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辛尧那厮来捣乱,孟靳钰口口声声说对付他事全交由他,结果呢?在整个朝上乱飞,要不是最后文辛尧刺杀雍陵帝,只怕到现在他都没碰到文辛尧。”
凤祈听项朝歌言,是笑的直捂肚子。
一时间孟靳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我轻功再不济又如何,你不还是我手下败将,”“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害臊。”
“好了!好了!”凤祈赶忙打住二人的口舌之争,“孟靳钰,你茶也喝了,本公主的安全也确认了,怎么还不走?”
“少主下令让我这几日保护你。你身边的这两个废物别说救你,只怕最后更会牵连到你,”孟靳钰道。
“又是长空,他人呢?”
“他?”孟靳钰看了眼项朝歌突然笑起道:“亏项朝歌多言,现在少主和樱雪正游山玩水,说不准等少主回来时还带回个小少主。”
凤祈冷哼一声道:“你少主可真有闲心,让你来保护我,真不知他是有意帮我还是故意害我,”“公主这话何意?”
“你不是一心想杀我吗?”“我说了,之前那是误会。”
“误会?”凤祈语调一扬又道:“你轻功不济,到时我真遇上危机,你怎么救我?”
“我……”孟靳钰道言,却有被风祈打住“现在想来,你不仅轻功不济,脑袋那也不好使。”
凤祈这话使得边上的项朝歌与萧破皆笑了起来,凤祈也是强忍笑意道:“你说你是不是脑袋不好使轻功才这么差,所以才会两次被人从身后偷袭,更是差点送了命。”
“你……”“你可别不承认,常言道事不过三,孟靳钰,你可还有一次机会了,若再被人从身后偷袭,只怕是个人都无颜活在这世上。”
孟靳钰不恼,其叹了口气坐下道:“你真以为我轻功不济?若不是脚筋曾被挑断过,我怎会如此。”
“什么?”凤祈吃惊道,“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还有人会动你?那人是谁?”“除了他还有谁。”
“那……你又为何依附于他?”
“杀不了他当然就依附于他,更何况……这是我欠他的,”“你……”
孟靳钰抬头看着凤祈道:“话我就说这么多,接下的你想了解,那就去问少主,若说再多只怕……脚筋能接,舌头不能接。”
凤祈亦没了心思开玩笑,其也坐了下来问道:“长空究竟是怎样的人?”“费解!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那……”“替我准备间房,我先去歇息了,”孟靳钰站起身来,打断凤祈的再次问话。
凤祈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等到天黑,项朝歌带着孟靳钰一道去了闳矣宫,虽顾虚痕身上蛊毒得解,但控蛊还在体内,若不尽早取出,只怕又有不堪后果。
事后三日,太子颁令并未昭告,而顾虚痕也在昏迷之中醒来。在朝堂上被其枉杀的官员占有大半,雍陵帝以九皇子中蛊为由堵住了悠悠众口,不过事实也却如此,所以最后顾虚痕的皇子之位并未被削去。
而凤祈的这次明目张胆的助九皇子,在宫里、宫外已被传的沸沸扬扬,顾辰初夺位不得,其妻又助弟,最后来顾辰初虽未有何损失,但是颜面这块却已挂不住了。
虽最后他未与凤祈说些什么,但是二人之间曾所建立的壁垒,在一夕之间瓦解。
紧随之后,宫中又恢复往昔安宁,这时离新年已不到十日,但在这十日之间发生的事,使得顾辰初与凤祈再也回不到当初。
宫中是个是非之地,不说在这荆棘之中求生,只怕片刻的安宁也非易事。
就如今日来说,顾虚痕的事已告一段落,照理说来,不论作乱的恶人有多迫不及待,也会有个安宁片刻,但却不巧的事,顾虚痕有了安宁,风波却向萧破袭来。
一如寻常的晨初,宫人起床后先忙着将永安宫里外打扫一番,太过寻常的每日琐事,却在这一刻打破了永安宫的宁静。
也不知是谁的一声惨叫,惊扰了永安宫的安静更是不知何因的传到别处宫苑。
早起的宫人闻得声音寻着惨叫声找去,大开的门后,一宫女昏倒在地,而在昏倒宫女面前的榻上,一披发女子半挂着身子依在榻上,胆大的宫人见到披发女子走上前去轻唤几声却得不到回应,走过去轻碰披发女子,却见其浑身冰凉。
永安宫出了命案之事瞬间在宫人中间传来,而丧命的人是萧破的侍妾芊羽,这事一出瞬间传到凤祈耳中。
凤祈起先并不知芊羽是易容成樱雪模样,等到用早膳时,其是无心道了一句,却见方才还坐一桌的三个男子已经冲出了门外,凤祈察觉有异,随后也跟了过去。
☆、一波又起
等到凤祈赶过去时,出事的屋外已经围满了人,其等见凤祈过来,即刻让出一条道来。
凤祈走入屋内,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樱雪?”孟靳钰翻开女子尸体道,“这不瞎子都看的出来。”
“她是樱雪?”凤祈见到女子面容显然一愣,原来永乐的樱雪竟长这副模样,亦难怪会道她与长空之间密事,这张脸确实会使男子动心。
“假的,”萧破道,“那她是谁?”
“芊羽,就是我带来的宫女,她只不过是易容成樱雪模样,”“她怎么死的?”
“内伤,五脏俱裂,”项朝歌道。
“为何杀她?她又怎么会死在这?”“这我们怎么知道,尸体又不会说话,”孟靳钰白了凤祈一眼道。
“她会在这是有原因的,”萧破笑看孟靳钰,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孟靳钰一愣,“什么原因?”
“我惹上麻烦了,”萧破话音刚落,就见宫人带着几个仵作走了进来。
“可有人碰过尸体,”仵作进门,对着凤祈等人就是一顿发问,“没有,”凤祈见那人凶恶模样,其见她不行礼就算了,语气竟是毫不客气,凤祈心生不悦正欲上前斥责,却被萧破拦住。
“尸体未有人碰过,”萧破道。
仵作见萧破,上下打量了数眼,随后更是露出令人作恶的笑;萧破点头示意一笑,笑的极其轻蔑。
随后的一行人在死去宫女四处转了几圈,而后也不顾在场的人当场就开始解其衣裳。
凤祈心有不快,再见这行人对尸体如此不尊敬,其上前就要呵斥,却被萧破捂住眼,而萧破另一手则是抱住凤祈腰,直接将其拉到门外。
“你先回去吧,”萧破道,“去哪里?这是永安宫。”
“听我话,你先回去,这事估计不太好办,”“什么事?”
“你身为八皇妃,他们竟将仵作直接带到永安宫来,他们方才的态度你也见了,留在这只怕会将你牵连进去。”
“牵连?你是说?”“他们要动我,你先躲一躲,我看看情况。”
“可是……”萧破不等凤祈言,就将凤祈塞给孟靳钰。
“还请孟兄多多照顾,”“好说,不过萧兄可知是何事?若只是一个宫女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只要公主在,萧兄不会出事的。”
萧破笑笑道:“不管大事小事,这次你们们谁都别插手。”
凤祈听萧破的话,显然感觉其语气不对,“是何事?为何听你说来,会有大事发生。”
“事不大,只不过是要萧破命而已,”萧破云淡风轻道。
“是顾辰初?”
萧破未作回应,其对孟靳钰道:“你先带公主回去,这里有我和朝歌。”
凤祈被萧破这么说的,心中是担忧万分,这个时候她怎么会丢下萧破一人走呢。
就在这时,只见四周突然出现众多带刀护卫,仅眨眼间更是将凤祈等人包围住,而院落、屋瓦上更是布满弓箭手。
“让你走,你不走,”萧破啧嘴道,凤祈不满的哼了声,准备走到侍卫前,孟靳钰急忙拉住凤祈道:“别乱动,小心被暗杀。”
而屋内验尸的仵作也走了出来,其对着一男子作揖道:“陈大人,小的在那宫女背上看到一幅图,不知陈大人可有见过。”
男子道:“带本官进去看看,”“是。”
陈姓男子跟着仵作进了屋,不一会只见一公公急色匆忙的冲了出去,紧接着太傅、丞相皆被人抬轿过来。
几位朝中要员都被仵作请进了屋,凤祈一头雾水的看着进去的人皆都一脸惊恐的表情走了出来,其心不解但又因孟靳钰的护卫使她动不得、问不得。
“你是萧破?”陈姓男子问道,“是,不知公公是哪个院的?”
“放肆!他乃正奉大夫陈大人,你小子活腻了吧,”仵作道,萧破连连作揖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陈大人恕罪。”
“你与那宫女是何关系?”陈姓男子问道,“相好,”萧破如实作答道。
“相好!你可知宫中规矩,除非圣上恩准对食,其他若有发现,一律杖责而死,”“她不是宫里的宫女,是我从宫外带来的。”
“哦?这样看来你可不只是杖责,杀你千百次都不为过,”“是!是!是!”萧破连连点头道。
陈姓男子抬眼看了凤祈一眼,随后又对萧破道:“屋内的宫女你当真认识?“”认识。”
“她死了你可知?”“知。”
“你又知仅仅死了个宫女我们为何会过来?”“不知。”
“不知!那让我告诉你,有人报你是他国派来的奸细,而我也在这宫女的背上看到你纹的螟郢密图,来人!将这逆贼给我拿下。”
萧破还未来得及争辩便被抓住,凤祈眼见萧破被抓,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但其未有任何动作就被孟靳钰点了睡穴。
随后的萧破被抓等事,凤祈也是第二日醒了才知。
沉睡一日之久,凤祈捂着发胀的头,有些分不清萧破被抓一事是真还只是自己的梦境。
“先喝口水,”项朝歌端来水道,“萧破呢?”
“被关在牢房,”“孟靳钰呢?我要找他算账。”
“我在这,”孟靳钰走到床边对凤祈道,“孟靳钰!你……”
“我是为了你好,”孟靳钰道。
“不需要你的好心,”凤祈不悦道。
孟靳钰冷哼一声,心起不悦,项朝歌见吵起的两人无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救萧破。”
“怎么救?”孟靳钰不悦道,“不知,如果是萧破他定会有办法,不过可惜!现在被关的人正是他。”
“那你还废话,”“那女人脸上的人皮明明卸下了,为什么这次又带了上去,而且……是以樱雪模样死在永安宫?”
“你见过她之前模样?”孟靳钰问道,“见过,我与萧破都见过,而且这女人死后尸体被处理过,我本想拿下她脸上人皮以此来洗脱萧破罪名,可是昨日夜探却发现她脸上的面具根本就拿不下来。”
“难道是真的樱雪?”凤祈问道,“不肯能,”孟靳钰否决道。
“怎不可能,你说她与长空游山玩水去了,说不准在哪里被下了毒,之后就被人送到宫里来,”“我三天前才见过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她就被毒死宫中,”孟靳钰无心道,却不料却说错了话。
“是吗?那你之前的话就是骗人的了?”凤祈道,孟靳钰瞪了凤祈一眼,随后不甘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樱雪,为何她脸上会带着樱雪的人皮?难道是想让永乐与我们为敌?”项朝歌道,“不太可能,樱雪不是这么好杀,更何况若樱雪真在宫中被杀,真要报仇起来,也是整个皇宫里的人,而不是公主一人。”
“那会不会是这样?”凤祈道:“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那张人皮是樱雪的脸,只是因为那宫女一直以樱雪脸示人,他们这么做是想让别人误以为,萧破的侍女死了,而且死时身上纹着螟郢秘图,这事件的主谋就是萧破又或者是我,而杀了她只是因为秘图完成,我们现在需要带着秘图出宫。”
“那为何不带活着的秘图出宫而是要剥下人皮?”孟靳钰道。
“或许宫女是害怕又或者是被收买了呢?我们见事迹败露就杀了她,但不巧宫女并未真死,等我们离去后她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不料死在半路。”
“她可是一掌毙命,”孟靳钰道,“何必这么讲究,萧破不会武他们可是问都未问就将萧破抓了去,而你说的一掌毙命又是何?朝歌受伤,能一掌打死人的只有孟靳钰你。”
“……”“说来凶手不可能是我们三,最有可能的是你,也许你心以为她是樱雪,而你早已垂涎樱雪美色,于是便趁着无人之际图谋不轨,未料樱雪反抗,你就一掌将她打死。”
“你说什么呢?”孟靳钰拍案而起道:“我喜欢的不是她,你不知道别乱讲。”
“停!停!”项朝歌打断道:“好好的开头,到了后面怎么变味了。”
凤祈白了孟靳钰一眼,恢复认真道:“樱雪被一掌打死后,我们并未着急剥下人皮,其实这便是一漏洞,而之后的早上宫人发现尸体,也不短短几刻,未有人通知下,为何仵作会过来?其问也未问的就将她衣裳脱下?这一切只能说明,那女人的死只是阴谋。”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孟靳钰不耐烦道。
“……”“还有话要说吗?”
“有,其实救萧破很简单,那女人带着樱雪的脸,那她就是樱雪,我们要做的就是将真的樱雪找来,那些人见了真的樱雪便知道一切都为假。”
“不傻的都知道这是陷害,既然人家有意陷害,你真樱雪来了也会变假的,”“樱雪有假,永乐会有假?”
“什么意思?你是要我永乐的都出来救那小子?”“不是,只要一个人。”
“谁?”“文辛尧。”
“你让他说那是真樱雪?”“当然不可能,只要与文辛尧动手即可。皇宫里不可能不知永乐这个名字,只要我们伤了文辛尧再顺道威胁两句,是谁唆使宫人假扮樱雪,若不说血洗皇宫。”
孟靳钰冷笑两声道:“幼稚,你以为永乐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与朝廷为敌?”“有何不可,你们永乐有将螟郢放在眼里,若这次真血洗皇宫,说不定永乐真可扬名四海。”
“谢谢公主的操心,永乐确实不将螟郢放在眼里,但更不将萧破放在眼里,至于你说的扬名四海,也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所以……公主还是换个法子。”
“不说言笑,若这事真要解决唯有请真的樱雪,”“樱雪是要出面,不过一个可不行。”
“什么?”“当然越多的越好。”
“怎么?你有办法?”“办法当然有,而且樱雪我早已联络好,明日午时萧破会被斩首,那时我们再去救人。”
“你……你怎么……”“少主命令,”孟靳钰笑道。
“长空?长空在哪?”“他喽,”孟靳钰指着项朝歌笑道。
凤祈见此狠狠一拳捶在孟靳钰肩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狱中,萧破依在墙上休息,其隐约听见有声音从外面传来,不多久轻碎的脚步声更是渐渐的向着他逼近,萧破懒懒的睁开眼,看到顾辰初站在牢外。
“八皇子深夜驾临,不知有何重事?”“临邢之前看看你。”
“哦?难道八皇子也要被问斩?”“你也就逞口头之快,明日午门斩首,可记好了!”
萧破笑道:“我一直好奇八皇子会以何方法陷害,现在看来也就这计量,不过……你还真有些本事,竟然将间隙派到宫外在与我偶遇,”“你拒绝不了美色怪谁。”
“照这说来,我与公主江郡相识,八皇子也是看在眼里了?那萧破是谁,八皇子也应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顾辰初道:“你是谁我并不关心,”“哦?那八皇子关心什么?皇位还是……萧破的命?”
“你的命已经在我手中。”
“是吗?”萧破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