但其眼中却又传来敌意,凤祁对樱雪的敌意显得莫名其妙却又理解,其如主人之姿,对樱雪冷眼一笑。
樱雪别过头去,更是发出嗤鼻不屑声;凤祁不恼,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其未开口说话,只是打量着樱雪。
说来也是怪,凤祁见樱雪几次,她都以翩翩白衣示人,可不知为何,今日她打扮却颇艳丽,一身华服不说,褪去面纱的脸上更是施以薄粉,凤祁看其打扮,倒与她有几分像,再转念一想,凤祁又想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着打扮竟又像樱雪来,一身淡雅素装,她与她两人,真不知为何互看不欢喜,却又互在改变。
樱雪被凤祁盯看着,其心中不悦,但天阳偏又在场,樱雪不好说甚,只有以眼神警告凤祁,不料,凤祁却轻轻一笑,不加掩饰,且又挑衅。
天阳坐在一旁看着凤祁二人之间暗斗,其站起身来,慢慢踱到樱雪这边来,樱雪以为天阳准备离开,不料,他却在萧破身边坐了下来。
“这有两封信,”天阳从怀中掏出信放置萧破面前道。
凤祁一怔,不禁怀疑,萧破的信怎么会在天阳那?他们之间是何关系?这次孟靳钰受伤,她并未听天阳提及住处,但是,萧破却早他们一步到达,这……答案已呼之欲出……
萧破两封信一一打开,一封信完,其眉头便是皱结一分,等两封信完,萧破紧握信纸,紧皱的眉,满含心事。
凤祁不动声色看着萧破,天阳的两封信能让他如此,想必信中之事非同小可,又或者是可以威胁到萧破,又更甚者可以解开凤祁心中所以的疑惑;但是……她这样想,却不想因此做上什么。
他会告诉她答案的。
屋子,悄无声息,房中的三人皆都盯着萧破手中的信,似乎都很好奇信中内容。
凤祁按捺不安,心中却又烦躁起来,也不知怎么了,其突然恐怕涌上心头,却又说不上原因。
而天阳,其表面上关注之重是在萧破手中的信,实则,他却仅盯着凤祁一举一动。
“萧兄是不是遇上难事了?我看你一直看着信,你若有难处,大可与我说,又或者……”
天阳话说一半怔住,原来萧破竟然将信给烧了,从天阳表情来看,凤祁似乎已肯定,天阳应该知信中内容,他今日交信给萧破似乎是在试探他,又或者……在提醒她,因为,她已无数次注意到,他一直私下偷偷看着她,凤祁不知天阳所欲表达什么,但是,这样的表情,不像是做作,似乎,他也有难言之隐。
“你刚才说什么?”信纸燃烧成灰,萧破独倒一杯茶,嘴角露笑的看着天阳道。
“没什么,是我言多了,”天阳忽然转话道。
萧破淡淡一笑,紧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天阳挑眉看了眼萧破,也学着他来,独将自己倒了杯茶,“不知萧兄与公主何时回宫。”
“看她了。”
凤祁一怔,结巴道:“我、我随便什么时候。”
“如果公主不着急回去,便先在这住上两日。听说,少主已来螟郢,应在这两天内,你们能见到。”
凤祁隐隐一个哆嗦,心中才有的猜测又生出意外来,“长空来做甚?”
“永乐多事,少主怕难置身事外,所以也就插手起闲事来。公主若这次能与少主碰面,怕能解开不少疑惑。”
“哦?”凤祁直视天阳,揣测其话。
“公主不一直好奇少主身份吗,若此次见面,公主与少主的心结不仅能解,怕是少主真容,你也能看上,我想,他……应该也很想见你吧。”
“那就好,我也正好有事问他,”凤祁不觉将心中想法否决掉,萧破与长空之间或许并没有关系,只是这两个人掩藏的都太深不可测,所以她才会怀疑,若她能等到长空,不说一切疑惑能解,至少长空不是萧破这事她能断定,这样一来,她……也能安心几分。
天阳未呆多久便离开了,凤祁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虽然萧破是与不是长空这件事不再让她有过多疑惑,但是,江郡一事,她不得不对萧破重起疑心。
跳湖女子所说若不错,那江郡相遇便是萧破有意安排,只是凤祁不甚理解,为何萧破会找到江郡首富,他就这么肯定她会上钩,难道他就不怕事迹败露?江郡也非偏城,若是首富,定是有一定的手段与财力,为何萧破会如此做?
更让凤祁不解的是,跳湖女子提到她,也就是说,那日的闹剧女子也在,依她话中意思,她应该早知那是场阴谋,那她为何不阻止?还有,为何到最后,贾春林会被杀?
若一切为假,那日与贾春林争吵的女人又是谁?那日提点她的男人又是谁?对!凤祁忽然想到,她本就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若不是有人提点,她既不会关心,更不会注意到萧破。
凤祁细细想来,不禁将事联系起来。如果说,萧破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说,街上争吵那段,她未上钩,那接下来,她笙国公主失踪,雍陵帝怕是要借助贾春林人脉寻她,那时,凤祁自然会与贾春林接触到,自然而然的,她也会遇到萧破。
而猜名字一事,怕是萧破早就知她底细,其也是顺水推舟,如了她意也顺了他心,等她去避暑,萧破又借故失踪,但又出其意料的出现宫中,只怕这也是他欲擒故纵之计。
凤祁又有不解,为何萧破算的如此不差,他怎会知,矜絮使诈丢她江郡,难道……
“你坐这发什么愣?”萧破突然出声,吓得凤祁几欲尖叫出声,其双目流露惊恐,却瞬间避开萧破双目对视,恢复如常。
“等你呢?”凤祁假装头痛,以手撑着了半个额头,借此将眼遮住,避开萧破。
“怎么?身子不舒服?”萧破蹲下身来,拿开凤祁撑着额头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萧破的关心使凤祁惶恐害怕,她现已不知萧破的话,萧破的眼神,萧破的心,到底哪一刻他曾真心过。
即使她知萧破有诸多的事瞒着她,她也愿做个傻瓜让他一直欺骗着,可每揭开一层谜底,她会发现有无数个未知与欺骗,她也害怕,她不知要如何去面对,她也知,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不值得她托付,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已无路可退,她以为能带她走出的男人已将她逼入绝境。
她已无路可退。或许,他所作的事,并不害怕她发现,他或许只是等着,等着她揭开一层层面纱,就像是撕裂骨肉,他也只会在一旁看着。
从开始她就知,他是个冷血的人。
“萧破?”
“怎么了?”
凤祁抬起头,眼神茫然无措,无助,委屈,害怕,她直直的看着萧破,她不知言何,也不能言何。
“是被吓到了吗?”萧破温柔勾凤祁入怀,说的轻声宠溺。
“那个女人你认识吗?”凤祁瞪大双眼,她害怕萧破承认亦怕萧破否认。
“你很在乎吗?”
凤祁逼着自己摇头,即使泪已快决堤。
“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
“要等吗?”
“要等。不过时间可能会很长。”
“我能等你吗?”凤祁的声音已是哽咽。
“你可以去相信你自己。你断定的,怀疑的。”
凤祁紧紧搂住萧破,将头埋入其胸膛中;萧破将凤祁从椅上抱起,慢慢走向卧房。
这是他们自从笙国回来,第二次亲热。萧破双手滚烫,凤祁被抚摸的每一寸皆如火烧,那么痛,如此心悸。他落下的吻如此的轻,如此深情。
解下的衣裳散落床边,床上的娇小人儿发出细细弱吟声;娇娇喘息,两躯交融,细细玉臂握扣微曲,胸前迤逦风光览现无余。爱抚一寸,唇吻一缕,皆留下淡淡红晕,浅浅吻痕。
阳身入体,身下的娇小人儿张开朦胧双目,吟声带着弱弱啜泣。青丝散落,倾覆绣枕,映托娇人冰清玉洁,楚楚可怜。
体内韵律抽动,一声掩覆一声的沉吟,将夜中不知明日的两人忘记凡尘。情果随着闷闷应声而出,凤祁哆嗦着身子,欲掩情不得自己,却发现男体并未抽出,而这时,萧破已是紧紧搂住了她。
凤祁心痛的想哭,想要推开萧破,可她强抑着眼泪,也紧紧的抱着他。她已经疯了,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她都不想再去想,如果这一次,她一再的放纵自己,放纵自己的感情,她已能看到自己的结局,比死亡还要悲烈的结局。可是,她已执迷不悟,无药可救。
二人都没有说话,她一次又一次升起的不安在他吻中得以安抚,他紧紧的抱着她,或许这一刻,他的心才与她接近过。
凤祁是在酸痛之中清醒,床边的落裳已被收拾干净,萧破不知何时起身,凤祁只见到枕边叠放的衣裳,房中不见萧破身影。
凤祁将衣裳穿起,昨日又是一宿,她也不知睡了多久,更不知晓现在何时,不过依着温度,只怕现在也是晌午了,也不知长空来了没有,她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掀开薄衾,凤祁难得做起活来,想将衾被叠好,却见被单上有几滴血斑,凤祁一愣,不由狐疑,不是说处子才会落后,她上次一次落红,怎么这一次还有?
凤祁低下身子凑近几分,忽然“嘭”的一声,门被人踹来,凤祁吓得一惊,转身看向门外。
只见樱雪端食送到她房中来,凤祁看樱雪面上带着不悦,可依现今情况,她必须与永乐交好,所以,凤祁挤出几分笑意,走上前欲与樱雪亲热。
樱雪见凤祁过来,将饭食摔在了桌上,浓汤泼了一桌,落在凤祁脚边。
凤祁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公主威态,樱雪嗤之以鼻,坐下不屑道:“你可别忘了,这可不是宫中。”
“你也别忘了,这也不是永乐。”
樱雪扣住桌沿,愤恨的盯着凤祁不语,凤祁找了个干净位置坐下道:“你们大老远的跑来螟郢,不就是想找我议和?你以为我不知?”
“天阳告诉你的?”
“据我所知,最近几月,有股势力在暗中消减永乐,这之中怕是有不少的人枉死吧;不过,依你们少主做事风格看,他会置之不理?我看他也是无能为力罢了,我再猜测,你们若是与我议和,那暗中的那股势力之首,只怕也是宫中的人,虽我不知他是哪国哪谁,但是,你们既然找到我了,那人我应该是认识,对吗?”
“公主猜的不错,不过少主可不是无能为力,他只不过置之不理罢了,你以为他真如你一样?”
凤祁笑道:“你口中怎将他捧如天神,莫非你对他有心?那你为何又对我满是敌意,难道……难道那人我认识?而且他就在我身边?莫非就是萧破?”
☆、回宫起疑
凤祁不由自主,再做试探,樱雪暗舒一口气道:“我未将他捧有多高,只不过就事论事,公主不是也知少主处事吗。”
凤祁欲反驳,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萧破与天阳二人进了屋。
天阳一眼瞥到桌上翻到的饭食,其在看着坐在互不相视的二人,顿时了然。
天阳谦谦走到凤祁周近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我还担心公主未醒呢。”
凤祁笑了笑,瞥了眼萧破,“我也刚醒,正巧樱雪姑娘送膳过来。”
天阳尴尬笑了两声,懂凤祁话中意思,“樱雪也是个粗野丫头,若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公主勿见怪。”
凤祁冷眼望向樱雪,那处传来一声嗤鼻,天阳暗中扯了扯樱雪衣袖,却被樱雪不领情的甩开,“我让人给公主重新准备膳食吧。”
“不必了,”凤祁掸了掸衣袖,有些受不住天阳说话语气。像天阳这种正气凛然的人,为何要以如此语气待他,客气之中带着几分忌惮?这是凤祁所想;就算永乐真大难将至,他也不会委身待她。
“既然公主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了。”
凤祁含笑点头,天阳语气凝重道:“我这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不知对公主来说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
“你说。”
“少主明日就到螟郢了。不过,我方才出去遇到了清羽姑娘,太子与九皇子正派人全城寻你呢。”
“怎么?”“听说笙国九皇子来了。”
凤祁吃惊站起道:“沐温痕来做什么?”
“这我也不知,如果公主回宫,只怕与少主见面就要搁浅了;若不回宫,只怕今不过晚,城中就要被翻个底朝天了。”
“消息是真是假?”“一字半句不假,我方才带萧公子去看过了。”
凤祁抬头看向萧破,“沐温痕来螟郢属怪异,你要是留在宫外,八皇子颜面下不去,而那人不知又该如何想了。”
“依你意思是让我回去?”
萧破点头道:“你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