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你不是很熟,也没有特别的好感,可看在你送我那么多礼物的份上,我许你以后都可以叫我阿紫。”
傲地扬起下巴,一本正经地说:“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喜欢你哦,我最讨厌女人了,只是看在玄凛的面子上,对你的讨厌才少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是一丁点哦。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说来听听,我心好就考虑一下……”
昭阳觉得他这样子滑稽中又透着可,于是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毫不避讳地起披了件衣服,踱到他后站定。
镜中的末紫衣虽是素颜却依旧美艳,只是比上妆之后的容颜多了一份男的棱角。
“阿紫真的很漂亮呢,无论衣着品味还是容貌气质都不是一般女子能比。”昭阳真心地赞叹道。
“承蒙夸奖,我本来就很漂亮。”末紫衣掐起兰花指理了理鬓角,对她的赞美非常受用。
想了一夜后,昭阳觉得和他这种思想诡异的人做交易,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方法,于是以闲话家常的语气笑道:
“阿紫,我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你应该听说过,我儿子刚出生……就没了。南宫萩狄种在我体内的蛊毒虽已清除,但我的体可能再也不能怀上宝宝了,就算勉强怀上,孩子生下来也未必能养活。我相公很喜欢孩子,赫连一族就剩下他一人,如果我不能给他一个继承人,我会愧疚终生。小熙那孩子先天不足,你弟弟默璃整天不是忙着暗杀就是处理七星宫的事务,也没多少时间照顾她,小熙跟着他多可怜啊。”
昭阳拿过他手里的梳子,动作轻柔地为他梳理那一头如瀑青丝:“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你能把小熙要来给我养,我就拿出赫连家的秘宝,全天下唯有一颗,可以起死回生的‘血菩提’给小熙服用,让她做个健康的孩子。再将宫中嫔妃用来保养肌肤的秘方和补品送给你,我的胭脂水粉你喜欢多少就尽量来拿好了,首饰环佩等也可以随你喜欢,随取随用……你看这个交易如何?”
末紫衣有些意外地瞧着她,血菩提?为了那小女娃,这丫头还真是舍得,把赫连绝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玥玥还真是笨,先给他们养,等小熙服下血菩提长成一个健康的孩子,再抢回来不就行了。
这么好的法子,那笨蛋怎么就想不到呢?算了算了,还是做哥哥的帮帮他吧。
可玥玥对那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喜,嘴上虽不说,可哪天不是心肝宝贝一样地抱在怀里,生怕一不注意就被人偷走了。
想从他手里要人,还真不是平常手段能奏效的。
凝思半响,末紫衣从镜子里倨傲地冷睨了昭阳片刻,哼道:“我说过我是不会接受贿赂的。不过,看在你这么诚心,又低三下四求我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好了。我要南宫秋荻用的那种保养品哦~”
“好!”这妖孽还真是意外容易满足呢,昭阳心下一喜,“一言为定!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只要阿紫看得上,我都送给你!”
末紫衣不客气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忙不迭地给玥默璃道歉:玥玥,原谅哥哥,我也是想你的孩子做个健康宝宝啊。若是你真的那么喜欢小熙,以后哥哥给你抢回来就是了。
怕他反悔,昭阳赶紧换了一个话题:“阿紫,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我皇兄呢?你们这两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连丝毫的共同点都是没有的啊。”
此时末紫衣心很是不错,难得露出笑容,认真地调和着眉黛汁的颜色,随口说道:“因为玄凛啊,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哦。那时候他入门不到三个月,我七岁,他五岁,有一天师兄让我们过招,我看玄凛生得可,就捏了捏他的脸,没料把他惹毛了,三两下就把我给打趴下。不过事后,他送了好多漂亮的衣服给我,我喜欢小黑,他也借我玩。我不愿意辟谷,师兄罚我跪三清那几个月,玄凛总是偷偷给我送吃的,对我可好了!”
“皇兄五岁就比你厉害?那现在呢?”
“现在……我也不知道。”对镜画了个上挑的蝴蝶眉,左右对比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道:“那次战败之后,我再也不跟玄凛打了,他发火真是太恐怖了,那么小,入门还不到三个月就打折我几根骨头,啧啧,还是尽量不去惹毛他,顺着他点比较好……”说到最后,他意味不明的低低自语着。
画好了眉,他侧瞥了瞥昭阳,沉吟良久,似笑非笑地道:“除了那个小团,我看玄凛最紧张的就是璟羲和你了。所以说啊,你最好也不要随便惹我,若是不小心没有忍住欺负了你,说不定玄凛会杀了我。”
一听这话,昭阳乐了:“我是他妹妹,紧张我是应该的。”
见她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笑得合不拢嘴,末紫衣羡慕嫉妒恨地白她一眼:“玄凛现在最宝贝的是那小团,你个丑丫头只能排第三,有什么好得意的!”
习惯了他的毒舌,昭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而末紫衣此时正幽怨地想着:前三的位置已经满了,那我就向第四、第五努力吧,无论如何也要在他心里占领一席之地。
一个人可以没有尊严,太一个不自己的人就是犯的道理他明白,聪明的人在被多次拒绝之后,应当晓得在适当的一刻离场。
但那是多么费力的事,何况他根本不知道何时是适当的一刻——他不够聪明。
那人对他无,是呀,看都不肯都多看他一眼,但他不愿意承认,也舍不得承认。
心灵空虚的他就有这般可怕,全神贯注于那人上,相思如扣,辗转成忧。
既如此,犯他也认了,犯总比独自躲在无人瞧见的角落,默默抵满的伤口要好得多。
若是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得到恨也是好的。
毕竟,恨也需要动用感。
☆、044 太伤父皇的心了
翌,璟羲抱着云娅走进离园的时候,皇玄凛正坐在一株老梅树下。
十一月的尾巴,红梅已是开得璀璨,清风徐过,偶有零星花瓣落在白衣上,如杜鹃泣血,凄艳绝伦。
皇玄凛面前放着一卷棋谱,一盘残棋,手中拈着几颗棋子,正在沉吟。
斜飞入鬓的修眉淡淡地皱起,玉白广袖在微风拂动下流云一般在他边涌动。
明亮的阳光中,他整个人仿佛被照得透明,飘渺出尘,宛若神仙中人。
璟羲在他面前缓缓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方石桌,一局残棋。
“皇兄这么早就有如此雅兴,难道是庆国退兵了?”
庆国乃女尊国,去年庆国女皇为女晴岚公主向皇玄凛求亲,招沧擎安乐王璟羲为驸马,奈何璟羲对那晴岚公主无甚好感,自然是不加考虑地拒绝了。
皇玄凛修书一封,清晰地表达了璟羲的意愿,一向自视甚高的庆国女皇看了那封信,勃然大怒,当场斩杀沧擎使者,来年天便发兵攻打沧擎。
皇玄凛离宫期间,南宫辕把持朝政,以各种理由屡屡避战,庆国越发猖獗,沧擎边境四城已破,南宫辕仍是不为所动。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此举无非是想测试皇玄凛的实力。
皇玄凛在盘云山修仙十载,十五岁回宫亲政,至今六年一直没有兵权,但他暗中培植的势力也让南宫辕甚为忌惮,盘算着趁庆国来犯消磨他的实力。
与皇玄凛对上,庆国虽不至于大败,却也讨不了什么便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目前南宫辕就想做个冷眼旁观的渔翁。
等两方打得差不多了,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意算盘打得十分之响。
“退不退兵有什么所谓?”皇玄凛笑容浅淡,似乎对庆国这个大威胁根本没放在心上:“区区庆国妄想占领沧擎,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很多时候皇玄凛在璟羲眼里都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见他这般笑容,便知道事一定都在他的控制下,于是也不再多问。
皇玄凛看着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小云娅,微笑道:“小家伙昨晚又哭闹了?”
“每天夜里都是哭闹不止,若是不用药让她睡过去,她可以哭上一宿。”璟羲叹口气,凝视着那局棋,拈起一枚白子,放在了天元的位置上。
本来陷入僵局的白棋,立即仿佛一条巨龙首尾相连,昂首奋迅,似要冲破棋局一般。
皇玄凛悠然望着他,璟羲的目光却依旧落在棋局上。
拈起一枚黑子,皇玄凛落在了右下角,这枚棋看似温和柔顺,没有半点杀气,可下方的黑子却像是连成了一片水域,龙虽奋迅,却无法飞越这片大海。
璟羲又落下一子,两人静默不语,寂静手谈。
棋局渐渐丰满起来,两人落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左上右下,局势已基本明朗,兄弟二人各占一边,旗鼓相当。
右上几乎还没有落子,左下却正杀得惨烈,无论谁只要落错一子,就会完全陷入被动。
璟羲手执一子,正要落下,他怀里的小云娅刚好醒了,圆滚滚的大眼睛瞧着他,咧着没牙的小嘴,露出讨喜的笑容来。
璟羲被她笑得心都快融化了,连忙放下棋子,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娅娅醒了,饿了吗?”
云娅哪里知道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对他笑。
看到这幅和乐融融的亲子画面,前一刻悠然淡定的皇玄凛却突然起,匆匆往屋内走去,妍妍也快醒了,睁眼看不到他不知会嚎成什么样子?
进到室内,看到小汐妍正笑呵呵地在林九幽怀里吐着泡泡,皇玄凛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妍妍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需要他,顿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酸溜溜地在心里嘀咕:旁人抱着还那么高兴,一点都不可……
从林九幽手里接过汐妍抱在怀里,语气淡淡地说:“即刻召司空骜与司空瑜父子来离园,朕明要见他们。”
林九幽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可的小家伙,便识趣地退下宣旨去了。
见人走远了,皇玄凛立马换了一张笑脸,亲亲女儿粉嘟嘟的小脸,说:“小没良心的,父皇不在你也能玩得那么开心,太伤父皇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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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看到没,要让七爷提前出场了,这样你还觉得主任不你了吗?
☆、045 做奶爸的天赋
汐妍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小嘴儿咧开,露出粉粉嫩嫩小牙来,笑得更开心了。
还不到一个月的小东西,连动一下自己的手都嫌太过弱无力,就算笑了,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吧?
皇玄凛握住她小小的手,只觉得好嫩好嫩,胖胖的胳膊藕一样的圆润。
“父皇给你备了果露,妍妍要不要喝一些?”他仔细地端详着汐妍,真是越看越喜欢。
女儿还小,又不比普通孩子,很多食物暂时都不能吃,只能委屈她一三餐以果露为食了。
小汐妍笑嘻嘻地吐着口水泡泡,不会说话的她,当然也不知道老爹在问什么,只是傻呵呵瞧着他乐。
“笑笑笑,你就只会笑。”皇玄凛蹭了蹭她嫩的小脸蛋,又伸手去擦她嘴角的口水,没有丝毫嫌弃。
他那变态的洁癖,在这小人儿面前,都成了浮云。
汐妍眨巴着乌亮的凤眼看着他,修长莹润的手指在她嘴边擦来擦去,她突然含住一根手指死命地吸起来。
“小孩子不可以吃手指,妍妍饿了喝果露好不好?”皇玄凛想把手指抽出来,可小东西霸道得很,不满地胡乱蹬腿儿,呜咽着不肯松开。
眼看就要哭出来,陛下败下阵来,只好让她继续含着。
“皇兄,昭阳跑哪儿去了?大清早就不见人。”璟羲抱着不知什么时候哭得声嘶力竭的云娅走进来,一边问话,一边无师自通地柔声哄着:“娅娅乖,不哭不哭,娅娅不哭哦……”
边哄还边来回晃动着,小云娅似乎也懂了他意思,大眼睛眨了眨,却还是抽噎着。
难道是该换尿布了?璟羲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到桌子上准备检查一下。
失去哄慰的云娅立马不干,嘴巴一扁,漂亮的大眼睛里就立刻蓄满了泪水。
璟羲连忙将她的包被解开,果然——小股已经湿嗒嗒一片。
他没有换尿布的经验,云娅落地以来一直都是昭阳在帮着照料,可现在找不到昭阳,离园又没有别的女,他只得亲自动手了。
原本觉得好歹也见过几次给孩子换尿布,自己应该可以胜任此项育儿必经的工作,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工作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回忆着换尿布的具体作过程,瞅瞅那嫩得吹弹可破的小股,他精神高度紧张地比划了半天,始终无从下手。
于是,只见眉间一点朱砂,清风明月一般的安乐王拿着包被,不知所措地呆站着,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皇玄凛,尴尬的红了脸。
“皇兄……你会吗?”
“换尿布都能难倒你,这个爹你准备怎么当?”恨其不争地蹙了蹙水墨画般的修眉,陛下终于伸出了援手,接过璟羲手里的包被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取了干凈的尿布,一手抱着汐妍,一手无比利落地给云娅换上。
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看得璟羲眼冒红心,无比的崇拜:“皇兄再做一次,让我也学学。”
“再看几次也没用,做这种事也是看天赋的。”陛下睨了正笑呵呵看着自己的璟羲一眼,又快速地解下包被,炫耀意味十足的又示范了一次。
明明不太雅观的动作,但在他做起来,竟像是在泼墨书写一般高雅脱俗,行云流水,堪称神奇。
小股清爽了,云娅对盯着她的汐妍挥着小手呵呵笑了起来,陛下将她单手抱起,一手抱一个娃娃坐下。
不得不说,陛下果真很有做爸的天赋,不一会儿,就见两个孩子在他怀里开心地笑个不停。
璟羲钦佩又惭愧,暗道:皇兄带孩子的天赋和手段,确实让人望尘莫及,不过才几天,跟他们三个差不多同时当爹的已是天壤之别。
不过,比起另外两个,他觉得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老爹,至少他不会像璇夙那样,雅莛一哭,也不知道哄哄,小家伙嗓子都哭哑了,好不可怜,他就只会跟孩子大眼瞪小眼,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玥默璃就更别提了,居然喂小熙喝酒,虽说是滋补又没什么酒劲的玉泉清酿,可孩子才多大呀?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家伙被呛得几乎哭断气!
而他自个儿也吓得魂都快飞了,手忙脚乱的又往小熙嘴里灌水,这下好了,呛得更厉害了,直把孩子折腾得小脸发紫,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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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养成,缺乏耐心,等不及女主长大的妹纸可以去看看皇玄凛和汐妍前世的故事《寡人是个妞啊》,等那个文看完,感兴趣的妹纸就会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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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摧花狂魔
待皇玄凛喂两个孩子喝下果露,璟羲向他虚心求教育儿心得,省得以后找不到昭阳的时候手足无措。
而昭阳此时正忙着与末紫衣联手同玥默璃奋战,自然不会知道她临时翘班,让璟羲向“完美爸”的康庄大道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
鉴于玥默璃超强的戒备心,昭阳与末紫衣讨论了一晚,最后在n着调或不着调的方案中,采用了安全系数较高,但比较迂回的战略方案——末紫衣负责调虎离山,引开玥默璃的注意力,她负责动手偷孩子。
还蒙在鼓里的玥默璃起眼皮就跳得厉害,一向敏锐的他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了中午,事实证明,并非他末梢神经敏感,确实有让他想抽死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