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当年是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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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当年是乌鸦-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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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临安的眼神阴鸷狠毒,嘴角却含笑,就像是在取笑他的自不量力。「朱和心怀不轨,本相收到他企图与外敌合作的逆反信,除了罢免官职外,自然要株连九族,至于赵先贤,私吞贡品、私下徵税,简直罪大恶极,应判斩首,那个杨应希在外造谣生事,说皇上不明是非,简直目无君上,理应斩首游街……」

  褚司容脸色铁青,双拳紧握,那帮与他交往甚密的朝臣全被剿了,摘了乌纱帽外,有的甚至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判刑处斩,好一点的也是眨为罪人、流放边疆。不过一夕,所有尽心为国为民的忠臣全没了。

  胸臆间的怒火沸腾,褚司容顾不了身在朝堂,朝褚临安怒声狂吼,「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怎么可以一手遮天诬陷忠良!」

  众臣脸色丕变,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地看向褚司容。他是豁出去了吧!

  相对于其他人的惊惧,褚临安显得相当平静。

  「他们与你结党营私就是做错事!朝堂上压根轮不到你或你的人来干涉,看清楚自己的能耐了吗,哼!全是自以为是的饭桶。」他表情冷峻,眼神轻蔑。

  「胳臂要往内弯,褚大人快求右丞相原谅吧。」一名高官上前劝解。

  见状,其他人随即跟进,要褚司容看清是非,别被有心人愚弄,该闭门思过云云。嘲弄指责一波波,褚司容的自尊被狠狠践踏在地,黑眸里有着比愤怒更深沉的不堪。

  「日后好好听我的话做事,好好跟妻子相处,别再惹事,不然哪一日我不念父子情,你也怨不得我。」这是褚临安当众给他的最后警告,也是给他的最后机会。

  好一个绝情自私、被权势熏心的男人!褚司容对上褚临安的视线,顿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一个冷血的人,便是生养他的父亲……其实他早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褚临安不再看他,而是一脸歉然的对百官道:「让众臣看本相爷的笑话了。」

  「不不不!相爷只是真情流露,恨铁不成钢。」

  「是啊,为人父,替孩子铺好路,偏生遇到不知感恩惜福的孩子,实在辛苦。」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出声安慰,褚临安的脸上露出欣慰神态。

  褚司容只是僵立着,耳畔都是那些伪善的话,他置若罔闻。

  下了朝,他甚至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只觉得脑袋混乱。

  他面无表情的回到绮罗苑的桃花源,跌坐在椅上,将小厮赶了出去。

  「大少爷。」

  「出去,我没有心情。」

  「可是这是大少爷吩咐过,定要最快送达的消息。」

  听到这,褚司容立即起身,看着该名小厮将一封信交给他,即退出厅堂外,他急切拆开印有封腊的信,接着抽出信纸。

  信纸里满满的都是他让眼线盯着东宫的状况,由眼线传回的、关于棋华的消息。

  读完信,褚司容脸色大变,跌坐回椅子上。

  怎么会?怎么会?棋华的日子怎么会过得不好,先是太子动辄打骂,接着太子妃率人欺凌恶整她……

  「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心痛至极,褚司容突大笑出声,但眼眶却湿了,心底有一股寒意涌上。

  他到底在做什么?不管是棋华还有那些支持他的心腹大臣,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这全是因为他的无能。

  「可恶!」他愤恨不已,抬手将桌上的酒壶酒杯全扫落,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褚司容吸气呼气的声音。

  此刻他胸口萦绕的已不是怒火,而是椎心剌骨的痛,但他咬牙咀嚼着这快要令他窒息的痛楚,他要自己一辈子记得这抹痛。

  仔细回想,每个人包括他自己,自始至终都是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过去他天真的以为一腔热血就能改变这些,但以后他不再这么傻了。

  既然当棋子就永远斗不过执棋人,那他以后也要当下棋的那个!

  翌日一早,褚司容破天荒去跟褚临安请安认错。

  「儿子知错了,昨夜深思一宿方知自身愚蠢,司容是爹的儿子,爹能打下江山,司容该与有荣焉才是,何必为荒淫的帝王担忧社稷。」他双膝跪下,神情卑微。「以后儿子还请爹不吝教导,司容一定会好好听从爹的话。」

  哼,还是甘愿让他掌控了,终于明白什么叫以卵击石。

  褚临安难掩得意,「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想通?!不!他是被彻底激怒了,他要回击,他要夺回自己的尊严、夺回棋华的幸福,甚至替那些因父亲的残暴而受害的忠臣报仇。

  从这一天开始,褚司容成了一个乖儿子,跟在褚临安身边做事,察言观色,但绝不做任何会让褚临安怀疑的言行,他知道自己必须先得到猪临安的信任,才有机会暗地里吸纳自己的势力,总有一天他要反利用褚临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时间就这么流逝,由秋入冬。

  凄冷的冬夜,静谧得令人心慌。

  东宫处处可见银雪,屋檐上、树枝上都积上皓皓白雪,偶有冬风拂来,树枝摇动,树上雪花砰地一声坠落,又陷入静寂中。

  荷芯忍着寒意,独自来到因太子受宠而特设的东宫厨房,就见厨房里每个人忙得团团转,香味四溢,教她的扁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看着一盘盘色香味倶全的好菜,她四周看了看,找到盯着大厨、小厮吆喝指挥的老太监,挤出满脸笑意走近他,「这位公公,奴婢是巩才人身边伺候的,不知才人的晚膳

  可做好了?公公们若忙,奴婢自个儿端回去便行。」

  「别傻了,有这么多贵人的吃食要忙呢,这会儿哪轮得到什么巩才人,再等等。」老太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嘴上说再等等,很可能今晚她们又要饿肚子了。荷芯难过的想着,只好再挤出笑容问:「那可有什么能充饥的点心或糕点?」

  老太监指了指长桌上的一盘水果,「那个吧。」

  她眼睛一亮,「谢谢。」

  荷芯连忙走上前端走那盘水果,兴匆匆往主仆俩住的屋子去,却没注意到厨房里的几个人皆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在呼呼寒风中,荷芯脚步未歇的快步走着,一进屋便对自家主子道:「才人您看,有水果呢,厨房说晚膳没那么快,所以……啊!怎么会这样?!」

  荷芯像要确认什么似的,拿起一样样水果查看,只见每拿起一样,她的脸色便愈来愈难看,原来一整盘水果看起来好好的,可一翻看便知不是坏了就是长虫了。

  「没关系,我不饿。」巩棋华怔怔的望着烛火发呆,她竟希望这虚弱的身子终有一天能像蜡烛芯那样燃烧殆尽。

  「怎么会没关系,太子妃几个看才人不受宠,便找着机会就恶整才人,进了宫中反倒有一餐没一餐的,有没有搞错啊!」荷芯真是气炸了,难免口气不好。

  她知道太子风流成性,偷偷找了一批美人回来,太子妃等人醋火频冒,便把她们主仆当成出气筒,动不动就找碴。

  巩棋华沉默,她什么都不在乎,唯一支撑她活着的力量,仅剩回忆及司容的消息……但消息少得可怜,因为知道她跟司容关系的人愈少愈好,即便是荷芯,她也没告知,所以她无法让荷芯去打探,倒是荷芯为了让沉默度日的她开口,费心收集了不少跟右丞相府相关的消息,偶尔会从她口中听到他的事。

  「听说殿下开口骂了大少爷,说大少爷不挺自家人,竟找了要臣搜罗相爷的把柄,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倒是让相爷当众斥责,而那帮与大少爷起哄的朝臣全遭罪了。」

  「大表哥也被惩罚了吗?」她忍着心中的激动,淡淡的问。

  「没有,奴婢想,可能因为相爷只有大少爷这个上得了台面的嫡子,毕竟二少爷……唉,才人也是知道的。」

  这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但关于他的也仅有这件事,再来荷芯说的其他事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就是她有意无意的追问,荷芯也总说没再听说他的事了。

  叩叩叩的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荷芯跑过去开门,就见老太监拱手道:「太子妃娘娘今晚设宴,邀请巩才人参加。」

  「设宴?刚刚蔚房准备的那些色香味倶全的佳肴便是为了宴会?」荷芯刚说完就吞咽了口口水。

  老太监笑了笑,没说什么。「还请巩才人快快过去,别让大家候着。」

  老太监刚离开,荷芯便急着替主子换件较鲜艳的衣服,心想至少人看着有生气,兴许就不会让人欺负了。

  其实巩棋华并不想去,但看到荷芯说起那些令她垂涎三尺的美食,想到荷芯跟着自己着实吃了不少苦,便还是勉强自己去赴宴。

  「还是太子妃有心,没忘了咱们主仆,这才是当家主母的气度嘛。」荷芯小心随侍主子身侧,即使走在长廊上,冷风剌骨,飘着漫漫雪花,但她脚步轻快,脸上笑容满满。

  巩棋华也感染了她的好心情,久违的笑容出现在她苍白的脸上。

  然而,这样的笑容到了温暖的厅堂后便消失了。

  说是筵席,可太子妃跟每位太子姬妾的小桌子都上了一盘盘热腾腾好菜,唯独巩棋华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生冷的蔬菜、未烹煮的生鱼生肉,然而其他人却都视而不见,自顾吃着自己的美食,聊着天。

  太子妃神情不善的看着巩棋华问:「巩才人怎么不吃?可是看不起姐姐?」

  不仅太子妃,其他太子姬妾也虎视眈眈的等着看她好戏。

  「这明明……」荷芯气得想开口。

  巩棋华忍着泪水,朝她摇摇头,要她别多话。

  「那肉是生的……」忍着心酸,荷芯低声哽咽道。

  事实上在场的人全知道,但又如何?巩棋华只能忍着委屈与不适,一口吞下令人作呕的生肉。

  见状,太子妃调侃道:「巩才人吃什么吐什么,又何必浪费奴才们的时间烹煮食物呢。」

  不意外的,宴席结束,巩棋华一回自己的房间便肚子剧痛,满身冷汗。

  原以为灾难已结束,第二天,昨夜众人们吃不完的残羹剩菜竟然全都往她们这里送,有些甚至发出馊味了。

  「太子妃娘娘特意让奴才们送来的,要巩才人别浪费了,娘娘还说,这些估计有五天的分了,那么厨房这五日便不供应巩才人的吃食。」老太监笑容满面的说着,随后带着一干小太监退了出去。

  荷芯已气到快吐血,「才人,她们欺人太甚,才人要不要去跟殿下……」

  巩棋华看着窗外的雪花,神情平静。

  时间流转,因太子妃等人明里暗里的欺负,巩棋华在宫中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屋外寒风阵阵,将门窗弄得嘎嘎作响,没有暖炉炭火的室内凉飕飕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有扇窗子在几日前破损了,荷芯去跟人提了,说要派人来修,可几日下来,这里除了主仆俩,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刻,外头的冷风透过窗呼啸吹了进来,烛光忽明忽灭,显得屋内更冷寂。

  「那些豺狼虎豹根本不是人,这样虐待我们主仆,还将暖炉一个个拿走。」荷芯冷到得紧抱着自己,牙齿都打颤了。

  「没……没关系。」脸色苍白的躺卧床上,巩棋华试着挤出微笑安抚,但她的身体早已冻僵,身上的被褥因湿气过重而显得冰凉。

  荷芯用嘴呼气暖手,气愤的道:「怎么没关系,才人,他们根本是以恶整我们为乐,要逼我们连容身之处都没有,就连才人从府里带来的御寒狐裘也被藉口拿走了,这不就是真要逼死我们……」

  不经意的往外一看,她眉头一皱,怔愣道:「奇怪?怎么有一排灯笼往咱们这屋子来?」

  闻言,巩棋华跟着眉头皱起。

  荷芯定睛一看,「天啊,是太子爷,太子爷来了,太好了,看到咱们这里的情形,太子爷一定会派人替我们补窗子,弄来几个暖炉。」她兴奋极了,连忙跑到门口迎接。

  巩棋华却是听得心惊胆颤,她这阵子犹如一抹幽魂般在过日子,可她宁愿就这么过下去,也不希望陈嘉葆来看她。

  她逼自己起身,颤抖着往门口走,却一步比一步沉重。

  「奴婢见过太子爷。」荷芯连忙屈膝一福。

  满身酒味的陈嘉探皴起浓眉,「这里怎么这么冷?!怎么点的是蜡烛?来人啊……」

  吆喝声起,不一会,油灯、暖炉连送来好几个,让屋里灯火通明,也让陈嘉深可以看清楚巩棋华的容貌。

  「是痩了点,但依旧楚楚动人。」这阵子他丰腴的女人看多了,引不起他太大的「性」趣,这才想到有个摆了好久都没碰的纤细美人,看来是来对了。他邪气一笑,「全部给我出去。」

  一群太监宫女连忙退出,而荷芯虽忧心无比,总觉得主子的神情透着害怕,但她还是被人拉了出去,房里只剩巩棋华跟陈嘉葆。

  巩棋华看到陈嘉葆眼里的淫火,下意识感到危险,陡然起身就要出房门,但陈嘉葆猛地伸手揪住她的发丝,粗暴的将她拖回床上,整个人就压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猛亲。

  她害怕的闪躲,挣扎的要推开他,「不要!妾身……身子不舒服……不要!」

  见他突然起身,她松了口气,但很快就发现他是为了扯掉外衣,她倒抽口凉气,在他赤裸的上身贴向她时,她害怕的别开脸,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并逃跑。

  见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粗暴的将她再度拉回床上,并一手撕裂了她的衣服,她无力挣扎,只能求饶哭叫。

  屋内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迩夹杂太子声。

  「够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他一手扣住她的双手,一手就要解开裤腰带。

  她脸色丕变,双腿疯狂的挣扎反抗,趁机再奔下床。

  他再次粗暴地揪扯住她的长发,「还敢走!给本太子回来!」

  杵在房门外的宫女太监也不忍听,尤其是荷芯,眼眶都哭红了却不知所措。

  「求求太子!放过棋华吧!」巩棋华的哭求声又传出。

  突然间,陈嘉葆痛呼一声,接着是一连串掌耳光的啪啪声,「该死的,你竟敢……本太子的龙根差点没被你踢断!痛死我了!贱人,本太子占了你是你的福气,你却该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去死吧。」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似乎还有不明的撞击声。

  「不要……」巩棋华虚弱的求饶声不断,还不时有东西被扫落地上的剧烈声响。

  荷芯与其他官人们听得心惊胆颤,就在众人一脸惊忧时,房内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陈嘉葆的暴怒声扬起,「少装死!本太子不过揍了你几拳、踢了你几脚,动也不动是想骗谁,来人啊!」

  听到这里,荷芯连忙跌跌撞撞的推门进去,但脚步不自觉停下,她身后跟上的宫女太监也都看傻了。

  房内一片狼藉,巩棋华发丝凌乱的倒卧在地,全身衣衫被撕裂,暴露出来的肌肤布满癖痕与伤口,几乎成了个血人,不见完肤,一张小脸则被揍到鼻青脸肿,嘴角见血,几乎没一处完好。

  太子下手也太狠绝了吧。荷芯众人一时不敢动作。

  陈嘉葆则赤裸着上半身,仅着裤子站在一旁,见众人傻乎乎看着,一脸暴怒的狂吼,「还不快来伺候本太子穿衣。」

  几个宫女们蓦地惊醒,连忙七手八脚的替太子穿妥衣服,看也不敢再看奄奄一息的巩棋华一眼,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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