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不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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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糖不欢(女尊)-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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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琼其实被她那无意的动作撩拨得有些慌,本来没注意到她话里意思问的是阮仪,听她特地加得那一句才察觉过来。只不过这会儿却也没空跟她计较这个。
  楚清琼将墨石搁在一边,一下抓住她玩弄着那系带的手,侧过身道,“没什么不妥,你去念书吧。”
  他又劝了一句,唐欢看着他烫红的脸,想了想就有些反应过来,好笑地摸摸他的脸。她松开他些,倒也没再问阮仪的事,转而又道:“清琼,你那棋艺学得如何了?”自从前几天她买了个棋盘回来,每每她坐在书桌前回头都能看到他在那坐塌上一手拿书一手执子认真钻研的模样。
  “我还没看完。”
  唐欢却从书架上拿了棋盘出来,“我和你下一局吧。这下棋讲究的就是布局谋略,我觉得你该是极有天赋的。”她这话倒不是故意恭维他,楚清琼纵横商场多年,心计颇深,她想他对于运筹帷幄四个字该是一点都不陌生的。
  他被她夸得有点跃跃欲试,咬了咬唇犹豫了一番就答应了下来。
  ***
  “……”唐欢落子许久,啪的一声楚清琼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将那颗捏着的黑子撒了手。只是……“清琼……你可要再想想?”
  楚清琼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把棋子收了回来,抵着下巴又思考了好一会儿,自以为终于找好了地方,却不料他还未落子,就听唐欢又道:“清琼,再想想?”
  “……”他收回手,这次却将那黑子往棋盘里头一放,闷闷地道:“你去念书吧,都那么长时间了。”他做了那么多年生意都从来没有这么受挫过,可自从来了桃花镇上后,他不仅厨艺不行,刺绣也不行,就连他本来以为能够挑战的棋艺竟也没什么天赋。
  唐欢想了想,走到他身前,将他揽过来。“初学棋艺都是这般的,我以前刚学的时候,下棋也从未赢过我大姐。”她们到现在为止已经下了五六盘,每次楚清琼确实也是深思熟虑,走一步都要想许久,偏偏下的地方却……真是让她想输都难啊。“不过,你若不喜欢我们便不下了。”
  楚清琼埋在她腰间,过了一会儿才答道:“我没有不喜欢。”输就输好了,反正输给她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那么想赢……
  唐欢本来还想安慰他几句,只是见他这般口是心非的哀怨模样着实觉得有些好玩。她憋着笑,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不过清琼,我发现你好像确实笨笨的。”
  “……”她竟然直接说他笨?!
  ***
  “阮公子?”
  阮仪正站在一家当铺对面仔细观察着铺子外围装裱,冷不防就听身后有人出声唤他。他侧过头,但见一年轻女子穿着一身陈旧的春衫,身形消瘦,气质文弱。阮仪扫了一眼,倒是很快就认出了人:“叶姑娘怎的在这,当真是巧。”
  叶晨抬了抬手上的药包,摸摸头腼腆地道:“我爹腿脚不便,我来替他抓帖药。”她顿了顿,才又问道,“阮公子怎的独自一人?”像她们这些穷苦人家无可奈何也就罢了,一般男子出门都会有人陪着吧。
  “铺子里有点事。”
  他显然不欲多说,叶晨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转念一想,他好歹也算是她的东家,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她犹豫了一番,又道:“不知,不知在下可否帮忙?”她们才见过一面,这么殷勤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别有所图的意味,一时有些窘迫。
  阮仪倒是未曾多想,只对她笑了笑:“多谢叶姑娘好意,不过无妨。”
  ***
  唐欢故意逗他,楚清琼就算生闷气也就只有不说话一个手段。唐欢知道哄他最方便的办法就是缠绵一番。果然,晚上某人还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散着冤气,第二天起来小夫妻俩又如胶似漆了。
  三天后,楚清琼拉着唐欢去看阮仪的成果。事实上,那铺子除了外头加了一个“当”字外并没有太大变化。楚清琼在外面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挽着唐欢进了铺子。阮仪跟在他旁边,犹豫了一番有些忐忑地解释道:“我觉得原先铺子里的布置也挺合适,所以,所以也没怎么动。”
  楚清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拟一份字画定价单子给我。”楚清琼却拉着唐欢又转出了铺子。
  阮仪愣了愣,赶忙应了一声,可应完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他没问,楚清琼也没主动提。倒是三人回了家后,唐欢却问他道:“清琼,这字画好次差异分得极细,若是要一一定价只怕不容易吧。”
  “确实,这定价单子拟不拟得出来倒是无妨。不过做一行懂一行,他若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做生意。”像他这种有多年生意经验说不定问两个人还能勉勉强强拟一份,至于阮仪,他本来也没指望三天的时间一个外行人能有什么作为。
  ***
  阮仪确实脑中一片空白。楚清琼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特别容易,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懂开口问他,结果憋着憋着一晚上就没睡着。
  要定价,首先得知道字画优劣大致分几个等级。他虽然出身大家,琴棋书画确实样样也都学了些,可也都是些皮毛,一细想才发现该知道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本来想问问唐欢的,只是第二天早上刚跟她打了声招呼,楚清琼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抬了抬眉就问:“表弟有事?”他走到唐欢旁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示威和警告的意味极其浓。
  唐欢见状,便笑着对楚清琼道:“他该是寻你要问铺子的事。”她说完,朝他们点点头,先去了堂屋。
  阮仪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才道:“我之前对这字画接触不多,不知道表哥你……”
  楚清琼猜也是这事,只不过她跟别的男人说话他看着总是不舒服。“楚家之前也不曾涉及,不过,你表嫂请的那位叶姑娘对字画应是颇有了解。”他那表嫂两个字咬得极重,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可以去问问她,再说日后总要共事的。”
  “嗯……”
  

  ☆、六月当铺初迎客

  
  “晨儿,你别忙活了,赶紧看书去,这柴回头你娘上工回来砍。”破旧狭小的院子,叶晨撩着袖子正在砍柴,厨房里头一中年男子听到声音探出头来,见状却立刻挥手就让她进屋去。
  叶晨这条巷子里多是清苦人家,如今还在读书的除了她以外就寻不到了。小时候据说她娘给她算过一命,那算命先生说她天生就是个读书人。这么十几年她娘一直深信不疑宁愿四处举债也要供她读书。
  只可惜,她本来去年是要考秀才的,谁知道那段时日摔断了腿,也没去成县里。她爹娘为此惋惜了许久。
  叶晨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笑着回道:“没事的爹,花不了多少时间。”
  “哎,你放着便是,哪里要你做这些。”叶夫郎见她不听,干脆走上前去扯她的袖子。“听话,读书去。”
  叶晨犹豫了一番,放下斧子,“爹,我——”这书是越读越穷,她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们。可她爹娘望女成凤,这么些年除了读书什么也不要她操心,她就是有心放弃也不忍她们伤心。至于那宝来轩的事她却是到现在也还未说。
  她犹豫着想开口的,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叶晨止了话出去开门,见到来人却一下愣住了,“阮公子?”话音刚落,她才想起自己还卷着袖子赶忙散了下来。阮仪本来一股脑找过来心里就想着铺子的事,倒是没注意,见她那尴尬的举动脸上才有些羞窘。
  “我,我是有事想请教叶姑娘。”
  “嗯?哦哦。那,那……”叶晨左右看了两眼也没找到什么合适“请教”的地方。阮仪咳了一声,本来想说要不就去找家茶馆也成。叶夫郎在院里瞄了一会儿,见她们还在门口磨叽,蹙着眉头就走上前去。
  叶晨挡着他也看不清,但听声音似乎是个男子。他跟叶晨她娘一直想着等自家女儿考上了再给她寻个大家公子呢,以至于到现在也没给她说亲。这会儿要是被败坏了名声可不好。
  只不过,等他看清来人的打扮后,却眨了眨眼,紧接着猛向叶晨使眼色。他家女儿什么时候认识这种文雅公子了?
  他双眸发亮,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叶晨越发尴尬,赶忙道:“爹,这是我东家。”
  叶夫郎一愣:“东家?”他反问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去找活儿了?!”
  “我——”
  ***
  叶夫郎以家事为由把阮仪给“请”走来,叶晨只来得及说明天去宝来轩找他那大门就碰的一声被关上了。只不过,第二天阮仪在铺子里等了她一天却还是不见人影。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什么成果也没有,弄得他都不知道该跟楚清琼怎么说了。楚清琼早知如此,但对于他一无所获还是极其不满,不过倒是未曾多说。他跟唐欢商量了两天,很快就粗略地拟了个定价单子。
  宝来轩再次开铺子是在六月初六。叶晨不知是怎么说服家里人的,倒是正常来上工了。
  关门关了好几天,这一日开门没多久就有读书人来卖画,翻开那画作瞧了一眼,却发现那品质实在是……就算放宽要求也只能算是劣作。
  叶晨是第一次做这掌柜的活儿,之前唐欢也未曾与她细说,她一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想了想便让那人稍等一会儿,打算去问问唐欢。
  宝来轩今天开门,唐欢是和楚清琼他们一起来的,两个男人有事情要说,她也没碍事,便在铺子里特意开出来的一间小厢房里看书。
  楚清琼正和阮仪说着那价格,一抬眼看到叶晨拿着画从长台那里走出来,便问道:“怎么了?”
  叶晨愣了愣才回道:“这位姑娘来卖画……”她欲言又止,只是把画递过去。楚清琼却没有接,瞥了她一眼,“如果连能不能收画这个决定也要我来做,铺子里就不用请掌柜了。”他言辞犀利,叶晨被说得脸都臊了起来。就是那卖画之人听罢亦是一愣。
  楚清琼用眼角扫了扫阮仪,见他若有所思,缓了语气问叶晨道:“这画如何?”
  叶晨看了看那人,为难道:“算不得……佳作。”
  她说得委婉,还在刻意给人家留面子。楚清琼蹙了蹙眉,“那你觉得这画可有人愿意买?”
  “这……”
  楚清琼见状,直接抽出那画还给了那人。“这位姑娘,宝来轩是做生意的,不是那些善人,免费施粥予乞人。”
  他说得极难听,那人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她来过这家铺子好几次,上一次那几幅只是好上一点的画作当时的掌柜都收了,她没想到这一次没卖成不说,反而还被羞辱了一番,一瞬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正名,正打算开口。楚清琼却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这位姑娘,你的画作若能入得了我家掌柜的眼,我宝来轩自然虚席以待。”他伸了伸手,“请吧。”
  他神情冷然,气势十足,一举一动都是不容置喙的威慑力。那人“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楚清琼扫了眼也被他的气势震得有些回不过神的阮仪和叶晨两人,脸色却没好上多少。“去把门关了。”他冷声吩咐了一句,叶晨愣了愣,还在想着难道生意就这么不做了?阮仪赶忙小跑了几步关了铺子。
  阮仪关了门回过头,却意外发现唐欢不知何时靠门而站。她的视线望着楚清琼气势凌人的模样,嘴角噙笑,眼中泛着柔和的光晕。那专注的神情不知怎的竟让他一瞬有些恍惚。
  唐欢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阮仪点点头,慢半拍地回到楚清琼身边。
  ***
  楚清琼训起人来完全不留余地,连讽带刺把叶晨说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不过,他也确实在教她们东西,比如日后怎么样的货多少价钱收比较合适?为什么要如此定价?日后如果遇到一些刁钻古怪的人又如何?这铺子死当活当都是怎么个当法。
  他顺着思路讲,两人听着也极认真,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唐欢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恍然间想起上一次她还说让他去酉合巷里教那些孩子算数时他猛摇头,现在看他这样子却是极会教人的嘛。
  楚清琼讲得认真也没注意其他,等把想到的都说完了一回头却发现唐欢正靠在厢房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他脸一红,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你,你怎么出来了?”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气势凌人的样子?
  唐欢牵着他进去,侧过头打趣道:“不然怎么能有机会看到你训人?”
  他脸更烫了,“我是不是,嗯,有点凶?”他问得特别小心翼翼好像就怕她点头。唐欢眼中笑意越发浓郁,反问道:“你觉得呢?”
  楚清琼垂下眸不知道怎么回,唐欢转过身一把环住他,在他额上亲了亲,叹了一声道:“清琼,说真的,还是这样更合适你。”
  

  ☆、运筹帷幄抢先机

  
  当铺的生意不好不坏,甚至比起唐欢管的时候还要清冷一些。唐欢是个读书人,楚清琼却是个典型的商人,亏本生意是绝对不会做的。铺子收画时虽然价钱依旧给得不错,但却不如之前什么都收,有些原本经常光顾的书生受过一次挫后就再不敢来了。
  楚清琼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没生意的时候在铺子里逛一圈后就回家陪唐欢读书去了。正主儿不急,可阮仪跟叶晨两个人见铺子里实在冷清,反而是一脸焦色,忍不住就想着可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如此。特别是阮仪,自从学做起生意以后,越发觉得自己不懂的东西太多,到这会儿都怀疑起自个儿可是有些自不量力。
  两人一直愁眉不展,楚清琼起先还未曾说什么,次数多了就忍不住开口训诫,直说这做生意要的就是那耐心,毛毛躁躁的如何做得成。他说话向来不留情面,把阮仪和叶晨两人训得满脸通红。可那话确实也有道理,两人自此之后至少在他面前是绝对不敢再露出那般担忧的神色。
  六月中旬,桃花镇上的桃树纷纷开了花,不止她们院里,镇上沿岸比邻,家家户户都是怒放艳色。一到清晨,粉嫩的花瓣上沾着粒粒晶莹的露珠,娇艳欲滴,让这座别致的江南小镇四处都透着夏日独特的悠然闲适。
  唐欢她们刚来的时候,沈渠曾说过要请她们去赏这桃花美景。那时不过说得是客套话,可如今两家渐渐熟悉起来,而且萧茹倾她们又是回头客,沈渠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尽这地主之谊。于是这一天早上,她便特地领着沈汐去了隔壁院子,说起了镇上一年一度的七月桃花会。
  “桃花会以前叫做诗画会,镇子上每年都举办一场专为读书人准备的字画比赛,流传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了。阿欢你做那字画生意或许知道,我们桃花镇上自古就尚文,读书人一向多。可这富裕人家毕竟在少数,读不起书的学子大有人在。据说当年创办这诗画会的县令亦是寒士出生,对于这些穷苦学子的处境很是同情,这才有了这一场比赛,意在以字画识才,资助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
  不过,现在字画比赛只是桃花会的其中一环而已,还有其他不少有趣的活动。说起来阿欢你们是第一次来,上一次萧夫人你们则是错过了时间,这一次我做东,请诸位一起去观赏一番,不知几位意下如何?”沈渠第一次见唐欢的时候对于她那书生气印象最是深刻,想来对那桃花会她该是极有兴致的。
  唐欢听罢果然也是兴致勃勃,“沈姐太客气了。”她笑着朝她拱了拱手,直接答应了下来,“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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