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公子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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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公子无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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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贤王一人贤,而其下属却不贤,那么,也就没有找他帮忙的必要了。

瑾王府假山花石处处,布置精巧玲珑。许是还因为瑾王为人温和的缘故,连王府也处处透露出一股温和之气。几转几折,卫铭亲自将意随、王雨二人领到到了木院。且另让管家将诗云、词韵二女引到了东边的云水阁歇息。

申时,意随梳洗完毕,换上了府里送来了衣服,层层叠叠的套了好几件,方才罢了。正无声的思索着汪凝碧的事,便听见了王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王爷派人过来,说是邀我们前去流云水榭赴洗尘烟。”

走过交错的游廊,又穿过花园,步过石桥,方才到了晚宴的地点——流云水榭。

四处宫灯高悬,直将整个水榭照的通亮。清澈的湖水随风而动,时时泛起粼粼波光。

瑾王一袭浅黄色长袍,头别金簪,发如泼墨,腰系玉带,腰间仅配了一个羊脂白玉的玉佩。站在柔和的灯光下,面目俊朗,笑意温和。真不愧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不缺丝毫天家气度。

意随白衣轻拂,漫步而来,神色自若,只略微弯了下腰,口中道:“林琦见过瑾王爷,久仰大名!”

瑾王确实如传言中一般温和,听闻此语,依旧没有丝毫脾气,只是伸手请意随坐下,自己也随后入座,只道:“过奖。林公子请坐。”

意随点了点头,便就近入座。坐下后,这才见瑾王左手下方还有一名青年男子,也是锦衣华服,阳光俊朗。意随心下有数,这位应该就是卫铭口中的陈晖陈大人,瑾王手下的首席谋臣了。因对他含笑点头,以示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紫袍君慎言

瑾王果真不负其名,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意随的请求,还没有一丝要寻求回报的意思,并热心的要几人多留些时日。

意随也不好推辞,只好亲笔书信一封给汪凝碧,道此事了结了。自己几人便在此留了下来。

四月天,瑾王府内的花开的极盛。意随悠闲地漫步在花丛间,偶有路过的下人,对其行了礼便又无声离去,尽皆是规规矩矩,和声和气的。想来,这般现象也和瑾王这人一贯温和的脾性不无关系。

意随走的无聊了,便随意寻了一处假山,爬到顶上休息。看着鲜花绿树,吹着徐徐清风,无聊地感慨,“春光无限好,清风吹不老——”

不想,这时却有一人朗然的声音传来,“公子好兴致!”

“兴致不算好,无聊却是真。”意随只是微微愣了片刻,便又恢复常态,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随即,回过头来。

一刹那,却见来人脸上原本的笑意僵住,紧紧地盯着自己,半日吐出两个字来。

“青岚!”

意随见来人紫袍金冠,心知他身份必然不低。此时见他如此模样,继而又吐出这两个字来,正茫然迷惑中。来人已一跃而起,瞬间到了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再次重复道:“你是青岚!”语气万分肯定。

“我林琦倒是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个青岚的名号呢?”意随懒洋洋地说道。

“那么招贤阁呢?”紫袍男子声音低沉地问道。

却也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自己竭力忘记的记忆炸开,意随恍然醒悟,“是你!”

却听紫袍男子隐含愤怒的质问,“当日我道是何人劫了你。莫不就是三哥?”

意随闻言,心内莫名。下一刻,趁其不意,挣开了他的手,跃下假山。对着一脸惊讶的紫袍男子说道:“阁下不必多疑。当初林某被小人暗算,才不得已暂时在那里。不过是,后来幸得一个朋友相救而已。”

说完,人已飘然而去。

紫袍男子还想追去,却被一时出现的王雨拦住,只得喊道:“我叫君慎言。”

夜晚,王府各处灯火璀璨,卫铭亲自前来,道:“王爷请林公子去明经院。”

明经院,是瑾王的住所。这里的下人也更加恭谨。只是几瞬间便将晚宴摆好,依次退下。意随注意到此次席间多了几人。

白日的紫袍男子紧挨着瑾王坐着,诗云、词韵也都已到场。

意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便听瑾王开口道:“林公子,这是我四弟。今日四弟鲁莽无知,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

意随知道瑾王是个君子,而且说得并不只是今日之事,怕更多的是说得当日招贤阁的事。况且那时也是自己无知,此人只是恰巧遇上而已。再说自己的记性着实不好,当日之事早已记不清了,况且,也不远记清,因此只是笑道:“原来是慎王爷。林琦记性不好,早就忘了那些事了。以后也就莫再谈及也就是了。”

瑾王笑道:“好,那就好。”又问道:“听说今晚凌云阁将有一场盛大的乐会,林公子可愿前往一观?”

“嗯!那就去看看也无妨。”

凌云阁,是帝都城东南的一处不凡的茶楼。平日里多是才子文人的谈诗论词之地。再加之春闱才过不久,朝廷又新得了一批才学之士。一时,这些人也是多来此凑热闹,自是更加热闹非凡。

但今晚,听说有人包下了这里,只为寻着一个能够弹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曲子的人。想要再来一次高山流水,或是文君相如的佳话。当然,后一句自然是大多数人的心声。不过,文人,本就觉得这是风雅之事,自然是乐的见此的。

其实,在帝都以及各大城镇,这类事原也不在少数。只是,今日发起此事的人更为难见而已。

凌云阁里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皆是文人,学子之类的。也不乏富贵之人。掌柜与小二等正热情地招待来客。

厅里有一座新搭的木台,雪缎铺于其上。前边挂了一幕极大的帘子,帘幕重重,皆是轻纱软帘,或白色,或透明。隐约可见其后有一大幅飞雪屏风。台下三面皆设齐了桌椅。整个茶楼内也都被挂上了一层软薄的纱帘,时而随风飘动。

瑾王领着几人到了东面落座,就有侍人端上茶水糕点。瑾王一脸温和,含笑打量着四周,慎王也看着四周,疑惑地打量着。独有意随大大咧咧地随意扫了一眼四周,便高兴地坐下,不时地饮茶吃点心,倒也乐得自在。

“这来的是什么人啊?看这阵势,很大手笔嘛!”词韵晃着头问道,到真有几分绿染的灵动模样。

“是哦。如此排场倒还真是少见。林琦,你说是吧?”慎王盯着意随问道。

意随随手又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听他此言,也不回答,只是笑着看向台中。随后将碟子推到了瑾王面前。瑾王温言道了声谢,便接过了,也放了一块到口中,含笑看向台上。

慎王不满地抓住瑾王的袖子,声音有些撒娇,“三哥。”

看的诗云、词韵一脸惊讶,王雨也皱紧了眉头。

正这时,便见这里的老板上台,简单地说了句,便道:“下面就请流云姑娘为各位解说具体事宜,”

随后,一位身穿苏绣软烟纱的少女便站到了台上。只轻轻一笑,便已引来台下一片欢呼。

作者有话要说:




☆、倾世有词繁花落

少女动若流云,笑颜轻浅,是个难得的美人。不若寻常女子,总喜浓妆艳抹,反倒是,不施粉黛,质清如许。

名为流云的女子声音轻柔利落,字字清晰入耳。“今晚是我家小姐寻求知音之日。常言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故我家小姐特作《繁花落》一词,以寻作得合意之曲者相结为知音,若能合意,将可得小姐一舞相伴。亦可留下一段佳话。望在场擅此道者,不吝赐教。现在就先请各位看看词稿吧!”

说毕,广袖一抬,便有两列白衣少女自台子左右两侧鱼贯而出,各自手捧词稿,翩然穿梭于在座的人群间,将词稿依次分发于来客。

在座接到词稿的人,有喜有悲,不过,相同的是,都神色十分激动。

意随看着激动地众人,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引得这么多人如此兴奋?”

瑾王微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似是品味般地看着台上,笑容和煦地说着,“传言金陵有阁名春景,有女姓月名倾雪。原将要成为春景阁下一任的头牌,却在几年前于登台前一夜一举拿下春景阁,翻身成为那里的主人。当着阁中众女的面销毁了所有人的卖身契,只让所有女子自行决定去留。并且再不只是客人选择姑娘,那里的姑娘一样可以选择自己所要陪的客人,并且绝不强制卖身。而且,见着她的人,无意都觉得她是九天仙女,一身清冷的气质,令人可观而不可近。又因这月倾雪自身也身手不凡,所以江湖中都以月阁主称呼。她可是个难得的奇女啊!”

瑾王的话中是无限的敬佩。

慎王也插嘴道:“而且那阁主身边常年有两名出色的女子相随。”抬鄂指向台上的女子,“这流云姑娘便是其中一位。”

意随心不在焉地听着二人的话,反正这女子若何,又不关自己的事。他缓缓地放下茶杯,这才随手一拈,顺带瞟向词稿。

一下,却是愣住了。这——不是年前有位女客留在玉鸣楼的词吗?!

“这词当真不错。只是不知这位月阁主到底是何模样?若能见上一见,才真叫不虚此行啊!”诗云看着自己手中的词稿两眼激动地说道。

词韵也兴奋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撇嘴道:“小诗,你又犯痴了!日日看着我这么个大词人在你身边,而且你自己也是个有名的才女,还用得着羡慕别人吗?”

诗云此时还沉浸在词稿中,未能回话,词韵自以为她赞同,正得意间,却见诗云摇摇头开口叹道:“你我二人又如何及得上此人之一二啊!”顿时险些岔气。

瑾王也点头道:“这词却是不俗。”转而问意随,“林琦,你说呢?”

意随愣了愣,心不在焉地答道:“确实。”

“这不错吗?本王如何没看出?”慎王在一旁嘀咕道。

诗云瞪了他一眼,解说道:“且不论这词本身如何,单就它所书之事,亦早就是万古流芳了。”

“什么?”慎王不解。

“唉!”词韵故作长叹,而后没好脾气地说道:“慎王爷难道未曾听说过镇国公主和安国候之事?即便没有,难不曾,作为一位王爷,也没有读过本朝锦帝年间编撰的《为政·风华录》一书?”

瑾王笑睨了自己四弟窘迫的现状一眼,轻声含笑,温声说道:“四弟以后还是多学学吧!”

这厢几人静了下来,才见台上的流云不知何时已退下,四处都是商讨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低低的丝竹声,一片柔美。

看着璀璨的灯火,意随不觉心中一动。念及灵霄公主与柳洛蓠这传唱千古的二女,心下一片迷茫。

知音,是什么?

什么,是知音?

透过手中的宣纸,仿佛能看到一个如莲似冰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傲世独立,却也寂寞一生。

那份寂寞,与自己倒是出奇的相似。

一炷香后,流云再次上台,道:“下面有请有意者依次上台,笙箫笛瑟,琵琶古琴;要何种乐器自选便是。我们都有备好。”

话音一落,人群熙攘沸腾,应者无数。

意随身处其中,却不觉半分喜意。便寻了个借口,独自起身,向茶楼后院走去。

月光淡薄,若冰若霜。意随自袖中拿出那章写着《繁花落》的词稿,背倚翠柏,静静地看着,出神良久。

“公子既有所感,为何不去试试?”流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呵,还是不必了吧!”意随自嘲地一笑,而后说道。

“呵。我还当公子与众不同。不成想,竟是个如此懦弱的人。”流云摇头嗤笑道。

意随转身,以眼询问,为何?

“明明遇到了可以相交,并且有很大可能成为知己的人。却连试一试都不敢,可不是懦弱么?”

意随一怔,随即笑道:“是哦——”

随即释然一笑,大步朝前边走去。

厅中早已是声音嘈嘈,看来仍无人能合这位月阁主之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位月阁主到底是怎样的无聊才会弄出这样一个乐会来呢?

仅凭同类的气息,仅凭世人口中这女子的清冷若雪,也不会像是爱弄这些的人。

因为,真正的有才之人,从来都只会低调行事。也从来都不喜张扬。但是也同样不屑他人的目光。

台上帘幕依旧垂着,丝毫未动,先时十分激动的人们早已变得焦急了起来,四下都是窃窃私语之声。

诗云、词韵二女见意随回来,都是心下一动。瑾王、慎王也都朝他看来。

意随缓步自外走来,神情自若,好似闲庭散步,却又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自信。

向几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便大步闲散地朝台上走去。

意随神色平淡地站定,一时吸引了四下的目光。静默了片刻,意随浅浅一笑,缓缓开口,“在下别号风露,愿请一试!”

台下一静,片刻后,一片轰然。

“这人谁啊?行么?”

“我看也是,才多大,也妄想着美人!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依在下看,此人或许真有几分真才实学也未可知。”

“这人若不是狂妄自大,便是真有几分才学。”

……

词韵嗤笑道:“一群蠢贼,想林公子出名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干什么了!”

“无知!竟敢诋毁公子!”王雨也忍不住愤怒地帮腔。

瑾王先时还有些惊讶,此时略一思量,回过味来。问向几人,“林琦莫不就是三年前作出《利欲篇》的少年,风露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舞乐罢千年

意随拂袖在不知何时备好的琴案前坐下,丝丝缕缕的丝竹之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息。

琴,是百年难寻的沉香木做的。捻以罕见的冰蚕丝成弦,没有常见的云纹花鸟的雕刻做装饰。不过,仅如此,已是上上之琴了。

意随凝神而坐,手指随意地拨过琴弦,几声单调的琴音响起,绵长,悠远,散发出古琴特有的古朴气息。

几声过后,手指上的动作赫然变得流畅起来,悠悠的琴音随之响起,如汩汩流水,流向已逝的岁月。

时光回溯,琴韵悠悠。仿佛能看见百年前那两个绝世女子,镇国公主灵霄,安国女侯柳洛蓠——世称,双绝。

台上的帘幕不知何时已缓缓拉开,一个身着广袖白衣的女子翩然飞至。停立片刻,抬袖起舞。舞姿翩翩,不同于寻常舞者的纯粹高绝的技艺,也不同于那些争相媚人的舞姬的那种妖艳。即使挥袖起舞,依然是站在云端,雪上,带着孤傲与寂然俯瞰苍生,不流于俗!

纤影飘飞,如清泉一般的歌声也自台后响起,又如溪流潺潺,正是《繁花落》的词:

这一场烟花寂灭复为谁殇

是高山流水的相知相望

是风华绝世的举世无双

穷尽一生谱一曲倾城的歌唱

红衣似火 碧衣胜仙

演绎惊世一场

……

舞袖回雪,琴声亘古。身后的飞雪屏风绘成一幅凄怆幽远的景象,一时间,曲舞不在眼前,而在远方。又为何,如此动人心弦?好似低回细诉,又有清泪涟涟,都不过被掩盖在垂眸间,不见落下。是无奈?是羡慕?亦或,是悲叹?

刀光剑影,金戈铁马,三方乱平,由乱而治,不世之功,女惊天下,古来无双。

琴音如泣,有悲无泪,丝丝沁心。

寒梅夭夭灼如常

谁曾说情深不寿缘浅如许

至如今倾尽天下万世传唱

……

这一场烟花寂灭

覆了谁 又是谁在心伤

勿相忘

……

此生此夜,一个亲人早逝,爱人忘尽前尘;一个被亲兄长所忌惮,险些命丧。都是被世事无奈逼迫的人。幸得结识,而成知己。

友情,有时比爱情更可贵。

只因为,明智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距离,不若亲人近,不若爱人亲,也不若他人远。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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