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盛世华年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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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盛世华年之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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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芫出来接待叶绫舞,听完事情经过后,小姑娘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去见见穆深吧。穆大哥现在好歹也是个官了,或许他能帮帮忙,这种事还是官家出面比较有力。」
小姑娘邓芫不心存偏见的时候,其实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女孩。
穆深和邓芝交情很好,也是摄政王霍淳手下的能臣,而且穆深一家也习惯了在绮绣阁订做一年四季的衣裳,所以叶绫舞认识穆深和他的夫人梁婉。
叶绫舞想了想,便说:「那我们先直接去拜访穆大人吧。」
穆深听了叶绫舞的来意之后,倒是没有拒絶,只说:「这种事,如果真想办理,还是找京城府尹。但是如果叶老板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私下了结的话,我可以找些帮手,先去追人。」
叶绫舞是个商人,商人是最不喜欢公事公办的,因为他们最清楚官府衙门的嘴脸,平时无事还要剥下商人一层皮,如果商人有事求他们,轻者勒索钱财,重者恨不得抄家灭门。
所以她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直接说:「如果方便的话,还是请穆大人私下派人追吧,我那里也有几个人手,可以听从穆大人派遣。」
穆深点头,「也好。」
事实证明,在追查案犯这方面,还是云初的能耐更大一点,当天傍晚,他的手下就把陈安和甘姨娘押解回来了。
按照吴庸的意思,陈安与甘姨娘被直接押到了叶宅,并没有进公堂。
这种事闹出去不好看,还是先私下处理比较好,真不行了再送官府。
陈安和甘姨娘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快败露,更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被抓回来,所以两人脸色苍白,干脆闭紧了嘴巴不开口。
叶绫歌对着两人狂喊谩骂,巴不得剥了甘姨娘的皮,王氏要先打甘姨娘五十大板,但这五十板真要狠狠打下去的话,甘姨娘也不用活了,便被叶绫舞制止了下来。
陈安身上真的被搜出一千多两的银票,归还了吴庸的那五百两后,其余的都被叶绫歌抢去。
整个处理过程吵吵闹闹,混乱不堪。
叶绫舞要叶绫歌与陈安和离,这种男人真的不能再和他过下去,结果叶绫歌居然又犹豫不决起来,尤其当陈安对她下跪磕头求饶,并发誓以后一定和她好好过日子,再不胡混瞎闹时,她居然向叶绫舞也求起情来,说怪都怪在甘姨娘那个狐狸精身上。
叶绫舞很无力,再加上两个小外甥的哭号,叶绫舞干脆让自家妹子去处理,她爱和这样一个烂男人纠缠一辈子,那就随她去,反正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甘姨娘最后被送去京城东郊的清凉寺出家为尼,她的女儿叶绫歆暂时归到王氏名下教养,这对于绫歆来说,倒是个好事,被嫡母教养的庶女,将来长大后,总是比被姨娘亲自教养的好说婆家。
事情处理完时,已经是午夜,叶绫舞和吴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
忙乱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丫鬟准备好了热水为他们沐浴,双云还特意准备了燕窝粥做宵夜。
吴庸笑着喝了两小碗,说:「晚饭没好好吃,这时还真的饿了,双云很贴心呢。」
双云脸颊有点红,眼波流转地先迅速瞧了吴庸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小姐,见叶绫舞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她心头一震,忙低下了头。
叶绫舞勉强喝了一碗粥,觉得心情更糟。
双云收拾好碗盘,识趣地退了下去。
吴庸伸了个懒腰,转身去卧室睡觉。
叶绫舞自己发了一会儿呆,才慢慢地跟进去。
吴庸已经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叶绫舞也慢慢解了衣裳,在床外侧贴着吴庸躺下。
房间里沉静无声,蜡烛无声地燃烧。
叶绫舞觉得胸口发闷,她翻身看着吴庸,小声问:「你在不开心?生我的气了?」
叶绫舞觉得吴庸刚才那样对双云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吴庸语气平淡地问:「生什么气?」
「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这样阴阳怪气的。」
吴庸笑起来,说:「阴阳怪气?」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觉得我们叶家很糟糕,或者家教也有问题?」叶绫舞有点恼火地问。
「也许吧,也许真的有问题,把一个个女儿都教成这副德行。」吴庸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冷酷无情。
叶绫舞吃了一惊,双眼一红,竟然要掉下泪来。
她也躺不下去了,干脆翻身坐起,屈起双膝,脸埋进膝盖之间,心里难受得很。
「我说了会处理这件事情,你信不过我也就罢了,转头出门就去向老情人求援,你把我这个新婚的夫君置于何地?」
吴庸想起下午知道叶绫舞的所作所为后,萧韶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以及云初那个冷面男居然也罕见地八卦了一句:「不久前,还有不少人说叶老板和邓芝堪称良缘佳偶。」
吴庸就算有再深的城府,再多的历练,那时也不免被两个损友说得发窘,心下暗恼。
入赘无所谓,儿女姓叶也无所谓,但是妻子如果不和自己贴心,出了事情先想到的却是外人,尤其还是向一个她过往的绯闻对象求援,那不是赤裸裸打他的脸吗?
吴庸倒不认为叶绫舞还会和邓芝有什么纠缠,他自认还看得清楚她的为人,她既然肯和自己成亲,那就一定会和自己好好过日子。
但是在她心里,或许还是有不少的遗憾,还是把那位传言中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当做美梦中的良缘佳偶吧?
吴庸心头冷笑,他这一世想好好娇宠自己的妻子,结果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的第二人选,是叶绫舞对邓芝求之不得后的无奈候补。
到了此时,叶绫舞才总算明白吴庸为什么今晚心情这么坏。
她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邓公子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暧昧,不过是外人以讹传讹,乱说闲话而已,真的!」
吴庸沉默不语。
叶绫舞不知为何有些惶恐。
她以前确实暗恋过邓芝,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而她今天又确实是在未告知吴庸的情况下私自去了部府,向部芝求援……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理亏,哪怕她自认正正当当,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心思。她可以辩解说今天事发突然,她为了尽快解决事端才出此下策,但是之前吴庸明明已经对她说过要出手相助,她却还是下意识地去了邓家,或者说在潜意识里,她仍然觉得邓芝比自己的这个入赘夫君更值得信任吧?
最起码,在遇到事情时,她的行为留给别人的印象,就是这样吧?
难怪吴庸会如此生气。
叶绫舞一旦冷静下来反省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就越发感到不安。
怎么办?好!
面对吴庸的沉默,她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第一次发现连张开嘴都那么困难。吴庸忽然翻身坐起来,绕过叶绫舞,从床尾处下床。
叶绫舞伸手想拉住他,他已经套好鞋子站起身,披了件外袍朝外走去。
她有些慌张地喊:「夫君!」
吴庸的脚步停住,站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你先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夫君』吧。」
吴庸与叶绫舞的主卧在东里间,隔壁就是东次间,次间的窗台下有一张软榻,原本是值夜的丫鬟睡觉的地方,但是吴庸不喜有丫鬟陪夜,所以这里就闲置下来。
幸好软榻上还铺着厚垫子,也有一条薄被,原本是要让叶绫舞这几天养病时,白天可以在此休息的。
入秋了,夜里一天比一天凉,吴庸虽然很生气,但还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所以他躺到软榻上,立刻盖上了被子,被子上有淡淡的幽香,吴庸不精通胭脂水粉,也分辨不出是什么香味,只觉得那香气幽幽地萦绕着,是他成亲以来经常在叶绫舞身上嗅到那种好闻味道。
在这种幽香之中,吴庸很快睡着了,这一觉竟然睡得相当沉。
他其实不是个会因为烦恼而睡不着的人。
而且,叶绫舞这事对他来说并不算大事,就像他婚前对安哲说过的,如果婚后他的女人还不能一心向着他,那只能说明是他的失败,是他没有魅力、没有能力留住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怨的?
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生气,其实是故意想要教训一下叶绫舞。
虽然他不介意,但不代表他很喜欢叶绫舞这样的作为,女人还是应该乖乖把自家男人放在心头第一位,不然,他何必疼她、宠她、呵护她?
吴庸不知自己是何时醒来的,睁开眼时,窗户已经蒙蒙发亮。
「夫君,你醒了?」身边响起的声音让吴庸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才发现叶绫舞正和衣坐在软榻前的踏板上,眼红红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叶绫舞的眼下有深重的青影,再加上她头发未散、容颜有些憔悴,显然是在踏板上坐了一夜没阖眼。
吴庸皱了皱眉,翻身坐起,叶绫舞也急忙站起身来,亲自从枕边取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新衣裳,要伺候着吴庸穿上。
吴庸闪开,淡淡地说:「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用人伺候穿衣。」
等他七老八十,手脚不利落了,身边的女人如果还愿意这样殷勤伺候他的话,那他一定会心满意足了。
叶绫舞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手足无措地站在吴庸的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被他拒絶,就真的不敢再碰他一下。
吴庸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已经消散大半,不过还是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她,所以依然故意冷着脸。
叶绫舞低声说:「夫君,我昨夜反省过了,是我错了,都怪我行为不妥当,做事欠思量。以后我会注意,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她好像小学生在背悔过书一样,虽然乖巧,但是吴庸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所以他问……「你真的知道错在哪儿了?」
「嗯。」她乖乖点头。
叶绫舞虽然个性上很要强,但却并不会一味强横,当她知道是自己不对时,便会勇于认错和改正。
吴庸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原本打算起身的他重新又躺了回去,并且顺手将自己的底裤也脱了下来,因为晨勃而显得格外粗硬的巨根便毫无预兆地暴露在晨光之中。
叶绫舞被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目光,可是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变得通红。
她又惊又羞。
自从成亲以来,她和吴庸只在新婚洞房之夜亲热过一次,而那次吴庸怜惜她初为人妇,尽量照顾她的感受,她并没有亲眼见识过这在她体内逞凶的男性凶器。


第十二章


吴庸半卧在枕头上,双手靠在后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叶绫舞,微微抬起下巴说:「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伺候伺候为夫吧。」
叶绫舞脸红得像是苹果,可是眼角余光瞥到的淫靡画面,以及内心深处对于吴庸的情意,让她终于双腿发软地跪倒在了踏板上,颤抖着伸出一双玉白的小手,在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握住了那滚烫的巨物。
她的手心直接触到那灼热又评评跳动的筋脉,让她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她笨拙地来回撸动了几下。
吴庸调整了一下姿势,以方便她靠近,他声音低沉地吩咐:「用你的小嘴去伺候。」
叶绫舞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红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她做不来,她觉得好羞耻。
吴庸目光冷硬,说:「既然认错了,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叶绫舞听他这么一说,干脆赌气低头一口含住了巨根的顶端,她用力过猛,牙齿不小心咬到了男人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吴庸疼得倒吸口冷气,伸手捏住她的下颔,直到她松口。
他冷声问:「你是想让我变太监吗?」
叶绫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摇头,小声地分辩:「我没做过,不太会。」
「那就好好练习。」吴庸伸手握着自己的欲望,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滑过,邪笑道:「这可是你以后的幸福,要好好爱护。」
叶绫舞忍不住抬头瞪他一眼,却是娇嗔之色多过羞恼。
她认命地开启樱唇,试探着去含吮那根越发粗长滚烫的巨物,随着她生涩的含弄吮吸,吴庸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欲望一旦开了头,就不容易再压抑,更何况两人还是新婚之时。
叶绫舞忽然小声叫了一下,她被抱上了床按倒在榻上,她的长裙被掀起,亵裤被粗鲁地撕扯下来,然后吴庸的手指伸了进去,那里面已经一片柔软湿润。
吴庸问她:「你也想要了?」
叶绫舞转开头,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宛如花瓣之上的蝶翼。
……
大清早就一番云雨,不仅耽误了早膳的时间,还让叶绫舞羞窘不已,整整一天都没有走出房间一步。
吴庸陪着她吃过早膳,也没出去,只是在次间屋里坐着品茶、看书,优闲得不得了。
叶绫舞本来昏昏欲睡,见他在旁边坐着,又有些睡不沉,便忍不住偷偷瞧他,只见吴庸正低着头看书,一手拿着书,一手端着他最为钟爱的小紫砂壷,从侧面看去,会觉得他的剑眉更为修长,鼻梁很直很挺,嘴唇不薄不厚,形状也相当诱人。
她想起那些女人评论过吴庸的话,他真的是个相当富有魅力的男人,而且还有种很特别的气质。
「怎么,现在才发现夫君很好看吗?」正当叶绫舞心猿意马时,吴庸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语带笑意地问。
叶绫舞的脸一红,没有回答。
吴庸放下书和紫砂壶,坐到榻上,伸手摸了摸叶绫舞的额头,她的额头微凉,没有发热的迹象。
「怎么了?」叶绫舞有些疑惑。
今天一整个上午,吴庸每隔半个时辰就摸摸她的额头,看看她的脸色,还会问她会不会难受。
吴庸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叶绫舞应该没大碍了。
新婚洞房夜之后,叶绫舞就忽然发了高烧,让吴庸很担心,他怕这次又会重蹈覆辙。幸好叶绫舞今天早晨欢爱后,除了身体觉得有些慵懒倦怠外,并没有再莫名发高烧,他可以确定上次的发烧应该是由其他病因引起,以后只要好好调养就没有问题了。
吴庸闇暗松了口气。
他笑了笑,对叶绫舞说:「没什么事,不过是担心你身子还未好,怕着了凉又发烧,病情反复就麻烦了。」
叶绫舞一怔,随即眼睛一红,泪水就这样滚落下来,落在了吴庸还未拿开的大手上。
他有点惊讶,问:「怎么突然哭了?」
叶绫舞呜咽一声,自己爬起来扑到吴庸怀里,干脆放开声音大哭起来。
吴庸又是奇怪,又是心疼,手指抚弄着她有些散乱的头发,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为夫哪里又惹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你是最好的夫君!」叶绫舞在他怀里边哭边摇头,把一头乌黑秀发弄得乱七八糟。
叶绫舞无法形容此刻心里的复杂感受,有羞愧,有无地自容,更多的是感动。刚才她本来还在心里对吴庸有些埋怨,一个大男人怎能白日里无所事事在内宅厮混,她不过是劳累一点,可他看起来那么精神,干嘛也要偷懒?
女人天性崇拜强者,如果男人比她们强太多,不管是权势强大也好,钱财强大也好,或者哪怕是体力强大许多,她们都会心甘情愿地臣服,哪怕自己吃点亏受点委屈也甘愿承受。
而那些甘愿服侍自己女人的男人,如果自己本身本事不够,就算他再温柔体贴,他的女人也往往不会对他有多少好脸色,还会怎么看他都觉得窝囊,实在是想爱也爱不起来。
其实叶绫舞之前在心里多少也是有些看轻吴庸的,这也是她昨天没有经过多想就去了邓家求援的一个原因。
但要真正比较起来,吴庸比普通百姓要强多了,有宅子有铺子,日子就算不大富大贵,起码供养得起叶绫舞过上不错的日子。
而且吴家比叶家也省心省事许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可为什么之前叶绫舞总是会在无意中将吴庸看轻呢?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而经过昨天的陈安、甘姨娘之事,她才赫然发现,或许吴庸比她想象中更有能力,至少是吴庸率先找到陈安他们的。
经过昨夜一宿的反省,叶绫舞才渐渐醒悟到一个事实:吴庸太低调了,他总是让人若有若无地忽视他。
吴庸的外表其实很出众,身材高大,身姿挺拔,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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