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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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的报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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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回程中,她没有再遇到仇人,也算顺利完成了今日下山的任务,平安回了青玄教中。
云栖一上山就去找花容了,可是没见着人影儿,想必是和叶无病在一起呢吧。花容和叶无病的房间紧挨着,两个人房中都空着,见叶无病院中晒着几箩筐草药,云栖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后山的药草园。
因着她耳力不一般,还离老远就听见了花容与叶无病两人打闹嬉笑的声音,于是也不着急赶过去了,便蹑手蹑脚往那片药草地走去。
药草之外还长着许多杂草,这草长莺飞的四月天,有些叶子已拔得极高了,是以这俩人蹲在地上竟是被掩没了。
幸好山中风大,叶子被吹得唰啦啦作响,顺便也“唰”没了云栖的脚步声,若不是花容动静大,云栖一时半会儿还真发觉不了呢。
这边厢,蹲坐在地上的花容君盯着叶无病手中才拔起的那株植物,疑惑问:“这是什么?”
叶无病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的东西,喜不自胜,“终于长出来了!”
花容斜眼瞧他,答非所问,真是鸡同鸭讲。“我问你这是什么草?”
叶无病如获至宝般将那植物放进了竹篓,一脸得偿所愿的满足,“我已经连种了三年了,之前都是未出土,不成想这次终于长成了!”
花容一闭眼,躺到了地上。这木头见到药草比见到亲爹还亲,等他缓过神儿来再问吧。今日一大早就被他拉来这里采药,都快两个时辰了,若是让他干一些其他活儿还好说,偏偏让他蹲在地上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破草,累得是腿也酸眼也花,一身干净衣裳也全蹭上了泥巴。
唉——
可是,即便这样,内心也还是很欢喜的。
叶无病亦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欣慰道:“这下教主的离心毒算是有救了。”
花容枕着双手,望着头顶湛蓝湛蓝的天空,思绪也仿佛飘回了十年前。“若是教主当初不那么做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叶无病深吸一口气,亦是感慨道:“虽说我很为教主感到不值,但是若是搁在我身上,想必也会那么做。”
“因为你们都是承人恩情便恨不得拿一辈子去还的那种人么。”
“不过,当时的教主,却是动了真情的,要不然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只可惜到头来人家终是从未将他放在过眼里。”
“所以说,爱上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呢!”花容喃喃道。
叶无病倒是没听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高兴,“不管如何,这回应该能配成解药了,来得及的话可以在正道攻山之前就能拿到教主面前。”
叶无病说罢,倏地回身,“谁在偷听?”
云栖一激灵,忙做出被草绊倒的样子,“唉哟是我,我没有偷听,我正要过去呢。”
花容连忙起了身回头看去,“你怎么回来了?”
云栖走到两人身边,一边拨拉着头发上的草,一边笑道:“我也是才回来,有重要事要告诉你们,所以就寻过来了,你们方才说了什么悄悄话?嘻嘻嘻,我都嫉妒了。”
花容伸直了脖子往她身后一劲儿的张望,“教主也回来了?”
云栖纳罕,“教主也下山了?我不知道啊。”
叶无病温和地笑着,“本来今早你下山花容要同你一起的,可是后来教主说他去保护你,所以我们才在这里悠闲地采药啊。”
“可是我从头至尾也没有瞧见教主啊。”
花容敲了她一脑门,“傻笨傻笨的!教主定是隐在暗处做护花使者呗。”
云栖不以为意,“我倒是觉着教主是为了去看他那亲外甥。”
花容再敲一记,“什么亲外甥,教主又不是韩清轩的——”
“花容!”叶无病及时打断,看向云栖的眼神依旧温和,只道:“教主只是韩清轩的舅舅,又不是他亲爹,不至于那么关心。再者说,那韩清轩又不用人保护,教主去看他作甚,上回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你在教主的心里比亲人还要亲,今后万不可再瞎琢磨。”
“知道了,嘿嘿。”云栖面上虽笑着,心里那疑惑的小苗子却是于今日破土而出了。
花容这话后面到底是什么?还有方才他俩的谈话内容也很有研究性,教主真是中了离心,且还是为了报答恩情中的毒,且还是为了一个女恩人,可是既然教主从未看过那本书,如何中的离心毒呢?莫非教主对她所说,是假话?
“对了,我有一个重要发现。”暂时掩去心中种种猜疑,云栖便把韩清轩对何边草耳语之事向叶无病花容说了。
叶无病道:“花容,这是你负责去查的,看来办事不利嘛。”
花容抬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当日我就说崆峒派掌门一向胆小懦弱,若真是他烧了桃花谷,那么这里面定有主使,没想到主使竟然是华山掌门薛兴。薛兴为何要这么做呢?对他们来说,在这个即将攻打魔教的时刻,正道各派不是要联合起来么?怎的还窝里斗起来了呢。”
叶无病接着道:“莫非崆峒派一事并非全是江春水一人所为?我还一直不明白为何她一个姑娘家的这么心狠手辣,如今看来倒是疑点重重啊。”
云栖想起那夜江春水的话,忙道:“那日子时我去关押江春水的房间问她为何要杀了崆峒派那么多人,她只道是为了赶路被人拦着不耐烦便杀了,当时我也起疑,可是看她那表情又不像是说谎,就把她放走了。”
花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打了一个响指,激动地道:“你们听我分析地对不对啊,我是这么想的。为什么韩清轩那小子会对何边草说真相呢?分两点来说,第一,他只是随口一说随便找个凶手,以此把何边草支走,那么这点先暂且搁这儿。第二,若他说的是事实,真是薛兴在江春水之后补了空缺,那么想必是有人从死者身上看出了武当剑法的影子,毕竟那江春水年轻得很,不会像薛兴那老狐狸懂得隐藏,所以大家把矛头指向了武当派,而韩清轩为了维护师妹和武当声誉便彻查此事,终于发现了是华山派从中作梗,这么说来华山派利用完崆峒又对其进去灭口?”花容摇头苦叹,“这几日我们也没下山,竟是错过了这么多!”
第二日。
云栖早早吃了饭后背起收拾好的小包袱就跑去了花容那里。
她昨晚无意间听到了弟子说起,今日花护法和叶长老要下山去,云栖觉着他们这是要去彻查真凶,一想想世人口口相传的华山如何之险她就跃跃欲试,正好近期心情不佳,出去游山玩水一番也是一种放松舒缓,便自作主张要去蹭行。
只是,花容和叶无病为了躲避她拖后腿儿早已趁着天还未亮就走了。
至于么——
云栖很受桑。
小弟子向云栖汇报完讪讪地退下了,他看得没错,方才少爷眼中流露出来的的确是失落,一听花护法和叶长老在一起了,所以他失落。难怪大家都传言少爷是个断袖呢,好端端的一个少年,怎的就——唉,恐怕这就叫所谓的人无完人吧。
小弟子感慨一番转个弯走了。
这头,云栖还处在闹心之中。
其实,她对华山的兴趣远远没有对华山掌门的兴趣大。本来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之事与他们圣教是一点干系也无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那些武林中人将那屎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扣到了圣教的头上,且还指名道姓全是因为尚云栖。桃花谷被烧源于她这个魔教教主私生子被劫,而江春水杀戮崆峒山亦是顶着云栖的面皮,况且她现在只要一下山就会碰上仇家要报仇索命,若是再这么放任不管,名誉倒是还属其次,小命不保才是真的。
而且正道整日嚷嚷着要铲平魔教。都不知道自己窝里乱作了什么样子,若是弄清楚了让正道了解自己的处境,怕是内部整顿犹不及,哪里还会有闲心思攻打御乾山。
所以,她着急。她也想亲自参与这场为自己洗白为圣教立功的行动。
可是,她伤心。花容和叶无病那俩家伙把她当狼一样防着。走得这样急匆匆怕是连早饭都没有吃吧。
“云栖,你也在?”殇雪才走到门口便瞧见了站在院中的她。
云栖抬头看去,见殇雪手中端着的东西笑道:“殇雪姐姐,给叶长老做了什么好东西啊?”
殇雪微微一笑,走至她面前,“前几日北堂长老给我了一个方子,说是照着熬了汤喝下可以驱除体内残留的毒气,便盛了些过来送给师兄。不过瞧这样子,师兄是不在吧?”
云栖拉着她在石桌边坐了下,“这叶长老真是没有福气,这么好的东西他居然没赶上。我也是方才听一个弟子说的,他和花容一大早就下山去了。”
“去了哪里?”
“我猜他们是去了华山。”
殇雪若有所思道:“那华山可不比寻常之处,且路途遥远。他俩倒是来去潇洒。”
云栖听出了殇雪的关心,索性在火上添把柴,“对呀,叶长老伤势才好,那花容又一天天的不着调,这俩人也够让人操心的呢。”
殇雪笑容浅浅道:“瞧你这打扮,怕是也想跟着去吧?”
云栖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要不我们去做护花使者?殇雪姐姐负责叶长老,我专门看着花大姐。如何?”
“可是教主——”殇雪犹豫。
云栖一摆手,“教主不会生气的,昨日我就是自己一人下山的,他现在对我可放心了。”
*
殇雪处理好了所有的事儿,就上了缘起峰去请示教主大人。
一进门,殇雪意外极了。
教主大人,居然在清洗猪大肠。
一向洁净成癖的教主,怎么闻得了那个味道?再说了,即便是教主想吃肥肠了,也用不着亲自动手的。
殇雪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细想的好,毕竟教主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便直接行了礼问道:“殇雪和云栖今日午后想下山去找花容叶无病,特过来请示教主。”
尚尘寰很痛快,“去吧。”
殇雪又是意外极了,搁在以往教主定会说云栖留下,莫不是真对小丫头放心了?“可能要去个七八日,这样也可以么?”
“不是有你们几个么,我放心。”
“那,”殇雪不敢再直视猪大肠中的那些东西,便低了头道:“那属下告退了。”
“等等——”
殇雪回身,“教主还有何吩咐?”
尚尘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很随意的道:“叫那丫头过来吃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个:韩清轩以为云栖是魔教的少主,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云栖姓尚,所以才叫她尚云栖。正道这么叫她,亦是同理哦~~~~
最近码字时听了好多古风歌,不断循环中……庆祝肠胃感冒了两天了的我今天木有闹肚子,哈哈哈,所以推荐一个——《苏幕遮》张晓棠。尤其喜欢后面的女生戏曲唱腔,带上耳机更有效果哦!


☆、报恩之二九


第二十九章
云栖送走了殇雪后,就开始在屋子中转起圈来。
这是教主头一次比较隆重的邀请自己过去吃饭,于理来说是不是还要象征性地带点礼物呢?
可是,身无长物的她能送给教主什么像样的东西呢?
头午于后山药草园,听花容叶无病说起的那株植物貌似对教主来说是个宝贝,可是她又不认得,即便是去了,在那芸芸众草中也认不出来。何况那东西那么金贵,她实在不好去辣手摧草,那么,还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呢?
云栖蓦地停住脚步,许桓与教主身形相差无几,那么之前她做给许桓的那件衣裳——嘿嘿嘿!
借花献佛吧!
反正教主也不知道。
云栖将礼物包好,然后就没美滋滋地出了门。
快走到缘起峰脚下时,在一个拐弯处,她看见了唐虔燕和那秦家少爷手牵着手,笑得教旁人羡慕。
云栖下意识地就隐到了一边,有树木遮挡着,那二人并未瞧见她。
看这样子,他俩这番是从缘起峰刚下来。方才去见过教主了?这是要回京城了吧。看他俩那欢喜的样子,自己还是不要出去露脸了,免得扫了人家的兴。
唐虔燕微微侧了身,一脸被宠爱的欢喜,看着自己的未婚夫道:“连川,方才教主说要送我们新婚大礼,你猜会是什么?”
秦连川笑道:“反正不管教主送什么,对我们秦家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我们就要下山了,你不去与你那初恋告别了?”秦连川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云栖的方向瞄了瞄。
云栖一惊,这个秦连川想来不简单。
唐虔燕低头想了想,道:“不必了,我给她写了封信。外公已经在山下候着了,我们直接下去吧。”
“那你先去那边树林等我一下,”秦连川忽然停下了下来,然后亲密地附在她耳边道:“我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很快就去找你。”
唐虔燕嗔他一眼,“我不会偷看你的,我这就走。”
看着唐虔燕的窈窕身影进了林子,秦连川才转身,然后径直朝着云栖走了过来。
云栖心下也猜了个八九分,想必他就发现她在这里了。既然他要见她,她便等着好了。
秦连川来到云栖面前,笑得温文尔雅,“听贵教教主说我们下山时候兴许会遇上燕儿的初恋,我猜想,你便是了吧。”
云栖亦是笑得谦恭礼貌,“云栖今日见到秦公子,荣幸之至。只是初恋一说,想必秦少爷也知晓我是女扮男装,纯属是个不着调的误会,呵呵。”
“这几日燕儿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我代她向你陪个不是。”秦连川说着竟是给云栖行了一礼。
云栖反倒不好意思了,“秦少爷说的哪里话,我倒是对秦少爷钦佩得紧,那唐虔燕真是好福气。”
秦连川笑得别有深意,“其实姑娘更是好福气,听贵教教主说姑娘要下山远行,若是哪日去了京城,可以赏脸去府上坐坐。”
云栖不太善于回应这等客气话,便笑着道:“好说好说,多谢秦少爷盛情邀请。若是有机会,定会前去叨扰几日。”
“秦某告辞。”
“慢走不送。”
“对了,”秦连川走了几步后忽然回身,眼神之中有着洞悉一切的清明,“贵教的教主大人,是秦某见过的,世间最优秀的男子。”
*
“教主,这个送您。”
此时正值晌午,灿烂的阳光斜斜笼在云栖的周身,温暖又跳跃。
云栖端着一脸的恭敬,弯着腰恭敬地将宝物呈上。
尚尘寰倒是有点意外,接过东西后自己先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云栖见了,亦是跟着坐到了对面。面上一副“教主您快打开看看”的期盼。毕竟她手艺还是不错的,这衣裳还真是挑不出来啥缺点。
拿得出手!
“衣……裳?”尚尘寰展开礼物后面无表情,就说了这俩字。
云栖立即挪了挪椅子,离得尚尘寰近了点,笑得要多殷勤有多殷勤,“云栖一直想送教主件礼物,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送,这回正好,嘿嘿还希望教主不要嫌弃。”
“可是我从不穿黑色的衣裳。”
“一成不变多没新意,教主穿黑色更显稳重睿智。”
“我穿白衣一样稳重睿智。”
云栖干笑,“白色容易脏。黑色耐穿嘛。”
“咳咳——”鬼说法还不少,连这个都扯上了。
云栖忙站起,恭敬地递上茶水,“教主怎的还咳嗽?要紧不?”
尚尘寰连咳了几声,喝了口茶水后,抚着心口处道:“我就是有点伤心。”
云栖偷偷垂下眼睛,不是应该开心才对么——
“因为云栖压根儿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能给教主做衣裳么。”
尚尘寰并未看她,只是将衣裳随意搭在了桌角上,语气平平地道:“你这衣裳是做给许桓的,他自来都穿黑衣,教中管理后勤的弟子服装都是黑色。”
云栖的小算盘被当面掀翻,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教主你想多了,云栖真是孝敬您的。单是给许桓做饭就够便宜他的了,他哪里还值得云栖为他做衣裳呢——”
“咳咳——”
“好啦教主你别伤心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吃你的饭了,我没脸呆在这儿,我这就走。”云栖说着竟是走去门口了,真是又懊悔又臊得慌!早知道就不该大意,教主是谁?那可是神仙级别的人物,亏她还好意思在教主面前卖弄小心思,下回可定要记住教训。
“站住。”教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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