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少主,”“……”
过去一年内,凤祈显然感觉自己不管哪处皆背到不行,这不过年才第二天,这坏事又找上门来了。
凤祈与萧破来到隔壁茶楼,其跟着上了二楼,远远楼梯口凤祈便见到最不想见的人。
“孟靳钰,你也在这,”凤祈走到桌前便对喝着酒的那人喊道。
“嗯,”淡淡的不耐烦声从其口中发出,凤祈对孟靳钰是避如蛇蝎,而孟靳钰则视她为砧板上的鱼,可是这一次孟靳钰对她倒是不甚理睬。
“公主请坐,”“好。”
凤祈坐下后,天阳指了指桌上的菜道“城中野食比不上宫里,还请公主将就一食。”
凤祈看这天阳不知他们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要她吃这二人准备的饭食凤祈可不答应。
天阳见凤祈打量着他,嘴里干笑了两声而后拿起手边的酒杯举起道“小孟鲁莽冲动伤了公主,我在这里替他向公主赔罪。”
凤祈看着天阳在看看桌上准备好里的四双碗筷,心中算是明白了;今日这场宴不是鸿门宴就是投毒食。
“公主?”天阳举着酒杯提醒凤祈道。
凤祈点了点头,将手中酒杯中的酒倒掉,“我不会饮酒,”而后其拿起萧破手边的茶倒入杯中道“我饮下这杯只是看在天阳你对我有过救命之恩,至于孟靳钰恩怨,自然我会与他算个清楚。”
天阳听凤祈这么说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而孟靳钰本人则是一直闷着头喝酒;天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再次举起酒杯道“今日在此,我还要向萧兄赔罪,希望萧兄大人不记小人过。”
萧破未语,而是低头浅笑玩弄着手中的青花瓷杯;天阳见凤祈二人如此态度脸色变得极不坦然,其拍了拍孟靳钰的肩,向他使着眼色。
孟靳钰晃着脑袋,看样子好像有些醉了;凤祈对二人的所为是摸不着头脑,而又一瞬间,孟靳钰嗖的站了起来,只见他抓起酒坛将酒倒入兰花大碗中,酒出坛入碗时散出浓浓的酒香,而孟靳钰估摸着是醉了,整个人竟也站不稳,就连握坛的手也隐隐发抖,将半坛的酒洒到桌上。
“干了,”孟靳钰大呵一声,其将碗伸到萧破面前看着他道。
萧破轻笑两声抬起头看着孟靳钰,孟靳钰颤抖着手已将半碗酒泼出,萧破再次露出玩味的笑且随手将手中的青花瓷杯扔于地上。
瓷杯落地,孟靳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萧破,一旁的天阳也是如此。
萧破看着二人脸上的变化不喜不悦,其站起身来将凤祈手中的酒杯拿起一口饮下,孟靳钰见萧破饮下后也将手中已快泼尽的酒饮下。
天阳看着二人面上再露笑容,“一酒泯恩仇。”
萧破面无表情的看了孟靳钰一眼而后坐了下来,孟靳钰则是坐下继续埋头喝酒;凤祈看着那奇怪的二人道,“若无事,我们就先走了。”
“且慢,今日约公主前来一是为了上次小孟伤萧兄之事,其二则是少主有事嘱托。”
“何事?”“少主有一物让我转送给公主。”
“什么东西,长空人呢?”
“公主看了便知,”天阳话完已将一物交到凤祈手中,凤祈摊开手掌见一只银哨。
“这是做什么?”“少主言人生漫漫,公主见哨如见少主。”
凤祈冷哼一声便要将银哨送回去,天阳拦住凤祈道“我还从未见少主送过姑娘什么,公主若将哨子还回只怕伤了少主一片苦心。”
凤祈不语将银哨交到萧破手中,天阳从萧破手中拿回银哨且又将它送还凤祈,“公主还是收下较好,少主不会无缘无故送人东西的。”
“是吗?”凤祈将银哨捏在手中,其心中也在揣测长空送她这个是做何。
“长空人呢?”“少主昨日已去了塞外。”
凤祈点头,其拿起手中的银哨放在嘴边,天阳伸手拦住道“哨子可不是用在这处,公主!此处隔墙之耳甚多,有些话不说公主也应明;我只提醒公主一句,少主将哨子交给我时道了句,这东西是用来对付畜生的。”
“这样?”凤祈提眉将银哨收入怀中,其未道一句感激之言,而是对着萧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应走了。”
☆、将军府夜袭
凤祈二人出了酒肆便直奔将军府,从远处观来,将军府外围满了侍卫;等着凤祈走了过去,便见一堆的官员等候在前。
入了将军府门,凤祈便被众人围住,关心不说,虚情假意倒有,消失一晚的公主出现在了将军府,在场诸多在权力汪洋中迷失方向的重臣,都想借此时机寻得一阵东风。
“你这丫头,昨日不明白的失踪,让朕在皇宫里好找,今天又让人抬一空榻,你看你这古灵精怪的越无法无天了。”
“父皇,凤儿可不是不明不白的失踪,我这是迷路了,”“就你理最多。”
凤祈顽皮的对策帝吐了吐舌头,策帝哪里又舍得责怪凤祈,其宠溺的握着凤祁的手放在腿上道“你九皇兄成亲倒让我想到你成亲那日,现在朕想着竟十分后悔,这世上有什么能比的上我家凤儿。”
“父皇,”凤祁轻喃一声将头靠在策帝胸前,策帝抚着凤祁的头叹下悔恨之气;一旁随行而来的大臣皆都低着头,不知沉思什么。
“凤儿丫头,你不是一直念着母后吗,今日皇后也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母后在哪呢?”
“皇后在屋内,朕陪你去见她可好?”“母后不着急,凤儿得先见九嫂,”凤祁站起道。
“你找她何事?”“不告诉你,”凤祁心不在焉答道,目光已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一眼望去,凤祁未发现秦钰隐反倒是沐温痕落入眼眸中;谈笑风生的他与早上所见好似一场梦,现在的他在阿谀奉承之中已不负往年的凄苦,围绕在他身边的权贵不知又会将其带往何处,若说一日河东一日河西,或许太子之位真已在他囊中。
昨日的他今日的你,沐温痕这名字或许哪日真会写上史册,凤祁心中叹着气,自是百转千回。
而在人群之中也有一双眼眸紧紧凝视着沐温痕,只不过与凤祁探究的眼神不通,那满目深情的凝眸就像污泥之中不染的红莲。
不知爱为何物,不知情深为谁,若不是名利相争或许沐温痕不会娶秦钰隐,在之前凤祁一直这么认为,可当她看到秦隐钰时这念被击的支离破碎;她活在世所为,除了想让自己活下来,另一则是在寻找能温暖她的那人,所以与沐温痕禁忌的情愫竟也能让她心痛疾首,可是就算这样的她,可是否能像秦钰隐那样,那眼神她知,就算是几番生死也不能抵至情深,是不是这样沐温痕才会娶她?或许他们之间并未被权力所污,是怎样的情深才会让这女子有这样的坚定。
凤祁有那一刻心痛,为自己的要得不能得,为何她就不能如她那样勇敢;又那一刻,秦隐钰在她心中或许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厌恶,即使她抢走了她的九哥哥,但是……那又怎样呢?
沐温痕在凤祁进门那一刻便注意到她,眼中的娇小人儿让他多想不顾的冲上前去,可是身边的人却又让他脱不开身,但即使如此他也一直注意着她,他见她也在看他在看秦钰隐,他见她目光最后紧紧落在她身上;沐温痕颤抖着心猜测,是不是她还是舍不得他?他见她紧皱的眉头耐不住心中的不舍,穿过人群他拉着秦钰隐的手走到凤祁面前。
“凤儿……”沐温痕掩不住笑意的看着凤祁,他念她想她,哪怕是借着身边女人才从到她身边,只要能见到她,其他的他已无心再管。
“九、九哥哥,”凤祁回过神来,不知何时秦钰隐已到自己面前,也不知她是否注意到她在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才来?”
凤祁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将萧破喊来,其从萧破手中接过锦盒道“九嫂,这是凤祁为你准备的。”
秦钰隐吃惊的接过锦盒,她未想过凤祁今日会来更未料到她会送礼给她。
“谢、谢谢凤儿,”“九嫂不必客气,”凤祁笑了笑,发自肺腑道。
秦隐钰抚着锦盒看着凤祁身边俊美男子问道,“凤儿,这位就是……”“这是我宫人,萧破。”
“哦,”秦隐钰尴尬的看着沐温痕,清新动人的脸颊上隐隐透着红晕。
“九皇妃,你还不快看看公主送什么了,”萧破在一旁谄媚道,凤祁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她搞不明白这男人见了女人就这么定不住性子。
“哦……好,”秦隐钰询问的看了沐温痕一眼,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
凤祁凝着秦隐钰表情,她也好奇她见到盒中的水粉会怎样,失望还是其他。
秦隐钰确掩藏不住的露出表情,那表情不仅凤祁,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看着她;颤抖的双手紧紧的将锦盒搂在怀中,苍白的唇色无声颤抖,复杂的双眸凝视着盒中之物。
“这、这是什么?”秦隐钰抬起头,双目轻颤的看着萧破问道,“西域藏花。”
“藏花,”秦钰隐喃喃道,眸中早已噙满泪水。
在场众人皆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四人,他们不明那锦盒之中藏有和猫腻,他们只关心接下去凤公主与九皇妃是否再次势同水火,因为这关系到他们日后的利益。
“为何要叫藏花?”秦隐钰眼中的泪几欲夺眶而出可她却在笑,笑的灿如繁花。
“佛花祭藏,一曲陵兰。”
秦隐钰低着头轻轻抚视着手中锦盒,就如抚着婴儿那般小心翼翼。
“凤儿,”秦隐钰难抑的红着眼眶看着凤祈,其声淡素不见一丝迤逦。
“怎么了?”“谢谢你的礼,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凤祈蹙眉道,秦隐钰之情态一毫不差的落在她眼中,若是喜欢又怎会是这副表情,难道她还是记恨当年毁容之事?若这样为何她又对沐温痕如此情深?
“喜欢……喜欢,”喃喃声道,秦隐钰竟如着魔般的紧抱着锦盒忘身不知何处。
看戏的人也不知唱的是什么,一头雾水之下谁也不知权富下该驱向谁,今日的将军府所现一幕,未有他们所想的那样顺风顺水,也未暗测的惊涛骇浪,有的只是摸不着头脑的诸人,锦盒之下藏的到底是什么,或许是现在众人较为关心的。
走马观花下半日已过,暗色已渐露初头,摇曳的烛火将本就不是太亮的色景,照的昏昏暗暗。
瑟瑟冷风袭来,萧破拿来裘裳给凤祈披上,“天暗了,先回屋里吧。”
凤祈无神的看着萧破道“心中不知怎的又空了,”“不该想的事想太多了。”
“是吗?”凤祈困惑不解的抬头望着半阙弯月叹气道“不想的一直在想,想的却不敢想。”
“是因九皇妃吗?”“是吧。”
“是与不是还是先进屋吧,若是着凉就不好了,”凤祈点头接过萧破身来的手。
正门堂皇而立,凤祈停下脚步望着前处的门如禽猛之口,若进了不知能否再出来。
“公主,你怎站这呢?”
凤祈转过身去看着说话之声,无气脸上恢复生机道“肆安公公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我今日才知公主回宫,要不就能早些向公主请安了,”“公公去哪里了?”
“我这几月都一起陪侍在皇后娘娘左右,不知公主远嫁是否适应。”
“劳烦公公挂牵了,不知公公这半年过得可好,”“皆都安好。”
凤祈颔首笑了笑,肆安亦也客气的点了点头,“外面风大,公主穿这么少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无妨,等进屋就暖和了,”“哎!我才知皇上要将晚宴摆在屋外,你看奴才这就是去给皇后取裘裳去的,现趁晚宴尚未开始,公主还是去添件衣裳吧。”
“不了,这样正好暖和,公公是去找皇后吗?正好凤祈也想去见母后,不如我就与公公一道前往吧。”
“好,公主随奴才来,”肆安将臂上裘裳夹紧在前开道,凤祈才先生机的脸又回复无生。
“这位是谁?”萧破不忍好奇凑过去问道,“父皇身边的红人。”
“这样?难怪你对他这么客气,”凤祈笑了笑道“听说他跟在父皇身边已有二十年了。”
“好像挺久,他是宫里可是位高权重?一手遮天?”“差不多。”
萧破点头而后道“你说我要几年才能坐上他这位置?”
“你?不管多少年,得等我当上皇后,“凤祈无心道起后方觉自己说错了话,其不悦的瞪了萧破一眼不在与他多言。
凤祈跟着肆安来到将军府内最大的西南院,今日的晚宴就设于此;朝中官员先已都到齐落座,嘈杂之声、接耳之语四面八方扑来,凤祈拍了拍裙裳便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不料这时手却被人给握住。
“凤儿,”“母、母后,”凤祈望着眼前瘦削的女人,不过半年时间她竟有些不认识她了,当年美艳无双的国母,竟暗淡的如群海之中的一颗沙粒,若不是前后簇拥,凤祈怎么都不会一眼认出她。
“怎么?不认识母后了?”“不、不是,只是觉得母后瘦了好多。”
“是吗?”夙宁皇后摸着脸颊温婉笑道“凤儿还是如前。”
“宫中发生何事了吗?”“宫中一切都安好,凤儿过的好吗?”
“好……”凤祈点头,难道宫中真因权力阴谋而触及到皇后?难道真的要废太子?可是……太子非皇后亲生,不管于谁做太子,都不会损到皇后利益,可那又是什么让她这般,难道是新纳的容妃?
“凤儿,这位是……”夙宁皇后看着凤祈,虽其到现在一直在与凤祈交谈,可是璀璨如星的他又怎会被人遗忘。
“这位是我宫人,萧破,”凤祈解释道,只怕她不说个清楚,不知萧破又要被误认为谁。
“这样……我心中念着他怎与画像上的辰初不一样,”凤祈干笑两声,若不提也罢,可一被念叨这名字,她便会想到地上的半截小指,都已回来多日,竟还未有机会说上这事,也不知这是否就是天意。
絮几声寒暄,夙宁皇后便被秦穆业请了过去,凤祈也被人安到上座,心无力的随便吃了几口,眼前歌舞也是难入眼中,撑着头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竟也如此模糊。
宫里宫外大大的宴会,参加未有千次也有百来,但每次也都大同小异,舞池中的美人千篇一律的暴露艳妆,殊不知是有多么的惹人厌烦,即使是生活所逼,可这卖笑的生活为何在凤祈眼中看来是有滋有润。
何为生活?难道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还是现在的太过安逸使得她亦在追求一直难以启齿的人生?凤祈皱着的眉头烙出深深的纹痕。
竹乐使得凤祈昏昏欲睡然,猛然间院中不知何处传来高呼声“不好了!有刺客!”
这倒声不仅将凤祈惊醒,在场众人皆都放下佳酿。
“刺客!刺客!”声音从院的北角传来,呼声是愈来愈近,但呼喊之人却见到个影。
将军府上下的护院侍卫听到声音皆都来到西南院,院内刚才还舞曲助兴的歌姬也都躲到一旁。
正当众人为刺客扰的不安时,又一道巨响在院内传出,接着漫天飞舞的扬灰更是让人睁不开眼。
等到灰烬散尽后,方才舞月之处陡然出现一块巨石,巨石之上更是站着一名红发男子。
“公主吉祥,”红发男子站在巨石之上,露出玩味之笑看着凤祈道。
“文辛尧,你竟还没死,”凤祈向后退起露出久别重逢之意。
“我怎会死,”“是吗?”
“今日我可不是与公主叙旧。”
“那就好……”凤祈一面道一面眈眈而向文辛尧,其嘴角更是佻起露出得意笑容,而同时闪电黑影也从巨石之上向凤祈这处袭来;昏暗之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