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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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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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刘泠然一同起身,云平行过礼后,便同刘泠然一起出了屋。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李乾月侧眸抬头望向莫明空的双眸,唇边再次泛起笑意,“今日一试,方知明空对平儿再无情意。”
  沉着地将笔搁下,莫明空缓缓起了身,“经年之事,嫁与云御司两年,陪在乾月身侧六年,臣伺倒还记得清这日子。”
  “明空可是恼朕了?”李乾月也起了身,向他靠了靠。
  盯着李乾月的眸子,莫明空紧咬着唇,上前便将她拥入怀中。深深吐出一口气,莫明空埋头在她的脖颈上轻吻了一下,只低声道:“臣伺恼极了陛下,可又能如何。”
  怔然环上莫明空的腰身,李乾月将脸贴在他的脖颈,柔声道:“那就用一生都来恼朕,怨朕,然后永远将朕记在心里。”
  ……
  夜风阵阵拂过,未到三更天,外界便飘起了小雪。整个世界就这样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声,还有屋内人们的呼吸声。
  命人且将窗子合上,云平端起一杯热茶,便遣走了屋内的伺人。
  独自坐在书桌前,她打开手边抽屉上的锁,将抽屉拉开来,一手取出那被尘封多年的名册。随手翻了翻名册,云平一眼便瞅上了那被朱笔勾掉的“司空启”三字。
  忽然间,烛火一阵晃动。但闻窗侧一个细微的声响,云平警惕地看向窗畔,手底下已然备好玄铁叶。
  见窗后浮现了一个男子的轮廓,云平合上名册,厉声喝道:“是谁?若不出声,休怪本官手下不留情面!”
  轻轻推开窗子,一黑衣男子跃窗而入,转而侧身将窗紧闭。
  猛地站起身,云平正欲出手,却见那男子转过身来,将自己面上的黑布撤去,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云大人,别来无恙。”拓跋赫邪诡异地笑了一下,上前几步,便来到了书桌前。
  将暗器收好,云平定了定神,只严肃问道:“可汗倒是身手非凡,竟能躲过御司府的三百重兵。深夜寻来云某此处,莫非是有要事不便在陛下面前吐露?”
  抵着桌沿,拓跋赫邪与云平对视,且将她的面容打量了半晌。这才开口道:“不知是本汗眼拙,又或是昔日遇上了欺瞒本汗之恶徒。”
  “可汗究竟想要作甚?”云平绕过书桌,径直向门边走去。
  指尖刚触上门框,云平便觉腰身一紧,低头看去,竟见着拓跋赫邪将自己拥入怀中!
  厌恶地推开他,云平行至一旁,只阴沉着脸地道:“我不喜旁人碰触,请可汗自重。”
  “那日本汗昏迷中,但闻大人之话语。今日大人容貌虽有变,话语声仍不变。本汗便可断定,大人便是昔日救本汗一命之人。”拓跋赫邪自顾自地坐在了桌边,竟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七十一章 马球暗涛

  略一蹙眉,云平来到桌边,平静地道:“素日我与乌笛相处,倒不见她如你这般熟悉大楚语言。”
  吞了口茶,拓跋赫邪缓缓抬头看向她,“我自幼生在大楚,十岁那年随父亲回到鲜卑。乌笛自幼便在鲜卑生活,她的中原话也是跟鲜卑的师傅学的,自然对大楚生疏。”
  “你杀了拓跋贞?”云平在他身侧落座,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淡淡一笑,凶光却在他的眸中闪现。拓跋赫邪如鬼魅般周身尽是邪气,举手投足,竟让云平也感受了无尽的威胁。
  起了身,拓跋赫邪来到云平身后,伸出手便托起了她的下巴,“你晓得吗?你说话的语气,勾起了本汗的兴致。”
  “你可知此处是我御司府,只要一瞬,我便可取你性命。”云平瞪了他一眼,厌恶地拍开了他的手。
  浑厚的笑声从他身畔发出,拓跋赫邪重新落座,大笑道:“云平,此番你注定是本汗的女人。本汗要让你心服口服地追随本汗!”
  听着这无稽的言谈,云平戏谑地一笑,只道:“素闻鲜卑男子狂妄自大,如今一见,倒果真如此。也罢,夜深了,可汗请回。”
  忽然间将云平揽入怀中,拓跋赫邪埋头便要向云平的唇上吻去。只觉得莫名其妙,云平反手扼住拓跋赫邪的咽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眸子,宛如隐藏在黑夜中的眼镜蛇伺机而动。
  不顾云平将要出手,拓跋赫邪忍耐着痛苦竟上前当真吻上了云平的唇。
  苍白的嘴唇不禁泛起笑意,拓跋赫邪轻声道:“那一日,自你救起本汗,、本汗便决意要了你。此番本汗求姻无非为了你,为你放弃汗位,倒也无妨。今日之后,天底下可以吻你的男人也可以是本汗。”
  被那番话惹得周身不适,云平松开手便将眸子转向了一侧,“只可惜云某对可汗无意,蒙可汗错爱。”
  “无论你是否心属本汗,本汗亦要你做本汗的女人,那又如何?”拓跋赫邪稍稍缓了口气,笑意却又扬在了脸上。
  已然被这鲜卑人弄得哭笑不得,云平只得装作困倦模样,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托腮道:“我且要歇下了,你自便罢!”
  果真,闻声后,拓跋赫邪便起身向窗侧走去,“你且歇下,明日宫中再行相见。”
  未至晌午,与刘泠然一同步于宫中,云平将昨夜的事都告知与她,哪知她笑得完全没了章法。路上行走的宫人时不时张望一番,竟也不知刘泠然是听了何等的笑话。
  因有了上次的“前科”,此番二人早早来到了靶场。
  今日李乾月身侧皆无皇君相伴,倒是少见的场景。莫明空身着一身赭色骑装,纵马在靶场的一侧,只为先行活活身子。皇贵君今日只为寻衅莫明空,故着深紫骑装架马而驰,只伴在莫明空身侧。久而久之,二人竟在开场前,暗自赛起了马、
  人们大多未入场,场内已然扬起了火药味,倒是把刘泠然看得目瞪口呆。
  先行扯着云平坐在自己身侧,刘泠然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且拍在案几上道:“今日莫后爹风姿傲人,我押他胜,一赔十。”
  恰好路过的李楚勤听闻此言,立刻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直接扣在了案几上,“骑射向来是我父君的强项,我赌我父君胜!”
  坐在刘泠然身侧的李楚亭也凑了过来,思索片刻,掏出五百两银票道:“我还是买皇贵君胜吧。”
  “那我买帝君胜,我也出一千两。”坐在刘泠然身后的李楚凌也拥上来,直接将银票扔在了案几上。
  见云平迟迟不曾开口,刘泠然便自顾自地解下云平的荷包,直接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按在了自己手下,“我帮平儿买莫后爹胜!”
  “堂堂一众皇女,竟在此处开设赌局,要不要朕将你们的俸禄全部停上一年!”不远处的李乾月忽然大喝了一声。
  众皇女纷纷散去,竟连银票都忘了拿。
  这一场面,逗得刘泠然笑得合不拢嘴,展开胳膊便将所有的“赌资”揽入于怀,并美名其曰“打扫案几”。
  伴随着一声号角,鲜卑男子纷纷牵着马入场。其他的观赛的宾客也都陆续入座,且看着今日大楚与鲜卑的一场好戏。
  与皇贵君一并纵马回到了李乾月身边,莫明空纵身跳下马,手握着马鞭便径直来到刘泠然身边,向她摊开了大手。
  刘泠然张着无辜的大眼睛,只问道:“莫后爹,这是作甚?”
  “看你收了不少银子,不如分些与本君。”莫明空平静地道。
  乖乖地把两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了莫明空,刘泠然竟有些欲哭无泪。
  且将马鞭扔给了庞七询,莫明空用帕子擦了擦手,便踩上台阶,来到李乾月身边,索性将银票都给了李乾月,“楚韵孝敬你的,且收下罢。”
  接过银票,李乾月不禁一笑,又看向了刘泠然,“这丫头还真是需要管教。”
  与李乾月相视一笑,莫明空用余光瞥了云平一眼,转而重新回到了马旁,牵着马向一侧走去。一转身间,他却又忍不住扫了眼刘泠然身侧的云平。
  拓拔赫邪身束玄色皮革软甲,将发高束,一派干练模样,单手便纵马从场侧而来。大楚男子少有的豪迈气势,竟充盈了他的周身!
  昂然跳下马,抓着马鞭几步上前,拓拔赫邪大笑着接过伺人端来的一碗酒,昂首便一饮而尽,随后用手背抹去了唇畔的酒渍,“大楚皇帝,今日,在球场上可不留情面了!”
  “可汗倒是爽快。”李乾月应了一声,语气中倒夹杂了些许不屑。她唤来御前总管,只高声道:“传朕旨意,今日夺魁者,朕且赏赐黄金百两。若夺魁者为大楚皇君,朕即晋其位分,另赐其本家京中宅院一间!”
  拓拔赫邪毫不示弱地转向场侧鲜卑人那边,高喝道:“今日鲜卑夺魁之人,本汗即可封其为王,日后追随本王共拓疆土!”
  “可汗英明!”鲜卑男子齐刷刷开口谢道,声音竟如洪钟,且将半个靶场盖过。
  参赛的大楚男子见状,一并用最大的力气吼道:“天佑大楚,吾皇万岁万万岁!”这声势如雷霆乍惊,更是振奋人心。
  李乾月笑而不语,只若有意味地瞥了拓拔赫邪一眼。
  将手中的酒碗砸碎,拓拔赫邪纵身上马,便向场那边飞驰而去。
  号角声再次响起,双方准备就绪。
  球被抛上天之后,所有男子都盯着天空,更有甚者吞了口唾沫,伺机而发。
  拓拔赫邪用杆子且将球勾到身侧,拔得头筹,有力地将球打去了一鲜卑男子那边。顿时,场上才有人开始紧张起来,平日里少有人的靶场上,如今竟尽是道不尽的良驹,还有无尽热血沸腾的男子。
  趁势一个下腰,皇贵君夺过球,一杆子便打去了苏君那里。苏君趁着鲜卑人分神,便将球击进了门中。顿时,全场沸腾。
  刘泠然大拍着桌子,不碍于众人目光,便大叫道:“打得他们鼻青脸肿!”
  无奈地皱了一下眉,云平扯扯刘泠然的衣袖,环视了一周,只道:“打球而已,又不是打仗。你这样失礼,当心陛下又要训斥。”
  “平儿,你又不常打球,怎会知道球场如战场!”说话间,刘泠然见拓拔赫邪将球击入门中,顿时愣在了原处。
  紧接着,拓拔赫邪一连打入三球,不仅是刘泠然,在场的所有大楚人面色都阴沉了下来。
  抓起桌上的酒觞,刘泠然痛饮一番,随后挥袖便踩上了案几。
  就在大楚落败之际,莫明空竟从一侧冲上前去,与拓拔赫邪对视片刻便将球抢了去。未等鲜卑人设防,莫明空只身纵马将球击入门中。
  大楚这边再次沸腾,李乾月的面上竟也泛了笑意。
  “莫后爹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冲!”刘泠然再次欢呼了起来。
  云平愣了愣,本以为李乾月听了后会动怒,她侧眸看去李乾月,却见李乾月也大声道:“明空,你且一扬我大楚国威!”
  在拓拔赫邪的失神间,莫明空又将三球击入。大楚与鲜卑追平,双方势均力敌,又在场上周旋了起来。
  后宫诸君更加卖力地去与鲜卑男子争球,只因为了获得李乾月的赏识。为了与莫明空较劲,皇贵君竟抢过了莫明空揽下的球,径直向球门纵马而去。
  拓拔赫邪弯身便将球抢回,双方再次激战。无数的鲜卑人围上,苏君挥杆便要去抢。
  忽然间,众人才发现,球竟然不见了!
  一个影子向李乾月飞去,云平眼尖,连忙甩出玄铁叶,正正击中了那险些砸到李乾月的马球,且将那飞速旋转的马球死死钉在了李乾月面前的旗杆上。
  御前总管浑身都泛起了冷汗,正欲询问,却见李乾月摆手道:“无碍,且让众人先行歇息,准备新的马球。”顿了顿,李乾月道:“唤云御司过来!”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钉在旗杆上的马球,刘泠然勾过云平的身子,不由得叹道:“这么多年,你的暗器倒还使得这般好!”
  尴尬地瞥了刘泠然一眼,云平正欲侧过脸,却见御前总管前来示意她过去。
  缓缓起身,云平俯首匆匆绕过案几,掠过众人视野,便来到了李乾月一丈开外的地方,微微俯身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淡淡一笑,李乾月道:“听闻近日你的面首跟随高灵回乡,你终日忧思,今日入场后倒也沉默寡言,可是属实?”
  竟又被身边的眼线上报给了李乾月,云平心中一紧,故作从容道:“陛下,微臣……”
  “你莫要怕朕再多加干涉!”李乾月忽然放低了语气,用一种道不明的柔和目光投注在云平身上,“当年你年少气盛,如今你已然年近而立,朕自然要顾及你。今日且是用来玩乐的,你宽宽心,随楚韵那疯丫头一同看比赛便是了!”
  云平正欲开口谢恩,忽然便听闻一声尖锐。
  她猛地转过头去,见那旗杆因被玄铁叶切中,竟重心不稳向自己倒来!
  分神间,她忽然被一个身子扑倒在地。伴着一声闷响,尘土漫天飞扬,引得在场宾客喧闹不已,完全失了分寸。
  长大双眼望着眼前额角尽是冷汗的拓拔赫邪,云平回过神来,见那旗杆不偏不倚竟砸在了他的后背上。躲在他的身下,自己有幸避过了一险。
  伺人们七手八脚地挪开旗杆,原本在场周待命的太医蜂拥而至,且将拓拔赫邪围得水泄不通。只待云平站起身来,才见着拓拔赫邪嘴角渗出了血丝。
  “可汗!”鲜卑人大惊失色,纷纷纵马而来。
  李乾月连忙走上前来,却见着拓拔赫邪吃力地推开太医,缓缓地站起身来。
  一抿苍白的唇,他邪魅地一笑,转而一把抓上了云平的手,“大楚皇帝,本汗想要这个女人,如何?”
  “可汗身子抱恙,这事容后再议。”李乾月面上有些挂不住,只示意太医快些将拓拔赫邪请出这赛场。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七十二章 鲜卑结姻

  再次推开拥上来的太医,拓拔赫邪死死地盯着李乾月,完全一副誓死不肯罢休的模样。在场所有大楚人皆为之震惊!
  试想普天之下,胆敢夺走李乾月心腹之人……只有他拓拔赫邪!
  今日场上一再出事端,李乾月早已疲惫不堪。她沉默了片刻,想起如今清昭大军一经整顿便会卷土重来,若此时与鲜卑决裂,日后鲜卑与清昭结盟,定然对自己不利。而那留廷汗向来与大楚不和,与其联合的机会也无几。此番,必然要做抉择!
  平静地看了云平一眼,李乾月道:“如今我大楚正是用人之际,云御司……”
  “依照大楚皇帝先前所言,本汗此番来楚结姻,便不曾想要留住汗位。本汗已然将汗位传给本汗胞妹拓拔乌笛,此后本汗便长期留于楚京,与云御司相伴。”拓拔赫邪直言道,一丝倒也不曾退让。
  想起鲜卑人素来性子古怪,但大都直率。李乾月倒也没了耐性,正巧也不必费心寻合适的人选来结姻,更不必费心替云平相中夫君。
  稍稍打理了一番衣衫,李乾月不禁大笑道:“拓拔可汗一眼便将我大楚最大的宝物相中,教朕如何应对?”
  略一蹙眉,拓拔赫邪道:“我鲜卑下月便将无数珍宝送入大楚,如何?”
  “朕早年曾放言,半壁江山倒也抵不上一个云平。如今,虽是区区珍宝,但看可汗竟愿以身相救,朕也知晓可汗待云御司之情意。也罢,来人,拟旨!”李乾月笑着回到了座位上,又邀着拓拔赫邪落座歇息。
  平静地扫了眼拓拔赫邪,云平已然将他的谋划思量得一清二楚。
  且扶着他落了座,云平正欲抽身离去,手腕却又被拓拔赫邪生生扯了上。
  “只是本汗也有意与大楚皇族结姻,如此……”拓拔赫邪忽然拖长了语气,直勾勾看向李乾月,“倒是不妥了。”
  “稍安勿躁,可汗。”李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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