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长公主真的看上你了该怎么办?那我为你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空了?”女人依旧低声的哭着。
“我不会辜负你的,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好了,别哭了,赶紧回去吧,客栈的门禁也快到了,你也赶紧回丞相府,万一被你爹抓住了就不好了。”男人低头吻了吻她,这才松开她,毫不留恋的朝巷子口走去。
黑暗中,男人的步子很大,几步就走出了巷子,就着暗淡的月光,他回头瞅了一眼巷子,嘴角漫上一丝轻蔑的笑意。
☆、第三十七章 陈世美?
十日后,王宫南宫门前已经搭好了台子,侍卫们已经在台子的四周站好岗,许多来观看的平民们也被侍卫们圈禁在台子外三米的地方。
沈蘅芜今天原本不应该出场,所以这天早晨她也就埋在被子里安心的睡懒觉。
“阿芜,醒醒。”慕非止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沈蘅芜的小脸,他凉凉的手指将沈蘅芜惊得一哆嗦,一巴掌就将他给拍了出去。
“昨晚都不让我睡觉,大早晨的你又嚷嚷什么?”沈蘅芜真是烦死了慕非止。
慕非止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正在嘟囔的人,因为挣扎,她白皙的脖颈从被子中露了出来,那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看的慕非止心头又是一热。
“今天去看王姐的好戏。”慕非止将沈蘅芜从被窝里捞出来,拍了拍她的脸,轻声的哄道。
“不去。”昨天晚上沈蘅芜原本在做五禽戏,结果慕非止从御书房回来后抱着她就将她压到了床上,一夜都在折腾,直到他上朝以后沈蘅芜这才迷糊了一会儿,如今就是天上飘红雨了她也不想看。
“真的不去吗?”慕非止想到前几天白雀收到的消息,心中想,今天必然是一场好戏,他做这个王上无聊之极,平常乐子不多,不过看大臣们的丑事倒算是一桩。
“不去。”沈蘅芜推开慕非止,从他怀里滚到床上,卷着被子就滚了进去。
“福海,把前殿那只白毛狗交给御膳房,孤王今天中午要吃炖狗肉。”慕非止故意将声音提大了,朝福海吩咐道。
话刚说完,如他所料,床上的那人身子绷紧,慕非止原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他长手一伸,就要将沈蘅芜往怀里捞,结果沈蘅芜却突然发飙了。她忽的从床上爬起来,两只手拼命的拍打着慕非止的胸口:“你逼我,都是你逼我,你这个暴君,拿一只狗出什么气!”
慕非止心里嘿了一声,暴君?这女人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呜呜……”沈蘅芜似乎并不想给慕非止反应的时间,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慕非止身上抹,这可吓坏了慕非止,赶忙搂住她,他想要擦去泪水,可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他只得将沈蘅芜抱到自己身上,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他几乎没有看见过沈蘅芜哭过,所以这次是真的慌了。可是慕非止显然忽略了一件他经常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他对沈蘅芜的自制力,本来是去吻泪水的,结果吻着吻着就变味了,而沈蘅芜今天也不知道动了哪根筋,一下子又哭不停了,慕非止又是心疼又是安慰,等到把小姑奶奶安顿好的时候,外面的宫考都已经开始了,慕少卿和慕栖凰两人瞧着那空着的主位和一脸欲哭无泪的福海,心中多少有些猜测。
……
慕非止带着沈蘅芜到达现场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被淘汰了。他牵着沈蘅芜的手表情很是冷酷的走到主位上,冰冷的目光先是朝四周那些打量的目光瞧了一眼,这才落座。
台上还有两人在打,慕栖凰歪着头看了眼慕非止,很是不耐的道:“虽是新婚燕尔,但是也要节制一些。”
“若是以后王姐真的嫁给了封誉,我允许封誉早晨可以不用上朝。”慕非止的脸上换上奸笑。
“哼。”一听到那个名字,慕栖凰就将头转了过去,不再同他讲话。
这边,沈蘅芜的眼睛虽然是落在台上那些对打的人身上,可是她心里却在想今天中午的午膳,刚刚她之所答应慕非止出来,是因为慕非止说今天中午他会亲自做好吃的给她吃。她就这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把今天的大事都给忘了。最后,还是周围的叫好声将她给惊回了神,她朝台子上一看,只见刘知礼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一个壮汉摔到了地上。
“好!”慕栖凰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刘知礼的方向拍了拍手,她这一拍手,沈蘅芜才彻底的清醒,这虽然是一场武状元选拔,可是,这也是一场戏,周围的人无一不是在演戏。
就在慕栖凰起身鼓掌的时候,人群中还有两道炽热的目光看向了慕栖凰。
台子下不断的响起一阵阵叫好声,当最后一个人也被刘知礼撂倒的时候,检察官慕少卿也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台子上走去,他站在上面,开口说话的时候:“今天的比试想必大家都瞧得很清楚,我宣布,新一届的武状元人选是:刘知礼,同时,依据长公主的意思,刘知礼也是驸马人选。”慕少卿温润的朝刘知礼笑着,然后又说道:“刘知礼,还不朝王上谢恩。”
那刘知礼反应很快,立即就朝慕非止的方向跪拜了下去,叩头谢恩。
“不可以!”
“不可以!”
就在这时,两道声音同时从台下传来,一道粗犷,一道清细。
“刘知礼,你怎么可以当驸马?你说过不会辜负我的。”一个少女不顾身边丫鬟的阻拦一个劲儿的往侍卫那边闯。
刘知礼漠然的回头,那眼神中的陌生根本就是不认识这少女。
少女被那目光吓了一跳,她的叫声愈发的大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负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这句话说出来,可是将场上的人给吓了一大跳,淮南民风开放,未婚先孕的事情也常有,只不过并不在明面上说出来,如今这少女大声的嚷嚷,怕是要惹出事来。
“这不是右丞相家的二小姐吗?”福海站在慕非止的身后,吃惊的说道。
“刘知礼,本宫问你,季小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慕栖凰起身,朝依旧跪着的刘知礼问道。
刘知礼抬头,一眼都不瞧季在(季二小姐),很是冷静淡漠的道:“回公主,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姐,至于怀孕一事,纯属构陷。”
☆、第三十八章 谁是黄雀?
“刘知礼,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如今攀上高枝了你竟然不认人了?我是眼瞎了才会跟了你。”季在的一张小脸都被气的发白,若不是被周围的侍卫拦着,恐怕她现在已经走上台子,将刘知礼给撕了。
“这位小姐,我并没有央求你做任何事情,我也并不认识你。”刘知礼一言一行很是谨慎,说的也很是诚恳。
“你没有央求我任何事情?那是谁诱哄说,一个武生的身份不足以让我爹认可你,所以要我给你铺平道路,好让你得到武状元之位。你敢说那个郑武的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季在是个弱女子,说起话来,即使愤怒至极,声音也是娇弱的,沈蘅芜不由得想起来,当初去狩猎的时候,花容曾经说过,这位季在小姐因为身子柔弱,所以并不能和季存一起去参加狩猎。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郑大哥的死同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你能找出我是杀人凶手的证据,那么我就认罪,只可惜,人不是我杀的,所以我想,这纯粹是诬陷。”刘知礼毫不胆怯的说道。
“大胆季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慕栖凰朝前又走了一步,目光很是凌厉的看着挤在人群的娇弱姑娘,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般柔弱,只能是炮灰了。“来人,将季在给本宫扣下。”
“来人,给孤王将刘知礼扣下,长公主的驸马不允许有一丝的污垢。”慕非止在这时也朝侍卫们下令,出乎众人的意料,刘知礼竟然没有再反抗,所以,当季在和刘知礼都被扣押下去的时候,围观的一众平民们有些纳闷儿了,好好的一场武状元选拔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封誉,刚才说话阻止的人不是还有你吗?怎么?现在……”慕栖凰站在台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台子下的某一点,她的头依旧抬得高高的,高傲的像一只黑天鹅。只是,那男人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而是从人群中飞了起来,一把就将慕栖凰抱在了怀里,那样紧,差点让慕栖凰喘不过气来,也因此,慕栖凰的话并没有说完,到最后,她这才有些失神的道:“你回来了!”
沈蘅芜站在慕非止的身边,看着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朝慕非止问道:“这就是封誉?长得很好看啊,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拿不上台面。”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慕非止显然不想打扰两人,于是带着沈蘅芜就往回走。路上,沈蘅芜突然朝慕非止道:“咱们是不是进了别人的圈套?”
“哦?怎么说?”慕非止笑了起来,牵着她手的力道忽轻忽重。
“假如刘知礼真的是季在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么也就是说郑武的确是季在找人杀害,刚刚季在虽然在否认,但是那话还是很苍白。你看,季在找人杀人,那么这目标就指向了右丞相,因为季在是右丞相的女儿,为了女儿的幸福,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还有,军机营那件事,余少平是右丞相提拔起来的,显然这一切都指向右丞相。这会不会是有人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右丞相的身上?”沈蘅芜拉着慕非止的手,低着头,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一边说道。
“不错。”慕非止点了点头:“不过,这条线还要再拽长一些。”
“慕非止?”沈蘅芜突然蹦到慕非止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嗯?”慕非止被她身上的孩子气给感染到了,他摸了摸她的头,扬起下巴问道:“怎么?”
“没什么?别忘了今天中午要下厨。”她咯咯的笑着。
“……”某人的脸却已经黑了下去。
……
御膳房里。一众宫人们都站在外面,瞧不见里面的光景,只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糊了糊了。慕非止,你会做菜吗?你是坑我的吧!”
“你不加水吗?”
“算了,还是我来吧。”
福海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发出来的动静,心中很是感慨:王上果然是只老狐狸,在外行军打仗,他什么不会?这样能装,十有*是想尝尝王后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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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最近疲惫又劳累,状态不是很好,呜呜呜
☆、第三十九章 为你画眉
自从慕非止开荤以后,对于沈蘅芜的执念越来越深,每次下完早朝都赶紧回太极殿,生怕错过他女人海棠春睡初醒的模样,但是也因为如此,两人经常擦枪走火。
这天早晨,他上早朝的时候,沈蘅芜竟然还很清醒的起来给他穿了衣服,所以在整个上朝的时间他总觉得那只纤手一直晃在眼前,处理完朝堂上的事情以后,他就扔下福海,挥退太极殿的人,匆匆的朝内殿走去。
沈蘅芜已经起了好久,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她一身素色的薄纱穿在身上,长长的头发几乎要落地。她正对着铜镜画眉,而慕非止就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她从镜子中瞧见了慕非止,一边描眉一边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快?”
“事情摊到了右丞相的身上,朝堂上今天也安静的很。”慕非止在镜中朝她笑笑,然后才上前,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眉笔拿了过来,然后抚着她的脸道:“转过来。”
沈蘅芜明了,笑得很是闪亮,眼睛里好像堆了一簇星星似得:“你要为我画眉?”
“难不成我是拿来吃吗?”慕非止好笑的回道,然后就扶着她的脸,很是认真的描摹着她的眉形。她甜甜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脸上,让人很是舒服。沈蘅芜此时直直的瞧着他精致的面孔,忽然嗤笑一声:“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比我还好看?”
“那以后我们生个女儿一定会很美。”慕非止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女儿身上:“慕家的女儿大多随爹。”
“是吗”沈蘅芜坐在那里,双手抓住慕非止腰带,仰头看着慕非止。慕非止画的动作很快,他要将眉墨放下的时候,忽的瞧见她仰头的姿势,那样纤细白皙的脖颈完美的就像老天的杰作,还有她身上那层薄薄的纱,以至于能看的出那高低起伏之处。
“你好美。”他不由得喟叹了一声,俯身,就着沈蘅芜仰头的姿势,吻住了她的红唇,牙齿在她下唇上轻轻一咬,灵巧的舌就顺势滑了进去,同她唇齿交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沈蘅芜已经习惯了慕非止时不时的索吻,只是她这般疲累的仰着头着实有些累,只得双手圈住慕非止的身体。
“唔,好甜。”慕非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边走边吻,眼瞅着这战火就要蔓延到床上,福海尖细的嗓音就在这时候很是煞风景的响了起来:“王上,长公主那边出事了!”
慕非止原本蹙着的眉头蹙的更深了,这么好的气氛就被人打扰了,而且还是慕栖凰那边。他现在还趴在沈蘅芜的身上,沈蘅芜自然也听到福海的话,她伸出双手抚平了慕非止双眉间的折子,语气很是温柔的道:“别皱眉,去看看吧。”
“等我回来。”慕非止又在她唇上肆虐了一番,这才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
刚走进那宫殿,慕非止就听得慕栖凰大声的嚷嚷:“封誉,昨天是谁说的,要回来娶我,可是现在你又要去边关?你当我是猴子耍吗?”
慕非止听见声音,脚步不由得加快,他走进内殿的时候,就见慕栖凰同封誉相对而立。封誉一身玄色的袍子,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只是紧紧的盯着慕栖凰,一刻也不肯放松。而这边,慕栖凰也是紧紧的看着封誉,只是她显然是动了火,所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狰狞。
“封誉,既然你不肯娶王姐,那我就趁早给王姐许一门亲事。”慕非止挥退福海,自己倚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朝那个冷硬男人说道。
“非止,不可以。”封誉也算看着慕非止长大,对他的脾性多少也了解一些,别看他语气懒懒散散,其实他毫不怀疑,慕非止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来。
“不可以?封誉,你有资格和我说不可以吗?”慕非止飞快的走到封誉面前,一拳就打到了他的脸上,封誉不敢还手,只得任慕非止这样来。慕非止一边打一边说道:“王姐等了你多少年,你说走就走,如今既然答应了她,你还想去哪里?她的好时光全浪费在了等待你上,你倒好,长本事了啊!”
“非止,住手。”慕栖凰没有想到慕非止真的会动手,而且每一拳下手都不轻,封誉擦着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朝慕栖凰摆了摆手:“我没事。”
“封誉,我给你两条路,第一,娶了王姐,第二,放手。你自己看着办。”慕非止看着眼前的封誉,一点退路也不给他留。
“我不会放手。”站了好久,封誉才缓缓的开口,他的声音很是粗犷,说出来却也无比的坚定。
“很好,那就安心在宫中住下,让钦天监挑个日子,你们择日完婚。”慕非止摊开手,这事情不是很容易吗?
“非止,边关还有事等我处理。”封誉有些为难,这次听到长公主选驸马他是真的着急了,撇开事情从边关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王姐嫁给别人,可你现在也不能娶王姐,你的意思是她还要等你八年吗?”慕非止说到最后火气又上来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吓人。
“我可以成亲,但是成完亲我要赶回边关。那里……”
“我可以跟你去边关啊。”慕栖凰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