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灵哥哥可不要骗蝶梦。”樱芸低下头,笑了。
蝶梦又问:“灵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冥界在哪呢?如果你不回来找我,我是一定要去找你的。”
银发少年陷入沉思,仿佛记起了他的出生之地,那十万大山之下的冥府。他笑了笑,随即开口:“冥界是死灵之国,位于地底的深处,大地的最西方。只要是险峻的峡谷或是深洞,例如前面所述的海修达因城的古井,也会有通往死者之国的道路,在亡者之国,有些略具善性的亡灵在此从事着跟生前一样的工作,不受惩罚,不过必须供应冥王城一切的开支用度,在这里,有冥界最精巧的工匠。”
“那里还有什么啊?”幼小的蝶梦来了好奇心。
他说:“其下与大地有着如天地一般遥远的间隔之处就是冥界——掌管一切亡灵的最高国度,冥界八狱如同冥王神殿裘德加的守护卫星一般环绕着硕大无朋的冥王城以及居中,冥王黑帝斯和冥后普西芬妮所居住的神殿,八狱守以及手下的冥斗士们在此执行处罚罪灵的工作。”
冥界的入口,湍流着数条冥界之河,第一条河为阿克伦,欲入冥界者必先通过此河,在此有天间星的卡伦以及他手下的众杂兵以小舟摆渡,不过想过河的死者必须支付渡资,否则卡伦和他的手下们会将死灵无情地抛入河中,据说冥河阿克伦的水质比重比阳世间的水轻上许多,有“羽沈河”的称号,除非藉着冥界的船只,否则人的肉身几乎是不可能渡过的,至於无知的亡灵在冥河水中久而久之会为之侵蚀。
另外还有“感叹河”——克丘特斯、“忘川”勒特、“火焰河”邱里普勒格顿、“憎恨河”史蒂克芬,也就是让阿基里斯获得金刚不坏之身那条憎恨河,据说神若是渡过那条河会失去神性,所以常被神用来作为发誓之用……
风前落掐指一算,原来那位蝶梦叫“灵哥哥”的银发美男正是现如今圣域内鼎鼎大名的法力最高的通灵王。
蝶梦的梦境是那么的美丽,如一场纤尘不染的樱花雨童话。
梦境中,蝶梦离风前落越来越远,虽然风前落风速般行走,但依旧够不到蝶梦的身影。
眼见蝶梦消失在樱花树灿漫飞舞的远方,而无望,风前落又不见芙幽的身影,便只好顺着来时的路走出了蝶梦的梦。任蝶梦在她的梦境王国与心爱的男子相生相守,他不想打扰或阻止一个完美女人的心梦。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梦一方面是虚幻无情的,一方面也是现实生活的写照。
蝶梦在她的梦中是那样的快乐,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与她的王子过着天使一样的生活,白首不相离。这是她的心声。而现实中,她与她的王子相离别,异地而居,不能相见,可见她的苦楚。但这种苦楚是不能向任何人诉说的,如同一个沉入深蓝色海底的秘密。
冬临雪宫。
风前落从沉睡中醒来,只见蝶梦依旧睡得很怪异,表情时而快乐,时而忧心,而芙幽越来越脸色苍白与虚弱,眉心紧皱。
而紫檀木雕花大床旁边站着兀神医正为芙幽把脉。雷卓旭趴在房中央的桌子上头,似乎是沉睡了,定是进入了芙幽的的梦。也好,只有他能救芙幽了。桌上的水果茶飘出清香,看来是善心的倾如又重新煮了一下。
风前落问兀神医:“芙幽怎么样了?”
兀神医两眼微微眯缝着,脸色发青,摇摇头,似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愁。他道:“公主可谓危险重重,这就要看玉卓少爷能否与宫主心意相通找到她了?”
心意相通?!风前落似有不解,又问:“芙幽可否是在梦中受伤了?”
兀神医两眼轻抬,稍稍望了一下天花板,忧愁又冷静道:“是的,她遇到千里世家的大仇家了。”风前落双眉紧皱,唏嘘问道:“那是谁?何人有如此本事潜入芙幽梦境,致使她伤成这样。若我知道此人在世,我定不放过。”
兀神医只道:“难说啊!难说啊!”
这个人可真是怪异,口头禅除了“不可说,不可说”就是“难说啊,难说啊”。风前落真拿他没办法。
雷卓旭在睡梦中进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
无边无际的黑暗涌来,远方似有野兽类在哭号,走着走着,雷卓旭心头不禁一凉,好像在这个阴森的死林深处,空气中土壤里随时都可能会杀出恐怖的鬼怪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
☆、芙幽前落,肌肤之亲
“芙幽,芙幽……你在哪?”
雷卓旭在暗黑的林子里一遍一遍地寻找,可是呐喊了无数声都不见任何动静,只有黑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和虫子翻腾飞舞的“嗡嗡”声,或是无数毒蛇在黑暗中吐信的“丝丝”声。这林子太安静了。但凡是安静下面都埋藏着深深的杀机,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闷热。
那边,芙幽正与暗夜绝魔抵抗。
暗夜绝魔虽然借芙幽之手恢复了真身,但却因芙幽的强大术语生生失去了一只手。他正在伤痛中哀嚎。她的嚎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一群黑乌鸦簌簌从死林深处飞向无边黑暗的天际。
这一声嚎叫惊动了在死林西边寻找芙幽的雷卓旭。
他迅速以闪电云霆之势朝号声处奔去。
嚎叫完,暗夜绝魔有扬起邪恶的笑脸,吐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朝芙幽说:“尊贵的千里大公主,不可一世的金族女王,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想过怎么逃生吗?”
千里芙幽正在养精蓄锐,准备与暗夜绝魔奋力一拼,根本没想说话,去搭理这个恶人。只道:“滚。”
暗夜绝魔不知又在使用什么邪术,他抬起那只没断的手臂,像空中狠狠一指。一群有着邪恶黑羽的乌鸦便以雷霆之势向芙幽飞来,勾着长长的尖尖的喙,凶狠非常,而且不止两三只,起码有几百只之多。芙幽席地而坐,金衣上的丝带飞旋起舞。想到自己一生生活的无忧无虑,衣食无忧,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竟栽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大魔头手中,真是可悲。可她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女子,她要反抗,要反击,要拿出她雪宫宫主的魄力,那就是绝不认输。
“花好月圆,与子偕老。以己之力,还施彼身。江海澎湃,小泉溪语,万事大吉。”用柔嫩双手在胸前施法,念着这个舒心咒的咒语,那群黑漆漆的乌鸦在她的头顶马上化成了一片乌黑的浓烟,并慢慢消散不见了。
“很好,已重伤的你又敏捷的破了我的黑鸦咒。真是了不起。”暗夜绝魔哈哈大笑道。“只是你还有什么绝招破我的狂蜂咒。”说着,他黑袍翻卷上天际,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雷声轰轰,闪电一闪即逝,几百万只巨大黄蜂从黑漆漆的天际密密麻麻的向她袭来。
怎么办,她已重伤。在这个紧急时刻,她算了一下,这几百万只黄蜂基本上用了这个大魔头二分之一的魔力,以她一己之力,她只能抵挡三分之一。但这三分之二基本上能把她的骨头都啃光。该怎么办?这个危急时刻,她几乎不能动弹,便只能等待残酷命运的降临。她不能服软。她一定得抵抗。她积聚毕生的内力在胸腔里,双手准备施法。施法前,胸腔一阵苦闷,一口血从口里喷出。她几乎不能使用任何内力了,因为舒心咒已用了她毕生的心血。
冬临雪宫。
见芙幽嘴角又溢出了血红的液体,浸染衣被,风前落着急地问兀神医;“该怎么让芙幽醒来,或是为她尽快疗伤。”兀神医沉思了一阵,道:“又是有一法子,但是……”风前落按捺不住了,道:“究竟是什么法子,快说,现在这个紧急时刻什么法子都得一试了。”
兀神医吞吞吐吐说来:“是倒是个有效的法子,但要两个人是夫妻,不然有损公主清誉。”
原来兀神医吞吞吐吐不说的法子是让两个人脱光所有衣服,包括亵衣亵裤,要两人一丝不挂地呆在浴桶中,借助药水的效力,为公主打通七经八脉。
风前落要倾如吩咐下去,准备浴桶和浸泡的药水。
于是丫鬟们在屋里忙络起来,烧水的烧水,煮药的煮药。屋里雾气蒙蒙,药香弥漫。
紫檀木雕花大床上,蝶梦睡得很香,似乎梦境很甜美,并且她在梦中轻轻呢喃:“灵哥哥,灵哥哥,梦儿真的很爱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天天在一起,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日出日落……”
而千里芙幽脸色更加难看,并且惨白,死寂般的昏睡着,没有一点生机。卫铭和白旋凤来了,白旋凤给千里芙幽含了一粒高药效雪莲丸。说,“世子,公主已和你是未婚夫妻身份,你们如果有了肌肤之亲,也不为过,还是先救公主为好。”含了药丸,千里芙幽脸色虽有所改善,但依旧没血色,很苍白。
卫铭感慨道:“人间有句话说,永远变换不定的世界;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世人在梦中迷失方向;从此再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想公主应该是因为‘情’一字而陷入不醒噩梦中的吧。”他心中一算,隐隐觉出公主的境遇之险。
已经没有多少时刻能等了,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风前落让丫鬟们都出去,独自来到床边,温柔体贴地抱起芙幽来到内阁,轻轻解开她沾血的金衣。
在他的摆弄下,最后千里芙幽莹白的躯体上只剩下一件白色亵衣亵裤。
这时,风前落犹豫了一下,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了,若是她醒后发现自己和他如此裸露地呆在一起,她不杀了他才怪。可是他不管那么多了,因为救她为第一要令。于是他解开自己青白色的长衣,搭在桌椅上,慢慢脱掉自己所有的衣服,最后白皙的躯体裸露在空气中。乍一看,虽然不是肌肉横生的强健体魄,但也算清健有加。
他一把抱起芙幽,把只剩一件裹胸衣的她轻轻放入盛满药草的浴桶中。
他碰到她的身体,不觉神醉痴迷,她的躯体是那么莹润白嫩,那么光彩夺目,凹凸有致,令他如痴如醉。
他轻轻地抱着她,摩挲着她的脊背。
如一个急切想要等待花开的人。
他帮她顺理着倾斜而下的栗色长发,它们犹如在静谧的夜色下奔腾的瀑布,是那样让人不敢奢求她的安慰。
还有她紧闭的饱满的唇角,如新摘的红樱桃,让他想一亲芳泽。他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吻住了她的嘴唇。良久,唇分。
又亲了亲她苍白的脸颊,他开始为她疗伤。坐在浴桶中,他用双手抵住她的后背,把他的内力绵绵不绝地传入她的身体内。过了好一会儿,她冰冷的身体才开始有暖意,她的气息才渐渐均匀有起伏。
风前落终于为千里芙幽打通了七经八脉。千里芙幽渐渐走出了梦魇。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她昏昏沉沉地喊着:“卓旭,卓旭。”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躯体的温度,转过头,主动和浴桶中的他接吻。
她吻得那么深刻,那么陶醉,似乎用尽了所有女儿家的感情。
风前落被她的热吻纠缠,不觉深深的沦陷下去,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嘴里是纯男性的味道,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对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都不想放开彼此。直到浴桶中的热水没有了温度。
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暗夜鬼林。
芙幽梦境。
正在芙幽无法抵抗狂蜂袭击的那一刻,只见有一个黑色矫健的身影如龙卷风一样袭来,冲到她面前,为她抵挡了这一悲惨场面。
闪电下,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粗豪刚毅的脸,竟然是——
雷卓旭。
她前世今生要寻找的想方设法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
只见暗夜绝魔运功想要袭击卓旭,她捂住惨白的脸,放开喉咙,大声叫了一声,“卓旭,小心。”只见暗夜绝魔一声奸笑,无数马蜂朝雷卓旭英俊的脸席卷过来,雷卓旭翻过身,拉起地上坐着的芙幽开始飞奔。
“卓旭,是你来了就好了。”芙幽在急速奔跑中说道。
“你真的助那个恶魔劈开了鬼门?你真的笨到无可救药。”奔跑中,雷卓旭愤怒地朝她吼道。
千里芙幽甩开了他的手,“你来难道就是为了指责我的吗?你也不想想我是为谁才这样做的?我是为……算了,对于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我懒得跟你费舌。”说着,千里芙幽转身就往回走。
雷卓旭向前几步,紧紧拉住了她的右手。“你要去哪?我好不容易从地狱之门把你就回来,你又要去送死?”雷卓旭气冲冲地说。听那语气几乎要打芙幽一巴掌。
正在这时,暗夜绝魔从背后偷袭而来,一掌就快要打在芙幽身上,而雷卓旭想都没想疾步就冲过来,挡在她身前,帮她挨了这一掌。一口黑血从他嘴里吐出。这一掌可不轻。雷卓旭顿时昏了过去。
千里芙幽马上用月光魔杖施法,在周身用降魔咒划了一圈,暗夜绝魔暂时不能靠近这个圆圈。任何妖魔鬼怪一靠近,便形成反弹的力量,弱小的妖魔一靠近便化为淤血,强大的魔虽不会造成伤残危险,但也会伤元气。
整个晚上,千里芙幽就抱着雷卓旭坐在那一袭冰凉地青草地上。
她紧紧地抱着他,用唇吻着他的脸颊,感受他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芙幽心毁,前落之爱
如果明天看不到太阳,整个世界会变成怎样?
在最后这一刻,让我紧紧抱你,卓旭。抱着你,抱着你。我抱着你。
如果生命果真是无常,我愿坦然面对而不慌,卓旭,有你在我身旁,有你给我力量。我抱着你,你的眼神充满爱和光,让我不畏惧明天黑暗,烦恼忧愁悲伤,一切都不重要。我只要抱着你。
浴桶中的水渐渐凉了,千里芙幽慢慢从噩梦中清醒了。睁开眼就是看到风前落的坏笑——手指贴在嘴上,一脸得意的样子。
千里芙幽一脸木然,见到自己与风前落赤身裸体纠缠抱在一起,先是大吃一惊,“怎么是你?卓旭呢?难道我和你……”然后她愤怒地指着门口说:“滚。”
这一下,吓得风前落目瞪口呆的,傻在那许久。于是他平静好心情,说道:
“我并不是因为你法力高强而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是富可敌国的金族公主而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喜欢你,就算你没有一毛钱,我也喜欢你。”
这些淡泊名利的话在正在气头上的千里芙幽听来简直是可笑至极。她气道:
“别幼稚了,不要把自己看作刚刚发育成熟的男孩一样,你我都知道,我们都是冷静机智的人,我们的父母要我们谈婚论嫁,也是因为两家都知道不应该浪费精力和心血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你难道不知道吗?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虚弱的幌子,被风一吹,甚至不用风吹,缓慢走几步,就是一盘散沙。我问你,如果今天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你堂堂青国大世子会娶我吗?”
风前落沉默了。其实这些他都懂,但他想说的是他真正爱的除了这些虚华的物质更重要的还是她的人。
千里芙幽继续张狂而尖锐地说:“没有金钱,没有物质,我们就是马路边上乞求施舍的乞丐,或是沦为权高位重者牢狱中的阶下囚,我们会被饥饿折磨,会饿死,会露宿街头,衣不遮体。风大少爷,你难道不懂吗?”
风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