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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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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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已然有人开始试茶,其中失误者倒有不少。想来白惊鸿设出这一局,只是为了防止外面人为了凑热闹,故意鱼目混珠,绕了大会的雅兴罢了。
  “这位姑娘,请试试这杯。”山庄里的伺人端起一杯茶,递到云平面前。
  冲她微微点头见礼,云平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随后揭开茶盖,小抿了一口,低眼观其色泽,便道:“可是南疆普洱?”
  伺人点点头,又端起了一杯茶,递到了云平面前,“姑娘,请。”
  将茶嗅嗅,云平浅尝一口,便道:“庐山云雾。”
  周身忽然有一女子大惊道:“这样难分辨的茶,都被你试出来了!姐妹儿好厉害啊!”
  尴尬地笑了笑,云平将茶杯还给了伺人。
  忽然间,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伺人走到她身侧,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女子看向云平,便折身从府内端出一杯茶,缓缓来到了云平的面前。
  “很少有人能试出两杯茶,姑娘,请试试这杯。”女子笑着便将茶杯递到云平面前。
  接过茶杯,云平轻嗅,心中竟荡起了一丝涟漪。
  他,果真在此处。
  “这茶乃海外仙岛萧山上特有的落枫雪芽,倒也不必品尝,只需一闻便可知晓。”云平将茶杯推回到了女子面前。
  不免大惊,女子连忙吩咐道:“快请这位姑娘及她的随从们进府!”
  ……
  介解语将包袱搁在了桌上,抬眼打量着四处,她便来到了云平身侧。
  夜已深了,山间静得可怕。
  烛火跳跃间,云平从包袱里寻出了夜行衣,转而道:“外面部署如何?”
  介解语点头道:“已然勘察,山庄内每隔半个时辰,都会有守卫巡视一周。共四路守卫,分在四侧。中间间隔一盏茶的时间,无人看护。”
  且换上了夜行衣,云平打理着身子,便欲出门。
  “大人,大可派手下们去查探,何必亲自动身?”介解语不禁问道。
  侧身看向她,云平摆摆手,“这是我的私事,你们一众人都也累了,今夜且好生歇息,不必守夜,只做寻常随从的模样便是。”
  点点头,介解语不再言语。
  由后窗跳出屋子,云平纵身便跃上了屋顶。身子浸在夜色中,听着山风卷过枯枝的声响,多日昏昏欲睡的她,竟忽然来了兴子。
  由着一间屋子,踏着轻功跃上另一间屋子。根据着白日里的勘察,她正借着月色寻觅着那白惊鸿的屋子,只求寻出些由头。
  不经意间听见几声犬吠,云平翻身跃下脚下的屋子。
  踩着小径匆匆入了从草间,她折身跃上另一间屋子,远远向前眺望,便见着了山庄中最大的一间院子。
  几经周折,她轻盈地落在了院内的主屋上。
  稍稍松了口气,她放慢动作,缓缓揭开一片瓦。伴着屋内一阵光亮投来,她俯身看去,见着一个中年女子脱下外衫,只着了中衣,便坐在了软塌的矮桌边。
  矮桌上的棋局似是刚开始,也不知这女子要在深夜里与何人对弈。
  忽然间,从屋里另一侧缓缓走来一个捧着茶杯的男子。云平心底竟咯噔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他竟真的会在此处。
  今夜司空袭倾只着了一身翩然的素衣,倒是惬意自然。他见女子轻咳嗽,便将茶端给了女子,关切问道:“终是受了风寒,竟还硬撑着。”
  落了一子,中年女子似是笑道:“既然要办这大会,我如何称病离去。这些年头,你在外也不知做了些什么,竟都不回来看我。”
  “怎的,莫是你起了醋意?我亦不是有心冷落你,只是太过繁忙。咱们的旧情,我终究是记得的。”司空袭倾说话间且将棋盘推到了一旁,“索性今夜,我便在你身侧照顾你罢。”
  听到这话,云平顿然升起一阵锥心之痛。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且还说着那般的情话。他们的旧情……旧情……
  司空袭倾,枉我如此在乎你,竟是看错了你!
  云平再也不愿意听下去,合上瓦,便纵身跃上了其他的屋顶,消失在了夜色中。
  屋内静了片刻,司空袭倾又起身给中年女子倒了杯热茶,言笑道:“人果真来了。”
  轻笑地抬头看看屋顶,女子又道:“可是已然走了,你不去追?”
  “追又有什么用,今日府外通报,她可是带着夫君一起来的。我这番过去,岂不是丢了颜面?”司空袭倾自顾自地打开了《茶经》,认真瞧了起来,“且随她去罢。”
  稍稍叹息了一声,女子道:“你怨她待你冷淡,如今人家可都追来了这里,我倒是觉得她对你仍是上心的。你若是玩得太过火,只恐怕会伤了她的心。你且当心,以后她再也不愿意理睬你了。”
  微微一笑,司空袭倾搁下了书,“她向来都是薄幸之人,我已然不敢再托付于她。”
  清晨,早早打点好衣物的拓拔赫邪大步来到了云平房门前。
  他正欲叩门,却见守门的介解语连忙凑了过来。
  微微向他福身见礼,介解语道俯首道:“可汗,主子身子不适,且让她多歇息会子罢。”
  “身子不适?那本汗更要去看看了!”说着,拓拔赫邪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跨入了屋中。
  信纸散落满地,将地上的云平包裹了起来。背靠着墙根,云平提起酒壶,再次痛饮而下,半掩着眸子,口中也不知在念些什么。
  介解语知晓昨夜云平归来后要饮酒,却也不知她竟一夜未眠!
  墨水混着酒水的味道在四处弥漫,古怪的味道倒也让拓拔赫邪很是不适。他索性踢开地上的纸团,来到云平面前,一把拽起了她的身子。
  “这里有本汗便可,你守了一夜,也该歇息了。”拓拔赫邪见着介解语眼周青黑,便托起云平,咬牙道。
  点点头,介解语抽身出了屋子,并将房门合上。
  打横抱起云平,拓拔赫邪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够呛,不经意间,他瞥见地上那两只大的空酒坛,顿然心间一紧。
  来到床边,拓拔赫邪将云平搁下,又起身去取被子来。
  忽然间云平一抬胳膊,将拓拔赫邪的脖颈勾过,合着眸子,只喷着酒气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愣了愣,拓拔赫邪正欲询问,却被云平压下头来。
  冰凉的唇角被云平的红唇堵上,拓拔赫邪长大着双眸,久久不得回过神来。他轻轻推了推云平的肩,却又不敢过于用力。
  觉得尽兴了,云平松开拓拔赫邪,又喷着酒气,侧过身子,倒是腾出了一大片床铺,“我好冷,陪我睡一会儿……”
  “笨女人,你喝醉了。”拓拔赫邪支起身子,一面叹息,一面扯过被子,给云平仔细盖了上,“本汗从小被人伺候到大,自打认识你之后,简直与你们家的伺人无异。若你还要些脸面,就莫要给本汗生事了!”
  藕臂忽然钻出被子,云平一把抓上拓拔赫邪的手腕,昏迷间竟又笑道:“袭倾,我就知道你不会负我……”
  身子微微一震,拓拔赫邪眉头深锁,低头看上云平那只抓着自己的手,平静地道:“本汗不是你的心上人,你最好明白你现在正在作甚。”
  翻过身来,她仍慵懒地拖着拓拔赫邪的手,嘴里喃喃道:“我知道,好酒。再来几坛,我们不醉不归……咯……”打了个酒嗝,她抿抿嘴又笑道:“好酒,好酒……”
  “你身子还没好干净,何必这样待自己?”拓拔赫邪心一软,还是坐在了床边。
  大手游移到了云平的额头,他再次叹息,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来,不经意间便吻上了云平的唇。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云平缓缓张开眼睛,小声道:“拓拔赫邪……”
  惊恐地看着她的眸子,他正要闪躲,却被云平的双臂环上。重新吻上拓拔赫邪的唇,云平的泪水却从眼角划过。
  他若背弃,我又何必忠贞!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八十章 醉酒初晨

  门边一阵轻微的声响,拓拔赫邪警觉起身看去,却又被云平拉了回来。
  过了半晌,介解语喘着粗气破门而入,来到云平床前便道:“主子,方才小的见着司空公子身边的亭蕖公子出现在院落中。司空公子可是来到了此处?”
  坐起身,拓拔赫邪摆了摆手,“你主子醉得不省人事,你问这些她如何应答。昨夜你主子回来时,可曾告诉你发生了何事?”
  “回可汗,主子嘴里念着司空公子爱慕上其他女子,负……负了她。”缓缓低下头,介解语又道:“主子亲自去山庄中才厨房要了两坛酒,小的也不敢插手。”
  低头看看已然熟睡的云平,拓拔赫邪起了身,“劳累多日,她难得歇歇,就让她多睡些时候。你也回去继续歇着,本汗派人前来守卫便是。”
  任由云平昏睡着,整整一日间,再无任何人敢来打扰她。
  因愈发邻近除夕,山庄内的动静大了许多。访客接二连三地来到此处,下人们也开始忙着收拾庭院,布置会场,倒是有些不亦乐乎。
  会场设在山庄的正院之内,共设九九八十一张雕花紫檀案几供以参赛的贵客入座,又设下了一百来张波斯地毯供以围观者歇息。会场正中列下十六张玄底朱纹案几,上面各自码放着各地各色茶具。
  一眼望去,那岭南盛行的“功夫茶”的茶具最为惹眼。茶杯、茶壶、茶洗、茶盘、茶垫都是由顶级名窑烧制,且那一旁码放着的用来储水的龙缸花色清透,实为上品。独不知这些是哪一位贵客送上来的上品,着实让人大饱眼福。
  比起那一山更比一山高的茶具,云平临行前匆匆买来充数的茶具竟显得“单薄”无比。一时间,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且将茶具随身带着,留以后用。
  雪后山间初晴,因山庄内种了不少红梅,山风轻起,山庄内便尽是那沁人的幽香。辗转来到除夕这日,上百宾客到场,将平日里宁静的秋景山惹得些许喧闹,但又不乏生气。
  只因化名‘李云’,又没有请帖,云平与拓拔赫邪被分到了场侧靠后些的位子。平地间,虽仅有一张简单的地毯,但山庄内仍贴心地给众人身侧设了凉棚与炭火。
  跪坐在那张暗色花纹的波斯地毯上,云平不经意间触上那纹路,浅笑道:“京城中一百两银子一条的上等货色,竟然被她用来做这些子事。”
  看着身边山庄里提供的果品,拓拔赫邪不由笑道:“这个时候还能享用到夏令的水果,那姓白的‘大楚首富’的名号,绝非空名。”抬起眼,他又道:“你心上人莫非是嫌弃你太穷了?本汗来到这山庄后,见那普通客房里的摆设件件都是上品,随便一件都比你府上主卧中的一件要贵重。在这里住久了,本汗生怕你回府后觉得自家太过寒酸。”
  白了拓拔赫邪一眼,云平捏起身边一只夜光杯,却不禁低头轻嗅,“那连陛下都不可轻易得到的‘葡萄醉’,竟被白惊鸿用来待这么几百号的客。”说完,她竟这绛红的酒汁一饮而尽,满面尽是苦笑。
  “难怪一些人宁愿抛家弃女,被官府打压,都要卯足力气去经商。这钱倒也来得快,惹得本汗瞧见这府邸遍地奢侈之处,竟都生了嫉妒。”拓拔赫邪也给自己斟了杯“葡萄醉”,惬意地饮下。
  远远见着一中年女子盛装来到了会场的正中央,云平细密着眼,心里暗叹果真被自己猜了个准。那日与司空袭倾一起下棋的女子,正是眼前之人。她,便是这里的主人,大楚首富,白惊鸿。
  略一蹙眉,云平侧眸冷言道:“你就不可改掉那自称吗?”
  不在意地扫了云平一眼,他便道:“都被发配到这边疆了,只给你扔张地毯,还有谁会在乎咱们的来处。如今人几乎都到齐了,你且在对面寻寻,瞧瞧你心上人坐在何处。”
  倒也无心与他相争,云平搁下酒杯,远眺着,将所有宾客环视了一圈,并未见到司空袭倾。心中暗自纳闷,她竟也没了章法。
  拓拔赫邪自顾自地拿起一个苹果,随手便掏出一个物件削了起来,口中还哼起了鲜卑语的小调。
  回过神来,云平见着拓拔赫邪手中的玄铁叶,额角立刻渗出了冷汗。
  削……苹果?
  感受到云平诡异的目光,拓拔赫邪转过头看看她,便道:“别指望本汗也顺带着给你削一个,要吃自己去削!”
  “你从何处寻来的这东西?”云平死盯着他手中的玄铁叶,按捺住了怒火。
  削完苹果,拓拔赫邪将苹果递到唇边,便随性地咬了一大口,“你醉酒涂得满身都是秽物,介解语守了你一夜,本汗让她去歇息了。因你那味道着实难闻,本汗便屈尊降贵,替你换了衣裳。却不知你每件衣袖中都有暗囊,还装了那么多小铁片。本汗只是见它锋利,就顺了一个出来把玩。”
  冷笑了一声,云平望向远处的白惊鸿,缓缓而道:“这些玄铁叶也不知了结过多少人的性命,你用之前,理应洗去上面的血渍……”
  闻言连忙将口中嚼了一半的苹果吐出来,拓拔赫邪干咳了几声,厌恶地将苹果丢到一旁,又抓起酒连连漱口。
  玄铁叶一旦放出,又如何收得回来?自己身上的不过是新打的一批玄铁叶,倒也不曾被启用过。顺手牵羊的下场,理应如此。
  “诸位,白某招呼不周,还请诸位见谅。今年的大会如往年,到访的贵客倒是多了不少。白某暂且谢谢诸位赏光!”白惊鸿立在场中央,抱拳一一道。
  侧身看向拓拔赫邪,云平百无聊赖地道,“今日想必他不会出现在会场上了。”
  “那你准备回宫完婚吗?”拓拔赫邪抿而一笑。
  “我也没那雅兴,难得出来一趟,且好生快意一番。”云平说话间,竟不由得瞥向了远处府门前,正在走入的女子及一群随从。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云平下意识地转过脸,似是有意躲避。
  “昭王到——”府门前一声通传,震得在场皆将目光投去。
  被李乾月发配流放,李乾昭出逃后与李乾清会和。因李乾月褫夺了她“城和王”的封号,她便自立为“昭王”,且李乾清也自号“清王”。
  如今天下人皆知清昭为叛党,可是白惊鸿邀请了昭王来大会,自然也有她自己的由头。
  宾客们一齐起身,其间无一人争议!
  李乾昭带着一众随从踱步来到了会场中央,微笑着便道:“无须多礼,诸位请坐。”
  宾客们闻声纷纷落座,倒也甚是恭谨。
  “昭王殿下能够应邀,实属白某人的荣幸。”白惊鸿抱拳便笑道,随后引着李乾昭向一旁主座走去。
  云平与李乾清皆怕李乾昭那直白的性子,故此并未告知她云平乃李乾清之女。如今若是李乾昭认出云平,定然会特意寻衅,将云平置于死地。
  不愿惹事,云平身子向后挪挪,便小声道:“我与昭王旧日结仇,她不知晓我是母亲的女儿,我与母亲亦不愿她知晓。故此,这些日子你亦然要谨慎,莫要让她发现我们。”
  拓拔赫邪抿抿唇角,远眺着李乾昭道:“这就是当年平定南疆的大人物?年纪与本汗相仿,论辈分,却是你的姨娘。”
  “她排行第九,年纪自然要比母亲小些,但终究还是母亲的妹妹。你如今也年过而立,若是不嫌弃,索性你嫁与我九姨娘,做我的姨丈,我姨娘也是直爽之人,你们正般配。”轻笑一声,云平低头不语。
  本以为拓拔赫邪会反驳,谁知他细密着眼看了李乾昭许久,这才缓缓道:“如斯佳人,定然世间难求……”
  愣了半晌,云平竟一头雾水。
  他……当真了?
  提前离席,云平无心再行参赛。且让介解语收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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