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她的眼睛瞥向了搭在浴桶上的衣服,身子朝那里越蹭越近,终于在慕非止收紧胳膊的时候成功将针刺了出去。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一心两用,在禁锢住她的同时,还灵巧的将她隐在水中的银针给拿了出来。
“阿芜,你只用一根沾了迷药的银针是挡不住我的。呵,我可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慕非止的手灵活一转,那一阵就朝外面飞了出去,透过窗户,只听得一声隐隐的闷响。
“外面有人?”沈蘅芜突然安静了下来,可是她明明什么也听不见啊,如果外面有人,那岂不是将她的身子也给看了去?
“我的女人怎么会让别人看了去。”慕非止松开了沈蘅芜,将两只手臂搭在浴桶边缘上,他背对着门外的方向,视线紧紧的盯住沈蘅芜,声音好像带着一丝安抚的味道:“黑鹰虽然不在,但是我的护卫也绝对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想来,该是我那好奇的姐姐派人来查看我们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些无所谓的,说什么外面有贼,这里面不就有一个大贼吗?慕非止,你行动之前可不可以给我打个招呼?”沈蘅芜拿起衣服,一手挡在自己的身前,一手在水中扯着那布料,不让自己被人看了去。
“那好,我要吻你了。”慕非止嘴角一扯,伸手又将沈蘅芜给抱了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他的吻有些糟糕,不仅没有什么浪漫可言,反而像啃人一样,果然,粗鲁的人,连吻都是粗鲁的。他啃着沈蘅芜不肯放,沈蘅芜被他憋得喘不上气来,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嘴唇稍稍的长了开来,结果慕非止就得寸进尺的跟了进来,这时候的他不似先前那般粗暴,而是变得缓和许多了。既然已经被吻了,沈蘅芜干脆也不反抗了,而是跟没骨头似得将双手环在慕非止的脖子上,开始找寻自己的呼吸。
“哗啦”一声,慕非止从浴桶中飞了出来,用内力抓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披到自己身上,然后就朝窗户外面飞了去。
沈蘅芜看着他飞出去的身影,不由得骂了一声:“有病。”
慕非止一路上有些仓皇的飞回太极殿,换衣服的时候,他将右手扣到胸口处,掌心传来他急速不寻常的心跳,脑海中不禁又想到刚才那一幕,如果不是及时离开,他很怕自己把持不住,第一次发生在那种地方,真是不太美好。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沈蘅芜回来的时候慕非止正披着一件龙袍坐在灯下批阅奏章。听见沈蘅芜的动静,他立刻放下朱笔,自顾自的朝床边走去,然后自顾自的脱衣服。
见沈蘅芜站在自己身后不动,他忽的转过身,朝她说道:“阿芜,过来睡觉。”
“我可以回梧桐殿吗?”沈蘅芜有些打怵,抱着这男人睡觉的确很舒服,可是……可是乍然间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这真是让人不习惯。
“不可以。”慕非止说的很是果断:“即使你搬回去,再过几天,大婚后你还是得搬回来,既然早晚都要般,为什么不舒服一天是一天?”
“你舒服不代表别人舒服。”沈蘅芜拽着衣服小声咕哝道。
“唔,抱着我睡你不舒服?”慕非止转过身表情很是无辜的问道,他的表情看在沈蘅芜的眼里好似在说:我身材这么匀称你竟然觉得不满意?
“……”沈蘅芜没有说话。
“来吧,今天晚上我们找个让你舒服的睡姿。”说话间,慕非止扯过沈蘅芜又在一瞬间将她抱到了床上。
看着头顶摇晃的床幔,沈蘅芜想,她和这个男人着实没有办法沟通了。
☆、第十章 这女人,耐性真差
慕少卿在三天后准时来和慕非止报告军机营中毒的事件。下朝后他跟随慕非止来到了御书房,刚要开口汇报,福海那尖细的声音就在御书房外响了起来:“王上,王后娘娘催老奴来问一声,今天的早膳您还用不用了。”
福海在外面恭敬的弯腰站着,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都颤颤的,因为那位王后娘娘可不止说了这一句话。
“福海,她还说了什么?”慕非止朝慕少卿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将福海招了进来。
福海一见清平候也在,顿时觉得那话更说不出口来了。
“孤王让你说你就说。”慕非止看福海这样的反应,料得那女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王后娘娘说,您要吃就赶紧回去,要是不吃,以后就……就都别吃了。”福海照着那位主子的话说完,这才偷偷的抬起眼皮,看着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男人。
慕少卿已经被那话给惊住了,除了彪悍的长公主,他想象不到那沈蘅芜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同这堂堂的淮南王说话。
“这女人,耐性真差,少卿,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用完早膳我们再接着说。”慕非止起身,挥退身后的宫人,只带着福海朝无极殿赶去。
到了无极殿的时候,沈蘅芜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花容被她打发在外面张望着,一瞧见慕非止带着福海走了过来,立刻朝内殿跑去:“主子,王上回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慕非止朝殿中的一众宫人们说道。
“你可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打发掉那些宫女太监,慕非止在沈蘅芜身边坐了下来,亲自为她盛了一碗汤。
“这么多年,打破我饮食规律的你还是第一个。”沈蘅芜接过碗,开始慢条细理的吃了起来。
“那我还真是荣幸。”慕非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沈蘅芜白了一眼后,这才安静下来。
宁静的早晨,两人靠在一起,没有多余人的打扰,两人的筷子偶尔还会碰到一起,慕非止在心中感叹,他真是爱死了这感觉。
……
从沈蘅芜那里偷了一个早安吻,走出太极殿的时候,慕非止又开启了冷漠君王的模式,到了御书房以后,这才让等待许久的慕少卿接着说。
“我已经派人仔细的勘察过了,军机营中中毒的人大概有八百多人,而在他们统一发放的夜行衣上的确发现了杜仲所说的慢性毒药,不过,那些人体内的毒并没有清,是不是要让杜仲去解一下。”慕少卿将情况报告给慕非止。
慕非止的手一直在桌子上敲着,良久,他才道:“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先让我好好想想,再走下一步。少卿,你先回去,盯着军机营里的情况,一旦有变,立即告诉我。”
“好,那臣告退了。”慕少卿退了出去。
慕少卿刚走不久,黑鹰就从里面的房梁上飞了下来。
“主子,侯爷说的情况同天机楼调查的基本符合,但是那些夜行衣上的毒是后来被下的,我们已经将从那上面搜集的毒药送给了鬼医,他证明,那些毒的确是刚刚被放上去的。所以,真正的中毒源头并非是那些衣物。”黑鹰的脸上那银色的面具在晨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不是衣物?那么那些毒药是从哪里来的呢?”慕非止一直点着桌子的手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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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少,是因为旧文完结,一整天的时间都忙活那个了,一直到现在才更新这个。
慕非止对于那些亲近的人是用我,对外人还是用孤王。
☆、第十一章 解毒
据慕少卿报,军机营内中毒的探子大约有八百人,数目不小,但是对于庞大的军机营来说也不过是边边角角而已,可想而知,这收集情报的军机营到底有多大。
因为那慢性毒药有些刁,所以最终杜仲还是被派去军机营解毒,只不过同行的人还有沈蘅芜。
这天一大早,两人就从宫中出发朝军机营赶去,沈蘅芜不坐轿子,所以慕非止直接从御马坊牵了一匹汗血宝马给她。沈蘅芜见到那汗血马比见到慕非止还亲,熟练的跨上去,她一挥皮鞭,甚至连个招呼都没和慕非止打,直接就去宫门那里等着杜仲。
沈蘅芜在宫门处等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一辆超大号的轿子才缓缓出现在她视线中,一见到那轿子,沈蘅芜骑着马就跑了过去。马鞭一伸,将那轿子窗户处的布帘给掀了开来。
“师叔,大白天的你捂在这里面是有多见不得人?”果真和长公主说的一样,娘娘们们儿的,大老爷们儿坐轿子真是。
“王后殿下,鬼医正在睡觉,昨晚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奴才们,不到军机营不准叫醒他。”抬轿子的一个侍卫恭敬的朝马上的沈蘅芜回道。
“昨晚?难道你们刚才是把他从床上拉下来的?”沈蘅芜看着躺在里面睡得跟猪似得男人嫌弃的问道。
“额……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那人嘴角抽搐,心中还在发慌,那白玉棺材里可真是冷啊。
“……”
御书房,慕非止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一池红莲,朝身后的黑鹰问道:“保护她的人已经派去了吗?”
“已经安排妥了。”黑鹰道。
“不要让她掉一根头发。”慕非止说得极其认真,不亚于他上朝时的严肃。
“是!”
……
沈蘅芜和杜仲晃晃悠悠到了军机营的时候,军机营统领余少平早就等在外面了。
“微臣余少平叩见主子。”王上早就下了圣旨,这女子就是淮南的王后,谁敢不尊。
“平身。”沈蘅芜利落的从马上下来,然后一脚就朝那轿子踹了过去。几个抬轿的侍卫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招,都被她惊得呆在那里。
“师叔,你可真是属鬼的啊!”沈蘅芜连踹了两脚这才停住。
“这轿子着实没有我的棺材舒服。”轿子里面传出两声阴笑,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余少平一震,这其实是他第一次见鬼医。
暗红色的人影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他抬起头,一张让人惊艳不已的白皙脸庞从面前几人的身上滑过,最终落在沈蘅芜的身上:“啧啧,午时了,该干活了。”
余少平亲自带着两人进了军机营的大院,然后指着一排排房子道:“按照鬼医的检验方法,八百多人已经赶了回来,配药的院子已经给你们准备好,如果有需要你们直接摇铃就行。”
沈蘅芜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了那些统一穿着黑色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罩的探子们,军机营这样安排想必是为了保密,毕竟这些探子都是单独行事,各有上线。
院子里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杜仲从头走到尾将药材给闻了一遍,然后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没问题。”
“你写方子我配药。”杜仲做完检查工作就在一边坐了下来,端着小茶壶就往嘴里倒茶水。
“你这么信任我?”沈蘅芜想,这不像杜仲的作风啊。
“我只是信任那已经深埋黄土的师姐。”头一次,杜仲的语气没有那么阴阳怪调。
“……”
就在沈蘅芜斟酌着写药方的时候,杜仲站在几味药材的边上,将藏在袖子中的东西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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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军机营怪事
沈蘅芜的动作很快,如实的将自己的药方写了下来,然后递给了杜仲,两人一起抓药。
“柴胡两钱,郁金四钱,赤芍四钱,当归三钱,川穹三钱,玄胡四钱……,你竟然将解药同这些疏肝理气,活络筋血的方子用在一起,很少见,倒也有用。”杜仲拿着方子一边走一边用手掂掇着分量,按比例往木盆里装。
“那些人风里来雨里去,多加几味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沈蘅芜搬着木盆走到院子中熬药,为防有人在药中动手脚,她只能亲自上手。
……
一个时辰后,药已经熬好了,沈蘅芜正要将药倒成两份,两人分头去喂药,这样效率更高一些,毕竟人数有八百人之多。可是杜仲却阻止了,他站在院中,瞅着那已经熬好的黑乎乎的药,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提着药跟在我后面,送药的过程中保不齐会遇到什么。”说着,杜仲就跟大爷似得走在前面,剩下沈蘅芜和那一桶沉得要死的药水。
走到那些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人备好了检查过的瓷碗,杜仲让沈蘅芜走在前面给那些人倒药,他在后面跟着。
沈蘅芜知道杜仲行事有些怪,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行着本分去救治那些人,他将药从桶里舀出来然后盛到那些人的瓷碗中。
杜仲跟在沈蘅芜的后面,仔细的看着那些几乎将全身蒙住的人,他走着走着,突然在一人的面前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子,看向那全身裹住的人,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阴阳怪气的道:“幸会。”
那人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全身就开始麻麻的,直至最后倒了下去。
沈蘅芜在前面听到异样,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倒下了,她看向杜仲,只见他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走着,她这才转回头,可是刹那间脑中就形成了一个猜想,杜仲之所以跟在后面那样缓慢的走着,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在查询什么,这些人都蒙着面,穿着一样的衣服,有什么外人混进来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沈蘅芜没有发声,依旧超前舀出药来。
两人谁也没有打扰谁,可是因为人手少,所以两人到了晚上才忙活完,杜仲刚开始还有耐性跟人说句幸会,到最后干脆连招呼也不打,一根根银针就朝那些人的脖子上下,几乎是一招制敌。
从院子中走出来的时候,沈蘅芜朝他问道:“那些人是混进来的?”
“没错,呵呵。”杜仲伸了个懒腰,天一黑,他就开始怀念自己的棺材。
“小时候师父将几十种药草和花朵的香味让我闻,为的就是让我拥有敏感的嗅觉。起初我并没有发现你这样做的依据,但当我经过的人越来越多,我就发现了嗅觉上的破口,大部分的身上时没有味道的,可是有些人的身上带着些淡淡的泥土气,我想那些带着泥土气的就是混进来的,作为探子,身上有任何能让人分辨出来的气味都是危险至极的,师叔,我说的可对?”沈蘅芜将自己的发现说给杜仲听。
杜仲打了个哈欠,没有什么精神的说了句:“不错。”然后就朝沈蘅芜摆了摆手,朝余少平给自己准备的房间走去,因为明天早晨还要喂一次药,所以两人要在这里住一晚。
见杜仲没有精神,沈蘅芜突然觉得自己也困了,她也不管那人看不看得见,摆摆手之后飕飕的跑去了对面自己的房间。
“啊!”刚进去,沈蘅芜突然叫了起来,因为有人正直挺挺的侧躺在床上,虽然穿着侍卫的衣服,可是那妖孽的面容,不是慕非止还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沈蘅芜拍了拍自己胸口,简直要被他吓死,堂堂的淮南王大晚上的还穿成这样,想必是偷着进来的。
“晚上不抱着你我睡不着。”慕非止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沈蘅芜坐到他的身边。
“那你以前的二十几年都失眠吗?”沈蘅芜翻了翻白眼,这男人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是啊,所以那些年我才生不如死。”慕非止笑吟吟的说道,深邃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沈蘅芜的身上离开过。
“少来。”累了一整天,沈蘅芜直接无视掉慕非止,脱了靴子就爬上了床,扯过被子滚到最里面就要睡过去。
慕非止乐意之至,掀起被子,自己也滚了过去,很是熟练的将沈蘅芜抱进了怀里。
“别闹。”沈蘅芜正要推开他,手脚却都被慕非止包了起来。
“乖乖睡,明早还有好戏要看呢!”这是沈蘅芜沉沉睡去之前,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