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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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冬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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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筑的城门,仿佛高入云霄。
  广场前,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执长戟,肃然而立。
  神殿上,千里芙幽坐在镶嵌着绿宝石的圆椅上独自饮酒,许诺拿着玻璃酒樽游走在各位哥哥间,言笑自若,蝶梦抱琴立在芙幽身后,旋凤旋舞席中央……
  当庆祝的钟声响起,在万众瞩目下,百合夫人亲自为晴然穿上灿亮雪白的长袍,戴上金灿灿的花冠,同时,并温柔亲切地对她说:“我有两个女儿,他们现在都长大成人并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在你昏迷期间,我也把你当成我最珍贵的女儿一样来呵护。因为你是最纯良的女孩,最让人值得钦佩的医女。至此,我封你为普修坠尔圣域的圣女,赐你雪缇神剑,守护北溟的安全。”
  晴然双手接过雪缇神剑,道:“谢谢夫人及大家封我为圣女,我一定严于律己,秉记教诲,守护好北溟圣域。”
  当她站在北溟城冬临郡最高神殿上被万众封为圣女的时候,她便永恒地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女,奔波为苍茫大地、雪域高原上的孤女。
  在节庆上,看到诺端着盘子周旋在各位哥哥间聊天,吃水果冻酒;看到千里家雪宫宫主端庄地坐在绿宝石雕刻的圆椅上自饮自酌看演出的时候,看到以舞技名扬天下的狼族公主白旋凤旋舞席中央,或是琴技惊人的海域樱芸国公主纤手抚琴……
  看到他们,便想起了自己孤独而漫长的童年,那困在闺阁中独自刺绣,走在封锁的围墙内采花扑蝶……那些日子虽然闲暇,但经久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湖畔,初吻

  仪式完成后,诺拉着雨莱的手奔走至神殿外。
  她靠着墙壁,脸上泛着红晕,对雨莱说:“知道我为什么拉你出来吗?”。
  雨莱的手搭在许诺肩头,困惑的说:“我虽不知道,但有诺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新鲜的好玩事儿。”
  许诺睁水眸大眼,道:“算你识相。”转而又说:“来,我们出岛旅行。”便转身拉着他往船舶处奔去。
  雨莱疾呼:“喂,小孩儿,不要淘了,这让夫人知道一定不会落下个好下场。”
  “有我在,怕什么?”她娇嗔地说,眼带热烈的神采。
  于是,他们牵手坐上一条船只,在静谧的夜色下□□。
  这里有一片美丽的蔚蓝,蔚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洋,还有蔚蓝的住房。
  船到岸的时候,他们租了一个帐篷。到了深夜,海边的沙滩上人反而多了起来,有人生起了篝火,有人奏起了轻松活泼的乐章,也有人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深夜,如天鹅绒般华丽的的夜幕笼罩着大地。
  夜幕下钻石般的星辰闪烁着。星星掉落在海面上,在波浪的涌动下,折射出点点璀璨的光芒。
  诺和雨莱在帐篷前的沙滩上相依而坐,吹着海风,一起看着海面上旖旎的景色。
  “你喜欢这儿?”雨莱问。
  “以前,每次心情不好,到了情绪的低谷,我都会一个人来这儿吹海风,看星星。那时的我未成年,单纯而稚嫩,遇到难事只懂得退到自己的象牙塔里,做缩头乌龟,可现在有了你,我觉得我的视眼开阔多了。”许诺眨了眨漂亮的明眸道。
  雨莱沉默良久,最后道:“你,爱上了我。”他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嗯,喜欢。”
  许诺兴奋地说,火光在她的眼里跳跃,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梦想着住在湖海边一幢浅蓝色的小屋里,我要把里面的墙壁全部刷成暖暖的紫色,在窗台上摆放很多很多的紫荆花,然后每天在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前和你一起看海上的日出和日落……”
  这时,雨莱却沉默不语,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等待着他的回话,偏头却看见他侧脸流畅的线头变得冷硬。
  她有些忐忑不安:“怎么?你不喜欢我?”
  雨莱的脸上出现了苦涩的表情,淡淡道:“你很喜欢紫荆花?好像雷卓旭每年都要送你紫荆花,作为生日礼物……”
  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她一颗不安的心才放松下来,原来——
  他在吃醋。
  她轻柔地笑了,却还故意说:“玉卓哥哥对我确实很好,你对我很坏很坏。以前我一直喜欢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只看到晴然姐姐的好。我的确应该去喜欢雷卓旭……”。
  她说得流畅,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雨莱牵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炽烈。
  一抹惬意的微笑,自雨莱嘴角荡开。他将诺放倒在铺就着细细金沙的海滩上,然后慢慢俯身下去。少女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鼻息游走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些□□于肌肤和肌肤之间的空气,亦骤然炽热。
  许诺被他吻得有些痒痒,呵气如醉在他耳畔说:“你真的好坏!”
  正在这时,湖水澎湃,鸟雁四处扑飞鸣叫。天空出现异彩——无数金色赤星划过长长天际,像是穿越了星河。
  诺和雨莱才彼此放开湿湿的热吻。
  “那是什么?”
  “不对,预言提前出现了。”
  许诺不懂,问:“什么预言。”
  雨莱道:“普修坠尔圣域即将有大灾难发生,恐怕你我都不能逃脱,这就是预言。”
  许诺闭目神思,然后缓慢地对雨莱说:“不管什么灾难快来临,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和你成亲。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结为百年之好,无论病苦,无论贫贱,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穿过风云堂几个阁楼巷子,风前落来到圣女阁。
  圣女阁外清净如许,轻悠悠几片绿叶垂落在石子路上,更显幽静。
  他轻轻地叩响门扉,只见里面没有动静,便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屋内简简单单,只有一张小床,及一块青布抹成的桌子,桌子旁边有几张椅子。
  瞧见晴然躺在床榻上还未醒,他便为她轻轻拉上被衾。早晨风露重,避免她着凉。适时,以圣女侍女之名,海峻带倾如和枫月正赶来北溟的路上。
  倾如站在雪鹏大鸟上说:“不知公子最近境况如何。”
  旁边的海峻道:“姑娘放心,在北溟一切都有讲究,自然生活水平很高。”
  倾如道:“我只是怕公子太过于思家,公子年少有些病痛,如果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服侍,未免不会孤独。”
  晚风吹起她的衣襟飘飞,那一抹浅蓝的纱里,仿佛沉醉了无数的星辰,闪闪发亮,清辉阵阵。
  进了冬临岛,他们把雪鹏兽封印在一只镶嵌着宝石的珠钗里,便来到圣女阁。
  “公子。”风前落转身一看,只见倾如,浅蓝衣裙,直披到脚,散发出莹莹清辉,映着她美丽容颜熠熠生辉。而海峻穿着蓝袍,星目如画,枫月身着月牙黄衣服,头上戴着几朵艳红的枫叶,神态十分可爱调皮,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装束,没有变。
  风前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意在叫他们小心别弄出声音,防止惊醒沉睡中的晴然。然后小声道:“你们来得真快。”
  倾如道:“公子,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于是,她把包袱从身上卸下来,从里掏出一件金光璀璨的长幅裙衣。
  “黄金柏翠衣!”枫月惊呼。
  “是啊,这可是娘娘为千里公主亲手织就得。”
  “那要谢谢母亲了。”风前落道:“我等下就送去给芙幽试穿。”
  这是一套婚纱礼服,象征着权利与高贵,只有最高权利机关的公主结婚时才可穿。
  这时,雷卓旭带着兀神医来到了此。
  他站在窗外,看着晨光,从天空中洒下,落在静睡在窗口的她的身上,如水波一般柔和。
  望了望风前落,他依旧穿着一袭白袍,将他衬得如仙人般飘雅脱俗,满身光华,他心中有一阵不悦。
  他凭什么守护她,只不过人长的像根葱一点。
  他不是要和芙儿结婚了吗?怎么还来圣女阁?这不明摆着要让千里家难堪。
  这样的人,连御神术都学的比别人慢半拍的人也当得起千里家的女婿。
  “真巧,你们都在。”雷卓旭走进来不屑道。
  “是啊,雷师弟,真巧。”风前落回道。
  “大师兄不是天天国事繁忙,今早怎么舍得来看圣女?”雷卓旭道。
  “国事虽繁忙,但妹妹大病初愈,也要哥哥照顾啊。”风前落温润地笑着,乌黑的发丝简单地梳整在后,更显飘逸。
  雷卓旭道:“大师兄应该比我晚点认识晴然吧,在哪里认了她做妹妹?”
  风前落道:“我自然是比你晚些认识她,但我们之间的情谊胜过了碧海蓝天。”
  一会儿后,晴然醒来了,在晨曦耀眼的光芒中,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满屋子都是人影,忙从床上坐起来说:“你们都在啊。”
  晴然正欲下来,枫月忙走过来扶着她,道:“姐姐,听说你病了一段时间,伤势还刚刚好,不宜下床。”
  海峻打趣道:“咱们可爱秀气的小兔子还会关心人了。”
  枫月忙说:“去你的,总比你好。”
  兀神医道:“确实,晴然姑娘要多做休息。我们少爷亲自配了些营养补药丸,姑娘记得每天吃几粒。”
  晴然接过药丸,道:“那谢谢雷少爷了。”
  风前落道:“雷师弟,那我们就别打扰晴儿休息了。”于是拉着雷卓旭走出了圣女阁。
  走之前,雷卓旭悄悄递给晴然一块玉帛丝绸。等他们走后,晴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傍晚时分,踏雪桥上,冰枝树下,不见不散。”
  她犹豫了。
  在茵茵茜勒大草原,她的初吻是给了他的。
  他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因为是第一次,她有点慌张,一点也不敢睁开眼睛,感觉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好像好久好久,好像又是那么一瞬,睁开眼,便对上他的坏笑。那一瞬,就好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霎那间的凌结。
  傍晚来临了,她静静地坐到窗口,凝望着夜空中刚刚升起的的繁星冷月。
  远处,传来了海风吹卷雪花的呼呼声,月光之下,冰凌花悄悄飘卷进窗口,卷起她小小的白色衣襟。
  雪缇神剑,静静的依靠在墙角。像和她美丽的主人一样,沐浴着夜光,凝视天际。
  去还是不去,决定就在一瞬间。
  而让她许多次,心情澎湃的前落,现在只能当哥哥了。
  想着,她越发不能释怀,总觉得她和雷卓旭的恋情长久不了。而她想要的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钟情。
  心七上八下,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去赴约。
  那天晚上,星光特别好,那些熠熠寒光如破碎的杨花洒在他们的肩头,轻柔曼舞。冰枝摇曳中,她轻轻踏着小米碎步走上踏雪桥。心中泛起淡淡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  

  ☆、一吻定情,芙幽情伤

  她到时,便远远的看见雷卓旭站在踏雪桥上等她。
  风,凛冽地吹散开他长长的头发,合着绣着乌金丝线的黑袍卷向天际。
  他望着她走来,笑容英俊而又邪气。她突然记起妈妈对她说过的话,他的王子若身穿黑衣今后在爱情与事业的道路上必定有一番坎坷。
  他说:“我真的不相信你会毫无顾虑地来。”
  她问:“那你为什么还要等我?”
  雷卓旭深情地看着她:“因为,从一开始遇见你,就注定了你我在一起的悲伤与快乐。”
  晴然心想:也许,在雪花飘飞的季节,便注定了你我的遇见;也许,在樱花飘絮的季节,便演绎了我独然的忧伤。
  她简单明了地分析:“我们不是一类人,就像落花与绿叶,生长在一起久了也注定会分开。”
  雷卓旭从冰枝树上摘了一片快要零落的树叶,“只是,我依旧在期待你的到来,依旧在深深的守候,这样也许可以让我走出一段长长的旅程。因为想找到你,纵使寒风凛冽,我的心,也会因为想到你而感到一丝温暖。”
  听着他的话,她的心里萌发无法平静的思绪,犹如零散纷扬飘落的雪花……
  晴然低头偷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不用客气,我们之间何必这么见外。”忽而,他握着她细嫩的肩膀,沉重地说:“晴然,记住我,我会在你身后,为你布置好一片天空,把那些梦想的重量与成功或失败的辛劳,全部都交给我,我想你牵着我的手跟着我走,风雨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便再也不会迷失方向。若伤感太多,就把心交给我保护,你要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
  听夜风吹笛,花落好似为谁弹琴。
  晴然拽住自己的表情,注视着他的眼睛:“我还是先要感谢你对我说出这番深情之话。但请你容我自己考虑考虑,你的爱我能不能接受。我想问大师兄就要和千里宫主结婚了,你难道没有遗憾?”
  往事的序幕被拉开,他深深的记起和千里芙幽的点点滴滴,她是那样一个要强的女子,和他在一起时却娇媚如小女人般可爱。
  那些柔情眷恋,那些往事蹉跎,那些时光易冷,都埋没在回忆的沉思中。
  记忆,清晰而明亮。
  以前每个风和日丽的夜晚,她都陪他一起研究神术与兵法。
  她的小酒窝是那样的迷人,她远如远山的眉黛是那样清秀。她圆鼓如小峰的胸乳是那样令他着迷。
  以前,他迷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她的一切。
  月色清凉。
  今晚千里芙幽独自乘舟在荷塘小筑。
  馥郁的莲香飘散在空气中,馨香阵阵,江水滔滔。荷塘小筑建在呼伦湖冬临岛最高山峰的半山腰上,一袭清流江将山包围,逶迤流向呼伦湖中。
  白旋凤与蝶梦从河岸青草边凌波踏浪而来,刚好立在舟上。
  白旋凤轻语言笑,“宫主,怎么今儿这么闲情逸致?”
  千里芙幽把盛满莲藕的竹篮给白旋凤,“凤儿,帮我提着篮子,其他的事最好别问。”
  白旋凤轻笑一声:“怎么着,宫主还生气了?”
  蝶梦道:“宫主当然生气啦,雷少爷已经有半个月没来看过宫主了。”
  千里芙幽脸上讪讪的,“你们别跟我提他了,他要来不来,爱理不理。若是冬临少了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月亮升到了半山腰,清辉普照下,三位绝色美人已显困容。
  经过踏雪桥,突然看到火爆震惊得一幕——
  雷卓旭与晴然在冰枝树下接吻。
  踏雪桥是冬临雪峰过来到冬临最高神殿——雪宫的必经之路,路途千米之外。踏雪桥下是晶莹的冰雪之水。逢初春时解冻,霜寒时结冰。
  她遥远地看到,雷卓旭允吸着晴然的唇部,因晴然欲拒还迎的做作之态,他的吸力时强时弱。
  静默,唯有此刻。
  迎上来的是一双清美的眼睛。他在她耳边低语,她眨了眨眼睛,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剥夺。
  他霸道占有般的噬咬着她的唇,灵活的舌巧妙地在她口中觅食她的香津。
  他稍嫌粗鲁但颇具煽情地搂着她的纤腰。
  她的唇开始含住他的舌,并主动允吸着他的唇,缓慢而温柔……
  千里芙幽看着,看着,内心之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往事洒满一地,依稀,看见那张笑脸,伸手,是冰冷的空气和失落的心情。
  原来,他一直都是她最深的牵挂;原来,他一直都是她放不下的人;原来,想你,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她依然记得他侧脸笑的模样,记得他为她暖手的情景。只是记得,那年冬天,有他陪伴,她欣喜而舞,今年冬天,没他陪伴,他伤心满怀。那些温柔的情话,到今天竟都变成惩罚,让她的真心没有了家。为什么不继续骗她?现在,就算伤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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