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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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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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姐姐素日里可喜欢下棋?”朱修桓捏起黑子,笑着问道。
  愣了愣,云平失神地拿起白子,“以前也是在窗边,与友人对弈整夜,直到天亮都分不出胜负。大家且乐乐,便各自散去了……修桓,我若与你真心相交,你可会待我如今这般好?”
  被云平一番话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朱修桓愣了愣,只管放下棋子,“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一同出生入死,难道往日里你都不是诚心待我?”
  见云平不语,朱修桓稍稍收敛了些,轻扯上云平的衣袖,“平姐姐,你终日这样挂着愁容,也不大喜言语,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的。只是人生在世,能乐且乐。你愁一世,乐一世,一世都这样过去了。如今自己让自己心苦,又是何必呢?”
  “我的罪孽太过深重,如今我只希望用自己受的苦来洗掉这罪孽。日后若去了地下,那些枉死的……”话到此处,云平连忙止了声。
  只因朱修桓一时牵出了自己的感慨,自己竟险些酿成大祸。
  “修桓,你介意我杀过人吗?”云平避重就轻,故作镇定地问道。
  不禁笑了笑,朱修桓拉拉云平的袖口,“平姐姐杀的都是坏人,那些人该杀!”说完,朱修桓便落了子。
  云平亦是落子,但仍凝视着她,“倘若你的亲人还在世,我亲手杀了他们,你会恨我吗?”
  笑容一点点冷却,朱修桓缓缓抽回了手。深提一口气,她的泪已然挤满了眼眶。
  见朱修桓如此愁容,云平一时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一直忙着考试,拖了很久没更。这些日子菜花的心一直在烧红的铁板上煎着……祈求考试的娃儿们都心想事成!

☆、正文 第十四章 白水之祸(1)

  鸟鸣不绝于耳,伴着阵阵幽香,刘泠然仅是闭上眸子,便已然将俗世的周遭都忘了干净。
  沉浸在此刻山林的恬适中,久久,她不曾张眸。
  回到自己亲手搭建的“无斋”中时,已然临近黄昏。她在朝为官时便建下的茅屋,由她亲自搭建,亲自命名。无斋内仅放了一张软榻,还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圆凳。,虽简陋,倒布置得极为雅致。无斋内,常年还搁着一把桐木的琴。琴上由刘泠然亲手题字,命名琴为“桐霖铃”,只因那琴音如雨打铜铃。
  在皇宫里闷了大半年,一朝得空出来游玩,刘泠然自是欣喜。只是回原本的府里坐了坐,她便独自赶来了自己的无斋。所谓“无斋”,她便意在“六境全无”,旨在放空一切以求其乐。只是如今,倒是显得有些讽刺了。
  明明不算远的山路,竟被刘泠然整整走了一天。她在路上便沉醉于这山水之景,走走停停,不断驻足,只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山间的一部分。若以山为画,她便是那画中青翠的草木,又或是顽石飞鸟倒也无不可。
  进了无斋,或许果真是日子久了,屋内积了不少灰尘。
  刘泠然倒也不以为然,她从容地将屋内各处的灰尘都清了清,又将那桐霖铃仔细地擦拭干净。尾指勾动琴弦,琴音晕开,竟有空谷幽响之绝。
  将琴搁在桌上,她连忙坐下身,却又疼惜地抚上了琴弦。
  “芜女锄豆日焦首,斜倚青木,流云明风对长空,香色暗逝,细珠湿衣渗骨寒。自不知,朱门虽暖亦为寒……”吟唱起了自己写的词,刘泠然拨弄着琴弦,声音如溪底泠然的流水般婉转清脆,却又不大不小地正入了屋外人的耳中。
  她一向行事缜密,自是晓得李乾月虽准她出宫几天,必定会派人跟踪她。也不知在这山林中,究竟藏了多少人在暗处。每一双眸子,无不注视着面上寂静的无斋。
  御书房内——
  已然批了半夜的奏折,李乾月搁下朱笔稍稍歇了歇,便听见门那边响起了叩门声。
  “陛下,安御司到了。”外面伺人通报道。
  听了这话,正在看一些账目的莫明空,猛地便起了身。“陛下,臣伺还是先去了。”
  李乾月倒也没有留他,点点头便任由莫明空离开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冷眼白了一下陛立的安流火,莫明空未等安流火行礼便转身而去。庞七询也不知莫明空是生了什么气,只得灰溜溜地跟了过去。
  安流火细眯起眼睛,趁着昏暗的灯火注视莫明空的背影许久,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微笑。稍稍整整衣冠,安流火俯身走上台阶。
  进了御书房,安流火还未行礼,李乾月便阴沉地问道:“朕让你派人跟着楚韵,别让她耍什么花样。如今你早早就进宫,又是做些什么。”
  俯身拱手,安流火恭谨地道:“微臣灵州一行,果是抓到了在逃多年的弑神骑兵卒,那杀了监工逃走的官奴,正是由弑神骑而来。”
  不禁蹙眉,李乾月看向安流火,“你将那人怎么处置了?”
  “背叛陛下,便已是死罪。何况那厮竟手刃朝廷官员,放走了数十官奴,微臣已按国法将其凌迟处死。为解陛下之怒气,微臣将那厮的尸首皆喂与了犬类。日后微臣定恪尽职守,严格军纪,清理门户。”安流火一一答道,话语倒也不快不慢,少了旧日里的那份紧张。
  很满意她的做法,李乾月点点头,“楚韵如今去了何处?”
  安流火接着道:“启禀陛下,二皇女去了城郊玉葭山上的茅屋,并未离京过远,也未见任何人或是传递京中的消息。”
  “好,你且回府吧。”李乾月唤道,便继续抽了本奏折瞅了起来。
  再次向李乾月行礼,安流火躬身缓缓倒退着出了屋子。
  手上牵着高灵,身边跟着萧书成,高香木这一副“拖家带口”的模样,倒是让不少路人都好生羡慕。一女一儿,人间齐福啊。
  高灵手上的糖葫芦只剩下了最后一颗,她仰首侧脸便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抿起了嘴,倒是一句话也不跟高香木说,只是举着那竹签上孤零零的一颗红果。
  被逼无奈,高香木不情愿地去掏银子,却被萧书成制止。
  “四姨娘休要由着灵儿了,这已经第四串下去,若是再用些,恐伤了灵儿的身子。姨娘待灵儿好,可也不许这样惯着她!”面上挂着儒雅的微笑,萧书成却在说话间,早已被高灵白眼了不下千次。
  一口咬掉红果,高灵举着竹签便指向了萧书成,“有些人想吃,怕是也没的那好胃口呢!书成哥哥,你说是吗?”
  “只怕把灵儿吃成一只大肉球,且不用姨娘拉了。我直接推着你在地上滚,把你一路滚回家,倒也省了不少事。”萧书成说着便笑出了声。
  这边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词去与他斗,高灵急得满脸通红,索性丢掉手里的竹签,扑在高香木的身上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时惹来不少路人的驻足,高香木难为情地低头看向高灵,手底下却又不好意思推开这小祖宗,只得像棵树似的干站在原地。
  买了些熟宣方才出了店,云平一转身便瞅见高香木在不远处。她亦不愿再生是非,便调转方向匆匆而去。
  谁知见了云平如同见了救星,高香木只管大喊道:“平儿!平儿!”
  无奈间止住脚,云平几步来到了高香木的面前,面上毫无表情地道:“何事?”
  也顾不得那么多,高香木便指着高灵道:“快把这小祖宗丢进河里,不然她的眼泪可要淹了灵州不可!”
  “哦。”云平弯腰一把将高灵抱起,转身便向一旁走去。
  高灵哭得更大声了,竟也急得抽噎了起来。
  见云平越走越远,高香木连忙喊道:“平儿你去哪里!”
  顿了顿,转过身,云平一本正经地道:“找条最近的河,她太重了。”
  听了这话,萧书成笑得前仰后翻,倒是高香木愣在原处,似笑非笑地望着云平和高灵。
  捶打着云平的手臂,高灵索性撒起了泼,“坏人!放我下来!”
  不禁皱起眉,云平低头盯上了高灵的眸子,“你也知道我是坏人,坏人是不会听你的话的。”其语气沉重,倒是一脸的严肃,着实吓坏了高灵。
  止了哭,高灵干巴巴地盯着云平,倒是乖乖地再也不敢动弹了。
  走在街上,云平忽然感受到衣袖被轻轻扯动。低头看去,见高灵扑闪着大眼睛,小嘴生硬地扬起了“甜美”的笑,“好……好平儿……不不不,平姨娘,平姨娘……”
  “我有那么老?”云平顿时玩味大兴,故意皱眉道。
  高灵被折腾得早已欲哭无泪,索性瞪大眼睛,牢牢扒紧云平的身子,生怕云平将她丢到地上。
  云平正欲继续调侃高灵,忽然耳朵抽动一下,像是听见了什么。
  马蹄声……至少有数百的马匹,正向她们这边齐齐奔来。
  将高灵抱紧,云平连忙侧身看去。三三两两慌张的路人向此处跑来,这诡异的气氛,倒是惹得云平很是不安。
  “白水寨的山贼们来了!快跑啊!”但闻路人惊呼道,高香木连忙拽上萧书成,小跑向了云平。
  怀里抱着高灵,云平连忙闪过身子,将身子猫在了路边摊位的木板下面。见状,高香木也拉着萧书成躲了进去。云平与高香木一同将木板搬来,挡住了光口,这才都松了口气。
  马蹄声渐近,四处都是路人奔跑的脚步声,还有呼喊声。原本井然有序的街上,此时早已乱作一团。
  将高灵搂在怀里,云平侧首透着一条细缝望去,无数的马腿简直要晃花她的眼。也不知堂堂一座城池,竟这样容易被群流寇给搅成这样。
  过了许久,四下再也没了动静。云平亦不敢动,只是想着过上片刻再出去瞧瞧,唯恐出什么乱子。
  趁云平一个分神,高灵伸出小手推倒了面前的木板。她跳出云平的怀,便钻到了外面。
  “四姨娘,山贼们走了,你看……啊!”
  回过神来,云平只听高灵一声尖叫,便立马钻出摊子。
  那骑在黑马上的女子,正穿着一身火红的襦裙。她一手持缰绳,一手握着马鞭,得意地低着头便笑道:“小丫头,你说谁走了?”
  高灵吃惊地用双手捂上嘴,不住地摇起头来。
  连忙用身子挡住高灵,云平打量了一番那女子,便道:“江湖中人都是好性情,姑娘犯不着与一个小孩过不去。”
  “哟,敢这么跟老娘说话,也不拿出镜子照照,你算是个什么货色!”那红衣女子轻蔑地笑了一下,便骑着马靠近了一步云平。“姑奶奶今天可没工夫陪你们磨蹭!”
  高灵索性用两只小手紧紧抓上云平的胳膊,如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生怕那红衣女子伤害自己。
  “大当家,离高府不远了,当心那高香兰跑了!”
  “是啊,那女人害死了二当家,就是我们白水寨的仇人。我们必须快些过去,省得被那厮知道,提前溜了!”
  山贼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叽叽喳喳起来,如同一窝蜂在云平耳边笼着。
  闷哼了一声,且白了云平一眼,红衣女子便带着一众人纵马而去。尘土扬起,模糊了云平的视野。过了许久街上恢复宁静,远处的百余人等都没了踪影。
  高香木拖着萧书成一并出了来,却见着高灵紧闭着双眼猫在云平身后。一时竟觉得好笑,高香木便一把捏上了高灵的脸蛋。
  “山贼姨娘我错了……”连忙脱口讨饶,高灵的话音刚落,便逗得萧书成笑个不止。
  高香木忍着笑俯身看着高灵道:“山贼走了,姨娘在这里。”
  觉得有些不妥,云平转过身来,将高灵推给了高香木,“小姐您且在此处,我回府去看看。这怕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我听到了,也知晓这缘由。先前大姐她拿着全府的例银外放,那白水寨的二当家也在外面放银子。大姐与她起了争执,便报官将那二当家抓进了牢。或是顽症发了,那二当家竟病死狱中。如今她们来寻大姐的仇,岂不正好给大姐她一个教训!”高香木拉上高灵,满脸皆是嘲讽,并未露出半丝忧色。
  殊不知如今白水寨仇视的是整个高家,平日里高家的家丁养尊处优,若真动起手来,她们如何打得过这些个脑袋拴裤腰的山贼。
  见云平面色不佳,且不言语。高香木不禁笑道:“瞧你,喜欢管闲事就去管吧!我带着灵儿和书成继续逛逛。”
  未等云平应声,高香木便带着两个孩子转身走了。
  拳头紧紧攥起,云平深吸一口气,也不知该不该迈出这一步。的确是闲事,至少是对于自己。若多加插手,暴露了身份,惹来弑神骑恐是不好。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当年各府灭门时的场景……一个冷战下来,云平张大眸子,脚下急匆匆地便向高宅走去。
  身上的罪孽不可再深!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五章 白水之祸(2)

  高宅府门紧闭,门内家丁们纷纷搬来大石头去堵门,生怕山贼破门而入。闻言山贼要
  强入高宅,府里上上下下的主仆都乱作了一团。尤其是那始作俑者的高香兰,竟早已躲得了没影。
  虽说高家占了灵州大半的土地,但平日里不怎么注意添置家丁。且今年新开了些商号,开春又遣人出去收租子,府里正是缺人的时候。如今真要用起人来,对付那门外百来号能打的山贼,自然力不从心。高暖玉坐在大厅正中央,久久不得舒开那口气。她厉声喝道,让伺人们去把高香兰带到前厅,可伺人们压根寻不到自己大小姐的影子。
  一气之下摔了手边的茶杯,高暖玉怒火中烧,久久不得平息。
  管家去后门与各角门都看了看,外面皆围满了山贼。仿佛是她们特意堵死高宅所有的出处,根本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来。
  因上次高香兰大闹官府的事,高家与灵州府衙早已闹僵。如今被山贼围上,官府竟也不派人前来相救。高暖玉自是知晓如今谁也不可再信任,只能凭自己府里的人去对付那些山贼了。想来一番,竟这祸事都是出自高香兰一人之身。如今倒好,高香兰这“罪魁祸首”倒先没了踪影!
  “主家,方才那些山贼叫嚣,说若是咱们再不开门……就……就要挖了高家的族坟……”管家急匆匆地回到大厅,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
  高暖玉听了自然盛怒,只是当下她倒也没了什么对策。若是开门,便是引狼入室。那些个山贼见府里的珍玩定会抢夺,高家便会被那些山贼洗劫一空。
  侧身贴在墙壁上,云平偷偷向高宅正门前的红衣女子看去。定了定神,云平刚掏出玄铁
  叶便犹豫了起来。上次用这暗器便引来了安流火,如今若是再用,只怕又会掀起什么风浪。
  思前想后,云平索性从怀中掏出手帕,将脸蒙了上。
  再次看向红衣女子和一众山贼,云平便纵身而出,一掌将红衣女子击下了马。稳稳落在红衣女子的马上,云平转身间,便见着无数把明晃晃的刀朝向了自己。
  揉着身子站起身,红衣女子见云平坐在马上,便指着她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畜生,竟敢在姑奶奶这里撒野!”
  “敢撒野的畜生我倒也见多了,只是从未见过连自己是畜生都不晓得的畜生。”轻蔑地扫了一眼红衣女子,云平握紧了缰绳。
  红衣女子半晌竟未反应过来,一时间她恍然看向云平,便扬起袖子吼道:“看什么看,给姑奶奶杀了这腌臜的小人!”
  “我向来倒是最厌恶这些无知的匪类。”云平不紧不慢地坐直了身子。
  身旁一刀砍来,云平略一侧身便扼住那山贼的手腕,反手一拧,从她手中将刀夺来。侧身又是一刀,直逼云平的额头。猛一下腰,云平狠狠将那人的手腕踹开,一把松开缰绳,站立在了马背上。
  无数的刀向她砍来,钻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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