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让你乐的这样?”
清羽乐的抓住凤祁的手,可又不敢在顾辰初面前太过放肆,“我这还没出生的儿子,找到媳妇了。”
“嗯?樱雪有了身孕。”
“嗯,”清羽连连点头道:“太医说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了。”
凤祁赶紧走进了屋,樱雪此时正躺在床上,其见凤祁过来,连用被将脸给捂住。
凤祁掀开被子,看着满脸通红的樱雪,取笑道:“你们两个可真好,我还以为天阳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也得等到洞房花烛夜,没想到,你们竟这么心急,莫不是他答应娶你那夜,你们就。。。。。。”
凤祁的话惹的樱雪又羞又恼,其看着屋中其他两人,坐起身来,说言责怪凤祁,可又不得理直气壮,“你这人真多管闲事,我不要理你。”
凤祁捂嘴偷笑道:“看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樱雪详装要打凤祁,却又不知为何,放下了手,“早知我应该跟过去的。”
“你去做何?用萧破的话,我们去了也是累赘,更何况,你手又不能拿弩,去了也帮不了忙。”
“至少也能看着他,”樱雪叹了口气道:“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不安。”
“让你多想,有长空和萧破在,你还担心?”
樱雪摇头,说出心中的想法,“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有古怪,可又说不上来。”、
凤祁自然继续安抚樱雪,“怀孕的人,就是容易多想。”
樱雪未再多言,恐是自己多想了。
樱雪怀孕,若说最为欢喜的,应该是那尚还不知的天阳。可是,现在身处皇宫里,与其没有任何联系的顾辰初却格外地热情,每日下了早朝之后,直奔的地方,便是凤祁的永安宫。
若说顾辰初是对樱雪爱屋及乌,想在凤祁面前表现一番,还不如说,其是想借照顾之说,更占着时间,与凤祁亲近,享那两全其美的好事。
而怀孕在前的清羽,虽说肚中子还未落地,不过,已怀了三月多身孕的她,说起经验来,也是头头是道,絮絮不休。
凤祁一直作为个旁听者,一直都是倾耳细听。相较于清羽的言道,作为旁听者的其他两人,顾辰初与樱雪,倒是几次三番打断过清羽的话。
或许在这段时间里,凤祁所经历的,能抵消她曾有的丧子之痛。
作为深爱凤祁的顾辰初,虽然她腹中子不是他的,但是,他爱的那个人,他爱的凤祁,从开始到现在,他爱她的全部,包括那个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孩子。
樱雪则是以一个算作可以称为母亲的身份,替凤祁着想。
并非是同情凤祁,因为她所有的,是有着让人难忘地嫉妒,而现在,樱雪的腹中有了生命,即使现在的她感觉不到,但是,她已经感觉出来,那个生命会融入在她与天阳以后的日子里,而“离开”这是她永远不敢想,不能去承受的。
可是凤祁,或许是在强装,表现出来的反应却很平静,甚者,在清羽的那番言语之中,笑声,更是偶尔不觉地从她口中传出,让人心疼。
这之中,最为心疼凤祁的便是顾辰初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使是一郑千金的为博美人一笑,最后换来的,却也是礼仪待之。
顾辰初知凤祁不会放弃萧破,他与她之间,并再无可能,只是。。。。。。情跟已经深种,若要忘情,谈何容易。
于是,顾辰初便只能依靠顾耘禛,在林叶事后,顾耘禛被凤祁从笙国送来回来。
而经历过多,又心慈仁厚的顾辰初,并不想将林叶谋权篡位之事告诉顾耘禛,可惜,身在宫人的孩子,必定都是早熟,顾辰初未说,顾耘禛并非不知道。
回到螟郢的顾耘禛,知晓真相之后,却在事过一月之后才与顾辰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而且,这也是兵变之后,父子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隔阂解开之后,顾辰初带顾耘禛拜祭了林素矽与林如海,至于林叶,父子二人都有默契地没有谁开口提及。
而林叶夺位事后,顾耘禛便真地懂事起来,并非只是简单的少年老成,他变得更会替别人思考,也更加冷静,这让顾辰初由当初的欢喜,逐渐地转为担忧。
在得知凤祁要回螟郢时,顾耘禛的反应,倒是合乎其年龄,这又让顾辰初矛盾,他是否是多想,或许,耘禛只是不太善于表达感情。
但是,当顾辰初的一切多想,在他让顾耘禛安慰凤祁,或者说是陪伴她,在清羽大放厥词时,能转移凤祁注意,又或者安慰她。
可惜,顾辰初的打算想的太过美好,顾耘禛的陪伴,确实让永安宫更加欢乐许多。
不过,每当清羽谈及育儿之事,顾耘禛的反应,却与顾辰初希望的相反,甚至,年幼的笑声在顾辰初的耳中变得刺耳,更是让他后悔。
担忧虽说不假,可在每日的陪伴中,顾辰初看着凤祁并未因孩子之事流露悲色,其也就慢慢地放宽了心,不再做过多干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六月已经过了,萧破他们不仅未归,连着消息也没有丝毫,就算顾辰初派了宫人去打探,也依旧无果。
而笙国那边,沐誉墨也是安静的很,没有任何的异常,这让凤祁开始怀疑,西勒是否与沐誉墨联盟,是否是想借着除去永乐的机会,除去她。
担忧一日甚过一日,六月的螟郢,细雨一场接着一场,就好像是人烦闷的心情,在阴霾中,见不到天阳,亦无法开心。
凤祁地担忧已经无法掩藏,唉声叹气已变成了每日地自言自语,她在等着萧破,未有言大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她的心,在记挂的那个人身上,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凤祁的情绪,更也感染了樱雪,于是,闷闷不乐的两人,每日的愁眉对望,他们也无从安慰,只有在旁无声陪伴。
不知不觉,六月过了一半,陪之下了半月的雨,也停了。
天甚以往的晴朗,亦变的炎热。
阳光明媚的晨初,凤祁早早起身,想唤樱雪陪她去采晨露,敲门无人回应下,推门而入,屋内却空无一人,未来得及叠放的裘衾,还留着体温。
凤祁耐着性子在屋中等着樱雪,却待艳阳升起时,任未等到她归来。
怏怏不乐的人,一面责怨樱雪的不明踪迹,一面又担心着她安危;在这时,凤祁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顾辰初。
可是,让凤祁诧异的是,顾辰初此刻也不在宫里,甚至,她听闻,顾辰初是在上早朝时突然地离开,且还是带着樱雪与清羽。
多疑的凤祁,立刻想到了萧破,是不是他们回来了,又或者发生了变故?可是,向来谨慎的萧破,他既然陪同天阳他们同行,定不仅仅只是因为多事之举,或许,仅仅是为了保护?
可是,当“事故”想法一出,凤祁即使如何宽劝自己,也总免不得担惊受怕,而萧破走时,吩咐的一番言论,又让她举棋不定。是否要出宫去找他们?还是,只是等着。。。。。。
煎熬地过了晌午,凤祁终究按捺不住,准备出宫,可这时,顾辰初却突然地回来了。
凤祁得到消息,还未来得及去找他,顾辰初便一副风尘仆仆,来到永安宫。
见到顾辰初,却无樱雪二人,凤祁问道:“怎么就你一个?樱雪他们呢?你们一大早去了哪里?”
顾辰初在桌边坐下,连喝了两杯水,看似渴了许久,“出宫里,她们两人还没有回来呢。”
“我听说你早朝时,突然地离宫。”
“嗯,”顾辰初又倒了杯水道:“清羽听说虚痕回来了,让我出宫接他,你也知,我亏欠虚痕太多,而清羽现在跟虚痕成了亲,我自然也不能怠慢;樱雪姑娘,则是在宫里闷着无聊,才跟我一同过去的。”
凤祁疑惑道:“虚痕呢?也在宫外?”
顾辰初似乎真的很渴,其又连喝了两杯,竟然还被呛了。凤祁一边拍着他背,一边道:“你慢些,没人跟你抢。”
顾辰初呛红了脸,不顾身份地用衣袖将嘴角的水渍擦干,“我们等到现在,也没等到虚痕,于是我便回来了,清羽她们要在外面等一会。”
凤祁怀疑顾辰初地说辞,觉得他不仅行为古怪,且每一句话都似乎牵强,“是吗?就她们两人?”
顾辰初未来的及回来,因为顾耘禛的到来,让这场谈话突然地终结。
凤祁自然不会放弃,她不信顾辰初只是因为一个不能确定的消息,连着早朝也不顾,带着两个女人出宫。
顾耘禛来到永安宫,让凤祁陪他去放风筝。
这时的凤祁,有着一肚子的疑惑,哪有心思,可其又经不住顾耘禛的哭闹,到最后也只有妥协。
而这份拖延,让她不仅未来得及将接下的疑惑问出,连着晚上,樱雪是否归来,都没有时间去做确认。
待至第二日,早早地将顾耘禛送走,凤祁急急地又来到樱雪房中,而这一次的推门而入,房中并未如昨日无人,而且还是两人。
凤祁看着坐在屋中的两人,轻咳一声道:“你们昨日去哪里了?等了你们一日。”
“出宫玩去了,”清羽道。
“这样,”清羽地回答与顾辰初的一致,却还是让凤祁怀疑,“什么时候回来的?”
“公主,”清羽地张口欲答,却被樱雪接了过去,“今日有空吗?昨日我和清羽还没逛够呢,你要不要陪我们出去?”
“不了,”凤祁拒绝道:“萧破吩咐,不让我出宫门,我还是安心地留在宫里等他回来吧。”
樱雪点了点头,抓着清羽的手,急匆匆地离开了屋,说是出宫玩耍去了。
又是被遗落在了宫里,凤祁独自一人无聊过了一个上午,幸之后有顾辰初陪伴,枯燥之余,日子却也很快地过去了。
不觉,又过了两日。这两日里,成了凤祁与顾辰初的二人之间,樱雪与清羽玩的乐不思蜀,早已没了踪影。
而当初,凤祁曾有的怀疑,在三日里,也渐渐地平复,毕竟,两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更能玩的心无旁骛,而顾辰初又是心思善良,或许,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萧破归来
六月中旬已经过,凤祁已有四日没有见到樱雪了。
今日的艳阳不再如往日死气沉沉,升的格外的高,更也是格外地灼人。
凤祁与顾辰初坐在凉亭里,并没有言之滔滔,二人静默相处,顾辰初亦不多话。
时作晌午,被暖风吹的昏昏欲睡的凤祁,眯着眼睛,手中的书册突然掉落在路,落声将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神,一个人的影子打在她身上。
凤祁看见来人面孔,突然地坐了起来,急声道:“萧破呢?”
顾辰初听到凤祁声音,亦睁开了眼睛,天阳突然地来到宫里,让他猝不及防。
“宫外呢,”天阳在凉亭里的石椅上坐下,缓缓道:“宫外有些事需要他处理,可能要等个两三日。”
“那。。。。。。你见到樱雪了吗?”凤祁突然道。
“嗯,”天阳点了点头,并没有为人父的喜悦,“我知道她有了身孕。”
“你该如何谢我?”
天阳未答,低着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对顾辰初道:“有酒吗?”
顾辰初摇了摇头,抓住天阳肩道:“樱雪她们回来了吗?”
“嗯。”
凤祁听闻,顿时恍然大悟,“莫非你们那日的突然离宫,其实就是萧破他们回来了吧?”
“不是,”顾辰初与天阳一口同声道。
“我们昨晚才回来,要是早就回来,怎么会不来找你呢。”
凤祁点头,承认天阳说的有理,“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萧破有事,那长空跟靳钰呢?”
天阳放下茶杯,站起身,已准备离开,“萧破可能这两日就过来了,你有的疑惑,都问他吧。”
天阳丢下一句,急匆匆地离开了,像是落荒而逃。
凤祁眨着眼睛看着顾辰初,却也见他亦如天阳,躲避着她眼神。
凤祁未如往常追问,她只是笑笑了,独自一人回到屋中。
恍恍惚惚又过了两日,这两日里,已经归来的天阳未再遇见,而顾辰初更成了时刻陪伴,太过的亲昵与不适,让凤祁觉得有几分刻意。
心忧多疑,但是因为顾辰初的时刻陪伴,凤祁找不到机会,因为她不会向顾辰初询问关于萧破的一切,并非是她对顾辰初心有戒备。只是,伤人伤心,不至死,却让人生不如死。
午憩醒来,空空如野的屋中,不见顾辰初的身影,凤祁在屋内巡查一番,也不见其人,于是,心抑难耐的人儿推开屋门,抱着乖乖直接奔向樱雪房中。
虽说萧破还有重事未解决,不过,天阳既然来到宫中,那肯定是见过樱雪,而凤祁要做的,则是先从樱雪那处下手,打探一二。
可惜,再次寻来,屋中依旧无人,且看房中枕被,似乎已经好几天未曾有人来过。
凤祁未找到樱雪,却不死心,向宫人打听起来,原来樱雪早已离宫了,只是走时未与凤祁道别。
不可从顾辰初那处下手,樱雪出了宫,而这时,清羽也不知去了哪里,或许是回到了宫外的府宅,又或者与樱雪在一起。
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凤祁,已难以抑制地想见到萧破,可是,她又不忘萧破走时地叮嘱,让她不要离宫。
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最终选择了出寻,毕竟这里是螟郢,萧破他们已经回来,西勒的事,估计也处理的差不多,出宫应该不会有多少危险。
既然已有决定,凤祁更是好不耽搁。
可是,在一切的决定都已肯定,凤祁出宫却被宫人拦住,现在莫说出宫门,连着永安宫的大门她都出不去。
或许这些是顾辰初收信中的交代,可是,前几日并非如此;但是,此时凤祁亦无心多想,既然她能逃出宫外,而现在的一堵墙,更是拦不住她。
逃出了永安宫,凤祁低着头在宫道中疾步行走,唤不得宫人备候马车,她也只能先徒步出宫,之后再做打算。
疾步簇簇的人儿,似乎上天早已安排,凤祁出了永安宫,走了未多久,便遇到了天阳,且更甚他意外的是,萧破竟也跟了过来。
欢心一发不可收拾,凤祁小跑来到萧破面前,抬着头,含笑咬唇看着他,“好巧。”
萧破含笑点了点头,有些生疏,“嗯。”
凤祁捂嘴窃笑,掩盖不住激动,“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萧破未立刻答,速速瞥了眼天阳,哑着嗓子道:“发生了些事。”
凤祁详装生气,可眸中却都是喜色,“那也应该先回来找我。”
萧破点了点头,却又向后退了几步。
凤祁嘀咕一声,远远便听见一道女声在唤她,转身一看,是顾辰初和一个女子,女子看来熟悉的很,却又让她一时想不起来。
“凤儿,你记不得我了?”秀秀眨着玲珑大眼,笑的童真。
“记得,”凤祁尴尬地笑了笑,以眼示意顾辰初。
“想不到你是螟郢皇后啊,”秀秀咬着手指,目中露着精光,“我听说过你的故事哦。”
凤祁心中焦急,可顾辰初却避开她的眼神,回避她的问题,秀秀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她又是怎么进宫的?
“我是继续叫你凤儿吗?”
凤祁点了点头,满肚子疑惑。
秀秀乐得欢喜拍手,蹦跳至萧破身边,勾住萧破手臂道:“萧哥哥,宫里好好玩。”
凤祁对秀秀的行径一愣,她何时与萧破这么熟稔?难道秀秀是萧破带回来的?
想法来的惊心,凤祁很快将其否决,自笑多心,“秀秀喜欢这,便在这多住些日子吧。”
秀秀连连点头,说的话,却让凤祁的心在一刻间,停止跳动,“我以后就住螟郢了,萧哥哥已经在这里给我买了间大屋子,我和萧哥哥成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