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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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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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闻后本各有心思,却一同跪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帝君千岁千千岁!”
  跪在张蝉身后,云平恍然大悟,立即将他的心思明了。
  急着除去莫妆燕,他是在为自己留出一席之地。想来这旨意,其实是他一人之意罢了。他要自己监国,他要自己辅佐他……莫非陛下当真出了大事!
  “退朝后,还请大御司移步御书房,本君有要事相商。”莫明空并没有看云平,接着道:“今日不知军情几何?”
  张蝉出列,持朝笏躬身答道:“留廷汗步步相逼,大皇女已与李乾清交战。只是那李乾清呈了败迹,却迟迟拖着战情。微臣惶恐,此番定是她们拖延之计,将我大楚兵力滞留在一处,认那留廷汗轻易攻入。”
  “如今朝中兵力不足,若是贸然调动楚京禁卫军,只恐京城不保。唯今之计,只有抓住民心,揭穿李乾清与留廷汗勾结毁我大楚江山之阴谋,要那些拥护李乾清的暴民转而为我所用,定然才是上策。”自归朝后久不在朝上晋言的云平,忽然出列开口道。
  莫明空倒也惊讶,不禁疑问道:“大御司可有见解?”
  躬下身子,云平极为恭谨道:“微臣旧日曾在民间视察,知晓那些暴民与朝廷作对之缘由。他们不过是些没了土地的农民,所作一切,只为求得一口救命粮。若是官府开仓放粮,或是……”
  “如今前线军饷吃紧,朝廷又如何开仓!一派笑谈!”崔尹忽然出列,似是怒然道。
  转头远望着身后的崔尹,云平仍面不改色道:“开仓放粮,不过权宜之计。若是朝廷遏制世家大户土地兼并,鼓励农民开垦荒地,让人人得其田地,自然可牢牢抓住民心。民为水,朝廷行于水上,想要一帆风顺,便不得冒进,必要由自身抓起,不去逆流而上方是正策。”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然静了下来。
  莫明空唇畔已然透了笑意,他昂首看着文武百官,见无一人可反驳,心中暗喜。
  “大御司所言甚是!得民心者的天下,千军万马也终敌不过天下百姓啊!”张蝉忽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九十九章 旧情之难

  退朝后,尽管朝堂上官员几乎已然走尽,可是云平仍久久站在原处,觉得一切都恍如隔世。多年前那样的权力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时,一时间,她竟茫然了。
  回到这个朝堂上,当自己的风光皆被莫妆燕夺去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己不得在此处畅所欲言。而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又名副其实地登上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走出大殿,她揣着满心的忐忑与惊喜,快步向御书房走去。今日宫内的一切,在她眼里,竟都显得那样崭新。
  在伺人的引领下,入了御书房,云平见莫明空坐在书桌边,身侧并无伺人,一时琢磨,还是跪在了地上,向他行了大礼。
  替她开门的伺人已然出了屋,此时房内只剩他们两人。
  跪在华丽的地毯上,云平垂首静默着,只是在等候着莫明空的吩咐。
  搁下手里的一本奏折,莫明空抬眸看向她,便唤着让她免礼。
  站起身,云平仍躬着身,且问道:“不知帝君有何吩咐。”
  “乾月她不知服过什么丹药,竟中了风,如今动弹不得。起初三天,她竟口不能言,真真吓坏了我。近些日子调养过来,她勉强能开口说上几句话了,只是口齿仍有些不清楚。我已然下令将那些骗人的江湖术士皆斩首示众了,可虽是解恨,太医院内仍无人可以将乾月医好。”莫明空撑着额头,哀叹道:“命你监国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乾月她的意思,故此,你且安心罢。”
  不免有些吃惊,云平再也不去拘束,只问道:“陛下她……”
  “乾月虽嘴上不讲,但她似乎仍是信你的。你与楚韵自幼在山中学艺时,她便在暗中关注着你们两人。她对你的栽培,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心血。如今,她愿将大楚交托给你,你无须再过多提防。”莫明空深知她的疑惑,且耐心道。
  若是如此,当年陛下要自己送明空入宫,竟是当真地在为自己的仕途打算?她的栽培……十余年的学艺之苦,竟都是她的意思。她在逼着自己与狐狸一点点变强,然后一步步靠自己的力量爬上高位,从而来到她的面前,替她效力。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早已谋划好的,自己今日的一身技艺,竟都是她所赠与的……
  不禁苦笑了出来,云平侧首道:“狐狸才是她的女儿,她又何苦待我这般!”
  “妻主,没有人天性狠毒。纵然是你,当年在杀尽那么多人后,何尝不是夜夜噩梦缠身,时常懊悔自责!这些年,我与乾月相交相知,怎会不明她的性子。”莫明空不禁起了身,一步步向云平走来,“妻主,乾月告诉我,你是清王的女儿。那时,我立刻明白了你回来的用意。我担心乾月会对你不利,可是出乎我的所料,她竟赐你公主爵位,在朝中百般袒护你,又派你去祭天。你与她身上毕竟流着同样的血,你们骨子里的性子也是一个模样……”
  摆摆手,云平闷哼了一声,似是不屑道:“可是,她曾经想要赐死我!”
  来到云平的面前,莫明空低头与她双眸对视,“她对你付诸那样的心血,你却要背叛她。换做是你,你怎的可以不痛心。那日她自是气急了,你走后,她每每见着安流火都会不禁念几句你的名字。得到你的消息,她急着去见你,还威吓安流火要她勿要伤你性命。你用计想要回来,她见你有意,便顺了你的计谋,让你回到她身边,又许你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是你的皇姨,对你尚存血肉亲情。”
  “那为什么李乾昭……她若是念着血肉亲情,她为何在李乾昭死后,竟不怨恨我,反倒大笑着要我去祭天?”云平挺起胸膛,不禁质问道。
  沉下眸,莫明空摆手道,“那夜,七询跟着乾月去了御花园。乾月深夜里只身在御花园中祭拜昭王,竟落了泪……”重新看向云平,莫明空想要去拥上她,却一时犹豫,终是抽离的身子。
  退后几步,莫明空接着道:“乾月真心待我,我不愿负她。也望日后,妻主好生善待司空公子,他的确是个难得的良人,着实配得上妻主。那夜我生辰,本想暗自约妻主小叙,却不想司空公子赴会。他说他嗅到了信上有旁的香料气,怀疑那夜会有人前来生事,故此他特意陪我演了出月下相拥的戏。果真,当苏君带着乾月忽然来到那处时,我当真在心中敬佩司空公子。此生妻主托付于他,我亦然安心了。”
  袭倾……那夜袭倾他是特地来助明空的?
  云平再一次愁眉紧锁,今日似乎有太多的事,惹得她实为心酸。
  回到桌前,莫明空重新拿起军务的奏折,空叹道:“妻主,若是着实乏了,便回府歇息罢,当心身子。”
  此时此刻,他明明离自己那样近,可是却让她觉得比天还要远。若是在六年之前,同样二人独处一室,她此刻定然不会再放手。
  看着他周身绣着的那飞舞的金龙,被他那头上的金冠晃得眼睛昏花。久久沉默,这一刻,她再也不敢去回忆了。
  “宫中太医医术高超,调理些时日,陛下定然康复,你不必担心。”说了这番话,她才发觉自己心里极为酸楚,“这些天,你独自一人把持朝政与后宫,着实辛苦。明空,近日若有什么难处,只管让派人回府告诉我……”本能地用了“回府”的字眼,云平顿然沉默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只觉得此时二人竟无比尴尬。莫明空只得假装不曾留意,点头暖暖地笑道:“若是有棘手的事,我会派人去寻你的。我有七询照顾,一切安好,妻主且放心罢。”
  点点头,云平袖中紧攥着劝,缓缓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明明觉得自己可以放下,可是为什么看见他的笑容,听见他温柔的话语声,自己竟心痛无比。此时此刻,他已然移情与旁人,而那个真心待自己的男子正不知在何处风餐露宿。云平,你这薄幸之人!
  坐上回宫的马车,云平面上已然毫无表情。介解语从车外入了车厢,见车子已然开始行进,这才放下心看向了云平。
  放下车窗的帘子,云平合眸嗅着面前案几上燃着的檀香,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向云平身侧凑了凑,介解语似是为难,也不知该不该与云平言语。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云平这才睁开双眼,看向介解语,阴冷地问道:“如何?”
  眼前一亮,介解语连忙禀告道:“主子,有人瞧见司空公子在京城一间酒楼中出现。据店小二透露,司空公子与几名女子在一处宴饮,随后公子便跟着那一行人上了马车,再也无了踪迹。”
  倒也没有在意,云平只道:“他去何处都可招引不少女子,无妨。派人再去探查,一旦找到他的行踪,便立即上报。”
  “主子,那店小二听见司空公子唤女子为‘王姐’,小的猜测,此女定然姓王。此番,大可将范围缩减到一些姓王的名士身上……”
  猛地瞪大眼睛,云平连忙挥手制止,“他果真唤对方‘王姐’?他们究竟在席间商论了什么!”
  被云平忽然间的举动骇到,介解语定定神,便如实答道:“店小二那时在门外伺候,听见里面人用着她听不懂的家乡话来交谈,故此也不晓得其内容。”
  “笑话!袭倾自幼生在京城……”倒是想起早年司空袭倾在外游学的事,云平终是松了口气,“想来是我多心了,竟以为他和那些番人牵扯上了关系。他的确会不少地方的乡音,恐怕这姓王的小姐又是他的哪位挚友罢了。”
  给自己斟了杯茶,云平端起茶杯,且将杯口递到了唇畔,“去看看江湖上有什么姓王,且又比袭倾略微年长的名士。他不喜欢与无名小卒交游,所以名气不大的人大致可以略过。”
  抱拳应了一声,介解语转身出了车厢,不再打扰云平饮茶。
  ……
  天蒙蒙亮,因李乾月夜半又开始吐血,整整守了李乾月一夜,莫明空方才入眠,便被殿外的一阵吵嚷给惊醒。
  撑开疲惫的眼睛,莫明空侧卧在床边,且随意挥了挥手,慵懒地扬起声唤道:“七询,究竟是何事?”
  一面慌忙地系上衣带,一面跳下软榻,庞七询尴尬地推开门去查看。他也跟着莫明空一夜未眠,伺候莫明空入寝后,他脑袋刚碰到枕头,便又被吵醒了。
  重新回到暖阁里,庞七询躬身道:“启禀主子,是皇贵君带着一众皇君前来,似乎来者不善。小的已然告诉他们您体力不支,可他们仍不愿离去。”
  “本君越是身子不爽,他们便越乐意与本君为敌。也罢,正好在上朝前,且先解决了这些不中用的男子,再行回寝宫歇息倒也不迟。”说话间,莫明空竟坐起了身。
  换上深紫绣金翔龙吉服,莫明空且由着庞七询替自己整理发髻。坐在桌边,他接过伺人呈上来的一杯浓茶,不由分说便一饮而尽。
  替他贴上了金龙腾云钿,庞七询亦然知晓莫明空有意要摆出威严模样。
  登上九玉紫金靴,莫明空猛地起身,昂首阔步便走出了暖阁。带着一众伺人,他穿过主厅,来到殿门前,狠狠一把推开了容华殿的正门。
  仍在叫嚣的皇贵君顿然一愣,见莫明空背手挺胸站在高阶之上,且昂首傲然俯视着诸君,皇贵君心里倒是虚了几分。
  除皇贵君外,诸君见莫明空板着脸来到面前,便一同单腿跪地向他抱拳行礼。
  带着庞七询一步步走下台阶,由始至终,莫明空都只盯着站立的皇贵君一人。那眸子里似是怒火,又似是不屑,倒是让皇贵君心中有些不悦。
  止步于皇贵君面前,两人四目相望,瞬时间四下尽是火药味。宫中分位最高的两人用眸光擦枪走火,底下跪着的诸人皆是提心吊胆,生怕二人大动肝火最终连累自己。
  紧紧闭着双唇,莫明空正视着皇贵君,面上尽是从容与不屑。
  略微隐忍,皇贵君按捺不住性子,终是开口道:“陛下究竟怎的了?莫明空,你为什么要毒害陛下!”
  根本没有理会皇贵君,莫明空前进几步,用肩正正地撞上了皇贵君,随后来到了一众皇君的面前。
  背着手,莫明空直视远方,低沉着嗓子道:“今日,究竟是何人胆敢犯上作乱?”
  诸君相互交换着眼神,竟一时皆没了声响。
  紧紧扣着扳指,莫明空略一侧眸,瞥向了皇贵君,“如今乱党与番人一齐相逼,而陛下又误食丹药抱恙,本君忙于把持朝政。你身为皇贵君,理应管好六宫,不再为陛下添乱才是。而今,你带着一众皇君来此处,意欲何为!”
  “是不是丹药,单凭你一面之词,本君又如何知晓。陛下身子一向强健,她开始抱恙,也是自你莫明空进宫以来才闹出的事。你仗着帝君的位份想要压过本君,可是你别忘了,你这帝君不过是勾引陛下才换来的,你的位份如何能堵得上悠悠之口呢!”皇贵君挥袖大指向莫明空的脸,嘴角泛起了得意的笑。
  阴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莫明空转过身上前一步,一把扣上了皇贵君伸出的手腕,“有些话,从一些人的口中道出,竟让人觉得无比肮脏。柳卿琼,出宫那次,凉秋台那次,你的所作所为本君如今可都还挂在心上。真不知你这样的男子,如何入得了乾月的眼!”
  听见莫明空唤李乾月名讳,皇贵君竟些许失神。他自入王府后,并无听过李乾月许任何男子唤她的名字,就连以前的帝君也唤不得。
  定定神,皇贵君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大笑了起来,“如今,宫中仍不知当初莫明空你因何惹怒了陛下,本君且来告诉诸位皇君罢!是他莫明空借着回乡祭祖的恩典,在路上与云御司私会,行苟且之事,被陛下知晓,故此才被打入了凉秋台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一百章 受命辅政

  早已过了上朝的时辰,且跟着诸位官员一同静候,云平见莫明空迟迟没有入大殿,心里已然不安了起来。
  今日站在了张蝉对面那列,与她并行为列首,云平实为尴尬。不经意间,她与对面张蝉眸光交错,一时面红,她只得点头笑了笑算是表意,并无了其他动作。
  “今日不知这帝君是否身子不适,怎的仍不露面?”云平身后已然有官员开始疑问。
  张蝉几步来到云平面前,冲她点头示意,便道:“大御司今日为何见着本官,目光闪烁?”
  “是云某自愧与张相齐名罢了,失礼。”云平俯身见礼,却听闻殿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庞七询喘着粗气便跑到了御前总管身侧,附耳了几句。
  面上大惊,御前总管侧脸示意庞七询离去,随后上前一步高声道:“今日帝君不适,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殿上百官皆叹了口气,随后三三两两地便结伴转身离去。云平仍持着朝笏,站在原处,想要冲上去询问,却又怕惹人嫌疑,思索间,她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张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云平,只撇下一句,“旧日之梦,何苦纠缠今朝。”
  未等云平回过神,张蝉大步地便向殿外走去。
  过了片刻,殿内只剩下了云平一人。她终是克制下去询问的念头,落魄地转过身想要抬腿,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小声唤她。
  庞七询猫着身子藏在画柱后,冲着云平打着手势,似乎是在示意云平快些过来。
  打量了一番四周,云平连忙凑了过去,忙问道:“这是怎的?”
  “云大人,这些日子陛下抱恙,宫里便没人替主子说话了。今早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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