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婉深深的看着他,最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她想,这男人,身手了得,对晏寒天又忠心,可这脑子……
另类啊,诡异啊,她那一句比喻,他都能想他家王爷身上,还想成她觉得晏寒天命短,为此特意来解释一下……
石仁啊,你难道不是你主子派到我身边的逗比吗?
——
石仁其实挺悲催的,他只是同大家一样,一起吃了福婶煮的饭,喝了福婶熬的汤,可,他怎么就中招了呢?
此时的他被一条铁链锁住了脚,另一端锁在墙壁的铁环上,窄小的屋子里,有张床供他睡觉,还有个椅子与一张桌子供他坐下喝水吃饭,就连那角落里……马桶都给备全了,石仁仰望头顶,王妃石仁哪里做错了,这打算就这么囚禁了自己?死刑犯不给个审诉的机会呢,您怎么可以这么武断!
要说梅素婉哪去了,唔,她与碧瑶正在基地做着最为密集的训练!
十天,整整十天,两人各带十人钻入深山,此时两队人马,从不同的方向“爬”了出来。
一个一个满脸疲惫,在看到雷霆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后,包括梅素婉在内二十二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十天不眠不休的穿行,不但要防着毒虫毒物,还要防着别被另一队人马偷袭,更要防着不时出现的第三方战队,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演习,更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把小命给弄丢了!
“雷疯子,你特么玩我!”梅素婉低低的怒吼。
翻山越岭,路线难走,这些对于梅素婉来说,那都不是事,可,那明明没有走过的山脉,却不知什么时候被雷霆埋下了许多陷阱,里面不是尖刀长茅,却是成窝成窝的毒兽,谁特么不小心掉进去,就别想再爬上来了!
雷霆嘿嘿笑着上前踢了踢她,“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也没有难到你啊,瞧,碧瑶睡的多熟,估计你现在上去捅她几刀,她都不会醒!”
梅素婉转头,结果,除了她之外,这二十一人,集体睡着了!
梅素婉咬牙切齿,若不是记恨着要骂他一句,当她不想睡吗?
努力的爬起来,踢了踢碧瑶也不过只是让她翻了个身接着睡而以后,梅素婉睁着一双赤红的双目进了一旁的小楼,“叫人把碧瑶抬进来……”
随后,梅素婉眼睛一闭,直接去梦周公了!
——
睡了一天一夜后,在一阵浓浓的肉香中,梅素婉睁开了双眼,只觉得饿的她可以吃下一头牛,摸着瘪瘪的肚子,梅素婉下了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想也知道,定是碧瑶先她一步醒来的!
当看到那陷阱中的毒物,梅素婉的精力瞬间提到全盛状态,就怕身边的十人,哪个有个万一,所以,一旦放松下来,她睡的却比任何人的时间都长!
走出小楼,就见平地上升起了篝火,兄弟们正欢呼的大口喝酒,大声歌唱,有什么好事发现不成?
碧瑶见梅素婉走出来,忙迎上去,“小姐,快来,白浪与向飞正在切磋,有彩头的啊,快来看……”
“什么彩头?”
“绯烟的一吻!”碧瑶捂嘴哈哈大笑,白浪本就是个大醋坛子,向飞这小子当面让他难堪,不是找揍吗?
梅素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一旁的架子上撕下一块烧的火候正好的牛内,一边吃一边挤到了前面!
“下注下注啊,五局三胜,现在可是二比二平,输赢可就在这一局,赢不赢得到银子也在这一局啊,快点下注……”
那不高不低的吆喝声,正从那一脸笑意,搂紧银子不放手的青衣嘴里传出来。
青衣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心道又发账了,又发账了,爽啊,爽!
早知道这样也可以赚银子,没事就把绯烟那丫头拉出来溜溜了!
“怎么个赔率?”梅素婉问着碧瑶。
“碧瑶道,白浪赢的话,一赔三,向飞赢一赔十!”
“唔,感情白浪的呼声很高啊!”低喃一句,走过看了看那下注的情况,两人倒是势均力敌!
梅素婉转头看向对打的二人,果然这最后一局,二人打的难舍难分,而那燃着的香,也快烧光了,在这规定的时间里,显然,要打成平手的机率更高一些!
再看青衣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梅素婉双眼一眯,小样,就你会算计吗?
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她的面前,“我买白浪赢!”好歹白浪也跟了她不少年了呢,再说,绯烟的一吻能随便给别人吗,那可是自己的!
看着那面额,青衣咽了咽口水,一百两,一百两啊!收不收,收不收……收了万一白浪真的赢了,好像自己亏的挺大,不收的话,一百两啊!
拿眼睛看了一下那即将烧光的香,咽了咽口水,赌了!
收!
“小姐,你可不要后悔哦!”青衣嘿嘿笑着,将银票折了又拆,“啪”的拍在桌子上,随后拿起银子一点一点压了上去,生怕梅素婉反悔一样!
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一侧嘴角,看着那马上就要熄灭的香,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听说,绯烟怀孕了……”
话音刚落,白浪那挥向向飞肚子的拳头,一下子偏了,不但偏了还偏的极其离谱,正正的砸在了向飞的鼻子上,鼻血瞬间散了出来,向飞蹬蹬后退两步,那香,灭了!
“哗……”一瞬间,全场安静了,白浪双眼赤红的看着梅素婉,眼里闪着狂喜的激动。
梅素婉下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完了,玩笑开大了!
“主子,真的?”白浪几乎是一瞬间便来到梅素婉的身边,虽是问着,可他确相信他主子不会乱说!
梅素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老天保佑,让绯烟怀个宝宝吧。
默默的梅素婉在努力祈祷着!
白浪几乎是立马转身,“属下知道这次历练的时间未到,不能善自离开,但,属下必须要回趟京城,请主子成全!”
成成成全?
“嗯,去吧,回来再加一个月的特殊训练就可以!”却是雷霆在一旁拍了拍白浪的肩膀,直接放行了!
白浪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几个空翻就闪进了山林,随后,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激烈的吼声,众人知道,那是白浪高兴不知如何发。泄的欢呼!
青衣满脸死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你你……你太损了,小姐,你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好吗?要知道你这可是作弊,作弊!不能算不能算……”
梅素婉咽了口水心道,你不喊我都快忘了要不是想阴你一把,我至于胡说吗,“谁规定我不能自言自语了,赶紧的,一赔三,赔银子……”
青衣咬牙切齿,满心不舍的数了银子给梅素婉,可,梅素婉的身后却站了一排兄弟,个个脸上乐开了花,赢了赢了,要知道这青衣每次做庄都是大赚的……想赢她的银子简直是做梦!
唔,跟着主子就是好,赢了!
“啊——”太阳西下,山林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惊起林中鸟儿片片。
“该死的向飞,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可以输,怎么可以输,你赔我银子,赔我银子……”某个做庄赔了的女人,抓着向飞的衣领,使劲的摇着,恨不得时间倒流,她将向飞固定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是打掉脑袋也不会移动一步!
向飞无耐的翻着白眼,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红肿着鼻子,拍拍青衣的肩膀,“你应该偷着乐,主子买的是白浪赢,要是买我赢,你就不会只拿出一两银子了,想一想,一赔十,你得拿出多少……”
青衣瞬间僵硬在原地,连向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
回了山脚下的别苑,碧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与梅素婉离开了岐云山向京城而去!
在她们离开一天后,福伯才佝偻着身子,捏着钥匙,将石仁给放了!
回了擎王府准备复命的石仁,在晏寒天三步外,就看到他主子难得的蹙起了眉头,“爷,属下……”
“臭!”晏寒天突然闷哼了一声,拿手挡在了鼻前!
身后陌痕,拉着晏寒天后退一大步,看着石仁难得说了一句话,“你掉粪池里了吗?”
石仁立马石化,他他他不过就是十几天没有洗澡……味道有这么重吗?
☆、第八十三章 小姐难道那真是她的亲侄子?
【“你掉粪池里了吗?”……石仁立马石化,他他他不过就是十几天没有洗澡,味道有这么重吗?】看着哥们跟主子一脸的嫌弃,石仁瘪着脸,往后退了退,“爷,属下无能!”
“呵!”晏寒天笑了一下,“你遇上她,只有一个命运!”
“什么?”石仁好奇的抬头问着。
“永远被欺负的命!”晏寒天也没有问他这十来天杳无音讯遇到了什么事,因为单纯的石仁遇上狡诈如狐的梅二小姐,把他装笼子里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她发火离开后妲!
石仁垂头,主子,这么直白的否了我,真的好吗?
“可是,爷,这不正能说明,王妃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呃,属下告退!”看着晏寒天悠然而变的脸色,石仁捂着嘴退了下去窀。
心里默默地叹口气,爷,你这么惯着王妃,王妃她知道吗?唉!
王妃她知道吗?王妃她当然不知道,王妃她还记着他家王爷让她吹。箫的事呢!
所以,哪怕是先石仁回了京城,也没有去看他家王爷!
而此时的梅府里,那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一个天天嚷嚷着要嫁给奕王的三小姐,一个时不时发出兽吼的大少爷,再加上一个不被丈夫待见的太子妃,作的韩惠珍一个脑袋八个大了!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贱婢……”
比鬼嚎还要凄厉叫声从皓月轩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又砸又摔的声响。
缩在小院里的梅素婉挑挑眉头,早知回来后自己的耳朵会被如此虐待,还不如在山里多住些日子呢!
“碧瑶,那小子又发什么疯?”
“嘿嘿,他发疯自然是跟他的残手有关呗……”骑在树上,鸟瞰整个太师府的碧瑶,轻轻的说道,目光一凛,道,“小姐,梅素婷又要往外跑了,要不要帮她一把?”
自从上次梅素婷跑出去后,梅太师便将那一院子的奴才挨个揍了一顿,后来梅素婷再想跑就难上加难了!
不过这女人有股子契而不舍的劲头,越措越勇,可惜,就是不知道用脑子了!以往的一点小聪明,早在被白洛歌扒光的那个时候,便离她而去了!
“一个除了蠢之外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管她做何?”现在的梅素婷在梅素婉的眼里,连一颗棋子都不是了!
你说你既然那么想嫁给奕王,你都混到府里了,你就不能先站稳脚,再找出奕王的弱点,然后再一步一步行动吗?直接就往奕王的卧房闯,你以为你与燕涵奕有着多深的感情啊,当自己是西韩小郡主那么受人欢迎啊?
“哦。”碧瑶应了一声,随后惊疑一下,“咦?”只见空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东来发来的信号,急忙从树下退了下来,“小姐,西城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就继续搞,将时间缩短,逼着西城县令,明天判刑!”梅素婉的嘴角顿时高高的扬了起来,韩惠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没多久,梅府里来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
——
“父亲,你怎么来了?”面对韩家老爷子韩景祥,韩惠珍挑起了眉头,她并没有行礼,问了一句,便坐到了椅子上。
神情极奇淡漠!
韩老爷子在面对韩惠珍的时候,有些拘谨,双手一直在拐杖上来回抚摸着,张了几下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父亲,你若无事便回家吧,要知道如今太师府里事多,惠珍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
韩惠珍说完便起了身,那意思很明显,她在赶人!
韩景祥却突的扔了手里的拐杖,冷不丁的跪了下去,“我求你,求你救救松儿,求你……”
韩惠珍眼现凌厉之光,以着从没有过的速度,上前一把将韩家老爷子抓了起来,“你想要我死吗?”
韩老爷子满脸愧疚,“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我哪里敢来麻烦你……”
韩惠珍回身将门关上,再回头,脸上的神情比之最初还要冷淡。
“出了什么事?”她低声问道。
“松儿,松儿将整个韩家赌没了,还惹下了一条人命官司!钱没了可以再赚,可韩家不能没后啊,老汉求公……”
“住口!”韩惠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韩景祥怔怔的愣着,看着韩惠珍眼中的怒意,他突然明白,这种向来高高在上的人,有多不屑与他这种平民为武,哪怕她还要拿他打掩护,可在她的眼里,自己还不如她身边的一条狗!
可,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却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才只求她救下他的孙子,但是,显然,她并不想帮忙!
韩老爷子随即也冷笑一声,不帮忙?他逼着她,也得将他孙子弄出来!
随后直起了身子,也冷下了脸,看着韩惠珍道,“这么多年来,老汉从未给你找过一丝麻烦,如今我只求你救救我孙子,对你来说,很麻烦吗?只是,如若救不下松儿,老汉便会发疯,发了疯说了些什么,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敢威胁我!”韩惠珍寒目冷对,“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我的手里!”
“呵呵,那又怎么样?一个四十岁的女儿,如何能与我十八岁的孙子相比?如今就算你们放了她,又能如何?”韩家老爷子这话说的狠,他就是在告诉韩惠珍,她手里的那张牌,废了,不起作用了!!
韩惠珍突的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听话的老爷子,竟然也有这么倔强的脾气,突然发现,最近她所有的事都不正常起来。
“你先回去,韩松的事,我会想办法!”韩惠珍冷声妥协。毕竟,现在还不是她暴光身份的时候!
“三天,我只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后,松儿还没有回回家,相信我,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们的事,也会马上暴光与世人眼前!”
这话,直接将韩惠珍那阴损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之中。
韩老爷子说完了话,捡起地上的拐杖,再没有看韩惠珍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韩惠珍抿紧了双唇,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二十几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不死,还不死!
——
是夜,韩惠珍煮了银耳莲子粥,来到了梅如海的书房,却看到梅如海正在闭目,满脸放松,而一双莹白的玉手正捏在他的肩上!
顿时,韩惠珍脸便阴了下来,又是哪个sao货,来勾。引老爷?
慢步轻移走了进来,便见李清玉正满脸温情的给梅如海揉着双肩,梅如海闭着眼,不时的说上一句,惹得李清玉脸色绯红低低浅笑。
“夫人……”李清玉看到韩惠珍,忙走上前来,对她福身一礼。
这两个字让梅如海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着脸色不大好的韩惠珍,有些讨好的说道,“天晚了,你,怎么来了?”
韩惠珍满眼冷意,对着脸色不大自然的梅如海道,“看来妾身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梅如海一把拉住扭身要走的她,对李清玉道,“你先回去吧!”
李清玉什么都没有说,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然,就是她这什么都不说,才更让人心生猜疑!
可韩惠珍还有事要求着梅如海,哪怕心里恼火,却还是压了下去,温婉一笑,将粥拿了出来,“妾身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给老爷熬了碗银耳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