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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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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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萧破周身所流露出的杀气,也让凤祁担忧。萧破似乎知晓这个男人身份,但是,他也未有行动,难道说,这一次,她又要白白丧失了这一个好机会?
  与此同时,楼间急促的脚步声很快的冲入房中,红衣女子身子似乎并不好,其先靠在门边喘着粗气,见房中并未打斗,其挪着身子,走的也并不利索,似乎有晕倒的可能。
  凤祁不知红衣女子是假装还是真的如此,可萧破再次的不顾她,走过去将红衣女子抱起,待红衣女子被安放入榻,萧破更是细心的端来清茶,给女子饮服。
  纷纷扰扰,凤祁抑不住心中酸涩,失落的双目没了颜色,黯淡情伤。
  “你们在做什么?”红衣女子语声依旧带着喘息,似乎方才的歇息并未有起任何作用。
  “无事,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凤祁的苦涩该用何去压抑,萧破的双目凝情,已是让她心痛难抑,现在的一往情深,更有如无数锋芒刺疼着凤祁的心。
  “恩,”女子将茶杯交给萧破,二人之间动作,毫无突兀,熟悉的将所有人排斥在外,“两位公子就先回去吧,今日的钱我也不收你们的了,这间屋子,这位姑娘今日包了。”
  萧破对红衣女子的话也未驳斥,似乎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而且,至始至终,萧破的心思也就一直在红衣女子身上,一刻都未离开过。
  韩休二人安然离开,凤祁既未擒住他,也未问得另一男子的身份。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比起萧破带给他的心痛,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她难过的了。
  “沐温痕,我们也走吧,”凤祁不想成为一个多余的人,她如今站在这,仅又是煞风景可说……
  “等等,”红衣女子由着萧破搀扶慢慢地走到凤祁身边,似曾熟悉的体香,让凤祁无法将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与如今的她联系为同一人,“我有话与沐姑娘说,不知姑娘……”
  “不必了,”凤祁打断女子的话,双目波光粼澈,语带轻笑,“我知道你是谁,所以……”
  凤祁丢下未说完的话,留给红衣女子猜测,更是给自己。
  回到宫后,已是傍晚,沐誉墨来她宫中坐了会便回去了,而萧破则是等到天黑才回来。
  凤祁早早的梳洗好,坐在书案前磨着墨,她并不要写什么也不知写什么,她只是在等归来的人给她一个解释,哪怕是欺骗她的谎言,可是,从萧破归来至现在,沐浴未出,凤祁便这么坐了一个时辰。
  天色越渐昏暗,屋外的冷风声透过窗纸一阵一阵的传在凤祁耳边,就像是人的哭声,而此刻,她的心,岂又比那哭声好过多少。
  执笔不知言何,心知的不能写出,心不知的写出了也不知是何,脑中的浑噩将凤祁推入悬崖峭壁,走一步便是粉身碎骨,退路却又万劫不复,她只能无尽的等待,无尽的煎熬。
  房中的声响让她回过神来,萧破已经沐浴出来了,可他莫说到她这来,连看她一眼都未曾有过,或许他人归,心却还留在白日那个人身子,若如此,他只怕都不知晓她在屋中吧。
  萧破未理凤祁的直接睡去了,凤祁僵硬着身子一动未动,喉间的干涩带着酸苦,让她胸口闷的抓狂,焦躁夹杂着不安,波涛汹涌,无以加复。
  她安静的坐了不知多久,心中的空白,脑中的空白,耳内的钟鼓雷鸣,干涸的墨汁,痛裂的独臂。
  

  ☆、风起云涌

  屋外的风声连着树枝摇摆,哭泣连着嘶鸣,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凤祁推开屋门,冷风扑面而来,薄衫长裙,在这深夜之中,一个人独自。
  宫灯在风袭吹弄摇曳欲灭,巡逻的侍卫三三两两,偏壤静地,凉台孤人,凤祁站在桥边,看着湖心的独月。
  湖光波澜,哑哑的月牙儿在一波一波的水影里不知圆缺,风经四面八方袭来,桥上的人儿摇摇欲坠,静谧长夜,风吹裙摆,秀鞋不知遗落何处,冰冷石桥,孓孓独立。
  静夜风止,冷露迷霜,东宫灯火。宫人的急急传告,让沐誉墨还未来得及穿好衣裳,凤祁便已推门而入。
  屋内的暖气让冻得四肢僵硬的人却打起哆嗦,沐誉墨看着光着脚丫,穿着一件薄衫的凤祁在她面前颤抖着身子。
  震惊与心痛,沐誉墨将床上的被裘掀起,紧紧的将凤祁裹住,搂着依旧颤抖不止的人儿,沐誉墨将凤祁带到暖炉前。
  接过宫人手中端来的姜茶,凤祁安静无言的在沐誉墨的喂食下将姜茶喝净;仍就无血的唇色,一双痴目看着炉中的暖火,沐誉墨将手伸入裘被中,抓住凤祁冰冷的双手放在手心搓摩。
  依旧的毫无起色,凤祁也是一言不发,沐誉墨不知凤祁发生了何事,也不知她是冻了多久,可在这样下去,身子还不恢复暖意,恐怕不仅是着凉伤风了。
  “快让人准备暖水。”
  虽说沐誉墨与凤祁是兄妹,可在皇室之中,不仅皇子间要保持着距离,即使是血肉至亲,待至弱冠笄礼,二人若太过亲密,都有可能会被人私下议论;若是公主在太子屋中沐浴,被人知晓的话,恐不仅是责问怪罪,怕是性命也难保。
  宫人低着头未有行动,沐誉墨斥声再道,凤祁出声阻拦,“不必了,你去准备些暖酒。”
  “没事吗?我看你身上还是冰凉的,”沐誉墨不放心关问道。
  “无事,喝些暖酒就好了。”
  沐誉墨点头,见凤祁低头看着他手中紧握的手,沐誉墨继续搓摩道:“怎么了?我是你兄长,妹妹冻成这样了,我难道要袖手旁观。”
  凤祁露出寂落暖笑,将手从沐誉墨手中抽出,“如果我们不是生在皇室,那该多好。”
  “是啊,”沐誉墨流露向往神情,“若不身在皇室,对你而言,我应该是个合格的好兄长。”
  凤祁将手靠近炉火,收起心中向往,“明日陪我去趟柳来香。”
  “恩?”
  “其实你心中猜测的人我也知晓,你难道不好奇,不想将躲在暗中的人给揪出来?”
  “你想做什么?他都隐藏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就这一刻你能抓住他的把柄?”
  凤祁缩着身子看着炉火中幻现出的挂牵,平静道:“我不想再等了。”
  沐誉墨看着凤祁侧颜,浓密长睫扑闪恬静,天真无邪。或许是心未冷,终究未到无情,沐誉墨张开双臂将凤祁搂入怀中,慢语平静,轻怜痛惜道:“在天亮之前,我只是沐誉墨而不是太子,这里也不是皇宫,而我们只是出生普通人家的平凡兄妹;我只是你的兄长,这里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里,我会保护你,就算面前是千军万马,即使是抵上性命,我也会护你周全。在天亮之前,你与我说的一切,等天亮后,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忘记,或者,你可以选择放下戒心,好好休息,因为我会保护你。”
  凤祁安静的躲在沐誉墨怀中,二人安静的无声无言,沐誉墨轻轻抚着凤祁的头,不厌其烦。
  太子东宫,灯火通明,卧房寝间,安静中传来一阵浅浅安心的眠梦声。
  阵阵闻香涌入口鼻,温暖绕环身躯,美梦初醒中,睁开双眼,便看见一个人蹲坐面前,凤祁愣愣的眨着双眼,看着沐誉墨。
  “醒了,昨日睡的可好?”一如既往的喜形于色,看来毫无心机的单纯笨拙,有如昨日他言,天亮之后,生于皇室,又是另一个沐誉墨。
  “恩,”凤祁极其不愿的发出声,一夜无梦的安眠,让她恋恋不舍。
  “早膳给你准备好了,你梳洗下就可以来吃了,”沐誉墨似乎对初醒的凤祁很是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祁,“对了,你真能睡。”
  凤祁白了眼沐誉墨,起身时发现自己原来睡在地上,只不过身下的两条裘被让她免去酸痛之苦,“昨日谢谢你了。”
  沐誉墨笑了笑,回到桌上吃起饭来,凤祁简单的梳洗番也是走了过去。桌上的菜食并不精细,两碗稀粥,几盘糕点,“你吃这些?”
  沐誉墨点了点头,吃的津津有味,“人在宫中,身不由己,总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吧?”
  凤祁不置可否,可却对桌上的菜食没有食欲,沐誉墨摇了摇头,将粥亲自送到凤祁手中道:“这些东西看来不怎么样,可都是本太子亲自熬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有毒,放心的吃吧,饿不死就成。”
  凤祁听着心酸,更是没了食欲,“你说我们这样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沐誉墨若有所思,似乎凤祁的问题很难回答,“为了让那些该死的人在我们之前死。”
  “是吧,比如我。”
  沐誉墨摇头,无比认真道:“虽说我昨日有说过,待天亮后,若日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忘记,但是……我骗了你。”
  “是吗?”
  “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也知道,我现在对你,也只不过利用,而你对我也是如此吧?”
  沐誉墨直接的问出了声,不等凤祁回答,其又道:“不过经过昨日,我觉得除去太子身份,兄长这个身份我还是蛮喜欢的。”
  沐誉墨宠溺的摸着凤祁的头,乐此不疲,“所以,你可以稍微放下一丝戒心。”
  哈哈大笑两声,沐誉墨将粥饮尽,“当然,这碗粥喝下后,我方才说下的话有如昨日,都忘记吧。”
  凤祁咕哝的骂了两声沐誉墨,紧接拍去他那碍事的手,不掩情绪,“给我准备件衣裳。”
  “嗯?”
  凤祁喝着粥,慢条斯理道:“用完早膳后,我们便去柳来香。”
  “这么着急?”
  “敌暗我明,与其被打还不如主动出击,更何况,你有那时间等吗?”
  沐誉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此话有理,不过,你要什么样的衣裳?要显出你公主身份的还是要特别霸气那种?”
  凤祁差点将口中的粥给喷出,而沐誉墨那张无知的脸又让凤祁想将碗直接扣他头上,“我明白着与你说吧。虽说这次是我们两个人去柳来香,但其实是你太子一人。”
  “你这话……”
  “虽说我们有十足把握,将军府事是谁,柳来香的老板又是谁,但是,我们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抓住他把柄,那我们为何要完全的暴露自己?”
  “你要我做那冤大头?”
  凤祁承认道:“是的,如果这次知晓了柳来香老板是他,其实对我们也没有多大利用价值,而你,则是真正的对他宣战了。”
  “你……”沐誉墨嗖的一声站起,指着凤祁道。
  “我话虽如此,但是我是与你一起去,他沐温痕岂又不知我的心思,我只是不捅破表面,而他应该也不会有动作,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沐誉墨显得不是太甘愿,凤祁也懒解释,“你快去让人准备衣裳,越是朴素简单的越好。”
  待至辰时,凤祁在东宫与沐誉墨同坐一辆马车,带着三两宫人,与宫外的军队会和。
  昨夜冷风,笙国的天骤然冷起,凤祁坐在马车内,虽披了见水绿貂绒斗篷,却依旧拦不住寒意侵袭。
  车外的喧嚣声传入马车内,将选择闭目休眠抵御寒冷的凤祁给吵醒,“今日是什么日子?外面这么吵。“
  “四下议论纷纷,你带着军队行走城中,不知的还以为打仗呢。”
  “这些人嘴可真难闲,不如抓来几个割了舌头,看谁还敢议论。”
  沐誉墨瞥了瞥嘴,转身打开窗户,看看车外形势,“你这样大张旗鼓,就不怕他们先有所行动?”
  “怕什么?我就想要他有所行动,故作心虚。”
  沐誉墨哀叹一声,认命道:“外面下雪了。”
  凤祁哦声一愣,兴趣盎然道:“我记得小时,笙国下雪可是难事,想不到我回来两次,便下了两次,而且今年特别的早。”
  “嗯,这几年里,每年都有那几场雪,而且都是下个好几日。”
  凤祁眼珠一转,抓住沐誉墨的衣袖道:“等我们回去,若雪还不止,你便堆个雪人给我吧。”
  沐誉墨摇头拒绝道:“多大的人了。”
  凤祁不依,沐誉墨无可奈何答应。
  路上二人念念叨叨,不久马车便停了下来,沐誉墨率先下了马车,凤祁则坐车内,似乎不想露面。
  待沐誉墨下去片刻,车帘被人掀开,只见沐誉墨将头伸了进来,面色沉重道:“他来了。”
  “扶我下去,”将心中一丝犹豫抹去,跨出一步后,便再无路可退。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着,将屋瓦行街铺成了一片白皑。
  雪落惹弄衣缕,诗吻青丝髻发,道是梅花映雪,梨花情长,却难得古句诗言,神笔画作,将雪中素衣,孤姿凤影,留念千古佳作,独留声声叹许。
  雪止独她,一柄素伞撑拒雪落湿衣,敛去熟稔,凤祁朝沐誉墨点头一笑,轻伐迈步,二人一同来到沐温痕前。
  富堂别栋,傲然卓立,大门迎开,沐温痕站在门前,温暖如玉,笑颜无痕,看着已走到面前的两个人。
  “九哥哥,”亲热熟声,凤祁捏着几分甜腻,好似相约于此,与友重逢。
  “凤儿,”沐温痕点头微笑,紧接又对着沐誉墨示笑,可谓能做皆做,丝毫不马虎。
  “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还下着雪,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凤祁甜甜一笑,勾住沐温痕的手臂,亲昵道:“这不闷着慌,再说太子告诉我有好戏看,我这不闲着无事,也来凑凑热闹。”
  沐温痕笑了笑,命人拿来暖手的炉子,“拿这个暖暖手。”
  凤祁接过道谢,嘟着嘴对沐温痕道:“凤儿回来都好几天了,九哥哥怎么不来看凤儿?”
  “这几日宫中的事较多,等我忙好了便去找你。”
  凤祁欢喜应好,却又忽然一脸伤心,“看来九哥哥这些时候真忙的紧,凤儿前几日去了将军府,还以为能见到九哥哥呢。”
  “是吗?去做甚么?”
  凤祁摇头卖着关子道:“九哥哥猜猜?”
  沐温痕摇头,显得对此并无多大兴趣,凤祁拍了拍手上的暖炉,转身走到了沐誉墨身后,一言不发。
  三人以奇怪的方式对立着。青楼门前,一个太子,一个皇子,还有一位公主;公主不知世事,不察微妙,皇子之间看似风平浪静,却又风波涌荡。
  

  ☆、密室尸首

  漫天飞舞的飘雪落的密又急促,门前的二人身上都积起一层素素银白,宫人拿着伞却不敢上前,似乎已将形势看了透彻。
  不明情况的人儿未因大雪减去多少,议论纷纷的指指点点,似乎明白的看清之间利害关系。
  凤祁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撑伞的婢女低头惶恐却又不敢开口认错,似乎间,只要保持沉默,这种宁静就一直可以持续不止的下去。
  暖炉在手,驱赶走冰冷,凤祁似乎很享受的站在雪中看雪,她不出声语,也不出声止,她只是在等着结果的时候给沐誉墨一个选择,一个机会,跨出一步后,他便如她,在也无路可退。
  议论纷纷声言止于沐誉墨抬起的手,军队将士跨入屋中,无人止也无人敢止,曹将军的军队,太子的命令,九皇子的出面,朝中的议事,也许,不会继续的神秘下去。
  沐誉墨将落满沉雪的斗篷脱下丢给宫人,率先进了屋,沐温痕依旧的不改笑言,对着凤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进入屋中,堂内站着各色各样的人儿,有些怕是梦中初醒,有些则是衣不蔽体,皆都惶恐低头,既是害怕又有心虚。
  凤祁进入屋后,目光便在屋中人来回打量,昨日见着的几个都在,却独缺了红衣女子。
  沐温痕见凤祁停滞不前,开口问道:“怎么了?”
  凤祁笑了笑,将心中的疑惑敛去,接过问话,回的自然,“这屋中的女人还真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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