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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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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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门被推开,高暖玉带着管家缓缓踏入了厅内。
  云平怅然地抬头看向高暖玉,心中大惊,连忙又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将高灵抱起,云平起身便欲向高暖玉行礼。
  “祖母,你怎么来了?”高灵扑闪着大眼睛,笑呵呵地便道。
  高暖玉故意皱起了眉头,“听说有个小丫头耍性子,我特来瞧瞧。”
  一时间面红耳赤,高灵便将头埋在了云平的怀里。
  高暖玉不禁笑了出来,又转而看向云平,“平儿,你索性以后就做这小丫头的义母罢了。省得小丫头……”
  “平儿不敢逾礼,主家莫要随着灵儿小姐一同说笑平儿了。”云平连忙搁下了高灵,福身便向高暖玉行礼。
  见此状,高暖玉脸上倒是笑意更深了。
  此时高香榛缓缓进了屋,高香木也跟着进来。二人见高暖玉已然赶了过来,心中不免惶恐。却又见高暖玉面上有着笑意,二人便也稍稍松了口气。
  高暖玉看了眼自己迟来的两个女儿,便唤来了管家,“明儿一早,你差人去打扫一下二小姐的院子,然后把平儿的东西都搬过去。以后且让平儿和灵儿在一处住着,倒也省了我的心。前些日子香芝的夫君不是闹着要改嫁吗?你去账房给他支些银子,且让那薄情寡义的男子去了罢,我也不愿让他教得灵儿如此薄情。”
  听见自己的父亲要离开,高灵仍旧笑着,似乎根本无关痛痒。
  想来高灵的父亲平日里只顾着自己,倒也不大关心高灵的起居。也因高灵自幼便长在高暖玉的屋子里,与自己父亲如同陌路之人。
  顿了顿,高暖玉走上前将云平的手抓在了自己手里,“孩子,我也恐你仍过多拘束。如今当着众人,我便将你收为我的义女,以后你便也是灵儿的义母了。此事不由得你推脱,你这孩子生得便讨人喜欢……”
  “主家……”云平大惊,双眼放大了无数倍。
  被这一席话吓到的不止是云平,甚至高香榛与高香木都瞠目结舌。屋里唯一听了这话笑得合不拢嘴的,竟独独只有高灵一个人。
  云平正要推脱,谁知高灵高喊了一声:“平娘亲!”
  听得这话,高暖玉笑得一把将高灵抱了起来,随后看向云平道:“瞧,这小丫头都赖上你了,你若是推脱,可是……”
  “主家莫要羞煞平儿了!平儿自是照顾好灵儿小姐。”云平将高灵抱了过来,低头恭谨地道。她面上并未有喜色,倒是让旁人有些不解。
  高暖玉见她面色凝重,便以为是她受了惊,因笑着宽慰道:“如今我虽少了一个女儿,可是又多了一个平儿。难得灵儿她喜欢你,她一个孩子也不容易,交给你我倒是也安了心。明日你便也跟着香木去账房学学看账吧!”
  “娘……”高香木惊呼出口,却见高香榛冲她使了个眼色,高香木便立刻住口。
  云平心里自是知晓,高暖玉只是见自己可以帮着照顾她孙女,又恐自己不忠心,便言语什么“认义女”来安自己的心。这些主子们管用的伎俩,自己倒是早已熟悉得紧,如今又有人将这施小恩小惠的伎俩用在自己身上,倒也耐人寻味。
  如今前前后后已经攒了五十两银子,也不知还有多久,自己才可以去外面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做别人家的奴才!
  ……
  叩门声响起,莫明空应了一声,门外的伺人便引着来者进了屋。
  搁下手中的笔,莫明空抬起头便见着是一个陌生的宫人。心中稍稍有些迟疑,莫明空正欲询问,却见着那宫人将一碟糕点递给了庞七询,随后便匆匆离去。
  庞七询将糕点搁在莫明空面前,随后便也出了屋子。
  见屋里再没人,莫明空打量着这糕点,忽然恍然大悟。
  取了最底下的糕点,将糕点掰开来,他取出了里面的桐油纸。便见着纸上写了一行极为细小的字。
  看完之后便将纸烧了,莫明空不禁忐忑了起来。
  那狐狸又有什么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十七章 高宅之乱(1)

  京城葡浦阁雅间——
  捏着杯脚细细嗅着那酒香,刘泠然迟迟不曾吞下一口酒。窗子半掩着,楼下便是熙熙
  攘攘的大街。街上偶尔有巡逻的官兵,倒也无妨。她只是怕惯了自己母亲的弑神骑,唯恐被那些鹰爪给盯上。
  门被推开来,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缓缓进了屋,随后便关上了门。
  见那人到来,刘泠然不禁一笑,且搁下了手里满满的一杯酒。
  “后爹你也真是的,晚了这么久,女儿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嘻笑着刘泠然便起了身,有模有样地冲着已然摘下斗笠的莫明空作揖。
  沉下身子,将斗笠且搁在一旁,莫明空低下头便不再言语。
  见莫明空静静地坐在那里,刘泠然便上前一步,避着袖子给莫明空斟了杯酒,随后将酒杯双手搁在莫明空的面前,自己便也坐回原处。
  “入宫不满一年便离帝君的位子这样近,后爹果真把我母亲伺候得‘尽心尽力’。只是苦了我那苦命的友人,摊上这样一个负心汉。后爹,你说我这做女儿的,以后怎么孝敬你啊?”刘泠然笑呵呵地饮下了面前的酒。
  莫明空依旧埋着头,也不理会刘泠然。
  “觉得自惭形秽,还是觉得我的话说起来难听?后爹的面子真薄,倒让女儿……”
  “云御司之死,皆是由二皇女一手造成。本君既进宫,便必然要尽心侍奉陛下,一切名正言顺。二皇女如今的话,理应说给自己听罢!本君事务繁忙,先行回宫了!”莫明空猛地抬起头,便冲着刘泠然冷笑了一下,随后便戴上斗笠,转身出了门。
  见莫明空离去,刘泠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叹了口气。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莫明空从袖中掏出方才刘泠然暗自递的纸条。便见着上面写道:有待与君合作,不知意下如何,望君斟酌。
  将纸条丢尽面前的香炉里,且见纸条化为灰烬,莫明空稍稍安了心。
  只是不知刘泠然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凭她的性子,不可能会去同别人争夺皇位。如今想来,她如今唯一的敌人便是她的母亲。如若自己与她联手对她母亲不利……方才在酒楼的话,且是说与门外耳目们听去的。如今处处皆是对自己不利的人,无疑与刘泠然合作,是面前唯一的出路。
  ……
  手指触上琴弦,却也无从下手。云平将琴推到高香木面前,便将高灵抱在怀中,与高灵说笑了起来。
  山间林木葱郁,虽是入了秋,竟未见林木颓败之色。远山雾气弥漫,朦胧的山影藏在云雾之后,直引人遐想。而这近处众人所坐于的陶然亭,虽不加繁饰,其亭之飞檐,如翼般在山腰上张开,亭中人安坐于其中,倒也怡然。
  本以为云平会弹奏几曲,谁知高香木将琴给云平,云平竟又将琴推回到了自己身边。
  高香木自知二人的隔阂越发严重,如今云平根本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为自己办事了。
  “平娘亲,你为什么不弹琴?”高灵拽拽云平的袖子,抬头便张着大眼睛问道。
  把高灵放在地上,云平喝了口茶,平静地道:“我是个粗人,本就不会玩弄这些子。倒是灵儿,你不是最近开始学琴了吗?不如你来试试?”
  “我才不喜欢弹琴,那是祖母逼我学的!平娘亲既然不会弹琴,我学那倒也没用了……”
  “灵儿,你说什么浑话!若是被母亲听到,她保准会怪我和平儿把你教坏了呢!”高香木连忙打断了高灵的话,
  撇了撇嘴,高灵扑进了云平怀里,不再吱声。
  回到府里时天色已然暗了,因为走了半晌的山路,三个人倒都是乏了。游玩了一天的三人,刚从一旁的角门入了正院,便见着院旁长廊中有三三两两的郎中匆匆而过。也不知府里是谁病了,竟要这样大的阵势。
  见她们回来,管家连忙迎了过来,拧着眉便道:“四小姐,平姑娘,你们可算是走了!如今回来,就快去劝劝主家吧!”
  “这是府里谁病了?”高香木又瞟了眼那边长廊,漫不经心地问道。
  “三小姐昏过去了,旧疾复发。今儿早三小姐分发各屋的月例,因主家有过吩咐,大小姐屋里的月例就少拨了一半。谁知大小姐一时气不顺,竟冲去账房一把拉起了三小姐。大小姐那力气,三小姐本就身子弱,也不知怎的,三小姐忽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啊!”管家说话间又叹了口气。“本想着救人要紧,三小姐那边请了不少大夫进屋医治。可是主家这边又出了事,主家气大小姐不知好歹,便动用家法打了大小姐。大小姐一气之下,便要与主家断绝母女关系……”
  “大姐她疯了?好端端的平日里不都挺好的吗?前几个月大姐她怎么不嫌弃月例少,偏偏这个月发作?”高香木面上倒是没什么慌张,反倒有种玩笑的意味。
  毕竟是鹬蚌相争的事,云平见高香木如此淡然,便已想到今日的事不大简单。
  高灵扯扯云平的袖子,哑着嗓子道:“平娘亲,我想去看看三姨娘。”
  管家听了这话,连忙劝道:“那边已经够乱了,灵儿小姐还是明儿一早再去为好。也不知这是怎的,今年咱们高家竟这样多的风波,难道是天意……”
  “天意保不准,我只怕这是府里的‘人祸’罢了。”云平抱起了高灵,“四小姐也快些回去歇息吧。”
  本就浑身酸痛,高香木倒也无暇再去理会什么事,便摆摆手向自己院子走去了。管家见状,便也匆匆向正厅赶去,不再理会云平。
  高灵侧脸看向云平,小声问道:“平娘亲,你是想劝祖母吗?”
  望着管家远去的背影,云平摇了摇头,“说句不好听的,我始终是个外人,你们的家事我自是不能干预,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
  “祖母不喜欢大姨娘,我也不喜欢大姨娘。我觉得大姨娘离开咱们家是对的!祖母为什么要生气呢?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放鞭炮庆祝的!”高灵说得有板有眼,却始终撅着小嘴,那神情倒是像极了高暖玉。
  轻轻用食指戳了下高灵的额头,云平故意蹙眉道:“从哪里学来的一套,竟说这样的浑话。按你的道理,若是你不听大人的话,惹大人们烦了,我们倒也可以把你赶出府,然后放鞭炮庆祝了?”
  高灵一听连忙笑着抱住云平,用脸蹭着她的脸颊便道:“方才是灵儿在说笑,灵儿最乖,最听大人的话了。”
  被高灵逗得脸上有了笑意,云平还未言语,无意间便瞧见了正带着下人们路过此处的高暖玉。高暖玉且忽然改了方向,大步向云平和高灵走来。
  “一番话倒是听得人心里舒坦了不少,院里安静,远远就能听见你们说话。”高暖玉尽管仍沉着脸色,但眉目间仍是有喜色的。
  云平正欲向她福身行礼,却被高暖玉制止。
  高暖玉从云平怀里抱过高灵,便盯着高灵道:“你丫头倒是跟你平娘亲学乖了,以前是块顽石,现在倒真有了一点灵玉的模样。”
  “祖母你骗人,灵儿是一个人,不是石头!”高灵指着高暖玉便认真地纠正道。
  “才夸了你,这么快就露了马脚。”高暖玉被高灵逗得终是笑了出来,她看向云平,稍稍叹了口气,“平儿,既然如今我都不跟你见外,你就别把自己当成府里的下人了。倒是今日香兰这丫头活生生是要气死我,今年咱们家不太平,倒都是香兰她一个人引出来的。她若是要走,如今我便不留她!”
  云平看看高灵,便福身道:“平儿有自知之明不敢逾越,主家如今既要平儿开口,平儿便也就说了。大小姐的性子向来暴躁,但本性终究不坏。如今她自觉得受罚委屈,且颜面有损,定会同主家置气。年轻人大都有着血性,一时间顶撞自己的母亲也是合情理的。如今主家且先拦着大小姐,过几日大家气都消了,大小姐自然会同主家认错。如今外面不太平,大小姐单个人离了府,也没去处。”合着高暖玉的心思,云平讲话倒讲得诚恳。
  闯出这么多祸,高暖玉都没怎么怪罪自己的大女儿。想来高暖玉亲自抚养自己的大女儿成人,母女间情谊自是深重。往年里的祸事没这样多,偏偏今年所有的祸都是高香兰一人惹出来的。其间必然有什么缘由,或许与府里其他小姐有关。
  云平只觉得这些伎俩倒是比起宫里皇女们的争斗,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终究是局外人,只等攒够了银子,自己便可以抽身而退这是非窝。
  初秋的清晨,或是夜里受了凉气,云平做了一夜的梦。此番醒来,她才发觉面上已满是冷汗。低头见一旁高灵还在睡着,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换好衣服先行下了床,她上前几步便推开了门。且见着院里常侍的下人都没了踪影,偌大的院子空空如也,竟不知人都去了何处。
  云平只得转身回屋抱上铜盆,随后便亲自去井边打了水,这才回到屋里准备洗漱。
  仔细地打点了一番,因想着怕高灵起床后没人使唤,云平便也先留在了屋里,等着那小丫头睡醒。
  “平姑娘,平姑娘在吗?”门外忽然有人小声唤道。
  还在走神的云平忽然起身,连忙走了几步便轻轻拉开了门。
  来人见着云平,又瞅瞅里屋高灵正睡着,便压低声音道:“平姑娘,咱们外面说话。”
  点点头,云平走出屋子,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
  二人一直来到了院子中央,来人见走得远了,这才敢放开声音,“今儿早有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把朱管事给打了,因管家陪着主家,我们一时没法拿主意。朱管事如今非要闹着杖责那厮,可是……”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打人?”云平心里不禁颤了一下。
  “外屋的人听着说好像是两个人在说话,话说了没几句就开始吵起来,也不知怎么竟就这么动起了手。现在还太早,昨天府里才出了那么多事,今天全凭平姑娘做主,休要让这事闹到别处了。”来人说着便笑了笑,“那厮叫容金儿,平日里跟平姑娘似乎走得很近。只因为这个,我便先行过来请示姑娘了。这人,打是不打?”
  迟疑了片刻,云平侧脸看看身后的屋子,“想来院里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你且帮我候着,灵儿她若是醒了,你便在旁伺候她洗漱。我去朱管事那里问问,再做个了结。”
  来人连连躬身点头,“姑娘敞亮人,我自是帮着,姑娘请。”
  只因被容婶救了一命,虽受了容金儿那么多欺负,这几个月来自己自问待她不薄,如今她们也算是两清了。只是凡事都有个来由,容金儿不会无故打人。这几个月自己都看在眼里,那厮欺软怕硬,犯不着与修桓硬扛。
  回到昔日住过的院里时,云平还未踏入,便见着院门前已然挤满了人。
  也难怪,大早上就有这等的热闹可以凑,趁着主子们都没醒,下人们倒是前来自娱自乐了一把。
  见云平过来,大家纷纷让出了道,随后更加好奇地向院里望去。
  只见容金儿被五花大绑地丢在院子中央,台阶上朱修桓脸上有着一块淤青,有下人正替她擦着药酒。朱修桓见云平进院子,便闷哼了一声,索性直接开口道:“平儿,今日是我与那厮之间的事,你休要插手!”
  “平儿!平姑娘!平姑奶奶!求求您救救我吧!”容金儿见了云平便失声大喊了起来。
  毫不理会容金儿,云平淡然地穿过院子,缓缓上了台阶,来到了朱修桓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十八章 高宅之乱(2)

  听着容金儿的大喊大叫,朱修桓不耐烦地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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