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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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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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那山林,听着林间窸窣,她缓缓合上了眼,“如果可以安静地过一世,何人又愿意终日在那泥淖中徘徊。”
  “世俗皆追名逐利,背离世俗者,便被视为异端,众人嗤之以鼻。实则天生万物,各有追求,又何必强求他人与自己一同待那名利趋之若鹜呢?”环上云平,司空袭倾不禁叹道。
  睁开眼,望着他的脸,云平凑上前去在他耳边喃语道:“你可知你的一番话,可以点醒世间多少痴迷之人?”
  侧脸看向她,他轻轻吻上她的唇畔,转而又看向了窗外,“这些年,难得今日这般安逸。想来,又是一场风雨,在前路等着我们。”
  “你想过一刀了结陛下的性命吗?”云平靠上了他的胸膛。
  揽着她,他凝眸许久,这才低沉地道:“少不更事时,倒是想过。只是后又思量着,她终究是大楚的帝王,贸然动手,即便成功,也会惹得天下大乱,与百姓无益。”
  云平放低语气道:“那日,陛下与我道明了关系。她知晓我回来的目的,却仍将那公主的诏书送来了御司府。我亦然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冒险,重用一个几度背叛她的人。”
  “她这样轻易认你为义女,无非是做给清王看。毕竟这场大战是她们姐妹间二十余年的恩怨,我们都是一群晚辈,陷在其中,都是身不由己罢了。”平复了一番心神,他俯下身子,重新吻上了云平的唇,细声道:“倘若我们都只是寻常人,该有多好。”
  因外界乍然起了风,倒是生冷。云平转过身将窗子关上,便挽着司空袭倾回到了软塌旁,且坐了下来。
  “今日我们还是不谈论这些恼人的事了。”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云平勾过他的身子,便将他扑倒在软塌之上。
  清澈的眸光在他目中荡漾,倒影里,完全都是云平那张脸。
  环上她的腰身,他轻轻咬着她的唇,笑道:“妻主,此番回宫,狗皇帝是否要为我们办上一场婚礼?”
  “与鲜卑联姻,自是当然。”云平跨坐在他身上,俯身温柔地回应着。“莫非你这厮又有了什么心思?”
  轻轻扯下云平的衣带,他轻笑了一声,“若是如此,那日行掩面之礼时,我便用自己的脸与你成礼。上一次在松营,那次用帝君的脸与你拜堂,我如今心里可还吃味着。”
  用贝齿咬开他的衣带,她在他脖颈间轻轻吐出一阵热气,“当年我与明空成亲时,既未用过交杯酒,也未曾洞房花烛。第二次成亲,与扮成明空的你,我亦然不曾用过交杯酒,不曾洞房花烛。”
  “第三次成亲,若是为夫故意晾着妻主,独自离去,妻主可会恼为夫?”戏谑地瞥了她一眼,司空袭倾且将衣袍一并扯开,张臂将其扬起,一并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乍一听闻,云平褪去衣物,便重新压在了他的身上,仅盖着那仍沾着体温的衣袍,且将脸贴上了他的脸,故作阴沉道:“我不会恼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眉一挑,邪魅地一笑。
  吻上他的唇,云平缓缓合上了眸子,“你若再敢负我,我便将你抓回御司府的地牢,让你再试试那一百零八套刑罚……”
  笑意完全僵在了脸上,他一愣,完全石化。
  被他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云平撑起身子,便又俯身吻下,柔声道:“我哪里有胆子去伤你,如今倒是被你吃定了,生怕你一时生气,再度离开我。”
  “难怪……”他不禁脱口而道。
  “难怪什么?”云平重新看向他的眸子,却见他的面颊染上了些许潮红。
  忽一反身,司空袭倾将云平压在了软塌之上,甚是得意道:“还是让为夫伺候罢。”说话间,他弯下身便吻上了她的耳垂,却又不禁喃语道:“当年帝君在御司府中,妻主莫非也是这般卖力讨好,处处捡着好听的话来说?”
  别过了脑袋,云平的笑意减去了不少。
  “怎的?”他轻声问道。
  重新看向他,云平淡然开口道:“我不似狐狸有那般好的口才,也不懂得如何照顾男子。昔日里一个人住得惯了,明空入府后,他倒是受了不少委屈。平日我不喜言谈,他忌惮我,处处对我防范。我只得学着去笑,让他莫要如此怕我。我的确卖力讨好过,可是不过是打点些他的起居。至于那些好听的话,我倒不曾说过。”
  他将她揽入自己炽热的胸膛,眉眼间尽是温情。
  吮吸那淮香露的气息,云平哑着嗓子轻声道:“袭倾,你恨我仍忘不干净明空吗?”
  “恨。”简单的一个字,由他口中吐出。
  埋下头,他直勾勾地瞪着她的双眼,却又道:“可又能如何。就像我心里还揣着师姐,揣着高香木,揣着黄庄主,揣着白姨娘……心爱的女子太多,一时也不知选哪个好。只怪自己天生丽质……”
  “司空袭倾……”云平不禁咬牙切齿道。
  “妻主面目狰狞的模样,真是吓人呢。”他嬉笑道,装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
  忽然间,云平面上露出一阵诡异的笑容。
  她勾起他的下巴,眸中闪过一丝魅惑,“你可知晓,世间还有什么更吓人的?”
  “妻主你……你夜里磨牙时的模样?”
  “……”
  “莫非是妻主你如厕忘了带手纸?”
  “……”
  “对了,是妻主嫖妓赊账!”
  “……”
  “难道是……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划过天际,大楚京城近郊玉葭山上某茅屋内冰冷的地面上,顿然横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疑似死尸的男子。此男子左眼眶红肿,疑似被不明人士重拳以击。至于衣衫不整等不堪入目之画面,望各位看官绕行。
  ……
  在伺人的搀扶下,云平携着高灵缓缓下了马车。
  骤然间,夜空绽开一朵朵烟花,五彩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竟是那般迷人。宫门前车水马龙,也是少有的热闹。
  仅仅去过宫中一次,高灵却已然对这皇宫没了当初的热忱。她只是跟在云平身侧,默然地行进着,面上极为沉重。
  皇亲国戚们陆续下车入宫,各府的伺人们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见对面司空袭倾带着一队鲜卑人先行进宫,云平的心稍稍搁了下来。她侧身看向高灵,见高灵眉头深锁,不由心中一紧。
  今日身着玉色腊梅长袍,朱底纹牡丹齐胸襦裙,高灵且插着那日及笄时成礼的簪子,做郑重模样。淡扫妆容,点上如樱唇脂,她面若桃花,清秀可人,终是脱了旧日的稚气。
  因她与萧书成至今未成礼,她顾及萧书成的名声,不与萧书成公然出双入对。萧书成随着司空袭倾及一队鲜卑人,倒是行了另一路参礼。
  进了宫门,高灵见着身侧皆是达官贵胄,不禁有些怯意。
  她索性将头低下,或是别去一侧,加快了跟着云平的步子。
  今日李乾月在御花园湖边的亭榭设宴,百余贵胄重臣皆携家眷到场,倒是颇为壮观。因刘泠然不会出席,故此李乾月借口外称蜀地过远,便将刘泠然的事情瞒了过去。
  宫中诸君,今日亦然盛装出席,一则为了给李度风的归来洗尘,二则仍是为了给自己在众世家大族及皇亲贵胄面前树立威严。
  一时间,平日里甚为宁静的御花园,竟处处皆是欢声笑语。
  “灵儿,我且先入亭中与陛下见礼,你在此处稍等片刻。”云平在湖边站停脚步,望着湖心亭中的李乾月和莫明空,面上尽是黯然。
  点点头,高灵便抬头观赏起了焰火。
  站在此处,高灵竟觉得很不真实。脑海中,骤然闪过自己母亲夜半落水,父亲又弃自己改嫁而去,自己又因带着萧书成私奔而沦为全灵州的笑柄,紧接着被自己的四姨娘赶出了高家,在寒风中靠着卖字画维持生计……画面们层层叠加,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这位姐姐,你头上的簪子真好看。”忽然间,高灵身侧浮现出一个文静的声音。
  她回过神,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粉衣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少女身侧,另一黄衣女子忽然间一笑,“也不知那般的穷酸模样,仅仅插了一只簪子便出席宫中宴会。滥竽充数的人多了,瑾儿,还是随我去那边转转罢。”
  没有在意她们的言辞,高灵重新抬头去看焰火,不曾理会。
  见高灵满面的不屑,又一绿衣少女凑上前来,便厉声道:“什么样的货色,敢这样对县主无礼?”
  默然地回过头,瞥了一众女子一眼,高灵缓缓开口道:“我自未说些什么,不过想起了四个字。诸位……庸人自扰。”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破落户,竟敢在这里出言不逊。”轻笑一声,黄衣女子便道,“也罢,且由她去罢,我们去给陛下见礼。”
  并未做声,高灵淡然地向远处湖心亭望去,见云平在李乾月身侧强颜欢笑的模样,她心中着实不好受。她晓得当今的帝君曾是云平的夫君,她亦然晓得云平站在莫明空身侧的每一刻都是一种折磨,一切,只因为在萧书成出嫁那日,她也曾体会到这样切肤的痛。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她回过头去,见司空袭倾带着两个鲜卑人站在自己身后,她不禁一笑,甜腻地唤道:“可汗大叔。”
  略一蹙眉,司空袭倾连连摇头,“灵儿,难道你就不能把‘大叔’二字去掉吗?”
  只是笑了笑,她便挽过司空袭倾的胳膊,远远指着湖心亭中的云平道:“大叔,你瞧娘亲还在那里耗着。不如你去把娘亲救出来吧?”
  “救?”司空袭倾远远望去,一眼便见着莫明空坐在李乾月身畔。
  低头看向高灵,司空袭倾骤然一笑,“灵儿,书成在假山那里等你,你且去寻他。今日宾客众多,无人会在意你们二人。况且昨日陛下还派人传信来说要见你和书成,再过些时辰,你便带着书成去见陛下。你娘亲在身侧,只需三言两语,便可让你们成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朕果断脸红了,神马严肃的事都被朕搞得那么不正经,各位轻轻喷俺,俺感激不尽啊)
  俺这旮旯正在研发结局,或喜或悲都拿捏不准。若是各位有何高见,请加俺小企鹅号1026443792,随便把各种结局砸来就成。(人家猥琐地小声嘟囔一句,其实俺手下已经写到一百多章,就是忍着没发,反复琢磨中……勿喷)

☆、正文 八十六章 昔年度风

  “大叔最好了。那你先过去,我待会儿便去湖心亭。”撑起一个微笑,高灵便向假山那边走去。
  站在李乾月身侧,云平面上虽挂着笑意,心里仍有些不好受。今日她本晓得会与莫明空碰面,心里有了准备。可是来到此处后,纵然她不去瞅莫明空,莫明空却总不经意地瞥向她。她担心李乾月察觉,只得一直在李乾月身侧站着,努力与李乾月交谈,不给自己留下乱想的空隙。
  大步昂扬地来到了亭中,司空袭倾见到李乾月,故作大笑道:“大楚皇帝,别来无恙!”
  “可汗陪着平儿出去一趟,回来果真容貌焕发。可汗,请上座。”李乾月眉眼尽是笑意,连忙吩咐人给司空袭倾上茶。
  杀母仇人便在自己几尺开外的地方,司空袭倾面上虽挂着笑意,但那握杯子的手已然险些要将杯子捏碎。
  被司空袭倾的举动吓得不轻,云平连忙来到他身侧,不由分说便与他坐在了同一席上。手下扯了扯他的衣袖,云平淡笑道:“可汗何时都这般英气夺人,一路上,倒也将微臣照顾得极为妥当。”
  “既是你自称惯了‘微臣’,且由你罢。”眸子一沉,李乾月捏起酒杯,“楚韵虽去了蜀地,朕倒还是有了一个女儿。”
  “云大人……安元公主此番入了宗籍,自是大喜。”皇贵君连忙帮衬,倒是因为口误而惊得一身冷汗。
  司空袭倾见那皇贵君一副谄媚的模样,心中着实生厌。他吞下一口茶,无意间看了眼莫明空,又看看李乾月。
  “安元公主不过是爵位的封号,平日里大家唤惯了‘云大人’,云大人她也唤惯了‘陛下’。一时要大家改口,也是不合时宜的。乾月,倒不如且随意罢。”莫明空淡淡一笑,表面是为皇贵君解围,实则却是为云平解围。
  他晓得,要让云平终日开口唤李乾月为“母皇”,对于她才是一种最大的为难。
  “帝君说得极好,本就是虚礼,都是做给外人瞧的。即是在自家,何必拘谨。”缓缓步入亭中的泉风扬,幽然开口道。
  一时间,李乾月倒是笑了出来,“本以为风扬身子抱恙,不愿来陪朕。还好,你终是来了。来人,给泉君看座!”
  莫明空脸色极为不佳,他索性别过了脑袋。
  泉风扬在皇贵君身侧落座,见着对面云平与司空袭倾,他微微点头见礼,倒也将一切掩饰得极好。
  “也罢,以后大家且随意罢。”不禁又瞥了眼泉风扬,李乾月笑道。
  “多谢陛下。”云平起身谢礼,便再行落座。
  趁势,皇贵君看了司空袭倾一眼,问道:“依可汗的意思,何日您才与云大人成礼呢?”
  搁下酒杯,李乾月抿抿唇角,“朕命钦天监替你们寻了个好日子,下个月初七。婚宴设在御司府,朕会带着诸君出席。至于送去鲜卑的聘礼,朕亦然不会让可汗觉得朕吝啬。”
  “珠宝倒也及不上一件礼物来得贵重。本汗近日,想请大楚皇帝做个媒人,不知楚皇是否有这空闲。”司空袭倾在云平的诧异间开口道。
  摆摆手,李乾月不禁大笑,“双喜临门,倒也是极好。”
  轻轻咳了两声,云平缓缓起身道:“陛下,可汗心肠直,说话没个分寸,望陛下莫要怪罪。因近日灵儿与萧家公子情投意合,微臣……”
  “平儿是想要朕亲自赐婚,正好为二人正了名分,好让灵州城再也无人敢议论此事?”李乾月重新拿起酒杯,浅酌一口,“今日倒不见灵儿和萧书成。”
  只觉得颇为尴尬,皇贵君转而看向正向这里走来的三个女子,不由得道:“瞧瞧,是清辉郡主家的女儿,还有山月郡主家的女儿,那位是……对了,是御史大夫家的……”
  “瑾儿参见陛下。”粉衣少女福身行礼道。
  眼前的粉衣少女,正是李乾月长姐的孙女,如今,竟也出落成了大姑娘。瞅上那张稚嫩的脸,李乾月不仅想起自己那不合时势的长姐。二人虽相差近十岁,但在自己年幼时,她仍是关照自己的。
  “多年不见,朕险些认不出了。你母亲可是进宫了?”李乾月连忙唤着粉衣女子过来,转而又看向了黄衣女子,“晴玉,你母亲的病可好些了?”
  黄衣女子连忙福身道:“劳陛下挂念,母亲此次不得进京,甚是愧疚,便要晴玉好生向陛下赔罪。托陛下洪福,母亲定能早日康复。”
  见绿衣女子仍跪在原处,皇贵君便冲她招了招手,笑道:“倒是少见丫头你进宫,快些让本君瞅瞅。”
  看着眼前的场景,司空袭倾面色极为不佳。昔日里,他何曾不是有着这样一群家人,直到如今,拜那个女人所赐,自己一无所有。
  微微一笑,云平侧眸望去,牵上了他的手,“今夜,有我。”
  “我倒是什么都不曾说过,怎的你就敢这般断定?”他低声道,却不由抿嘴笑了笑。
  “你……”
  “参见陛下。”熟悉的声音,忽然飘过两人之耳。
  见高灵与萧书成来到了此处,司空袭倾略略坐起身子,便笑道:“你们倒是不急,这个时辰才露面。”
  且示意二人起身,李乾月唤来御前总管,低声言语了几句,众人便见着御前总管带着几个伺人匆然离去。
  打量着萧书成,李乾月和蔼冲高灵笑道:“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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