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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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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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主子,方才伺人来报,说是拓拔可汗入了宫,给您送来些鲜卑的银狐皮草。如今,人还在容华殿候着您。他毕竟仍是鲜卑首领,您……要不要移步……”庞七询声音越发得小,见莫明空本就心境不佳,倒也没了底气。
  沉默片刻,莫明空重新看向庞七询,便道:“移驾容华殿。”
  坐在厅内,已然将一杯茶饮尽,司空袭倾打量着这尽是珠玉砌成的殿阁,只觉得这是一间甚为华丽的牢笼。
  因李乾月当面提点过,云平再也没有胆量来见莫明空。为成大计,司空袭倾只得亲自进宫,借以皮草之名求见莫明空。
  等待了半晌,得了门外伺人的通传,司空袭倾回过头去,见着大厅外已然浮现了熟悉的身影。
  今日莫明空只做朱底玄色纹龙常服,并未做郑重打扮。妆容尽淡,倒是显得他平易了些,无了过多的拘束。
  连忙起了身,因有伺人在场,司空袭倾以鲜卑礼节抱怀俯身道:“大楚帝君,别来无恙。”
  “可汗无需多礼,请上座。”莫明空与拓拔赫邪并无过多交谈,如今他见“拓拔赫邪”到访,实为疑惑,不禁又多打量了几下。
  司空袭倾见四周皆是伺人,便故意跺了跺脚,“想不到帝君的地方炭火也这样不旺!”
  忙回过神来,莫明空起身便道:“可汗入暖阁商谈即可,请。”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八十八章 随军而行(1)

  仅留下了庞七询一人在侧,莫明空遣走了所有伺人。
  暖阁内炭火正旺,司空袭倾坐在莫明空身侧,嗅着那焚着的紫龙香,久久不得回过神来。只因那黯然的气息将他的思绪包裹,旧日里的事都涌上了他的脑海。
  端了两杯热茶进来,庞七询退出暖阁,且将门合了上,又放下了裘皮门帘。
  剩下二人独自相处,暖阁内沉寂无比,仅剩下了炭火燃烧的劈啪声。
  侧眸看向司空袭倾,莫明空稍稍正座,“可汗,本君素日与你并无来往,不知今日有何要事相商?”
  没有做声,司空袭倾且将那张脸除下,转而淡笑道:“帝君,别来无恙。”
  瞬时放大了眸子,莫明空险些打翻手边的茶杯,“怎会如此……天底下,怎会有人可以绘制面容……”
  将拓跋赫邪的那张脸搁在桌上,司空袭倾重新看向他,“易容之术,乃是家师钻研数十年而成。大楚境内,倒也无人知晓。也罢,今日前来,袭倾只是替妻主,向帝君做个请求。”
  稍稍缓过神,莫明空瞥了眼那假脸,恍惚问道:“你扮成可汗与妻主相伴,倒是好生惬意。妻主她有何事寻本君,但说无妨。”
  端起茶杯,司空袭倾泛着笑意道:“如今李乾昭带兵向楚京进军,朝中大权皆落在了莫妆燕莫大人手中。自妻主归朝效命,始终不得陛下信任。如今,妻主想要借此机遇,随军出征,趁此立下些功绩。”
  莫明空也端起了茶,“纵然她立下功绩,陛下仍不会继续重用她。说来都是本君害苦了妻主,这些年,连累妻主在外受苦。既是妻主想要出征,本君自然帮衬。司空公子,劳你如此照顾她,这般不离不弃,果真教本君羞愧。”
  “帝君言重。时辰倒也不早了,袭倾先行告辞,帝君留步。”搁下杯子,起了身,司空袭倾便躬身行礼,匆然向门外走去。
  侧身随手翻了翻那些送来的皮草,莫明空忽然间发现了一张字条。
  上面那无比熟悉的笔迹写道:望君珍重
  ……
  三月的细雨将微尘打湿,持伞走在零星几人的街道,望着那绝胜皇都的烟柳,心中竟会升腾出一种落寞之情。
  异乡人在外,或多或少都有些这般的情愫罢。
  随军队前行至这不知名的城镇,仅仅稍作歇息,云平与司空袭倾被迎入了驿站,跟前人皆小心侍奉着。自那日大婚之后,二人极少分离,甚至云平被派遣随军督战,司空袭倾也一并相随。
  李乾月轻易便首肯云平出征,倒一直是二人的疑惑。未免其中有诈,云平此番出行处处留心,又命介解语时时传来京中的消息,生恐遭遇不测。
  一行半月,大军离李乾昭的军马越近,云平心中便越是不安。
  在驿站大厅内小坐了片刻,云平刚端起伺人呈上的热茶,便见着门前一众策马而至的女子纷纷停下,纵身跃下马,便大步入了大厅内。
  年长些的女子名唤木行沾,乃大楚当朝大将军。只是她常年在外带兵杀敌,少于朝中官员联系,此番与云平一道出征,她待云平倒也无异样。
  木行沾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子皆与云平年纪相仿,高瘦些的那人名唤王芷,满面肃色的女子名唤陆惜,据介解语上报,此二人早年皆与莫妆燕相交,此番位临副将,倒也是莫妆燕的栽培。
  一行三将,二将都是莫妆燕的人,这倒让云平很是诧异。如今李乾月那般重用那厮,今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只得被慢慢架空。
  木行沾抱着精铁头盔来到云平身侧,她扫了眼安然坐在一旁喝茶的云平,不禁皱眉道:“云大人倒是甚为安逸,却不知我数万将士淋雨前行,怎的连杯热茶都讨不入口!”
  “木将军心系属下,自是大楚之福。云某此番不过随军而行,并未担任要职,若是将军不满云某坐于此处,云某起身便是。”不等木行沾说话,云平淡然地起了身,迈开步子向司空袭倾走去。
  揽过云平的腰身,司空袭倾故意白了木行沾一眼,随即看向云平,“妻主,我们且去楼上歇歇,不在这里碍着你们大楚木大人的眼了!”
  “拓拔可汗,你……”木行沾想要辩解,却一时词穷。
  眼睁睁地望着二人上了楼,木行沾气馁地坐在了椅子上,狠狠拍上桌子,厉声喝道:“要这二人前来,究竟是要作甚!只会一味拖累行程……”
  “大将军,且当心,莫要被人听了去。”一旁的副都统连忙上前劝解道。
  斜眼瞪了下楼上,木行沾只得吞下了这口怨气,又唤来几个手下吩咐起了事务。仍时不时有探子入门来报军情,昔日里安静的驿馆此时处处皆是人声。
  入了厢房,云平来到窗畔,轻轻将窗子推开,透过缝隙见着驿馆四处已然是重兵把守,倒也布置得妥当。侧眸间,她的余光不禁投上了刚进门那人之身。
  风尘仆仆地赶来,介解语抱拳便道:“弑神骑与二皇女探子皆来报,正有几批暴民起义闹事,且向朝廷行军路上进发。”
  合上窗子,云平转过身,冷然问道:“可有缘由?”
  似是为难地抬眼看了看云平,介解语咬牙道:“几批暴民皆打着‘惩治狗贼,清明天下’的口号。那‘狗贼’,指……指的是……”
  “妻主,绕一圈子,还是你那‘狗贼’的名字唤得最响。”司空袭倾忍俊不禁,绕一圈来到云平身侧,且示意介解语下去。
  屋内再次剩下了二人,倒也极为安静。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染了几丝春日的倦懒,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白了司空袭倾一眼,云平侧身在窗畔落座,一手将窗子大开来,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的雨景,似是揣着心事,一言不发。
  坐在她身侧,司空袭倾忍着笑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莫是妻主午膳用得不好,这会子脾胃不适?”
  侧眸望着他,云平凝眉道:“与朝廷,我自问不曾贪污过一毫,不曾结过一朋党羽,不曾擅自揽下一丝权力。与自己,我亦不是薄情寡意之人,亦不是贪图名利之人。为何如今,她们独独将那恶名冠与我之身?”
  “一切只因你效忠于你的陛下,与人无尤。如今的骂名,自你身故之后,无非会烟消云散,亦然不会缠你永生。何必在乎旁人的拙见!”司空袭倾安抚着她,收紧了手臂,“妻主,只要我信你,你亦无需多虑。”
  勾过他的面颊,正欲亲吻。云平见着那张拓拔赫邪的脸,稍稍迟疑了片刻,就此作罢。苦笑了一声,她重新看向窗外,“都怨我,让你终日不得以真面目示人。真希望快些赶赴战场,早早与李乾昭交涉查明真相后,我们速速回京。”
  稍事整顿,大军补充了粮草后,恰逢日落时分云销雨霁。一行人再次上路,丝毫不敢懈怠。此番带着三千大军先行到来,木行沾似乎胸有成竹。
  在路上,与其他地方调来的大军不断回合。仅仅行了半月,三千大军已然增为了整整五万大军。大家一直向南行去,不断地向昭王三万大军靠拢,每个人心底却都忐忑不安。
  当年城和王只身在外八年平定南疆,威名盖天。自她被流放之后,军心便有所不安。如今不少旧部倒戈离军,投向李乾昭那方,已然让几位都统心神难安。况且如今这肯为朝廷出力的五万大军中,仍有不少是李乾昭的旧部。如此一战,面上五万大军胜过三万大军易如反掌,实则其中内情,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天蒙蒙亮,就地扎营的帐内收到了快马送来的圣旨。众人得知李乾月钦点云平率军随木行沾出战,皆不敢再行怠慢。
  接了那兵符,云平知晓李乾月是故意要自己为难,她不动声色,只是悉心部署着,在人前极为忙碌。
  日上三竿时,前方探子来报,李乾昭的亲信部队连夜纵马向此处赶来,离这山脚不过百里。军中闻言皆大惊,木行沾立即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无可奈何,木行沾召集诸将在帐内商议,似乎一切都迫在眉睫。
  站在地图旁,云平倒也揣摩出了她们一众人的心思。她们在商议时故意讲着暗语,有意排斥云平,根本不希望云平染指军中。
  云平沉默不语,仅仅打量着木行沾画路线图的动作,细细眯起了眼。
  木行沾如今下令兵分五路将叛军包围,其中外围两路各派两千人,中围两路各派一万人,内围一路则由剩下的军马充当。只不过这些部署她根本没有明说,而是以手势指给了诸将,但又被云平默然看懂了。
  且部署完毕,诸人开始分配带领的军队。
  云平正欲开口,却见副将陆惜走了过来,抱拳道:“云大人,您不曾上过沙场,如今便莫要逞强。且听从将军的安排罢!”
  冷哼了一声,云平斜眼扫了她一眼,却给人以慑骨的严寒。
  见云平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陆惜只得恭谨道:“是末将失礼。”
  “你倒说的有理,为了顾全大局,本官且与可汗一并带人由外围而去,既是兵马少,倒也不怕误了军情。”云平淡然地念着,转而看向了木行沾,“木将军,可满意了?”
  与陆惜交换了一个眼神,木行沾果断应允,先行写下军令与云平。
  商议过后,木行沾带着主要兵马前进,王芷与陆惜分别带着一万兵马由中围前进,都统罗音则与云平分别带着两千兵马由两侧外围行军。
  与司空袭倾并肩纵马而行,飞驰在林荫道上,只因离了那一行恶心嘴脸的将军们,云平心内尽是快意。
  她不曾启用军中之人,而是选了自己的两千亲信军随着自己行进。此一举动,倒是让军中一些企图生乱之人,无从下手。
  因从军纪,本想饮酒助兴的云平只得以茶代酒,且喝个痛快。
  夜里,大家在山间一处林子扎营。尽管清冷,但篝火燃起之后,倒也不乏暖意。早春难免清寒,将士们在外似乎早已习惯。
  大家说说笑笑,也没了在木行沾统帅下那般得拘束。
  因为不大喜闹,云平趁司空袭倾与旁人说笑的空档,提起水囊便向林子外围迈去。伴着身后的声音渐渐变小,她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月落疏影,几般凄迷,只留那林风阵阵抚过面颊,惊扰她的思绪。轻嗅着来自青草的香气,她提起水囊吞了些水,正欲释怀这些日子的烦闷,却骤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阵阵清香扑面而来,她只需一嗅便可知晓这是何种药物。只是听那呼吸急促之人,想来倒也不是什么高手。此番,怕只是草寇来袭罢了。
  与其要亲自去战场上面对李乾昭左右为难,倒不如假意被贼人掳走,倒也可以避过直面李乾昭的尴尬。
  随手扯下一块玉佩,暗自扔在了地上,云平微微一笑,又吞了口水,轻轻晃动着身子,且装作中了那迷香的样子。
  一步,一步,她渐渐向林间一侧走去。
  随之,她轰然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八十九章 随军而行(2)

  坐在昏暗的小茅屋中,尽管周身都被草绳捆上,她却没有半丝心急。天底下能拦得住她的人,实为稀少,何况不过是几个暴民。
  双眸间的粗布被扯开,云平微微张眼,久违的光亮让她很不舒服。
  几个村姑模样的女子团团将她围住,每个人手里都捧着饭碗,似乎正在进食。
  一个穿着藏蓝色粗布衣的女子端着碗稀粥来到云平身侧,低头便道:“俺喂你,你快喝!”
  坐在地上,抬眼望着那面色蜡黄的女子,云平轻轻摇头,随后将脸侧到了一旁。
  “张姐,你就算了吧!那狗贼被咱们抓到这里,一准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要我说,把饭给她留着,等晚点她饿了,就让她自己去吃!”一个杏色麻衣女子扯着嗓子便大声唤道。
  蓝衣女子不好气地拍了下大腿,端着饭碗回到了饭桌前,“我这不是第一次绑人么!哪里知道那么多!过一会儿老大带人回来,看见咱们抓了这狗贼,定然乐得合不拢嘴!”
  “拿这狗贼去威胁皇上,你说皇上她能不能开仓给大家放粮?”又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凑过来问道。
  不禁大笑了起来,杏色麻衣女子连连点头,“何止是放粮,就是讨些金银珠宝也行。到时候咱们有了钱,就可以买属于咱们自己的地,然后开田庄,雇别人给咱们耕地。过几天踏实了,再娶个夫君过门。一辈子就安枕无忧了!”
  听这些人厚重的乡音,似乎只不过是群普通的灾民。云平未免有些扫兴,不过方才见她们竟然会给自己备饭,她自然晓得,这些人本心并不坏。如果跟着她们耗些日子,错过与李乾昭上阵交锋,自然无碍。
  杏色麻衣女子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只听那人道:“姐,那狗贼一直瞅着咱们,她……听说她一人就能一夜间杀掉几百人,她会不会杀了我们?”
  一夜间杀几百人?
  云平听到这里,险些笑出声来。也不知外面是如何以讹传讹,倒也怨不得这些人口口声声唤着自己“狗贼”。
  见一众女子向自己走来,云平只得缓缓开口道:“我身上有银子,如果你们需要,尽管拿去。你们每个人面色都不妥,想来饿了有些时日,且拿银子去买些米回来罢。”
  “你的脏钱,我们不要!”蓝衣女子厉声喝道。
  “你的钱都是用人命换来的,都是染了血的!要是我们老大在这里,她保准第一个将你乱刀砍死!”又一女子大声喝道。
  这一句话,倒是戳中了云平的软肋。
  她没有任何去辩解的言辞,只得轻轻点头,再也没有言语。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云平靠在阴暗的墙角昏昏欲睡,因为是晌午过后,其他女子都有些困倦。春日里,再好不过便是在阳光下小憩。
  听闻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惊醒。
  篱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屋里的女子便纷纷跑出了屋。
  缓缓张开眼,云平顺着门望去,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匆然靠向自己。越来越多的女子靠近,不断靠近自己。
  “老大,看,我们把云平狗贼抓来了!”蓝衣女子大笑着指着云平,又看看身旁的枣色衣衫女子。
  沉默了片刻,枣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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