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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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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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稍稍缓和,云平怔然望着门那边,渐渐平静了下来,“袭倾,你从窗户那里离开吧。你是个不错的男子,我亦不想耽误你。”
  丝毫没有理会云平,司空袭倾上前一把拉开门,险些让朱修桓昏厥过去。
  见着司空袭倾那张脸,朱修桓憋得一句话也吐不出来,脸也红透了半边天。
  外面的人纷纷凑过来看热闹,个个都直道老板娶的夫君真是一表人才,单凭一张脸便足足叫人迷了心窍。
  云平黯然地走了过来,看着众人道:“这位公子不是我夫君……”
  “妻主又想夸我是天上的仙人了,真是的,在人前真是羞煞我了!众位快些落座吧,我这就同妻主去内堂。”司空袭倾带有磁性的嗓音,竟撩拨起了众人的心弦。
  眼见着司空袭倾说这样的话,云平倒也不大在意了。她端直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向内堂走去,却眉头紧锁。
  来到内堂,见李乾清坐在主座之上笑意盈盈,云平只得走上前去,附耳道:“你还记得司空启大人吗?”
  李乾清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很是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小声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会是乾月她……”
  “不关李乾月的事,我娶的那个君染楚,实则是司空启的儿子易容出来的。之前他一直住得偏,店里没几个人有机会见他,待会儿你莫要惊慌。”云平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生硬,便放低语气道:“祸都是我酿的,娘,平儿对不起你。”
  “先前你要娶那来路不明的君染楚,我倒也一时犹豫,只恐他身家不清明,染了咱们家的血统。总算是我多虑了,什么祸,能娶到司空大人的儿子,是你的福啊。”李乾清的笑意一直涌上眉梢,倒是比之前笑得更从容了。
  走到如今的境地,她竟还注重血统。云平想来倒是一身冷汗,但也不知在暗地里李乾清究竟做了些什么。这江山,她莫非真的要夺回来?
  都是笑谈!二十年过去了,李乾月根基已然稳固,岂容她凭一己之力去夺!想来这些日子都是自己多心了罢。来之不易的太平日子,是应该不去想那么些乱的事情。
  司空袭倾步入内堂的瞬间,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只因平日大家与君染楚都见不上几次面,倒也不大记得他的模样。这样细细看去,瞅见司空袭倾那张脸大家便已然忘乎所以,谁还记得去辨认谁是君染楚。
  柳玉琼被这一幕吓得够呛,但见着云平很是淡然,便晓得其中必然有原委,就顺着云平的意思装作无事一般地端来了两杯茶,“李老板,快些敬茶吧。”
  云平点点头,接过一盏茶,扫了司空袭倾一眼,便径自跪地,索性直接便呈了茶给李乾清,倒也不理会司空袭倾。
  见状柳玉琼连忙圆场道:“李老板第一次成亲,不晓得规矩也是常理。瞧您急得那模样!君公子,您快些过来吧!”
  司空袭倾见云平正被柳玉琼气得脸色发暗,便自顾自笑着走过来跪在了云平身侧,接过茶便道:“娘,小婿敬您,请。”
  “多好的孩子,真是媛开的福气啊。”一直打量着司空袭倾,李乾清接过茶连忙喝了一口,便又笑着道:“好孩子,跟了平儿,入了我们李家的门,我们日后定不会让你再受半丝委屈。”
  平日里李乾清对待自己远没有今日这般热情,司空袭倾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劲,只是一瞬间,李乾清那句话便惊醒了他。
  方才李乾清口中道“媛开”,正是自己母亲的表字。若不是亲近之人,怎会口出这样的称呼。况且她竟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娘,喝茶。”云平没有留意到司空袭倾的异样,平静地敬茶道。
  接过茶,李乾清饮了一小口,连连点头,“平儿,过了今日也算定了你的心。日后好生照顾这孩子吧!”
  “按照娘这么说,是当真要在我成亲之后,你不久便要独自出门远游了?”云平闻言便道,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
  点点头,碍于众人在场,李乾清没有做声。
  尽管怀疑李乾清,云平仍没有再行问道。只心里念着,毕竟人各有命,她纵是蛰伏二十年都想要翻身,倒也与自己无由。自己再也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
  清晨,被外面的鞭炮声轰醒。朱修桓揉着眼睛便推开窗子,因在酒馆里睡了一夜,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倒也没大看清。
  酒馆对面一夜之间兀得出现了一座新开的茶楼,竟让朱修桓险些叫出声来。
  对门这样大放鞭炮,惊动整条街的人,显然是想要在气势上押过这里的酒馆。况且单见对面牌匾上“醒卿”二字,朱修桓便更觉得对面是真真地针对这边的醉卿!
  匆忙换了衣服下了楼,朱修桓还未开口,便撞见了刚进门的云平。平日里这个时辰云平不会来酒馆的,忽然见着她,朱修桓心里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君公子只是想要跟您怄气罢了,李老板您忙了一早上,还是坐下来歇歇吧。”柳玉琼的声音传来,倒是让朱修桓提起了精神。
  云平转身望了一眼对面的茶楼,不禁小声嘀咕道:“还真是个祸害!”
  话不温不火,恰好入了柳玉琼的耳,他连忙打笑道:“毕竟是一家人,赚来的银子也都放在一处。茶酒不分家,男人家在外闯荡一番倒也不错。”
  “我是没那个殊荣与他是一家人,罢了,且由着他折腾!”云平闷哼一声,转身落座,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便吞了入口。
  摸不透云平话里的意思,柳玉琼因见着朱修桓下来,便转而上前道:“今早君公子在对面开了间茶楼,修桓你瞧瞧。”
  怔了怔,朱修桓透过大门看向对面,眼神中满是迷茫。
  只见醒卿茶楼的大门前,挂着那副对联:昏昏沉沉醉于尘世,凄凄惨惨毁于人世。
  “他这是针对着咱们酒馆吗?”朱修桓来到云平身边,却见云平走了神。
  见状柳玉琼便道:“不过是副对子,咱们反过来换一副不就省事了吗?”
  回过神来,云平猛地起身,“修桓,你文采那么好,且帮咱们换一副对联。我偏不信,这厮岂要逆天!”
  “平姐姐,你若换了对联,对面估计也会换。两边这么换下去,得耗着多少纸。倒不如你们好生交谈,和好便是了。”朱修桓实在不想中伤司空袭倾,只得道。
  早就摸清了朱修桓的心思,云平没有理会她,径自便来到柜台旁取纸笔,提笔便要写字时,门前竟多出了一个人。
  “哟,我来得真赶巧,妻主觉得没把握同我斗下去了?”司空袭倾上前几步,见云平死死抓着手中的笔,竟笑了出来。
  被这一笑惹得火上心头,云平略一用力便将笔折断,随手丢在了地上。
  稍稍静了静,云平侧身道:“我倒也不在乎那些银子,既然你想玩,我这做妻主的陪着便是了。”忽然间,她看向柳玉琼,“琼哥,为了庆祝染楚他开业大喜,咱们店里今日所有酒水都不用收银子了,直到送完为止。劳烦你传个信,让县城里的人都知道。”
  “如此自掘坟墓,妻主也真是的。为夫的这些年经营了些田产,还算积攒了些银子。只是不知过上几日,妻主这里耗光了银子……”
  “都是无谓的事,所谓千金难买染楚你一笑嘛。就算为妻的花光了银子,也无碍。你说呢,夫君!”云平的眼中完全是怒意,唇边却泛着笑。
  二人对视的瞬间,竟都散发出了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气息。朱修桓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灰溜溜地跳出大门,也不大敢在此处逗留。
  因为时辰还早,店里的伙计还没上工,酒馆里仅剩了他们三人。柳玉琼有些怕出事,便借口去办事,也出了门。
  店里没了别人,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司空袭倾上前勾上云平的肩,低头看着她的双眸,不禁笑道:“为夫的在外打拼家业,也是为了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嘛。何苦动这样大的肝火?”
  “我看着你的脸,就觉得恶心。”冷冷地撇下一句,云平转身便要上楼去。
  司空袭倾只是笑着上前几步,侧倚着身子在柜台上,口中缓缓而道:“为夫为了妻主,可是费尽心思弄到了一份帝君省亲的行进图。还有一个月,妻主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吧?”
  本想继续前行,可双腿竟瞬时间无比沉重。云平侧脸看着那张脸,稍稍克制了一下怒火,可却又没有勇气下那个决定。
  既然已经分开,又何必这样流连……
  似乎看出了云平的犹豫,司空袭倾将指尖扣在柜台上,轻轻敲了敲,“看得出来,你倒是挺爱那个男人的,我也懒得逗弄你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搁在柜台上便道:“真不知道你这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纠缠了我这么久,突然间我离开,你难道不会觉得无趣吗?”云平抽回身子,缓缓来到司空袭倾面前,拿起了那张地图,打开来随意瞅了瞅。
  把脑袋侧了过去,司空袭倾撇嘴道:“的确,我也不知怎的,竟陪你玩了这么久。不过也好,如今你我都跟李乾月结了仇。我偏要你抢走她的帝君,给她戴顶绿帽子,她又能如何!”
  “这么说,你又是在利用我,来解你的气了?”云平的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的存货定在9号,平儿和明空宝贝相隔五年重新见面了。我眼泪一把鲜血一把地码啊,这场面,我自己都陷进去了。

☆、正文 三十四 与莫重逢(1)

  拨弄着算珠,柳玉琼眼瞅着一日比一日流水的减少,心中尽是刺痛。对面那茶楼的生意红火,简直要盖过了天!
  一连白送了三天的好酒,酒馆倒也空了。自己干急也没什么用,见老板那样悠闲,也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夏日里蝉声起伏,午后的酒馆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甚为安静。柳玉琼趴在柜台旁,渐渐泛起了困意,眼皮缓缓合上。
  “嗵——”一记闷响,震得柜台上所有的物件都抖之一抖。
  柳玉琼连忙张开眼,只见数日不曾露面的乌笛气喘吁吁地撑着身子,满头大汗地直望着柳玉琼,上气不接下气道:“待会儿我兄长来寻我,就说我没来过这里!”
  未等柳玉琼应声,乌笛径自钻进了柜台,吓得柳玉琼连连退后了几步,困意倒也完全消失了。他张望了门外一番,并未见着拓拔部族有人在附近。
  眼瞧这兄妹俩折腾了几个月,追来追去,竟绕了大楚一圈又回到了松营。柳玉琼只好整了整衣裳,重新来到了柜台前,翻了翻账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片刻,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柳玉琼本以为是拓拔赫邪来了,便装作不知情继续看账本,也没有理会来人。
  “柳掌柜,你见云平了吗?”声音略显急促,司空袭倾面上竟泛出了少有的急色。
  点点头,柳玉琼倒是松了口气,“今天早上李老板来过店里,说是取东西,然后就走了。这会子大概回家了吧!”
  一听这话,司空袭倾一拳砸在了柜台上,“前几日才说好的,这会儿她就这么先走了。柳掌柜,我的茶楼这几日也交给你打点了,赚来的银子都算你的。你替我跟李夫人和朱修桓说一声,就告诉她们……我和云平结伴出游,叫她们不必牵挂。”
  “这……”
  柳玉琼话还没出口,只见司空袭倾急匆匆便转身跳出了门。
  忽然间柜台下一阵颤动,柳玉琼连忙低头看去,关切地问道:“乌笛姑娘,你还好吧?”
  沉寂片刻,只闻乌笛喘着粗气道““好……好……好个什么……拓拔赫邪他再不来,我真的就要闷热死了……”
  ……
  十里长的仪仗队伍,仿佛要从眼前一直连到天边。平常富家公子回府省亲便已是隆重,且让世人无法想象出帝君回乡祭祖的场面。仪仗队伍打前走,队伍后还有随侍搬来的大大小小的杂物队伍,另两边都有数不清的御林军护驾。
  因帝君此次要出京城,沿途几乎都是在野外。大家唯恐伺候不周,便带足了东西。经由李乾月的意思,派出宫里三分之一的御林军护驾,又调了一支弑神骑的精兵在暗处保护周全。里里外外,倒也将莫明空围得水泄不通。
  如此大的排场,所到之处,官府都会提前扫尽路上的闲杂人等,另调动地方兵力加以维持秩序,生怕帝君在自己的地界儿上出了岔子。
  一来二去,倒是给一个人以极大的考验。
  已经穿着夜行衣默默跟了队伍三天三夜,云平时时刻刻都寻不到机会靠近,哪怕一个守卫的缺口竟也没人留给她。想来就算到手了那地图,那也不过是张废纸罢了。
  多年来不曾经手暗卫的行动,一朝间她要潜伏在从草间躲避众人耳目,竟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十六岁那年,自己便是这样跟着大家一起行动,如夜里的豹子一般,默默盯着周遭的一切,伺机而动。
  明明只隔了几步之遥,想要靠近那华贵无比的马车,竟比登天还难!
  直到马车进了灵州城,云平觉得连日下来身子很乏,便乔装一番入了一间靠近官府的客栈,稍作歇息。
  隔了几个月,重新回到灵州,她自然有道不尽的感触。沐浴之后,换上简单的棉布衣裳,她尽量不惹人注意,只是等候着队伍重新出发罢了。
  灵州太守为了恭迎帝君大驾,特花了大把官银修建了十几座牌楼,沿途将道路布置一新,生怕污了帝君的贵眼。种种做法,倒是比当初迎接李度风的送嫁队伍要来得更奢侈些。
  为了探寻最新的消息,云平特意日日在官府附近闲逛,只想着留意四处一切的风吹草动。却不料,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契机……
  ……
  “你叫什么?”官府一小吏执笔问道。
  故意弓着腰,摆出一副谦卑的模样,云平在脸上贴了一颗黄豆大的黑痣,将发髻整得凌乱不堪,这才在拐角处答道:“小人叫李云,修琴有好些年头了。”
  “你要知道,这琴可不是一般人的琴,那可是陛下赠与帝君的宝琴。修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小吏见云平这模样,只觉得不大信任她的手艺。
  连连点头哈腰,云平凑上前去道:“一提掉脑袋,这不没工匠敢过来帮帝君主子修琴了么。小人若是没把握,又怎敢来冒这险。当年,就算是咱们灵州高家主家高暖玉的琴,不也是小人亲手修的。高家里什么好物什没有,小人眼界宽,准保能帮上帝君主子。”
  一听云平底气十足地谈论起高家,小吏倒也想将责任都推给她便罢了。忽然间帝君要寻工匠修琴,那些个胆小的工匠都怕丢了命,竟无人敢来应征。一连拖了数日,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自告奋勇的工匠,且见这厮如此胸有成竹,想来终于可以把这烫手的差事脱去了。
  眼珠子一转,小吏连忙将云平的名字写在纸上,另差人带着云平从后门进了太守的府邸,自己倒也松了口气。
  因担心败露,事先云平特意请教了城里的一些工匠,学了些修琴的手法,只为做样子蒙混过关。只是她心想着莫明空如此在意李乾月送的琴,自己心里便醋意横生,没有缘由地便有了怒火。
  只是想偷偷再见他最后一面罢了,自己哪里还奢望可以带他走!
  提着一小箱工具,穿过府里的长廊,云平见院中假山林立,池水通透如碧玉,不觉暗自神伤。她跟着引路的小厮走了许久,这才进了一间不大起眼的院子。
  过了片刻,有人取了把断了弦的琴过来,抱给她道:“你先用这把试试,太守想要先看看你的手艺,再让帝君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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