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要伤害熙儿,不要伤害熙儿……”
在燕肃还有两节台阶便蹬上去的时候,就见王若璃,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竹哨,轻轻的一吹,四周,蓦然出现几十个黑袍武者!
梅素婉目光一眯,原来,晏正磊的药人,没想到,却是给她做的!
那小竹哨再吹了几次,所有的药人,瞬间便将燕肃围住。
不说燕肃此时中了她的毒腹疼难忍,就是全盛时期,面对几十个不知疼痛的药人,也不见得可以一举拿下!
而就在这转眼间,药人竟分成两批,一批专门对向燕肃,一批,却向这边而来。
看得出,王若璃是存了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誓要让大家为她陪葬了!
“大家小心,这些是药人,无疼无觉,想活命,只能直取其头颅!”
梅素婉话落,那药人已来到众人身前。
手起刀落,就将一名保护众人的羽林卫给灭了!
“主子,王爷内伤极重,不能再动,你陪着王爷站到我的身后……”
碧瑶上前,将二人挡了起来。
“我们一起保护王爷……”
“你们……本王即便再废,又哪里用你们两个女人保护!”
话落,晏寒天便拧下一个近身的药人脑袋!
而碧瑶,手中的短匕首,越发的凌厉,几乎是一气呵成,一刀一个。
看着碧瑶的动作,羽林卫在经过慌乱之后,也学精了,在躲闪的过程当中,要么不杀,要么直取咽喉!
“素素,你与碧瑶呆在此处……”
话落,晏寒天却是直接冲了出去,便到了燕皇的身边。
不管怎样,他身为大燕的一字并肩王,都不能看着燕皇,死于这些女干逆之徒的手中!
梅素婉目光一紧,足下一点也跟了过去。
“你……”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妻!”梅素婉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将燕皇放在了中间!
是她梅素婉看中的男人,义字当先,忠字打头!
好样的!
燕肃的身上,已多处带伤,看着晏寒天,他的目光却极为繁杂。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走神,皇上,你是闲命太硬吗?”
梅素婉的话拉回了燕肃流走的神儿,倒是弄了他一脸的不自在!
左腹的疼痛,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了,可还是那句话,他就是战死,也不能憋去着死!
三人联手,倒是将药人进攻,减缓一些。
“女干逆小人,也想妄荼我大燕江山,拿命来!”
一道中气十足的雷音,千里传音般传了过来!
就见天边一仙风道骨的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道,以着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太和殿前!
出手更是极速,只一招,便扫掉七八个药人!
看着他,梅素婉眉头一挑,这老家伙怎么来了!
“皇太叔……”
那被梅素婉夫妻圈在中间的燕肃,却在这个时候唤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若璃手中的火折子竟倏的落了下去。
大火瞬间自王若熙的身上燃起!
“不——”
那跪于地上的晏正磊,跃起便扑了上去!
——
(明天见!)
☆、第174章 天儿,你的出身并不低
【大火瞬间自王若熙的身上燃起!
“不--”
那跪于地上的晏正磊,跃起便扑了上去!】
晏寒天的心顿时一紧,就想跟上去,只是,梅素婉却压住了她,因为晏正磊跃进棺木后,却将那水晶棺盖给带了上去!
梅素婉想,他这是存了毕死的心啊籼!
转而,就听到那水晶棺内,传来了晏正磊的大笑。
“哈哈哈……生同寝,死同穴……燕肃,你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可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哈哈哈……姣”
他那肆意的笑声回荡在众人的耳畔,而他这个早于十年前,就在大燕画上句号的男人,此时才算是真的离开了这让他憎恨的人世。
如今也算是达成他所愿,王若璃的一把火,倒是将他与若熙永远的和在了一起,从此没有人再能将他们分开!
只是,他却从没有去看晏寒天一眼,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若熙。
晏寒天的心已痛到无感,伴着那笑声,又是一阵嗡鸣的失聪。
却见梅素婉一刀砍掉一个药人的脑袋,双眉紧锁,站在他的旁边,“天哥,你怎么了?”
晏寒天摇头,一阵恍惚,却是那白眉老道,将他与梅素婉一并送出了药人的包围圈!
这个被燕肃称为皇太叔的老道,不是别人正是雷霆!
“心神不定心神不定,你是想走火入魔吗,想随了他吗?”蓦听到这个声音,让晏寒天为之一怔。
抬头,却见梅素婉正焦急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
再看那老道,却已转身杀向药人!忽然明白,他用了传音之述。
“疯子,你要小心……”
梅素婉看着那身影提醒着雷霆,至于,为何燕肃叫他皇太叔,哼哼,回头再问!
雷霆的气势无人可敌,区区几十个药人又能耐合得了他?
大气磅礴之下,几十个药人,便葬于他的掌下。
“贱人,拿解药来!”燕肃上前捏住王若璃的胳膊,脸色铁青。
可是,王若璃看着他笑了。
伸手,摸上他的脸。
双眼每看一处,手指便到那一处,最后,手指滑着燕肃那泛白的双唇,咧嘴一笑,却不想,那乌黑的血便流了出来。
只是她却无感一般,轻道,“燕肃,你不会知道,我爱你的心,从来不比熙儿少的,只是,你从来不曾看到……”
这一眼,狠狠的撞在了燕肃的心上,让他的心猛的一抽,手,不自觉的松开。
王若璃转眼看向那已熄掉火燃的水晶棺,里面,除了一层灰,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腮边,悄然而落的滑下了一滴泪水。
“熙儿,你说当年你若爱上的是晏正磊,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从小我便事事依着你,让着你,可为何连个男人,你也要与我抢……”
“我恨啊,我为什么要生为王家的女儿,为什么啊……”
“呵呵,烧吧,烧吧,把王家的女儿烧死吧,也免得过那行尸走肉的生活……烧吧烧吧……”
如魔障了一般,一边说,一边步下太和殿前那长长的九十九阶台阶,嘴角的血,却从没有断过。
那明黄色盛装凤袍,此时此刻,却渲染了一片乌黑……
在走了一半后,她忽的抬起了手,看着夜空中那高高挂着的月亮,突然大笑了起来,“我是皇后,熙儿,你就是到死,也永远得不到他,哈哈哈……”
却见她大笑之后,竟是纵身跳进了一旁的火海之中。
“我不寂寞啊,燕肃,黄泉路上,我们三人等着你,等着你……”
“若璃……”
燕肃伸着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只是从手指流走的,不过是空气而以!
看着那燃起的大火,双眼狠狠的闭了闭,你们不要走的太远,黄泉路上,等着朕,待朕将五国一统,便去见你们!
直到此刻,燕肃也没有忘了他的野心!
目光一扫,北大营林将军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末将救驾来迟……”
那林将军满脸的落腮胡子,当下便要跪下,却见燕皇道,“爱卿免礼,着人救火吧……”
至于叛军,皇后死了,太子死了,他们还反什么?
“是!来人,救火……”
“父皇,火势太大,能救的人太少了……”
燕涵奕灰头土脸的从殿内冲出来,只是,他的怀中,抱不是他的母妃,而是王静怡。
梅素婉的心,咯噔一下,心道,要不好!
而燕涵奕的身后,几名随从扶着几个女眷走出来,禧妃直接跪坐于地上,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怕。
陌痕与石仁也将王老太君与王夫人救了出来,此时正站在晏寒天与梅素婉的身旁。
石仁不耻的暗瞪着燕涵奕,对梅素婉道,“王妃,燕涵奕那小人的手太快了,属下刚解开表小姐的绳子,他便将表小姐给抱到了一旁,他安的什么心,以为别人不知道……”
梅素婉看着老太君一言不发,满脸痛苦之色,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抬手阻止石仁再说下去,只道,“好生将老太君与夫人送回王家……”
梅素婉看着燕涵奕,心道,如今众目之下,他将王家小姐抱在怀中,还真是全了他英雄救美的名声。
而王家若不将女儿嫁给他,便会落下忘恩负义之名!
燕涵奕,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素素,我们回府吧!”却在这时,晏寒天低低的说了一句,极其无力,极其疲惫。
梅素婉点头,推着他向外走去。
——
折腾了一夜,梅素婉浑身乏力的紧,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抱着晏寒天,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翻身,却发现身边冰凉,蓦的一惊坐了起来。
便见窗边那站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凄凉。
起身下床,拿了披肩披到了他的身上,“夜里凉……”
晏寒天回身,却是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梅素婉回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而晏寒天的头,却伏在了她的颈处。
忽然,梅素婉感觉脖颈处,竟渐渐的湿了起来。
心下一紧,能让这个汉子流泪,他的心,得有多痛!
只是此时,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只要好好的陪着他就好。
所以,梅素婉只是一下一下拍抚着他的背,任他发泄!
十年前,晏寒天伤势过重,他亦没有落一滴泪,十年中,老侯妃加在他身上的恨,也没能让他倒下,然而,却在十年后的今天,他落泪了!
今夜,他以为找回了父亲,父亲那夺命的一掌,差点拍死他,可他不恨。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生母还有他人!
那个爱了他十几年,把一切温柔都给他的女子,甚至是把命都给了他的女子,在今夜,却被告之,那不是他的生母。
他享受了她儿子的一切,他顿时有种偷人家东西的感觉。
可是,他的生母又是谁呢?
谁又在乎过他的感受?
“这世上,你还有一个我,天哥,哪怕世人都忘了你,你还有我。”
过了许久,梅素婉才低低的说道。
她不会劝人的,就像当年的高颖,她也是将她暴打一顿,可如今的情况不一样,此时的晏寒天,看似坚强,却极为脆弱。
所以,梅素婉,只能用她最最温柔的一面,将他团团包围住,让他感受她那满满的爱!
晏寒天又怎会不知他媳妇是怎么想的?
只是更加感动于她。
忽的寻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只有她,他相信,不管他是谁,她都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晏寒天的吻来的突然又猛烈,将梅素婉打横抱起,便落到了床上,大掌一挥,床幔落下,挡去了一室的春色。
“素素……”
“素素……”
床内传来一声又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呼唤声,那声声中,含着无尽的浓情无尽的蜜意,声声敲入人耳,让人无法忘怀。
——
翌日清早,文伯来报,说老太君来了。
晏寒天一愣,抬头看向梅素婉,“你外婆……”
梅素婉摇头,“应该是你外婆才对,走吧……”
推着他,便向前厅走去。
一进来,便见王老太君没什么精神的坐在那里,而彩枝嬷嬷也是一脸的哀伤。
见二人出来,便上前行了一礼,而梅素婉与晏寒天便又给老太君见了礼,之后,几人却是相对无言起来。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伸手搭了一把彩枝嬷嬷,便起了身,看着二人道,“陪老婆子走走吧……”
话落,老太君当先走了出去。
这擎王府,老太君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今天来,有些话却是要告诉这孩子的。
花园中,老太君坐到了亭子里的椅子上。
看着满院已经凌落的菊花,叹了一口气。
“今天一早,皇上已下旨,将静怡赐婚给了奕王……”
“这么快?”梅素婉微愣。
老太君露出一丝苦笑,“这是身为王家女儿的命,哪怕经过若璃若熙一事,我对静怡,从不当皇后去养,可,扣在王家头上的帽子太大,想摘也不容易摘……”
晏寒天点头,“皇上还将昨夜之事全城封锁,只道太子与皇后娘娘均得了怪病,去别苑静养了……”
老太君点头,“是啊,过几天便可以宣布这母子的死讯了……也算是全了王家的名声,全了若璃的脸面……”
梅素婉叹着,“估计皇上的心里还有是亏吧,只是,将静怡赐婚给燕涵奕,她愿意吗?”
“圣旨已下,不愿意也要嫁!你们看吧,用不了三日,立诸的圣旨也会下来的……”
梅素婉点头,如今放眼大燕,还真成了燕涵奕的天下了。
看向晏寒天,发现他对这些都厌厌的提不起兴趣。
楚琴道,“天儿……”
“外……老太君请讲。”晏寒天拱手回道。
楚琴心下泛酸,“天儿,外婆疼了你二十多年,却不会因为,你不是熙儿的孩子而对你有所厌弃的,天儿,你是外婆的外孙,便永远都是。”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随后扬起嘴角,看着老太君,点了点头,“太君不嫌弃寒天出身卑微,寒天感激不尽!”
“唉,你的出身,也不低……”
梅素婉与晏寒天一愣,均抬头看她,难道,她知道晏寒天的生母是谁?
这一夜,晏寒天有想过,王若璃布了那么久的棋,要控制住她身边的人,才能做的天衣无逢,那么,他的生母一定是她可以控制的,无外乎是她的婢女一类的……
楚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言道,“早年,我有个娘家侄女,从小便养在我的身边,而她过于文静,一直便随侍在若璃的身边。后来随若璃要进宫了,却求了她同去,可是,却在你出生不久,若璃说她得了怪病离世了。如今想来,那丫头不是病世,而是生下了你,便被若璃……唉,老婆子一生没有害过人,可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女儿出来呢……”
晏寒天与梅素婉的心忽的跳了一下。
楚琴拉过晏寒天的手,“你不用去怀疑,你父侯身边的婢女也好,若璃身边的丫头也罢,在那个时间里,走的只有她一个……”
“是啊,王爷,昨夜回来,太君与老奴还有夫人想了一整夜,在您出生前后,走的,只有表小姐一人……”彩枝嬷嬷抹了抹泪,将背在身后的竹筒递过来,一边道,“老奴还记得,表小姐安静的实常会让人忘了她的存在,哪怕她长的极美……”
老太君点头,从竹筒中抽出一副画象,摊在桌上。
“我老了,已经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让你舅母画下来,才恍惚觉得,是她啊……那可怜的丫头,从来都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们姐妹的身后……”
梅素婉与晏寒天凑向那画,只一眼,梅素婉的眼里便闪过一抹诧异!
这画上的女子就像嬷嬷说的,极美!美的她感觉到了一抹熟悉!
若是将这画中女子鼻子以上部分的线条加粗,尤其是那双眼睛,再添些霸气进去,那便活脱脱是那敬木的轮廓啊!!
扭头去看晏寒天,却见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画象卷了起来。
梅素婉忽的又挑了眉,可也不对啊,那十年前的晏寒天,大家都没有觉得他长的不像王若熙吗?
却听楚琴道,“姑表亲长的都有些像,所以年少天儿的模样,也从没有让这些人怀疑过,许是,这便是若璃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