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柳叶儿缠上了。虽说她是初入江湖,阅历浅的很,但她身边那个人可怕呀!所以我不得不假装处处依着她。哼,小丫头以为我是怕被拆穿吗?唉,其实我来了不久便知道这一招实在不精明。我本以为得到了成墨记心不好的消息是极真的,没想到跳到火坑里的人是我。最不可理解的是我在成墨的房外拾到了宝藏的地图。大家都以为我是哪里寻得的,其实只是偶然在他门外捡到的。当时便觉得这张图应该是有问题的。所以假装喝了柳叶儿的迷药,睡倒过去。由着他她了她拿了我的钗离开。”
早知红鸢不是一般的女人,柳叶儿不该那样大意的。且若真如红鸢所说地图是如此得来的,那她将地图藏在钗里让柳叶儿发现定然是利用柳叶儿来验证地图的真假。她多半已绘了相同的一份送出去了。
“哪知她又原物还回来了既然要还回来应该小心地还成原来的样子,她又粗心,以为我真的傻的什么也不知道吗?她也太小瞧我了。我前思后想,她为什么要将东西再放回来?黑衣人自是知我知道他的,所以他不会害怕柳叶儿拿越走地图会引来我的注意,若是要拿也直接将我杀死了。而且我更觉得他是已故意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以施加压力让我不敢对柳叶儿动手。况且,我看的出她不是情愿再放回来的。所以,一定另有原因。”
如果有光,薛和一定会看到红鸢眼中射出的光,极具魅惑。这样魅惑的眼红鸢已然做习惯了,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也自然地表现出来。
“于是我猜测,看到柳叶儿拿着的地图的至少还有一个人。这人毕是他们的同伙。”
☆、一百零八 互探
薛和暗道:红鸢倒是个精明之人,想她在回雁楼里也算是有些本事之人,果然观察力倒是不弱的。
红鸢看到薛和的表情无法察言观色,只凭着心中的想法揣测与自己的感觉也知道薛和是在认同自己的看法,何况此事本与他们都有些关系。反驳是承认,沉默也是承认。于是继续下去。
“这个人不想将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更不想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也怕别人知道他与九凤宫或是魔教有所关联。所以,他是一个害怕与江湖上的势力有所关联之人。此是我推测到的他应有的第一个特点。其次,他令柳叶儿将地图送还最重要的是他想在关键时刻利用我身上的地图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见此人心机颇深,而且想坐收渔翁之利。第三,既然他们拿走过地图自然也可能绘了同样的一幅,这张地图绘起来本不太难因我知道柳叶儿是绝对不知道此人已将此图了然于胸,否则也不会那样不情不愿了。所以,这人的记心应该是特别的好。在柳叶儿与黑衣人离开之后悄悄绘了一张。”
薛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在红鸢停下等着他做出些反应时,他也是同样的沉默。黑暗此时倒是便利了许多,红鸢那双眼的威逼之态完全入不了薛和的眼中。
“我来枫山书院的时间虽短,却也看的出此处的人本非人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再则,那个这里原本是为考取功名而来的人已经和着那位齐蕴一起离开了。所留下的自然都是为着同一个目的。其中有几个精明之人又有多少无用之人,大家自是清楚的很。根据我以上的三点推测,再依着个人昨夜到方才的举动,我推出那个人便是你。可对否?”
此时红鸢的手正按在腰处,那里藏有一柄软剑。
“你很合适当名捕快。”薛和虽没有明着承认,这已经是承认了。
红鸢坐着微微躬身道:“多谢。”这样的动作自然带出些微衣服的索索声来。薛和也不动声音做好防备的架式。红鸢本是想挑逗一下薛和没想到说着倒是心里越发的清明起来,更激起自己对回雁楼的不快与对薛和的防范来。
薛和问道:“你将事情说的这样清楚,你想知道什么?”
“我一个弱女子只想要寻求保护。”红鸢说的凄楚,她做戏是向来也做贯的,何况对于回雁楼是真有惧意,这半真半假的可怜倒是可以激起一个人十二分的保护欲来。
“保护?”很难想像这样会保护自己的女人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且他绝对不会为自己找麻烦,尤其是背后有回雁楼这样背影的麻烦。
哀哀怨怨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可怜:“如果薛大人宁愿相信我是有所图谋那也无妨。只要薛大人觉得安心便可。”
薛和干脆不理。
“难道薛大人是怕了回雁楼。也难怪,天下无回雁楼不知的事。倒是我疏忽了,怎可因我而误了公子的前途。”红鸢带着哭腔说完,想的却是薛和若是个有豪气的男人定然要一口应承下来。但他心机颇深定然不会,但这样激一激或者可以保得他暂时不会对自己起杀心。但她的对手现在可是薛和,这人看着和善,连声音都极具诱惑,可心到底有多黑有多深,她却是不得而知了。
欲擒故纵这招对他无效,薛和还是不做出反应。这次红鸢竟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又发现了一点,薛和绝对不是个会耳软的人,说多了有可能只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休息了一会,薛和觉得体力有所恢复,而且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的警惕心理会不会放松,如果他们真的是同样的人,那么可能性很小。不过,薛和知道她应该早已在等他说话,这个时间是他开口询问的最佳时机,于是徐徐道:“你早已将地图送到回雁楼了吧?”
红鸢怨恨恨地道:“一个被回雁楼抛弃的棋子有必要这样忠心吗?”
说的如此怨恨,便是薛和也觉得她是真恨回雁楼的,但可惜薛和真的不信,这句话可信度实在太低,这个女人将说谎说的面不改色,何况这样漆黑的情况下更是有利于她掩饰自己。况且就算她真的恨,正如她所言,回雁楼眼线遍布天下,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然背叛的。
他与她本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此种时候若是换作是他也一样将假的说成真的直如喝水一般。与她说这些,只是想套取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从很多假的信息里获取真的有用的信息。
这时,红鸢却向薛和挪了挪。
仍旧身体紧绷,薛和又问道:“你在回雁楼真的连成墨的底细都不清楚吗?”
红鸢长长的哀叹一声道:“我已说过了,回雁楼不知如何收集到的竟是成墨记忆不好的消息。起先我便起疑,若真是记忆不好,要如何做去偷窃那些宝物。那些机关暗道岂是耍的。可又不由得我不信,回雁楼从不放假消息的。唉,哪知道他们早已将我做了弃子,说不定便是因着我与成墨有一面之缘,正好借我的手来验证一下成墨到底是不是记心不好。”
“原来如此。你回去他们倒是要好好的奖励你才是。”
“回去?哪里还能回的去。既然已让我做了这样的事情而事前又未告诉我真相,可见是不希望我回去了。”
“哦。”薛和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却勾起了红鸢的真悲来,今后真不知要如何?回雁楼不杀她就是千恩万谢了,却又到哪里寻求安生之处,这次却没有出声,出之真情反只是落了几滴眼泪。
薛和却感到了,因为这两滴泪却巧巧地落到了他腿上,此处正因磨破而露出了身体。若是衣服完好,他自是感觉不到的。她若是装的自然会放声哭出来,这黑暗之中单单落这两滴眼泪却也未必能有人知。
“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所。”
没想到薛和竟会出言安慰,倒是大出红鸢的意料,在她看来他本不是个温柔的男人,即使温柔也定然不会是对她。此刻凄凉的心中竟生出股淡淡的暖意。
“回雁楼都不知道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消息?”
谈到此,红鸢心中的暖意立刻消失了。他们本是因着种种目的而在一起的,就算她有万种的风情又能如何?
“没有人愿意出售的消息。”
“哦,那不知我的消息值多少钱?”
“少也得五六百两吧。”
“不多。”
“买和卖自然不同。若是买自然是压的越低越好,越是卖,那自然是抬的越高越好。何况,前段时间真的有人高价买呢!”红鸢说的轻松却是明显在向薛和示好透露信息,明白着告诉他自己很有用。
薛和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音:“也不知这人出了多少价钱?为何不都予了我,任他知道多少都由我亲口告诉他岂不两便。”
“呵呵,薛大人说笑了。他若是敢来问薛大人,只怕也不会舍得这些银子了。”
心念瞬转,薛和又道:“他武功不怎么样?”
“他来时全身黑衣,包裹的严实,根本看不出高矮胖瘦,声音也是故意变了的。”
薛和慢慢追问道:“你怎知他的声音是变了的?”天下声音腔调怪异者极多,她真的很分的清吗?
“我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吗?”这时红鸢的手已轻轻地放在薛和的腿上,这才发现他的衣服破损。
没想到红鸢在此时仍忘不了这些勾当,以为用些温柔的手段便可以任由你左右我吗?薛和移开红鸢的手,道:“你做个捕快也是极厉害的角色,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听不到实在不知是为何?”
本是移开的手此时却被紧紧地握在一双纤细略有些冰冷的手中,红鸢娇声道:“你是想套我告诉你他是谁?你死了这个心吧,他就是不要人知道才装成那个样子又是黑夜里来。任是谁也不可能猜到他是谁了。”
红鸢仍是没有说出她当时所听到的是何种样的声音。
“那如何收钱?”
“自是先收钱后说消息。我先拿着银票到外面去认清楚了再说。”
“他不怕你讹诈?”
“倒是谢谢薛大人关心了。红鸢还不敢讹诈那些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人。何况他若是怕也不会来了。”
薛和又抽手,这一次终于抽出手来了。
红鸢忽地道:“你觉得柳叶儿身边的那位黑衣人是不是喜欢柳叶儿?”
薛和没想到她突然跳转话题,还转的这么彻底,完全不相干。而且,他也确实觉得他对她似不仅仅是保护这么简单。像黑衣人那样的人保护人时是真的舍命,但这舍命之中总似含了些其它的情愫。
见薛和没有回答,红鸢接着又道:“若不是喜欢,一个男人不会那样细致的。除了母亲倒还没见过有人会如此操心。真个比妈妈还操心。”
薛和冷冷道:“你想一直留在这里猜测的话便继续猜测吧。”
☆、一百零九 如此多娇
明白他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当务之急自然是先离开这里。黑暗中红鸢左右瞄了瞄,道:“这里是间密室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似不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应该不是。”
“我这里有火折子。”红鸢吹亮火折子,这里果然是条长长的甬道,她的眼也很自然地在观察通道的同时看到了此刻薛和的模样。她在碰到薛和的腿时便已产生了薛和此刻应是何种样子的好奇,此刻看了心中忍不住想笑,他竟也有如此模样的一日。
薛和面无表情地道:“不要浪费。”
红鸢将火折子息了,该看的已经看了,她也不打算未找到可燃之物前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先用尽了。恰又有了薛和开口,这样的机会岂不正好。但红鸢心知薛和自然不是怕她手中的火折子浪费掉了,定然是怕她看到,想到这里红鸢不觉嘴角上弯笑了。
薛和冷冷道:“你在想什么?”
红鸢忍住笑道:“你猜柳叶儿和黑衣人现在会是如何呢?他们会不会……”
薛和没有说话,扶着墙壁开始向前走,红鸢急着拉了他的衣角,薛和拽了几次没有将衣服拽出来,若是再用力只怕要将本已不完整的衣服撕的粉碎了。只得仍由她抓着。
“你生气了吗?”
“你是不是特别想留存这里?”
“呵呵,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也特别的吸引人。”等了会没等到薛和回话,红鸢便又道,“你的声音真好听。为什么不理我?”连红鸢自己也没有发现,在薛和面前她是越来越放肆了,就算对话时提醒自己要小心注意这个可怕的男人,也不由地会生出逗逗他的想法来。大约是因为方才亮起火折之时的视觉效果吧。
薛和冷冷地道:“保留体力。”
这句话说完,红鸢果然安静了,可她的心里却不断地冒出薛和方才的样子来,好笑的很。
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心思不在此处,薛和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柳叶儿和黑衣人。”直说出在想他又如何,自己何时这样小女孩气了,竟然会不好意思说出口。
薛和觉得他不应该问,红鸢怎么可能会正经回答他,他们本就是在想到试探。他们现在只是不得已才同行的,只是对双方都有利而已。
两个都沿着洞壁慢慢地走下去。比他们早些落下的柳叶儿落地时也未觉得如何的不舒服,被黑衣人完全保护除了受了点惊吓之外,倒身体上倒是没有受一点的伤。但这一惊却惊的她连眼睛都不敢再睁开。
柳叶儿紧紧地抱着黑衣人,在他们落地好久之后才颤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没有回答,柳叶儿知道黑衣人从来不会骗她,既然没有回答那么他定然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慢慢地调匀呼吸,黑衣人吐出一口浊气道:“地下。”急速下滑时为了防止柳叶儿受伤,他故意将身体微侧承受全部重量,吃力的一侧早已磨破现在生痛。但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哼一声痛,更没有表现出受伤的样子,反而是一直紧紧地抱着柳叶儿。慌乱之中黑衣人并没有发现突然开启的洞下是这样一段斜坡,他本是做好了牺牲自己保护她的决定。正如他一直所想。
柳叶儿一直任由黑衣人抱着落下,她不是红鸢拼命的找寻不让自己不受的方式,她只是害怕,觉得只有在黑衣人的怀抱里才能安心。柳叶儿将头埋的更深了,她对地下有本能的恐惧,闭着眼问:“这里很黑吗?”
一片漆黑,双目不能视物,身处黑暗之中只有怀中温暖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幸福。
“很黑。”黑衣人的手在柳叶儿背上拍了拍,降低她的不安。
黑衣人耳边传来柳叶儿细细的声音:“我可以不睁开眼吗?”
这样的黑暗中,即使睁开双眼看到的仍是一片漆黑。黑衣人道:“不要害怕。”
不说害怕还好,一听到害怕两个字原来她真的好害怕,柳叶儿哇的哭出声来。从地下洞开她掉落的时候就好害怕,这种恐惧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来了,现在却再一次亲身经历。
黑衣人很习惯地拍拍柳叶儿的后背:“没事了。”
眼睛终于还是在哭开之后睁开了,柳叶儿想一直闭着眼睛不要感觉黑暗。但即使闭着也是可以感觉到的。她早已知道这里很黑,早已觉得害怕,心中早已极是恐惧,抽抽噎噎道:“好黑!”
黑衣人紧紧地抱着她,道“有我在。”
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黑衣人,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刁蛮任性,低声问道:“你不会扔下我?”
真是问的傻话,黑衣人还是很认真地说道:“不会。永远不会。”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柳叶儿的心慢慢地安静下来,不再那样慌张害怕:“你真好。一直对我都很好。一直都陪着我。”
你如你能早些明白便好了。可你现在还是不太明白。黑衣人手下用力,柳叶儿安心地伏在他怀中,享受着黑暗中的温暖。再也感觉不到平日里会从黑衣人身上感觉到的不容反抗的气质,再也没有两人之间年龄产生的差距,此刻感到的只有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