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手脚利落地将各类点心小菜摆了一桌。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金不遗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也许下一刻就要爆掉了。
笑笑可不管那么多,她早就饿了,面对香喷喷的点心,自然不会客气,一手芙蓉包、一手榴槌酥,吃得不亦乐乎。
看她吃得如此香,金不遗也不觉食指大动,反正也是自己花银子买的,不吃白不吃。说时迟那时快,金不遗挽起袖子,伸手便抢走了最后一个红豆酥。
哇,鼎香楼的招牌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吃的时候是很开心,不过付账的时候,金不遗的脸就黑得跟厨房里的锅底一般了。
「哼,小气鬼!若不是我,你怎么能吃到如此好吃的点心?」跟在金不遗身后,笑笑不断地控诉金不遗的「小气」。
「够了。钱不应该是这样浪费的,吃饭只要能吃饱就可以了,不是非要去吃昂贵的食物才能饱的,应该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而不是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一顿早饭吃掉了三十几两银子,让金不遗怎么能不心疼?
「哼,说得好听!更需要的地方?我看你这么小气,干脆抱着你的银子一起进棺材吧!」她不过是嘴饶点、能吃点罢了,怎么被他一说就像是犯了罪大恶槽、不可饶恕的罪过一般?他那么多钱,花一点点会死啊!
「你……」金不遗气得浑身发抖,一甩衣柚转身便走。
「喂!你不许走。」眼见金不遗越走越快,笑笑急忙上前拉住他,两人拉扯开一封书信从金不遗的怀中掉落,笑笑眼捷手快地将它捡了起来。
「还给我,那是我的。」那封可是顾岱王爷的信,千万不能被郡主看到呀!
「不给。」见金不遗如此在乎这封信,笑笑毫不犹豫地便将信塞到了,怀中,谅金不遗也不敢来拿。
果然,金不遗除了干瞪眼外,什么都做不了。
「想要信?」
金不遗乖乖地点了点头。
「好,去城门口买我最爱吃的糖人。」逮到机会绝不能浪费,这可是笑笑一贯的宗旨。
「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偷看信件?金不遗犹豫起来。
「放心,我对你肉麻的情信才不感兴趣,我只想吃糖人,要不要拿回这封信,就全看你了。」笑笑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笑吟吟地看着金不遗。她知道,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果然,下一刻,金不遗就一路狂奔地朝着城门口跑去了。
笑笑站起身来,拍拍衣裙,悠哉悠哉地朝着一旁的巷子走去。刚刚她己经留意到巷口里有一个代人写书信的书生正在摆摊,她虽然不识字,但是可以找旁人念给她听呀!
嘿嘿,金不遗,若论聪明,还是我笑笑更胜一筹呀!
当金不遗气喘吁吁,拿着笑笑要的糖人跑回来的时候,笑笑正坐在石阶上看蚂蚁打架。
「跑的不慢哦!」笑笑伸手拿过糖人,信手从怀中将信掏出来递了过去,「喏,还给你。」
金不遗接过信件,狐疑地看着笑笑,可是此刻他除了大口地喘气,却也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真的……没……没……」
「安了安了,我一向说话算数,绝对没看,我只对糖人感兴趣。」笑笑拿着糖人边走边吃,跟在她身后的金不遗根本没有看到她眼角里流露出的奸诈光芒。
该死的金不遗,怪不得对她这么好,原来把她当成了怡和郡主,还把她当傻子一样地蒙在鼓里。
哼,既然你贪小便宜,我就先让你吃点大亏!
笑笑最看不上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金不遗欠钱在先,占她便宜在后,如今又被她发现了如此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不狠狠地敲上一笔?
金不遗,一千五百两银票,我一定会让你连本带利地送到我手上!
***
第二天一早,笑笑破天荒地没有让金不遗跟在身边。
「金大哥,你忙去吧!我呢,今天只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笑笑连哄带骗地将狐疑的金不遗骗出了门。
待确定金不遗真的离开了之后,她便推开了门,直接朝着东雍城最繁华的商业一条街走去……
金不遗好不容易才抽身到铺子里,自然拿起算盘便忙了起来。等到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己经接近暮色了。
「钱掌柜,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有刁蛮郡主的折磨,连时间都快了许多。金不遗心满意足地放下算盘,拉着钱掌柜坐在门厅里悠间地喝茶。
两人正憧憬着分店的未来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咦,孙老板这么晚还来办事?」
一见是城东家具行的老板亲自登门,金不遗忙起身相迎。
「金老板客气了,咱们相识多年,您可是头一次光顾小店,这批货,我自然要打点好了。您放心,所有的家具我己经让手下人都送到您的新宅子去了,保证您看了放心。」
「宅子?什么新宅子?」金不遗一头雾水,满肚子狐疑。
连钱掌柜都有点胡涂了,「孙老板您没搞错吧,您是说我们东家买了新宅子?」
「哈哈,钱掌柜,您老真爱开玩笑,我怎么会搞错呢!是金老板未过门的妻子上门订的货,而且,还大手笔地买下了城南最好的大宅,连合同都签订了,上面可是明晃晃地盖着钱掌柜的印鉴呢!说实话,若不是看在钱掌柜的名号,咱们也不可能未收到钱,便付了货呢!卖宅子的东主也是个敞亮人,说是明日一早再来钱掌柜这里办理手续呢!」
坊间都在猜测一向小气的金公子何时才能换间象样的宅邸,如今金公子一掷千金,还在自己的店里大手笔买办了许多上等家具,孙老板怎么能不兴奋?
金不遗此时己没有心情去应付孙老板了,刚刚他听到孙老板提到印鉴时,已心觉不妙,偷偷摸了摸柚袋,果然夹层里的印鉴不见了。
不用多想,孙老板口中未过门的妻子一定就是笑笑了,只是这次这个刁蛮郡主玩得有些过头了吧?
推开孙老开金不遗冲出了大同钱庄,朝着城南跑去。
***
高门大院,奇花异草,上好的青石玉砖,还有一等一的红木家具。
金不遗站在城南最大的宅子里,差点呕出几升血来。
才不过一日的时间,这间一直明价高悬的深宅大院怎么就挂上了金宅的大匾,明晃晃的金字招牌,刺得他眼前一片金星。
隔壁的李老板还特意前来恭喜他乔迁新居,还说他早就该换个象样的府邸。
拜托,房子是他住的,他可从来不介意什么象样不象样,再说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换府邸啊?而且还是城中第一贵的府郎。
「东方笑笑,你给我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她是郡主,就算她是皇上的堂妹,也不能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今天,他非要让她领教领教什么是老虎发威!
正厅的钻空雕花酸枝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笑笑扶着杨柳细腰笑嘻嘻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呦,金大哥,你回来了呀!这新院子你可还满意?」笑笑靠在门边,微笑地看着金不遗被气得火冒三丈,只觉得开心埋了。
当然,想到买那些东西拿到的回扣,她心里更乐开了花。
哼,金不遗,任你不给我银票,姑奶奶自然有办法从你的兜里把那一千五百两都挣回来!
「你、你……谁准许你买的?」满腔怒气在看到笑颜如花的面孔时,顿时被湮灭了。天知道,每次一看到她如花的笑颜时,他的脑海里总能想到她水嘟嘟的小嘴、软绵绵的酥胸……
「金大哥,我也不想啊!今天我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的,可是你家的床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塌了,我总得换张床吧?可惜床买大了,得拆门,可是门一拆一换,屋子就又小了,那便换个大房子吧!结果这院子又小了……就这样,一来一去,就变成这样了。」笑笑眨着无辜的眼睛,似乎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想换张床而己。
「你……」金不遗此刻只觉得眼冒金星,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可是偏偏却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好了,好了。这房子我找人看过了,肯定买的值,再过十年三十年,一定翻了好几倍。」当然了,如果不算她从中扣下的「辛苦费」,挣得会更多。
笑笑早就打算好了,既然金不遗想跟她玩「拖」字诀,那么她也不能白白地浪费时间,稍早她己经用回扣金买了一些干粮带回家,嘱咐小花和小虎子将食物和剩下的银两收好,要孩子们乖乖地在家里等她把事情办完。
她打算继续留在金不遗身边,非狠狠敲上几笔竹杠当利息不可!
一看到这个守财奴肉疼的样子,她就开心埋了。
「东家,你别急。我看这样也不错,你那间房子是该换换了。你看这样不也是很好嘛?以后你也能好好休息了,不用再睡在那张随时会塌的床上了。」跟来的钱掌柜终于忍不住说出了隐藏在心里许久的愿望,上前扶住看似随时会昏倒的金不遗。
其实钱掌柜早就想劝金不遗换个房子,这一次正好借怡和郡主的手达成了。
金不遗也知道此刻大势己定,多说无益,只好无力地摇了摇手,深一脚、浅一脚走进了自己的新宅子。
当夜,金不遗房间里传出的算盘声更加响亮,似乎是主人急切地想要将花了的钱快一点赚回来。
躲在被窝里,笑笑拥着被子不住地偷笑。原来,暗算那个苦瓜脸的感觉这么好!看到他一脸怒气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大官,只是冒充一个郡主,都这样痛快,那些大官岂不是活得更自在?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惊喜」便频频上演,越来越多的细软被送到了金宅,当然还有雪花般的账单也被送到了大同钱庄。
金不遗的脸越来越阴沈,不管钱掌柜怎样开解都无济于事,只好找来了楚欢伯出马。
「不遗,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郡主?」酒过三巡之后,楚欢伯端着酒杯,凤眸微眯,望着对面微酷的金不遗。
「怎么可能!」金不遗仰头将杯中的醇酒一口喝下,又斟了一杯。
「咱们可是多年的朋友了,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我还不了解?」楚欢伯放下酒杯,指了指满室的奇花异草,「你若不喜欢她,还能纵容她如此挥霍?外人都说你小气,可是我知道,对待自己人,尤其是你喜欢的人,你才不会吝惜。我也不相信,你是为了分店要去讨好她,那不是你的为人。所以,别跟我说,你对郡主没什么感觉。」
「可是她……她不会喜欢我的。」金不遗喃喃地说着,哪里还有一点商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不遗,你也不要太过于妄自菲薄了。咱们四个人,无忧生来便是大少爷,我和荆冲是靠祖辈传下来的招牌,只有你白手起家,靠自己的能力创立了如今的大同钱庄。说到底,咱们四人中,还是属你最有出息。虽然你出身微寒,可是如今在东雍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纵然咱们商人比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可你也算是富甲一方,郡主真要下嫁于你,也不会委屈了她。日后,你与顾岱王爷翁婿连手,恐怕东炽国半数银钱都要从你的大同钱庄里进出,那时,只怕连皇上都要敬你三分。」对手金不遗,楚欢伯是真心敬佩。
「老酒鬼,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会喜欢我?」金不遗又想起了那日在巷子里的暧昧,「其实,她主动亲过我,还靠在我怀里,我也……」
「天呀……」楚欢伯错愕地差点将酒杯掉在地上,「不遗,你一向精明,怎么遇到感情就如此木讷?郡主分明是喜欢你嘛!」
「真的?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是这样吗?
「人家堂堂女儿家,都能主动示爱,反而你一再犹豫,不遗,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就要错失良机了。」楚欢伯抬手又给金不遗斟满一杯,「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犹豫不决,既然喜欢,就要勇敢一点,不迈出第一步,就永远只会停留在原地。」
「叮!」两只酒杯轻轻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月色下,两人相视一笑。
***
淡黄色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落在白玉地砖上,笑笑拥着被子躺在床上,回想着白日里自己是如何欺负金不遗的。一想到金不遗那皱着眉头的苦瓜脸,笑笑就乐得直在床上打滚。
一直笑得口干舌燥,笑笑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银耳莲子糖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口。
说实话,金不遗对她还是不错的,不仅让人安排好她的饮食,还特意每晚都送来糖水给她解镜。
唔,其实他也算是一表人才,如果再大方点,就像现在对她这样,怎么胡花都能忍受,估计会有很多女孩子图在他身边的。
可是不知怎地,一想到金不遗身边美女图绕的样子,笑笑只觉得心里酸酸的,连糖水的味道都淡了许多。
「哼,不喝了。」笑笑将糖水重重地摔在桌上,一头栽倒在锦被之中,可是脑子里却一直胡思乱想,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也会像亲她一样去亲别的姑娘吗?他也会像那天一样抚摸她们的身子吗?
顷刻间,那日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柔软的舌,灵巧的指,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吟、邪魅放肆的挑逗……
不知不觉开她的手划到了自己的胸前,纤细的手指隔着单薄的寝衣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软绵。
轻柔的低吟从水润的唇瓣中逸出,身子里彷佛燃起了一把火苗,提帖得她五脏六腑都舒服极了。粉嫩的乳尖,在手指的揉摸下,己经挺立起来,将白色的寝衣顶出一朵诱人的花蕾。
笑笑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灼热的火焰幻化成滚烫的血液,在她的身体中欢腾着、激荡着,让她像小猫一般,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娇叫。
修长的双腿如蛇般紧紧缠绕在被子上,娇嫩的身躯轻轻在被子揉蹭着,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稍稍慰藉灼烫的花穴。可是,饶是如此,依旧有越来越多灼热的热流朝着私处涌去,让人越发难耐。
「唔……好热……」
头脑中的影响渐渐立体、生动,一脸笑容的金不遗从影画中走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身上,更是灼热。
「不……嗯……」虽然残存的理智告诉笑笑这是不对的,可是初遇情事的她,哪里能抗拒这滔天的欲望?
娇柔的身体在软案中翻滚着,单薄的寝衣渐渐松散,露出了洁白的肌肤。
「嗯……嗯嗯……」滚烫的小手在身上四处游弋,对情事浅尝即止的笑笑,哪里懂得该如何在予解自己的欲火,只能胡乱地摸着、叫着。
「不遗……不遗……」欲火终于将仅存的一丝理智燃烧殆尽,纵然笑笑有些讨厌金不遗的小气,可是毕竟金不遗是第一个碰触她的男子,她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能对金不遗完全没有好感呢?
平日里,理智与倔强将笑笑包里得密不透风,唯有在这六尺床帐之内,被欲火焚身之时,她才能给自己的心还以自由……
「笑笑,你睡了吗?」被楚欢伯灌得醉晕晕的金不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笑笑房间门前,虽然有些醉了,可是金不遗还是没有忘记要轻轻地叩门。
仗着几杯热洒下肚,金不遗鼓起勇气来向笑笑表白。可是,他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响应。
难道是睡熟了?金不遗摇了摇昏沈的脑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