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洛冰儿真不简单呀,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弱不禁风,她的内心其实是非常强大的,也是一个集美貌与睿智于一身的女子,而不像谢雨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尽会为自己惹麻烦。
就像此刻,她正准备入睡呢,却被谢雨潼火急火燎地拉来了这里,虽然她并未从她的话语里听出她这次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但从她那惨白的脸色来看,定不会是一件小事,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用来干嘛的?
也怀疑自己当年处心积虑地将她安排在昕儿身旁是对是错?
第一卷 116。认罪
慕容铭眼睁睁地看着母后的人将那三个人从自己眼前带走,却又无可奈何,母后既然要管这件事,还答应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他还有说话的余地吗?
不过,母后向来甚少插手这些事的,这次竟然会适时地出现,一定是皇后怕事情败露了,所以才会救母的吧?母后向来很疼爱皇后的,再说皇后的父亲一直是母后身边的人,母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舒蝤鴵裻
只是,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而且事关倩贵妃,一定不可以大意,眼看还有几个月倩贵妃就要诞下皇儿了,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的。
母后应该也不允许有人要害皇室的血脉吧?慕容铭边朝倩容殿赶,边想着,本来天色尚早,只是被刚才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个时候去倩容殿打扰实在是有些不便。
不过,还是决定将白天募捐的事和晚上的事告诉紫京一声,也好让他提高警惕,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皇兄在南方赈灾,倩贵妃身怀六甲,皇宫里可不能再出个什么差错澹。
紫京远远地便看见了小王爷匆促的步子正朝倩容殿赶过来,忙迎了出去,“末将见过小王爷!”
“紫京不必多礼,本王前来就是想汇报一下白天募捐的情况,现在夜已经深了,估计贵妃也歇着了,麻烦你将这张单子转给贵妃娘娘过目一下,”慕容铭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单子,上面清晰地列出了今日募捐到的具体款项数目。
“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近日南方天气晴好,那条通往紫海的深渠不日也会挖通,一切都进行得通畅无阻,如果王爷这边也顺利的话,相信为那些灾民重建家园也指日可待锦。
“对了,皇兄现在不在皇宫,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而令皇兄分心,”慕容铭意味深长地看向倩容殿的方向,皇兄此刻最牵肠挂肚的人应该就是倩贵妃了吧?
自从得知洛冰儿才是那个当年救皇兄的人,他的心里便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敬意,当年她才五岁,竟然可以临危不乱,还能救皇兄于危难之中,无不让人心生敬佩。
而且皇兄对洛冰儿也视若珍宝,毫不掩饰对她的宠爱和呵护,让他彻底退缩了。
与皇兄相比,他有何资格对洛冰儿动情?有何资格对她念念不忘,所以他早就在心底告诉自己,今生,默默地守在她的身旁,远远地看着她,已足矣。
“末将定会谨记王爷的话,”聪明如紫京又怎么听不出王爷话里的言下之意,忽然想起之前贵妃娘娘差点喝了被人动了手脚的粥,后怕不已。
这个皇后可真是无孔不入,算准了那个时辰他会去偏殿休息,如果不是小伍子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小伍子在的话,他也不会离开,当然那件事也不会发生。
小伍子家里世代学医,对药性早已熟知,而且他自幼跟名师习武,武艺高超自是不在话下,更重要的话,他对毒也有所研究,一般的毒从来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双眼和灵敏的嗅觉的。
这也是为何皇上会将小伍子安排在倩容殿的原因之一,虽说皇上这样未免太过夸张了一点,但是警惕性高总不是坏事。
或许是因为查了皇宫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的缘故吧,让人变得更加谨慎。
慕容铭扬了扬嘴角,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的确,紫京办事向来令人放心,几乎没出过任何差错,就是因为相信他的能力,所以皇兄在离宫时,才会放心地将倩容殿和自己最爱的女人交给紫京。
慈宁殿
谢雨潼胆战心惊地跪在地毯上,虽说是六月,但是她却莫名地感到阵阵寒意袭遍全身,令她不寒而粟。
皇太后那双锐利的双眸正在冷冷地盯着她,里面静得可怕,谢雨潼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皇上的血脉都敢动,你可知道这是死罪?”皇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次皇后肯定捅了一个蜇人的蜂窝,犯下的错定是不小,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匆忙地闯入慈宁殿跪在地上向她求助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胆大到想害洛冰儿肚里的龙种。
她日盼夜盼望穿秋水,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早日抱上皇孙,可皇上竟然敢打她皇孙的主意。
虽然她并不喜欢洛冰儿,但是她肚子里的可是昕儿的骨肉,皇室的血脉。
“母后,都怪若雨……若雨那丫头出的馊主意,”谢雨潼感觉自己的声音低得快连自己都听不见,她能感受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的怒意。
不至于吧,据她所知,皇太后是不喜欢洛冰儿的。
皇太后听了谢雨潼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皇后,你给哀家抬起头来,”当她是三岁孩童呢,自己犯了错,竟然推到了自己身边的丫环头上,倒是一点都不傻。
谢雨潼怯怯地抬了抬眼眸,冷不丁地对上皇太后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神,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以前倒还没发现皇太后的厉害之处,此刻才明白,为何父亲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忽视皇太后的存在了。
就如此刻,皇太后的眼神就像能窥视她的内心似的,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从里到外、从外到里看了个透彻,在她面前,似乎不容半点谎言。
“母后,是臣妾一时糊涂,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话一出口,连谢雨潼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怎么就招了呢?而且还承认是自己的错,难道她就不怕皇太后不会帮自己吗?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她不招行吗?再说人证都在皇太后手里呢?她再狡辩的话,恐怕只会令皇太后更加反感,更何况这个时候再将一切的过错赖到若雨的头上,能说得过去吗?
“皇后觉得如果皇上知道了此事会饶了你吗?”皇太后冷冷地看着谢雨潼,不动声色地问道。
“母后向来最疼爱臣妾,相信母后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臣妾因此被打入死牢的,”豁出去了,现在又猜不准皇太后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尽量说好话,哄得她老人家欢心了。
“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那个宫女呢?”皇太后忍不住瞪了谢雨潼一眼,这个时候还懂得替自己脱身,证明还不是傻到没救。
“全凭母后处置,”谢雨潼当然听得出来皇太后有意替自己瞒天过海,一颗悬着的心儿终于着了地。
若雨那该死的丫头,就没做过一件令她省心的事,竟然连杀个人都能被人碰上,碰上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遇上个皇宫里最难缠的人。
今夜若是落在了慕容铭的手里,定不会有她的出头之日,他不将此事闹个满城皆知,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向来看她不顺眼,更何况那个该死的王爷曾经一直对洛冰儿那个贱人有爱慕之心。
当初她苦心设计了一顿鸿门宴,原以为慕容铭和洛冰儿这对奸夫淫妇死定了,却没想到竟然……竟然让他们逃过一劫。
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冰儿怎么就平白无故地在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见了呢?
“皇后自己犯了错,倒把一切推给哀家,这是一个诚心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该做的事吗?”皇太后萧氏示意让吴嬷嬷扶自己走下软凳,缓缓踱至谢雨潼身前,打着哈欠说:“夜深了,哀家的身子也乏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答应睁只眼闭只眼已属格外开恩,她竟然还得寸进尺,让她来收拾这烂摊子,怎么可能?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要知道她那昕儿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查出今日之事,她将如何自圆其说,更何况她知道昕儿对她已经因为某些事而心存芥蒂,如果再加上这件事的话,定会让母子反目成仇,她可不想令他们母子关系继续恶化下去。
那样的话,对她没有丝毫的好处,而且她年纪也大了,该是放手让昕儿去闯自己的天下了,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指望昕儿会理解她的一片苦心,但是也不愿他对自己有太多的成见。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一直在苦苦地撑着,现在该是放手的时候了,再说她相信,昕儿定不会让轩国百姓失望的,他的确是个好皇帝。
第一卷 117。富人的较量
第二日,太阳依旧炙热,慕容铭和萧若兰和一群侍卫们仍热坚持着自己的任务,继续替南方灾区募捐。舒蝤鴵裻
萧若兰一边用手中的丝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看着聚在募捐台旁黑压压的人群,不过,她今日可学聪明了,将小如也带了过来,把她带在身边,好歹有个侍候的人,不像那欠扁的慕容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忙得汗流浃背的,而且喉咙干得都冒烟了,他却连杯茶也不递给她,真是太不厚道了。
若不是看在皇上和倩贵妃的面子上,今日她才不会来呢,不过,细想一下,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南方急需银两为那些灾民重建家园,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今日的状况明显比昨日好多了,百姓们捐银子十分踊跃,虽然还没见到“传说”中的大鱼,但是小虾米挺多的。
慕容铭告诉她,他们现在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却不知为何大鱼还不上钩濡?
不过,萧若兰今日明显比昨日轻松多了,因为今天的皇宫里的队伍也明显比昨日壮观多了。
小如边为萧若兰边递水边咒骂这恼人的天气,那火热的太阳照得地面上你个蒸笼似的,一浪热过一浪。
萧若兰左顾右盼就是不见有“大鱼”,忙走过去拉了拉慕容铭的衣角,轻声问道:“你所说的所谓大鱼也该上钩了吧?至”
“稍安勿躁,看到没,李员外来了,你就等着吧,呆会儿准会有好戏看的,”慕容铭说着,手指了指远处的三辆马车,笑得邪魅。
顺着慕容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三辆马车正在朝他们的募捐台驶来,走在前面的正是昨日他们拜访的李员外。
难道马车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直接送银票来不就得了。
萧若兰这样想着,就见李员外已带着十几名家丁走到了他们面前。
只见李员外,笑容满面,双手向慕容铭作揖道:“李员外见过小王爷,这里有一万两白银,特送来捐给灾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李某的一片心意。”
“本王替南方灾民谢谢李员外,如果皇城的商人们都如李员外这般慷慨的话,那么南方的灾民重建家园将指日可待,”慕容铭满心敬佩地向李员外拱了拱手,顿了顿,忙吆喝道:“快替李员外登记,白银一万两,请上坐!”
人群里一片沸腾,一万两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是天文数字,相信对于李员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李员外这些年虽然经营有道,但却乐善好施,平日里穷苦百姓有个小病小灾的,只要求助于李员外就是十拿九稳的,李员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在皇城,李员外素有“李善人”之美称,在皇城一带也是极具影响力之人。
慕容铭注意到当李员外送来万两白银的时候,早有一些应该是前来打探消息的喽罗们挤到募捐台前,当看到登记在案的确实数目后,有几个人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募捐台前。
李员外倒也不客气,在一旁特设的茶楼坐下,茶楼的二楼可以将募捐现场看得一清二楚,李员外坐在二楼一边品着香茶,一边紧盯着下面的情景。
这大热天的,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不说,就连孩童们也不肯放过这么壮观的场面,争相着跑来瞧稀奇,一见人太多,根本看不着,一些孩子就要求骑在大人的脖子上,还有的孩子使劲地蹦着,试图看到更多。
慕容铭缓缓地走上二楼,与李员外对面而坐,好整以瑕地目的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景象。
“依李员外看,下一个出场的会是谁?”慕容铭轻轻地抿了一口龙井茶,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当然是王员外,”李员外也回以一笑,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这些年王员外的当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皇城以及轩国到处都有他开设的当铺,而且他向来和李员外面和心不和,总是暗地里与他较劲。
这次募捐可是为朝廷出力,更何况每笔善款都会铭刻在案,到时候更会在灾区立功德榜的,也算是一件名垂青史的事,王员外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再说了,就连李员外都捐了一万白银了,他王员外岂肯认输?在这种时候失了面子,将来他将如何在李员外面前耀武扬威,他早就想在李员外面前显摆了,这次对他而言,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说让他捐那么多的银子会令他心痛,但是自然也不肯错过这次向朝廷拍马溜须的机会。
有一句话不是说了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李员外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群人正在朝募捐台赶去,身后是几辆马车一时之间也数不清楚,总之,比李员外之前的阵势要壮观得多,气派得多。
身边跟着三、四十个家丁,美其名是为了保证银两能够安全运到目的地,实则是带着明显的摆阔之意,天子脚下,谁有那个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豪夺,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城财大气粗的王员外。
就是借几个胆子给别人,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只听王员外身旁的家丁们威风凛凛地走到萧若兰面前,大声地说道:“这是王员外,特送来白银十万两,”说话的厮似乎并不把萧若兰放在眼里,脸上的表情那个叫做得意呀,只差没自己率先拍手为自己的老板叫好。
萧若兰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天哪,十万两,她没听错吧?难道慕容铭所说的大鱼就是指眼前的这位财大气粗的主儿吗?
“王员外,十万两白银,”萧若兰机械地报了一遍,只见身后早有人过来清点王员外所带来的银两。
人群里再次传来唏嘘声。
萧若兰忍不住抬头看向茶楼,只见慕容铭正站在二楼俯视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王员外会如此大手笔的?
还有,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呀,虽然长着皇室特有的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孔,虽出身皇室,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淡泊名利,平时如闲云野鹤般浪迹江湖。
男儿如他二十有二早已成亲生子,但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姑母替他选王妃,想方设法地让人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想着法儿坏自己的名声,可是依旧难以抵挡那些妖艳美人对他的垂诞。
哪个女人不想嫁给身份显赫的王爷?更何况还是长得人模狗样的高贵血统。
不过,真正可惜的是,他竟然有断袖之癖,他喜欢男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爷喜欢男子,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致,着实对不起他那一副好皮囊。
也难怪他那么抗拒姑母为他选王妃了,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若是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