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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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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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平打量了一番他,并未问及他的身份,反倒继续笑着道:“从来都是女子调戏男子,如今我是被男子调戏了呢。”
  那少年扑哧一笑,连连摇首道:“我竟从未听过这样有趣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云……云泠。泠是泉水泠泠的那个字,识得吗?”努力撇开从前的清冷,云平不想自己让那人畏惧。临时借用刘泠然的一个字,她倒也用得心安理得。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而道:“我叫李度风,你听过吗?”
  原来是二皇子,如今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倒是长得甚是高大,面露英气。云平心知肚明,却面上装作浑然不知,摇首道:“不认得。”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 第九章 中秋佳宴

  少年原本期待的场景未曾出现,反倒急得面红耳赤了起来,“我……只提示一小下哦,我姓李……”
  “姓李又怎么?朝中那么多姓李的人,我怎知你是哪家的公子!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娘亲。”云平放软了声音,转身便向一旁走去。
  “喂!你娘是谁啊?”少年竟失声喊了出口,惊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低头嘻笑。
  尴尬地看看左右,李度风走上前来,一把扣住了云平的肩膀。
  逗弄这皇子甚是好玩,云平解闷之余,暗自思索,便道:“朝中的官员都怕我娘,我怕我说出来你也怕我了。”
  “没事,就算你娘是云平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我也不怕。要知道,我娘可是……咳咳咳,你娘是谁,快说吧。”李度风挥着手豪气万丈便款款而道,殊不知已然被云平瞪了一眼。
  凶巴巴的女人?
  云平压抑着怒气,生硬得挤出一个笑容道:“没错,我娘就是云平。”
  一时间满脸的惶恐,方才脸上的豪情也立刻褪去。李度风连忙打笑道:“不,不,云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说罢了。御司大人,她一心为国,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妹妹?我比你大那么多年岁,你管我叫妹妹?
  云平不由得摸上自己的脸,想着怕是那练功的效用,竟驻了容颜。尽管女子不必在乎容颜,但青春永驻倒也是常人的心愿。
  这久居深宫的皇子,只知云平之名,不知其容貌年岁,竟以为云平是一个早已有了女儿的妇人。云平只觉得他愈发的有趣,这些日子的烦闷都被这小子扫干净了。
  “妹妹……我可是唤错了?我今年方十八,若是得罪了姐姐,还望……”
  “我年方十七,自是称得起。”云平故意比他少了一岁,给他留下了颜面。转而见着远处李乾月的仪仗就要靠过来了,云平连忙背过身子去。
  李度风也一同转过身来,又不安分地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云平,小声道:“御司她的家教严吗?以后你可不可以经常入宫来玩?”
  “我是女子,又没有官职,怎可这样放肆。”云平故作无辜地道。
  深深吸了口气,李度风接着小声道:“可我就是想跟你玩嘛,不然这样,我偷偷出宫去御司府找你。你娘应该不会……”
  “出宫?你究竟是谁?”云平皱眉看着他道。
  翻了个白眼,李度风嬉笑着道:“都说了我姓李,我娘自然是陛下咯。”
  本以为听到这句话云平会惊慌失措,可他见云平只是漠然点了点头,便立刻傻了眼。一时间玩性大失,李度风无奈地向一旁走去。
  眼瞅着时候也不早了,云平无暇再去逗弄李度风。她瞅着人群间的空子,快速移步,偷偷向正殿的宴席那边走去。
  只是走到正殿一侧,李乾昭竟由对面向云平走来。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倘若李乾月借着城和王的手除掉自己,怕也是有可能的。
  本想避开李乾昭,可云平还没迈出步子,就听闻李乾昭唤了一声“御司大人”。
  无奈地向李乾昭躬身行礼,云平平抚了心情,“久不见殿下,殿下倒还记得云平。”
  来到云平身边,李乾昭笑着道:“御司大人即便脱了官服,本王毕竟见过一面,怎会忘却。改日本王定邀大人过府一叙,聊表当日受大人接待之谢意。”
  “殿下是抬举云平了,云平只不过是帮主子办事的奴才,去王府相叙只怕有染您的颜面。殿下快些入正殿吧,陛下今日备了不少的好酒。”打量着李乾昭,见她虽是笑着,可眸子微合,眉心处更是愁意拧结。云平大概摸透了李乾昭,便自动退到了一侧。
  点着头,李乾昭向正殿走去,不再理会云平。
  踌躇在原地,云平也不知要不要踏入那正殿。她担心在李乾月面前露了马脚,很是心虚。只是反目成仇,怎会是朝夕之间的事。
  “平儿,随朕一同入殿吧。”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猛地转过身,云平故作淡然地向李乾月行了礼。
  瞧着云平这身打扮,李乾月端详了很久,这才回过神来,“你倒是图清净,方才见你与度风在湖边闲聊,也不知你竟有这能耐。”
  云平低头平静地解释道:“陛下,二皇子不曾晓得微臣的名字,只是当微臣是官家的小姐,随口说了几句。”
  “哦?平儿可觉得我那儿子生得标致?”李乾月忽然笑了笑,似是戏谑般问道。
  “二皇子自有陛下之气魄,微臣不敢妄断。”云平恭谨地答道。
  李乾月点点头,伸出胳膊,云平见状连忙走到一侧扶上了她。站在李乾月身边,云平只是低着头,再也没有言语。
  侧脸看着云平,李乾月笑着向正殿的侧门挪步。
  “原本朕想赐你个男人,只是度轩和度风都不适合。朕就那么两个儿子,如今想来也要给他们一个好归宿了。近日留廷汗使者来求亲,你帮朕瞅瞅,到底嫁他们谁去和亲?”李乾月脸上没有一丝痛心的模样,倒是让云平意外。
  想起方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云平不禁觉得惋惜。
  “微臣只是外人,不敢妄自论断皇族之事。”云平低首答道。
  一听这话,李乾月不禁笑出了声,“平儿,不愧是朕调教出的,自是懂得朕的心意。几个月不与平儿交谈,可真是憋坏了朕。你那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不中用。朕只怕以后离了你,倒是寸步难行了。”
  “陛下自是抬爱微臣,谢陛下。”云平淡然地答道。
  很是满意云平荣辱不惊的模样,李乾月霎时想起那安流火,便觉得很是厌弃。只是眼前的人,自己如何能继续任用她呢。
  陪同李乾月一起踏上大殿的主席之上,殿内众人皆是跪拜行礼,声势浩大。站在李乾月身边,云平看着脚下那些跪拜的人们,愈发惧怕李乾月的力量。
  众人落座,云平站在一侧本要离去,却被李乾月留下,让云平坐在自己一侧。
  伺人们布了席在李乾月右侧,居于高台之上,云平惴惴不安地落座,眼见着李乾昭也只是坐在下席的首位,她便更觉得今夜似是要出什么事。
  “皇姐,今日臣妹有一份厚礼奉给您。开席之前,请皇姐容臣妹献上。”李乾昭忽然起身,瞪了一眼云平,转而道。
  周围的皇族和官员们皆只顾着看那高台上的云平,她们正是唏嘘小人得志之时,不曾顾及李乾昭的言语。
  捏着杯脚,李乾月低头笑道:“大家先行开宴。乾昭啊,朕知你离朝多年思乡情切,特意让御厨准备了如此之多的点心。这些可都是你幼时喜爱的,献礼的事还是不劳烦你亲自上呈了。”
  李乾昭忽然间与杨碧光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是谢过后,便退回席位。
  总觉得期间有些古怪,今日进宫时御林军竟不详查,任何人都放行。本以为是李乾月过于心喜,谁晓得今日皇宫外苑皆是重兵,内苑的御林军也不知去了何处。云平思索着,忽然见着刘泠然不在席间,顿时恍然大悟。
  李乾昭饮下一杯酒,侧眼细细看向李乾月,转而在矮桌下给一旁伺人一个手势。
  伺人匆匆离去,李乾昭搁下空杯,稍稍舒了口气。席间对面的杨碧光面色凝重,她时不时便出神一阵,显得心事忡忡。
  “平儿,你觉得她们会怎样呢?”李乾月忽然侧脸看向云平,轻声问道。
  拱手俯身,云平从容应道:“陛下乃天命所授,泛泛之辈不可替之。”
  “呵呵呵,你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如何想,朕会不晓得吗?”李乾月笑着道。
  “微臣心中所想,陛下尽知,微臣亦不敢卖弄。”云平答道。
  不再言语,李乾月转而看向了李乾昭,嘴角又弯出了一个弧度。今夜的一场好戏,她似乎很是期待。
  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人享尽荣华,却也能让人挫骨扬灰。
  云平忖度着,只怕今朝若成事,她便是死。若不成事,她亦是死。想到此处,她倒也轻松了不少。这条命,是李乾月给的,不要也罢。
  伴着冗长而低沉的一声“吱呀”,大殿的正门被人忽然关了上。更有身穿重甲的兵在门内落了锁,大殿两侧的幕布落下,后面竟掩着百余持刀的兵卒。
  轻蔑地笑了一声,李乾月倒是安然自得地又饮下了一杯酒。
  起身来到殿中央,向周围所有皇族与官员看去,李乾昭从袖中掏出一条看似陈旧的黄绢,转而道:“此乃先帝遗诏,尔等为何不行礼!”
  一听这话,宴席间瞬时纷纷众语袭来,人声嘈杂,嗡嗡而道不绝于耳。
  李乾月似乎很是欣赏这出好戏,她侧支着身子,垂着眼帘,似有似无地瞄一下台阶后的李乾昭,最后莞尔一笑,亦不作言语。
  “先帝传位于皇五女李乾清!哪容此女居于高位,篡改遗诏,谋害忠良,使我大楚人人岌岌可危!众位皇亲大臣,先帝遗诏在此,先帝从未传位给皇三女李乾月啊!”看着周围所有人都半信半疑,李乾昭故作失声痛哭状,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倒是撼动了不少人的心。
  渐渐四处嘈杂的人声止住,倒是齐齐看向了大殿高座的李乾月。
  李乾月满脸的不在意,倒是让李乾昭很是心虚。
  静了半晌,李乾月扫了众人一眼,这在坐直了身子。
  “乾昭你真的贴心,给皇姐送这样的大礼。也不知这封假遗诏,是你废了多少心血造的。只是这样的玩笑,在姐妹间私下开开也就罢了。如今你搬上朝臣的眼中,委实让皇姐不悦啊。”李乾月说笑间,伺人又给她倒了杯酒。
  见李乾月这般玩味的模样,李乾昭的性子原本暴烈,虽是这些年收敛了不少。但毕竟如今正在行险招,她骨子里的暴脾气一上来,似乎八头铁牛都栓不住。
  紧紧攥着拳,李乾昭正要发难,杨碧光见状连忙站出来挡在她身前道:“众位,老臣这里有当年先帝的题词一首,大家若质疑这遗诏的真假,只要对比字迹,便可知晓。”
  一听这话,周围不少官员都凑过去查看。见着一模一样的字迹,官员们大惊。
  眼下已然乱作一团,云平仍静静地坐在一旁,连半杯酒都未曾饮下。
  “字迹相同又如何?天下间懂得模仿别人笔迹的人如此之多。”忽然间,刘泠然现身于大殿之内。她的眼眶红肿,像是刚痛哭过一场。
  云平惊讶地看着刘泠然的出现,本以为今夜她是会特意避开这浑水,谁知她真的出面继续帮李乾月解围。
  为什么,她为什么还要帮这女人!
  将云平藏在眼角里的怒色看在心里,李乾月开口道:“大殿之上,竟如此喧闹!”
  霎时,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刘泠然一把夺过李乾昭手中的遗诏,转而放在鼻尖嗅了嗅。她从一旁杨碧光的桌上取来一杯酒,便倒在了遗诏之上。
  周围所有人大惊失色,可刘泠然仍自得其乐地看着遗诏上的墨一点点化开,直到遗诏上清秀的字早已化为一团团墨云,她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众人。
  李乾昭怒然将遗诏夺过来,冲着刘泠然便大吼道:“你这助纣为虐的小人!”
  某种激起了涟漪,李乾月看着刘泠然,竟暗自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 第十章 月圆人缺

  平静地看着众人,刘泠然脸上并未有往日常存的笑意。她面色沉重地看了眼云平,随后高声道:“宫中用墨,向来是大楚之极品七凝墨。此墨遇水呈朱色却不散,遇酒虽不变色,墨却依旧不散。而此份遗诏,怎会是宫中之物。况且大楚历代皇帝诏书,那印鉴用的印泥也都是百芳朱砂所调,百芳朱砂气杂百芳之气,怎会是如此凡物!”
  话音刚落,殿内再次吵闹了起来。
  李乾昭怔然看着杨碧光,怒色渐起,几乎恨不得一拳将杨碧光毙命。而杨碧光则全身颤抖着,面如土灰,只得僵硬地站在原处,却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要帮她,你被她逼得还不够吗!狐狸,你个笨狐狸!
  云平的心里激起层层波澜,气上心头,眉头也不禁皱起。
  就这样败了,就这样败了!
  一声清脆,铜锁落地,殿门再次大开。安流火带着弑神骑将大殿环环包围,她身穿着云平的那身紫金甲,周身意气风发,步履稳健。面上冷峻之色,更是摄人心魄。
  站起身子,李乾月笑着低头看着李乾昭道:“朕可容你一次,朕也给了你机会。可是这一次,朕若是再容你,便是天不容朕!传朕旨意,除去逆贼李乾昭‘城和王’封号,明日当街凌迟处死……”
  “不可以!你答应过我!不可以杀她!”刘泠然忽然跪倒在地,眼角的泪水不住涌下,她歇斯底里地吼着,拳头触着冰凉的地面,更是觉得浑身生着冷意。
  止了声,李乾月瞪了刘泠然一眼,“韵儿,倘若你再阻拦朕,朕便……”
  “城和王是楚韵的亲姨母,更是母皇的亲姐妹。若母皇如此待她,难掩天下之口!且当作惜贵母皇的名声,饶过九姨母吧!”刘泠然努力克制着泪水,沙哑的嗓音由她喉间扯出。
  楚韵……好一个“早夭”的皇女,好一个李楚韵,好一只狐狸……
  云平已然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愤然起身。
  扫了眼云平,李乾月倒是暗自得意,“将反贼李乾昭流放留廷汗边关为奴,永世不得返京。杨碧光实乃恶徒,明日当街斩首!杨之党羽,两罪而诛。刑部着手查明全部党羽,不得有姑息!廷尉张蝉监察刑部办理此事,若另有勾结者,廷尉可先斩后奏。”
  看着面前杨碧光和李乾昭都被扣上,云平斜斜看向李乾月,重重地坐回了席间。侧脸抬头看着李乾月那闪动的眸子,云平面色平静地道:“陛下如今可是要将微臣一并入罪?”
  “朕痛心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平儿,朕不愿见血光,赏你一杯酒如何?”李乾月亦是平静地道,她示意一旁的伺人过来。
  向李乾月三行叩首之礼,云平缓缓起身,跟着伺人向偏殿走去。
  刘泠然呆呆地看着云平远去的背影,可是话刚欲出口,却又碍于李乾月止了声。一切来得那样突然,已然让她措手不及。
  她本欲暗自推波助澜一把将事化大,进而逼迫李乾月离开皇位。可是被安流火掳进宫,刘泠然本以为李乾月会处死她。她放心不下齐素末独自在府,百般愁苦中,却忽然亲耳听闻李乾月喊自己一声“韵儿”。
  自已一直不断反抗的女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多么滑稽的一切,刘泠然独自痛哭着,昏倒在了屋中。醒来时,又听外界人声吵闹,便立刻起身打伤了守卫,不顾一切地向大殿本来。她不晓得,她将看到的又是一场将要弑亲的惨剧。
  如今,那个女人流放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杀了诸多朝臣,紧接着便要将为她办事多年的云平处死。任何人不顺她的心意她便要杀,她哪里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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