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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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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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辰初似乎在等着凤祁,其淡淡的面色看着牢门,见着凤祁进来,一脸的平静。
  “韩休人呢?被你放走了?”凤祁质问道。
  顾辰初站了起来,平静道:“是我放走的。”
  凤祁冷血一声道:“怎么?怕他说太多,想杀人灭口。”
  顾辰初擦过凤祁身,慢慢走了出去,“你有本事可再将他抓回来,不过!我不希望有人再提林叶,否则不论是你还是与你有关系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辰初,别让我恨你。”
  “没事。恨我,你可以杀我。”
  顾辰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放走韩休,他等凤祁也仅是为了警告。顾辰初对林叶有着特殊的执着或者保护,他不让凤祁调查,竟拿凤祁性命做威胁,不管最初,他有没有爱过凤祁,但这样的男人,对着自幼信仰他的弟弟不惜痛下杀手,利用自己亲生尚未知事的儿子,顾辰初的狠心,凤祁今日见识的彻底,这样的人,活着,是祸害,她不会让他活太长的。
  项朝歌与孟靳钰去捉拿韩休,凤祁知擒他机会渺茫,但是,他留给她的疑惑太多了,她必须要从韩休那得到线索,她不能让顾辰初威胁她太久,不能。
  凤祁回永安宫已经天黑,宫人准备好晚膳问她要不要用膳时,凤祁看着满满一桌菜食,看着那人常坐的位置,凤祁烦心的摇了摇头,“萧破回来了吗?”
  “回皇妃,小皇孙与萧公公一道回来了,萧公公现在恐是在伺候小皇孙就寝。”
  “恩,”萧破安全回宫,凤祁也就放了心。
  回到内室,凤祁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沉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项朝歌他们找到韩休没有,今夜萧破怕是要陪耘禛了,一日多事,一夜无眠,也不知明日又会发生什么。
  “嘭”的一声惊醒,窗扇风打在窗沿上,传来沉沉闷声,透凉的习风在这初夏之际,带来了丝丝凉澈。
  凤祁盯着大开的窗户,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萧破平日少动她房中东西,连着窗户也是她又或者宫人开着透气,而凤祁又有一个陋习,做事来都喜欢按照习惯来,她习惯了坐哪个位置,习惯了哪个味道,又或者习惯了开哪户窗,便会一直习惯着,萧破曾开玩笑对她说,总有一天她会被‘习惯’害死,但是按照她的习惯,那扇穿自她来螟郢,就未碰过,宫人更不会她不在时进她内屋,再细细一看,窗沿上竟还有细细脚印。
  凤祁盯着房中,除了风起帘布,其他就如前一样,是那闯入的人离去了?还是躲在暗中。
  凤祁退后两步,要做何,她心中已有打算。
  谨慎有时也会救人一命。一道人影已经在凤祁出门之前将门给关上,凤祁一见来人是文辛尧,其立刻想到了顾辰初,难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就想杀了她?
  “你还真有胆子,“故作镇定的上前一步,凤祁故意说得不屑。
  “你也很有胆子,就一个人,还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哦?是吗?”
  文辛尧咯咯笑了一声道:“项朝歌与孟靳钰不是追韩休去了吗?你身边除了他们俩,还有谁?”
  “这样?顾辰初派你来的?”“你很关心?”
  “你说呢?”斗志,凤祁自信其高文辛尧一筹,但是,今天却不知为何,文辛尧对她的问话一直保持着半答半问姿态,他这种混迹江湖的浪人,应不会有多少心计。是他早有准备?还是背后另有高人?
  “你说呢?”
  “我不想知道,”文辛尧直接点了凤祁穴道,让其既不能言又不能动。
  “说多了无意,我也不想与你浪费时间,”文辛尧直接结束了话题,“我现在不杀你,有个人对你很感兴趣。”
  文辛尧又拿来细绳,将凤祁双手反捆绑住,其勾住凤祁腰,将凤祁扛在肩上,就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文辛尧转身一看竟然是顾辰初。
  “放了她,”顾辰初命令道。
  “不行,”文辛尧放下凤祁,走到顾辰初身边,拍了拍其肩道:“你不是也想杀了她吗?”
  “现在不是时候。”
  文辛尧大笑道:“什么时间可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顾辰初,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你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是吗?”冷冷男生从凤祁那处传来,带着面具的男子长身玉立,单手勾着凤祁的肩,而凤祁手上的细绳不知何时已被他解开。
  “少主又来多管闲事了?”文辛尧对长空的怨念从未停止过,他一刻未止的想未母亲报仇,他想代替长空。江湖的传奇应该是他文辛尧,而不是别人。
  长空懒与文辛尧废话,其对顾辰初道:“想不想杀他?”
  顾辰初审视长空,心中想道,他与长空并不熟悉,几次交手也只是为了凤祁,他为何会这么问他?
  “这好像不是我能说了算,”顾辰初道。
  长空瞥了瞥窗外,将凤祁穴道解开,其丢下凤祁,空手便与文辛尧交起手来。
  文辛尧掩不住欢喜,已不知多少次了,梦中的他血刃长空与刀下,今日……今日之后,这再也不是梦了,他会取代长空。
  梦美更易破碎,文辛尧的梦想的长久,清醒却又那么的快,他熟悉的一招一式,已经不知杀死了多少人,但是,对着长空,他所使的每招每式,就好像镜中的另一个他,就好像他所学的,都是从长空那偷来的。似乎,他想的太简单了。
  已经无需再分胜负,文辛尧败北,他知道,长空也想杀他,可是另一个人的关系,他一直留他性命,但是,今日还会吗?
  似乎一切与他想的不一样,长空最终收手,文辛尧不解长空为何到这时会留他性命,等看到其肩膀上的那只仓鼠时,文辛尧知道,这次又是因她,他又侥幸活命。
  文辛尧再又光明正大的从长空手下逃走,顾辰初回过神时,长空也从屋内消失了,此刻房中就剩下了他和凤祁,顾辰初定住身子,看着凤祁冰冷双目,那双眼在也不会对她笑了,再也不会了。
  顾辰初走时,带着几分孤寂,他未与凤祁说一句话,不管救凤祁是为演戏还是其他,顾辰初带着的感情包含了异同,让人捉摸不透。
  等到半夜,项朝歌与孟靳钰一前一后的回到永安宫,韩休跑了,他们追出时就被人引到城郊,那群人并未对他们动手,项朝歌不放心凤祁就先回来了,他们说时,并未注意到凤祁的表情变化,今日永安宫,夜中一幕,凤祁未告诉项朝歌二人,她知道这一切还未结束,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顾耘禛由萧破照顾一夜后,两人关系变得亲昵许多,也不似之前紧黏项朝歌,做一个项师傅右一个项师傅的吵着嚷着在项朝歌身边阴魂不散。到下午,栀念皇后来接顾耘禛时,其抱着项朝歌腿又哭又闹,怎么也不愿走,栀念皇后怎说怎骗,顾耘禛抱着项朝歌腿就是不放,嘴里念着要跟在项朝歌身边学武,栀念皇后无可奈何,唯有第二天再来。
  等栀念皇后一走,顾耘禛将眼泪鼻涕一把擦干,童声大呼欢喜,又叫又闹。凤祁四人被顾耘禛逗的无奈,凝重心情也放下许多,永安宫中,再现欢笑。
  等至黄昏,永安宫中被晚霞笼罩,凤祁抬头看着晚霞,各姿各态的云儿散散落落,大半个天被染成了橘黄色;这景美的有些破碎,让人害怕却又忍不住凝眼。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下,凤祁见是萧破,满脸惆怅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微笑,二人相视一笑,共睹余晖。
  顾耘禛玩累了,从下午睡到现在都还没醒,凤祁想起他出生那时,不想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再过个几年,又不知会有什么变化,那时,她还能否与他共赏晚霞。
  凤祁想的出神,想的伤感,一双小手忽然捏着她小指,凤祁低头一看,见顾耘禛自己跑了出来。
  凤祁蹲下身子,理了理顾耘禛衣裳问道:“饿吗?”
  顾耘禛不语,盯着凤祁看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其小声道:“你屋子里面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凤祁一愣,抓住顾耘禛手臂问道:“那人看见你了吗?他有没有把你怎样?”
  顾耘禛摇了摇头,“他在翻你东西。”
  凤祁抬头看着萧破,萧破皱着眉看着屋内,“你别动,我去把朝歌他们喊来。”
  萧破喊来项朝歌二人,一人走门,一人过窗,凤祁则牵着顾耘禛站在萧破身后。
  项朝他们进去后,屋内便传来声响,看似交手了,萧破不放心道:“要不要先进去,我怕有诈。”
  凤祁认同点头,但这时屋内三人已经破窗而出。
  黑衣男子与项孟二人交手,却是游刃有余不显吃力,凤祁看的不似太懂,萧破则将顾耘禛抱起,欲将凤祁带离。
  黑衣男子人虽蒙着面具,但其双目却是锐利精冷,其下手狠唳,但对孟靳钰却是手下留情,博弈之时,宫中侍卫听到打斗声,冲来永安宫护驾,黑衣男子忽然对着贴其近身的孟靳钰胸口袭来一掌,孟靳钰受掌被打吐血倒地,黑衣男子则是轻功逃了出去,项朝歌紧随黑衣男子,跟了出去。
  凤祁去将孟靳钰扶起,问其伤势,孟靳钰连连摆手,对凤祁道:“快去你屋子里。”
  凤祁怕孟靳钰有事,但又不知屋内发生了何时,选择最终,凤祁丢下孟靳钰,跑回了内屋。
  顾耘禛年幼,不知害怕,其撒腿跟在凤祁身后,去凑热闹,萧破则扶起孟靳钰将其搀扶前进。
  凤祁内屋一片狼藉,柜中的书籍被人翻了一地,橱中的衣裳也是洒满各处。
  凤祁在一片狼藉之中行进,细点是否有物丢失,其询查之际,见着地上有碎碎灰烬,灰烬之中一张尚未烧完的残迹,捏在手中,碎纸中的“沐”字,又将凤祁拉入另一个迷雾漩涡。
  脚下的一本书言,书封被人撕开,露出内芯,别有洞天的两页空心书封,封面上的字迹落款,又将一人拉了进来。秦钰隐。
  凤祁将碎纸交给萧破,萧破看了一眼道:“你沐家与螟郢有何关系?”
  凤祁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其故意与萧破保持距离,用长裙将书给遮住。凤祁不想将秦钰隐拉下水。
  “记得之前在将军府也留下了一张与其差不多的,上面也是一个沐字。”
  “恩。”
  “看来你沐家中的谁与这件事有关系,”萧破扔掉碎纸,随意说道。
  凤祁笑了笑,蹲下身来收拾起地上的书籍,暗中将裙下的书给藏起。
  屋内很快被收拾好,萧破喊来一群宫人打扫,太医也赶了过来,替孟靳钰把脉,伤无大碍,只要休息几日便可。
  这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项朝歌还未归来。
  凤祁站在窗前,看着黑夜,等朝歌回来,要让他回笙国了,秦钰隐应该知道些什么。
  凤祁等了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五日过去了。从第二日起,孟靳钰带着伤出去找项朝歌,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五日的等待不长却很让人煎熬,项朝歌是凤祁唯一的寄托,多少年过去了,他为她无怨无悔,几次都冒生命危险保护她。虽项朝歌与她是主仆关系,但凤祁更当他是家人,一位可以依附的兄长。
  今日,孟靳钰回来,说找到了项朝歌,但是其并未带项朝歌回来,而是让凤祁与萧破出宫。
  出来宫门,凤祁在一间破屋中见到了天阳还有几个面生的男子。
  天阳看着凤祁的眼神让她不舒服,在破屋中凤祁没有见到项朝歌,凤祁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朝歌又受了重伤。
  凤祁没来得及问,天阳将她带入了另一间屋,破壁残垣,石砌起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被白布覆盖住的人。
  天阳走过去将布拉开,凤祁见到了项朝歌。
  一直戴着面具的半张脸被暴露在外,阖上的双眼将那出生入死与不顾的男子衬的几分文气。项朝歌其实生的不错,半张露颜,很是帅气,加只那张面具,若不是其凛冽之气,怕是有不少姑娘会动心吧。
  这些年来,项朝歌一直是凤祁的影子,一个在之前不为人知的刺客。项朝歌活着的目的就是保护凤祁,为凤祁死,他是凤祁手上的棋子,一个可以颠覆全局的棋子。
  但是棋子未能守护凤祁一世,也许某事某刻,他为了她死,因她而亡。
  “他死了,”天阳说的平静,但语气中带着同情,凤祁厌恶同情,就好像厌恶面前的这具尸体。
  她走过去抚着那张脸,冰冷的肌肤不见温度。那日兵临城下,带着她出城护她的人;那次君怒威严,冲屋守她救她的人;那刻匆识一瞥,不计生死交命由她的人;他躺在她面前,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埋了吧,就埋在这,”她说的平静,没有害怕,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就好像面前冰冷的他,她的心也是冷的。
  等着她的人生,兜兜转转,就算有他保护,凤祁也料到难逃一死,她将她的结局想到,想及他,却是解甲归田。将他绑缚身边,凤祁未曾有过犹豫,就好像至始之中,她也未曾想过现在放他走,可当看到那具冰冷的尸体时,凤祁忽然想起,她其实早该放了项朝歌。
  难以数计的日子,他负伤为她入死,想到哪一次又想了多少次,他总是在她命令下达之后不发一言的服从,只要她有难,这个男人总会出现,就好像形成了习惯。他好像从未拒绝过她,如果这一次,这一次她与他说,要他平安回宫,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凤祁看着项朝歌被葬,黑土洒在他脸上、身上,覆盖住了每一寸,愈难看清他的脸,凤祁的记忆也模糊了,看着坟包,凤祁眼闪的恍惚。
  天阳问凤祁,墓碑上写什么?凤祁张开嘴,声音却是堵在喉口,任她挣扎,也吐不出一字,发不得一声,哪怕是呜咽。
  无碑新坟,这是凤祁最后留给项朝歌的,其实她应该将他风光大葬,而不是丢他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但是,她困了他一辈子,困到了死。现在,她该放他自由了。
  她没有多留恋,这个地方离城不远,她可以没事就来看他。是的,她会来看他的。
  凤祁的谎言说给自己听。她平静的接受了他的离开,平静的在众人的同情、担忧中离去,她平静的洒脱,就好像那个死去的男人,只是一眼匆匆的过客。
  

  ☆、凤祁之痛

  谁都未曾想到凤祁会昏倒,当所有人目光再度聚集到她身上时,那俊美如玉的男子抱住了她,怀中的悲伤寂静,霞灰打在男子背影上,落的惨淡。
  顾耘禛等在宫中,他日思夜念的项师傅找到了,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去接了。他站在门前,一直看着远方,一直看着;盼了一日,天黑时,他见到了萧破。
  萧破走的很轻,顾耘禛看到了萧破,看到了孟靳钰,看着被抱在怀中的女人,却没有看到项师傅。
  稚嫩的欢跑,顾耘禛喘着粗气,他兴奋的询问着项师傅下落,但却没有人回答他,讨厌的她睡在萧破怀中,睡的很安静,任凭他的喊叫也未将她吵醒。
  顾耘禛跟着萧破他们去了凤祁内屋,萧破将凤祁放在床上,顾耘禛睁大眼睛看着,看得出神。
  “她怎么了?”
  “睡着了。”
  “项师傅呢?”
  “他……”孟靳钰蹲着身子摸着顾耘禛的头,他该如何告诉他?“他死了。”
  似乎犹豫后的决定,诚实的等着他的回应,顾耘禛却是歪着脑袋,一脸不解,“死了是去哪里?”
  孟靳钰抑着心中悲痛,用等待告诉了答案,“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顾耘禛不懂却没有再问,又或者他是懂了,懂了什么是离别。
  他学着孟靳钰,他看着萧破,看着凤祁,从天黑看到日出,安静掩着无声,这一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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